第37章
第37章
事情都在有序地進行着, 段衍風做好了準備,所以并沒有三個分鐘熱度,依然保持着學習的頻率, 不過他也沒有忘記本專業的學習。他想了想, 大神雖然是在鼓勵他,但是他并不能真正地做到毫無顧忌地去追逐夢想。他決定在這個學期結束之後就和父母說一說自己的想法, 為了能夠讓自己有足夠的底氣, 他不能出現本專業不及格這種差錯。
定好了目标,人就有了動力。天氣逐漸涼了下來,周圍的人也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萬聖節的活動也正在如火如荼地準備着。田俊和他喜歡的女生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只等他挑個好日子表白, 倆人就能正式官宣。胡奇在學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同校的女生,倆人一起搭伴去搭伴回, 這麽一來一回也有看對眼的意思。曹國豪那邊貌似也有了情況,不知道怎麽和一個學妹最近交流過密。
這仨人有了着落以後,紛紛化身成了操心老父親, 開始關心起段衍風的終身大事。
田俊搬着椅子到段衍風身邊,說:“崽啊,當初看塔羅的時候,不是算過你會有個久別重逢的對象嗎, 你有目标沒有?”
“沒有。早就跟你們說了, 這種玄學的東西不靠譜,我有個屁的什麽重逢的對象啊。”段衍風擺擺手, 示意田俊別擋着燈。
曹國豪替他說:“确實, 那段時間風子一直在積極和傅晉雨作鬥争,根本就顧不上周圍的小姐姐。你們還真別說, 當時還真有女生來找我打聽風子的情況。”
田俊:“結果呢?”
胡奇:“繼續說啊。”
“後來那些女生看見風子跳完舞,就都沒信兒了。”曹國豪繼續說:“你瞅瞅,這傅晉雨在無形之中斷送了風子多少桃花。”
段衍風不以為意,繼續看着手裏的書。
胡奇思考了一會兒,說:“我估計是因為當時看的是七月運勢,現在十月還有幾天就要過完了,我們要更新一下。風子,你現在就去看你十一月的運勢,看看你的桃花怎麽樣。對了,最近不是要體測了嗎,沒準兒你能在體測的時候遇見心儀的對象。”
“看什麽看,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搞學習。”
曹國豪站在段衍風的另一邊,“搞學習固然重要,但是有個對象陪着一起去圖書館學習或者去操場鍛煉,不是更能促進自己變得更好嗎?”
“你們那是促進自己變得更好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們。兄弟們,都快十一月了,馬上就要入冬了,你們幾個能不能少發點兒春。”
田俊:“反正到時候宿舍裏唯一的單身狗不是我,我要和怡心一起去體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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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奇:“你好自為之!體測自己去吧,我不陪着你了。”
曹國豪:“我也不陪着你了!”
“呦呦呦,你們就不怕在體測的時候非但沒有在自己喜歡的女生面前展示出自己的英勇,反而狼狽的樣子被看見之後,人家姑娘再也不搭理你們了?”
三個人齊齊地向段衍風比了個中指。
段衍風1VS3大獲全勝,他沖着三個人做了半天的鬼臉,然後合上手裏的書,準備去看時裝周的視頻。看完第一場以後,不知道是不是手機在監視他的生活,立馬給他推薦了幾個塔羅占蔔的視頻,段衍風将這幾個随手劃掉,繼續找時裝周的視頻。
.....
如果能重來的話,段衍風真的很想回到那天晚上,在其他三個人的催促之下看看自己的運勢,學一學怎麽樣才能避免厄運。
“段衍風,好久不見!”
在1000米的起跑點,這個全世界最不開心的地方,段衍風遇見了最不想遇見的人。
現在正值每年的大學生體測時期,之前他都是和室友一起來,分批完成項目。但是鑒于這三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各自有了暗戀對象,為了能和自己喜歡的女生多相處一會兒,紛紛選擇抛棄他。
什麽叫禍不單行,也許孤零零地一個人來測試1000米,還在起點遇見測試的負責人是傅晉雨,這就叫禍不單行吧。
“久嗎?我們不是前幾天剛見過嗎?”段衍風一臉不情願,思考要不要先回宿舍,等下換人了再來測試,“不過說起來,你怎麽在這裏,研究生還要體測嗎?”
