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段衍風到了地方, 在服務生的指引下,七拐八拐才找到對應的卡座。他到的時候,發現其他三人已經到了。

“風寶寶, 你來晚了, 先自罰一杯酒。”

“快來快來,都多久沒見了, 都讓我來抱抱。”抱完, 段衍風找地方一屁股坐下,拿起一杯酒擡頭幹了,然後問:“你們怎麽找個了這麽偏僻的卡座,我找了好半天,正中間不好嗎, 還能看別人跳舞。”

“這不是因為咱現在也算是個公衆人物了,所以需要保護一下隐私嗎。這要是被人拍到進出夜店喝酒, 影響不好。”

說這話的人是許楚煥,他高考以後考上了電影學院。雖然還是個學生沒拍過多少戲,但是憑借他明豔熱烈的長相, 光是在入學的時候就吸引了一大批的顏粉。高中的時候就更別提了,哪怕是高三的時候轉學了,也讓好多人念念不忘。不過卡座上其他幾個人的顏值也并不遜色,他們四個屬于不同類型的好看, 當初中學在校草評選上, 從來就沒有決出過勝負,一直都是四人平票的狀态。

段衍風故意曲解許楚煥的話, 轉而沖着另一邊的淩柚新說:“哦對, 咱們柚寶寶現在都是S賽的冠軍了,公衆人物, 大明星!”

“我掐死你!”

唐念柏攔住許楚煥,說:“別着急動手,好不容易聚一回,咱們四個先幹一杯!”

酒過三巡,幾個人開始聊起彼此最近的事情,其中大家最為關心的人就是淩柚新。這人算是目前他們幾個裏面最為炸裂的存在,他前幾天剛拿了世界冠軍,今天就傳出了退役的消息。

段衍風在路上刷到熱搜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柚寶寶,我就問你是怎麽想的,剛拿冠軍就退役?”

淩柚新舉起酒杯,說:“因為我已經在這個領域做到了巅峰,繼續待在那一小塊地方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挑戰性了。”

“怎麽沒有挑戰性了,繼續挑戰自己啊。”許楚煥說。

“算了,挑戰自己就意味着要繼續往上爬。太高的地方,空氣稀薄,老是站在那裏容易缺氧。”

擺爛型選手段衍風說:“那就不爬了,在你這個位置躺平。以你現在的水平,身價那麽高,怎麽着也能吃幾年老本吧。”

淩柚新笑了笑:“電競這個行業怎麽可能躺平,如果我在後面不能做到進步,即使是保持原有的水平,那也是一種退步。所以我還是選擇在我巅峰的時候離開,至少能夠成為無數人心中的白月光。白月光的殺傷力,不用我多說了,是吧,煥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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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是。”許楚煥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确實,你這才叫躺平得比較徹底。”這話說得,連段衍風都不得不佩服。

唐念柏說:“你不想挑戰自己,可以挑戰別人啊。你那個姓宋的隊友,叫什麽來着我給忘了。他現在不是拿冠軍最多的人嗎,你就把他當成目标,努力超過他。”

“你別跟我提他了,超過他有什麽意思,我們就是隊友,游戲結束以後什麽關系都沒有了。”

唐念柏站起來摸了摸淩柚新五顏六色的頭發,“原來是這樣啊。柚寶寶你可真神奇,別人失戀剪頭發,你失戀是染頭發。”

淩柚新把自己腦袋上的手扒拉下去,結果很快就有另一只手摸了上來。許楚煥也站起來,跨過面前的酒桌上手摸,“我覺得你之前的粉色挺好看的,現在這頭彩虹雖說也挺好看的,但是感覺好淩亂啊。”

“對啊,”段衍風也過來摸,道:“你這色彩搭配的,真的是毫無章法。這兩種顏色怎麽能搭在在一起呢,你是想染漸變還是想染撞色啊?”

淩柚新将揉搓自己腦袋的三只手全部扒拉下來,“松開,別摸我的頭。我沒失戀,就是單純想換個發色,我管它是漸變還是撞色,我就是喜歡我現在的樣子,怎麽了?”

其他三人紛紛表示:“沒怎麽,你開心就好。”

“念寶寶,你最近怎麽樣啊?”段衍風把話題轉移到唐念柏身上,“還在追你的男神嘛。本來我暑假還想找你出去呢,但是怕你要去陪你男神,所以就沒找你。”

“我去,你們肯定想象不到我這一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麽樣離奇的事情。不過不管怎麽樣,那段痛苦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我,唐念柏,現在已經獲得了新生!那個狗男人也不再是我的男神,讓他見鬼去吧!”

三人:“厲害厲害,舔狗不舔了,确實是見鬼了。”

“煥寶寶,你和你的白月光怎麽樣了?”唐念柏作為過來人,拍了拍許楚煥的肩膀,“當初鬧得那麽大,你都直接轉學了,最後到底怎麽了。”

許楚煥又喝了一口酒,說:“沒怎麽,我現在只拿他當哥哥。當時是我太年輕了,不懂事兒,錯把兄弟情當成了愛情,反而忽略了真正應該在意的人。”

段衍風立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一臉壞笑地湊過去問:“真正在意的人,誰啊?”

許楚煥把他推開,“是你,我真正在意的人是你行了吧。以後我就是混娛樂圈的人了,要維持一個良好的公衆形象,之前什麽白月光的事兒都不許再給我提了,誰提我就揍誰。”

“切,愛說不說。”段衍風把許楚煥手裏的酒搶過來,自己悶了。

淩柚新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轉移到段衍風身上,問:“就差你了,風寶寶,你最近怎麽樣?”

“我?身體倍兒棒,成天就是混吃等死。”

淩柚新聽完有些不敢相信,“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可愛學習了,天天和念寶寶卷生卷死的,怎麽上了大學擺爛成這樣了。”

“人是會變的嘛。況且我一出生就到終點線了,沒有必要繼續卷,快樂地等死才是我的終極目标。”

唐念柏打斷他的話,“呸呸呸,才多大就成天死死死的挂在嘴邊,真是不吉利。你也趕緊呸呸呸。”

“呦,念寶寶你什麽時候這麽迷信了,說一說怎麽了。”

唐念柏說:“咱們幾個誰不是一出生就在終點線了,你看我們三個有這種等死的想法嗎?我看你就是沒經歷過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

許楚煥點頭表示同意,“死亡真的很恐怖,你還是趕緊呸出來吧。”

淩柚新:“是呢,我們打游戲的時候都不會這麽直白地說‘死’。”

段衍風翻了個白眼兒表示無語,然後沖着三個封建迷信的人分別呸了一聲。

幾個人又喝了一點兒酒,酒吧裏也開始熱鬧起來,音樂聲震耳欲聾。

“來來來,”唐念柏招呼道:“咱們幾個好久沒見,必須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四個人在鏡頭前面擺好姿勢,唐念柏一連拍了好幾張,全都轉發到群裏。

“鑒于煥寶寶和柚寶寶的情況,我就只發個朋友圈吧。”

“沒事兒,你想發哪兒就發哪兒,反正我退役了。”淩柚新說。

許楚煥大手一揮,說:“不礙事兒,你想發就發。”

“我就發個朋友圈就行了,你們幾個跟着我一起發,我們互相點贊。”唐念柏催促着其他三人,“快點快點,發完照片去跳舞。”

段衍風掏出手機配合,結果又看到軟件裏一連串的消息。點開一看,直接罵出了聲。

“我去,傅晉雨!怎麽又是傅晉雨!”