“研究生倒是不用體測,”傅晉雨嘴角揚起一定的弧度,讓人不知道究竟是他唇形導致的,還是他真的在笑,“我在這裏,是因為我是負責測試的人。”
好的,段衍風直接轉頭,看來這下子必須要走了,不走就等着黑幕吧。
“回來回來,”傅晉雨拽住段衍風,将他的心思猜得十分透徹,“你不用擔心我故意給你搞鬼,這次不是按秒表了,都是機器測試,你跑的時候刷一次學生卡,到了終點再刷一次學生卡,誰都沒法作假。”
段衍風陰陽怪氣地說:“真的沒法作假嗎?可是真有人要暗箱操作的話,我又怎麽會知道呢。到時候我拿着不及格的成績,該找誰去哭呢。”
“你現在怎麽這麽記仇了,”傅晉雨毫不留情地拍了段衍風的腦殼,“我之前那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你以為考試成績真的只有我一個人能做主啊,是所有研究生一起批改試卷,老師最後還會檢查。”
段衍風捂着自己的腦袋,“誰知道你是在開玩笑啊,哪有拿挂科和別人開玩笑的,讨厭死你了!”
“段衍風,你這段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很信任我,我說什麽你都會相信。所以我說我會把你挂科的時候,你就害怕得尾巴都耷拉在地上了。”
“誰信任你了,我那是對你知根知底,知道你這個人到底有多缺德!還有,我才沒有尾巴!”
傅晉雨故意拍了下段衍風的屁股,說:“怎麽沒有,你看你的狐貍尾巴都露出來了。”
“傅!晉!雨!”
被打屁股這種事兒就是激怒段衍風最快的方式,他也顧不上周圍還有沒有別人,揮着爪子就往傅晉雨身上撓。
“褚汶星,我們要不然換一天再測1000米吧。”
“不行,你已經拖了三天了,今天必需測完。”
“汶星哥哥~~”
“撒嬌也有沒用,”褚汶星把任樂航拉到起跑點的旁邊,“航航乖,測完帶你去吃好吃的。”
“那好吧,我們去測吧。哎,那個是風寶寶嗎?”任樂航道。
聽見有人叫自己,旁邊打作一團的兩個人立馬收手,傅晉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一臉無事發生的模樣,道:“同學是來測試1000米嗎,先刷校園卡。”
段衍風沖着人模狗樣的傅晉雨翻了個白眼兒,這人可真是會裝,現在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仿佛剛才和他打鬧的人不是他一樣。
“航寶寶,你也來測1000米啊。”段衍風剛過來站到任樂航的身邊,就看到旁邊一臉不爽褚汶星,于是立馬收回往前試探的腳。
“任樂航兄弟,真是太巧了,我也是來測試1000米的,我們一定要發揚互幫互助的兄弟精神,讓彼此都能拿到一個滿意的成績。”段衍風立馬改口,他雙手抱拳,說話的嗓音故意往豪邁的方向使勁,整出一副劉關張結義的架勢。
任樂航覺得好玩兒,也有樣學樣,抱拳說:“好兄弟,到時候就靠你帶我了。”
褚汶星一把捏住任樂航的臉,将他的視線挪到測試機器上,“先刷卡,到時候我帶你。”
“那你別跑太快,我跟不上你。”任樂航戳了戳褚汶星,說到。
後面又陸續來了幾個同學,湊成了一組後,傅晉雨給他們刷了卡,記錄好順序。随着發令槍一聲槍響,一排人離開起跑線。除了段衍風——他先是被發令槍的聲音吓得後退了一步,這才離開了起跑線。
曾經的段衍風是個1000米跑可以拿到100分的人,盡管上了大學他開始擺爛,但是畢竟底子還在,所以大一大二的體測成績還算不錯,都拿到了80分以上。
學校的跑道是400米一圈,女生跑800米,跑兩圈就行了,起點就是終點;男生的1000米不一樣,起點和終點不在一個地方。
段衍風努力跑到了終點,而傅晉雨不知道什麽時候溜達着到了終點,手裏拿着刷卡機站在跑道旁邊,道:“加油啊,你已經跑完200米了。”