“怎麽了?”唐念柏已經編輯好了,就等其他三人弄好以後準備一起發。

許楚煥:“傅晉雨?這個名字好耳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

淩柚新說:“是風寶寶的一生之敵,他不管是初中還是高中的時候,經常罵這個人,特別是高考那一段時間,天天罵。”

“原來如此,想起來了,”許楚煥說:“高考那會兒我已經轉學了,這麽看來,我錯過了好多風寶寶罵人的時候。”

“你什麽都沒錯過,風寶寶雖然天天罵人,但他就會罵那幾句。什麽‘傅晉雨這個王八蛋’,‘讨厭死傅晉雨了’,就會罵這種不痛不癢的話,跟撒嬌似的。”淩柚新補充說。

段衍風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誰撒嬌了,我那只是講文明不說髒話而已。當時我罵得明明特別真情實感。”

唐念柏問:“所以這次又怎麽了?”

“就是翹了節水課,結果今天老師有事兒,換成了傅晉雨代課,他發現我沒來上課,打算故意針對我。”段衍風長話短說,概括了一下。

“這有什麽,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就是翹了節課而已,他點名了嗎?”唐念柏問。

現在已經到了下課的時間,段衍風在群裏問了舍友,得到了傅晉雨沒有點名的消息。

“傅晉雨都沒點名,他連你翹課的證據都沒有,你怕什麽。”

“也是,多大的事兒啊。來來來,發朋友圈。”段衍風一想,這确實算不上什麽大事兒,他拿起手機繼續編輯。誰大學的時候還沒翹過課啊,只要發朋友圈的時候屏蔽掉某些人不就好了嘛。

寫好準備發表的東西,段衍風想了想該屏蔽誰。他其實平時發朋友圈的頻率不算高,而且還開了半年可見,很多人點進去都只能看見一條橫線。所以對于好友,他并沒有做特別細致的劃分。他爸他媽,還有其他的一些親戚老師,是常年躺在他屏蔽列表裏的人。他哥他嫂子之前是不屏蔽的,但是有一次他發了條朋友圈,在家吃飯的時候被他哥問起來,結果段全斌和黃潔發現自己從沒有看到過,知道了自己被屏蔽的事情。

本來屏蔽家長這件事其實孩子和家長雙方都是心裏知道的,但是因為段雅山說漏嘴,将這件事擺到了明面上,這就搞得有些尴尬了。

為了避免尴尬,段衍風索性就連他哥他嫂子一起屏蔽了。

他好友名單裏除了這些人,就都是普通同學,沒必要屏蔽。哦對了,傅晉雨!這個人是最應該屏蔽的,不能讓他抓到自己翹課的證據!

“等會兒,我要先退出編輯界面去屏蔽一個人。”段衍風跟其他三個人說。

唐念柏阻止他,說:“不用,你直接從這個界面裏選不讓誰看就行了。”

“在裏面選出不讓誰看,f,傅晉雨,找到了。”段衍風平時發朋友圈的頻率不算高,不知道還有這麽多神奇的功能,按照唐念柏的指示操作,“點擊發送,我發送成功了。”

其他三個人也發送出去,段衍風刷新,一下子刷出了好幾個相同的朋友圈。

唐念柏站起來,“OK了,我們去跳舞!”

幾個人站起來走進舞池裏,臺上的DJ播放了一首動感的舞曲,頭頂上的燈球變幻莫測,閃出不同的光線。他們四個跑到舞池中央,随着音樂擺動着自己的身體。

跟着音樂蹦跶了半天,淩柚新這個天天坐在電腦前面的人有點兒撐不住,其他人也覺得有點兒渴,紛紛回到卡座上休息。

唐念柏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打開手機看自己的朋友圈,“哎,怎麽回事兒,剛才沒仔細數,我怎麽到現在都沒有刷到風寶寶的朋友圈。你們倆呢?”

許楚煥:“我這邊也沒有刷到,只有你們倆和我自己的。”

淩柚新:“是不是網絡延遲沒發出去?”

“不可能我剛才明明發送出去了,”段衍風不相信,他打開手機查看,然後展示給其他三個人,“你們看我發出去了,底下還有傅晉雨給我點的贊。”

“等等,傅晉雨,給我點贊?”段衍風突然意識到了有那裏不太對勁,“我去,這是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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