聽聽,傅晉雨太過分了!居然在嘲諷他!段衍風不服氣,直接加快速度,他一定要讓傅晉雨看看自己的實力。
段衍風用了十足的力氣,沖完了第二圈,結果發現這圈傅晉雨居然沒有在終點,反而是一個女老師拿着兩個刷卡機站在那裏。
想要顯擺的對象不在了,段衍風也有點兒累了。剛才那一圈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耳邊的風呼嘯而過,他索性直接走了起來。雙手叉着腰,嗓子裏彌漫着血腥味兒,好像有點兒岔氣,大腿上的肌肉也開始發酸。
“風寶……寶,加油啊,別放……放棄!”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任樂航和他跑到了差不多的位置。
有個人陪着,就是比一個人跑要好受一些。段衍風咬咬牙,還是跟上了任樂航的速度。腦子裏什麽都不去想,只是機械地重複跑動的動作。
“對,加油,過了……彎道……”段衍風說話也變得大喘氣,“堅持……過了這個……彎道,還有……還有多少米啊?”
“還有……還有……”
“還有100米。”褚汶星出現在跑道裏面,他接上任樂航沒說完的話。
任樂航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你……太厲……害了,這麽快……就……跑完了。”他們三個同時是測試的,既然褚汶星以這種輕松的姿态出現在這裏,那麽就說明他應該是測完了。而且這人面不紅心不跳的,真是厲害。
“你少說兩句,省點兒力氣吧。”
褚汶星過來是為了帶任樂航,段衍風沾了光,跟着前面兩個人的步伐,最後幾十米還加速沖刺來着。
到終點刷了卡,等他們整組人都跑完了,傅晉雨過來宣布成績,他看了眼儀器上的時間沖着段衍風和任樂航說道:“你們倆,三分五十秒。”
“及格就行。”任樂航說完,本來還是靠在褚汶星身上,現在直接撲到對方身上,像只樹袋熊一樣挂着。
段衍風還有點兒累,不過聽到成績他直接就蹦起來了,“什麽?三分五十秒?傅晉雨你是不是給我搞黑幕了。”
“都是儀器測出來的,我怎麽給你搞黑幕。”
“不可能,我之前都是跑三分三十多秒的,”段衍風還是不信,把任樂航從褚汶星身上扒拉下來,問:“航寶,不是,任兄弟,你覺得你的測試結果有黑幕嗎?”
“黑幕?”任樂航想了想,看向褚汶星,說:“沒有吧,我以前的時間也差不多就是這個範圍吧。”
“你的時間比前兩年還快了幾秒。”
“真的嗎?我這麽厲害呀!”
褚汶星拍拍任樂航的腦袋,誇獎道:“對,我們航航是最厲害的,耐力越來越好了。來,喝水。”
任樂航接過瓶蓋已經被擰下來的運動飲料,喝了兩口,問:“褚汶星,你也喝。剛才你也跑了1000米,還帶了我一段兒,肯定很累。”
“我不累,你多喝點兒。”褚汶星喝了兩口,又把瓶子給任樂航。
任樂航跟褚汶星兩個人黏黏糊糊地來回讓水,一瓶水快見底了才想起來旁邊還站着兩個活人。
“哇,你們兩個是怎麽做到表情那麽一致的?”任樂航來回指了指段衍風和傅晉雨,“都是一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樣子,甚至連左邊嘴角抽動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段衍風看了傅晉雨一眼,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确實和自己臭臉時的表情很相似,不過他時不會承認的,他十分嫌棄地說:“誰要和這個給我開黑幕的家夥一樣啊。”
他們這組是上午最後一個組,傅晉雨收拾好儀器,不急不忙地說:“相同的機器相同的人,怎麽人家的成績就比前兩年快了,只有你的速度慢了,這說明問題出在你自己身上。”
“出問題的怎麽可能是我?”
“會不會是因為之前都是人工測量,所以導致結果不準。”褚汶星猜測道。
任樂航補充:“有可能噢。我之前聽說,有些老師會在大家跑出幾米的時候再按秒表,然後回來的時候人還沒到終點線就按終止,這樣确實會導致測出來的時間比真實的短。”
傅晉雨沖着段衍風一攤手,十分無辜地說:“看見了吧,不是我的問題。”
段衍風承認自己上了大學以後确實缺乏運動,如果加上之前的人工誤差,導致他這次的速度變慢倒也算合理。不過他就是不爽傅晉雨給他測出來速度變慢了,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任樂航身上,問:“任兄弟,按理說去掉誤差以後大家的時間應該都會變慢,但是你反而比以前快了,你是怎麽做到的呀?鍛煉了嗎?”
“我也沒怎麽鍛煉啊,可能是平時會經常搬一些建築模型,無形之中達到了鍛煉的效果吧。”
褚汶星悠悠地開口:“什麽沒有鍛煉,我明明經常在晚上幫你鍛煉耐力啊。”
“晚上?幫我鍛煉耐力?”任樂航想了想,臉唰地就變得比跑道還要紅,“你閉嘴!”
段衍風作為一個純潔的母胎solo,并不理解,“晚上鍛煉?那樣不會對心髒不好嗎?”
傅晉雨瞧了段衍風這個大白癡一眼,幽幽地說:“太過激烈的不行,但是适量的運動有助睡眠。”
“說得對,”褚汶星表示贊同,甚至還低頭在任樂航耳邊重複了一遍,“聽到沒,适量的運動有助睡眠。”
“你沒聽見前面還有半句,‘太過激烈的不行’嗎?”
褚汶星一臉疑惑,然後豁然開朗,“你覺得激烈?那看來航航你還是需要多加鍛煉。”
“哎呀,這風吹得我腦殼疼,先走了。”任樂航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趕緊拉着褚汶星離開現場,“褚汶星你少說兩句吧。”
段衍風仍然處在狀況之外,“哎,什麽運動是适量的啊?”
傅晉雨搭上段衍風的肩膀,拉着人往外面走,“別問,趕緊走。”
“松手松手,”段衍風仍然處在看傅晉雨不爽的狀态,“我才不要理你。”
“風風乖,”這個稱呼一出口,無論是傅晉雨還是段衍風都覺得有些詭異,面露嫌棄。傅晉雨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瓶運動飲料遞給段衍風,“拿着,哥哥賞給你的。”
“給我買的?”段衍風想到跑第二圈的時候,傅晉雨并不在終點,所以是給他買水去了?
“不是,順手給你帶的。”
“那你那瓶水呢?”
“喝完了,瓶子扔路上了。”
“切,”解釋就是掩飾,段衍風內心裏有點兒高興,正準備喝的時候發現瓶子上的标簽紙上用筆畫上了什麽東西,他轉過來看清整個畫面,問:“這只猴子是你畫的?”
“猴子?”傅晉雨把瓶子搶過來,“你家猴子有這麽粗的尾巴?這明明是只狐貍。”
雖然只是簡筆畫,但是傅晉雨畫技不錯,一眼就認出來是只狐貍。
“你畫只狐貍幹什麽啊?”
“我畫的明明是你,”傅晉雨将瓶子舉到段衍風臉旁進行比對,“一直狐假虎威的小狐貍。”
“狐假虎威?你是在說你是老虎嗎?傅晉雨你別跑,你給我回來,要不是我剛跑完1000米,我絕對會揍死你!”
兩個人鬧了一通,又去一起吃了頓飯。回到宿舍後,段衍風正好喝完了水,他習慣性的将瓶子扔到垃圾桶裏。突然,不知道怎麽的腦子一抽,段衍風将瓶子從垃圾桶裏撿起來,撕下水瓶上的一圈标簽紙并将其疊好放在了自己的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