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當然不是一塊錢。
“68。”祝青桑看清價簽，拍了拍娃娃身上其實沒有沾上的塵土，擺到原位收回視線。
“錢夠的話想要嗎？”靳訣看着祝青桑一系列的動作問他。
“可能。”祝青桑也不太确定，當下而言是喜歡的，畢竟鬼屋後續大概率也沒有什麽花銷的地方，如果資金有富餘是可以選擇購買的。
視線稍轉，祝青桑發現靳訣原來在看他，他被抓包後，也沒有收回目光。
“那買吧。”靳訣道，有些事他作為旁觀者反而看得清楚些，剛才祝青桑和熊貓娃娃面對面的時間，素來淡然的眼神有瞬間柔和。
靳訣記得祝青桑的粉絲對他有一個昵稱，叫啵啵，很可愛但是靳訣剛看到的時候覺得和祝青桑整體的氣質并不那麽融洽，後來觀察了一會兒才知道，這個昵稱的由來是因為粉絲覺得祝青桑像波斯貓。
波斯貓和熊貓沒什麽關系，那麽他現在想要給祝青桑買這個熊貓娃娃，和他沒錢也沒有什麽關系。
“嗯？”祝青桑壓根沒聽懂靳訣在說什麽。
“你也想要？”祝青桑反問，神色有些許意外，靳訣看着不像是會喜歡這類玩.偶的，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可能是所謂的反差萌。
只是這樣有些難辦，他自己私心想要的東西可以接受主動放棄，不清楚靳訣能不能接受，現在錢沒了是件客觀事實。
沒成想，靳訣對祝青桑的反問表示否定，之後也沒有更多的解釋，轉身往……衛生間去了？
祝青桑看着指示牌上面的寫着的WC，有些困惑，沒有把人喊住。
靳訣的确是往廁所方向去了，但目的地是衛生間邊上的電話亭。
跟拍的pd緊趕慢趕地跟着，因為腿長加上扛着設備的差距，差點追不上。
樂園裏面的電話亭被漆成複古的綠色，和路邊作為裝飾的竹子林相得益彰十分和諧，靳訣能夠在一片綠之中看見，眼神也是很好。
他推門進入，調試查看後确認電話亭是可以用的，并不是單純的擺設。
拿起聽筒，靳訣将隊伍中資金中剩餘的最後一個硬幣投入，略有些生疏的轉動輪盤。
石川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上班，對于突然而來的未知來電想也沒想就接通了，靳訣對外的業務分發出去的明信片都是公司的信息，基本都是由他對接的。
“您好，這裏是慶訣……”
靳訣只有一個鋼镚的時間，在石川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先行打斷：“是我。”
“啊？啊……啊！靳總，你不是錄節目嗎？”石川在靳訣進組的時候問導演要了一張他們拍攝的行程計劃表，方便他在靳訣空閑的時間可以和他聯系，現在的時間可不是靳訣能夠通話的時間。
時間緊急，靳訣沒解釋直接道：“你現在聯系《飛行戀愛》的導演，問他們還需不需要追加的投資。”
“……好。”石川不懂，但是石川照辦，雖然投資娛樂圈的事情，和他們公司的專業可是一點都不挂鈎，但靳總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靳訣繼續道：“任何不懂的先去問路祇，不管要不要，讓他們接受。”
石川咽了下口水，懷疑自己的聽力出現了錯誤，靳訣這是上趕着要給人錢，還擔心別人不要？
不，他這樣想感覺顯得靳訣像個冤大頭，靳總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比如說在錄制的過程中發現這個綜藝巨大的、一定會爆火的潛力，所以才會在錄制過程中，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
不過這段一定是不能播的吧。
“明白。”石川謹慎地問，“靳總，那邊接受之後，我們的條件是什麽？”
石川正襟危坐，準備聽聽靳訣的想法是不是和他剛才的展望大差不差。
就聽到靳訣說：“要一個娃娃。”
啥？！娃娃？
石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人嗎？”這好像就不興投資了。
“不是，熊貓娃娃，這麽和他們說就可以了，去聯系吧。”
石川拿着電話，聽着對面嘟嘟嘟已經挂斷的聲音，陷入深深的思考。
一個硬幣能夠通話的時間并不算長，靳訣回去的時候看見祝青桑在等待的過程中指尖不停碰着熊貓娃娃懷裏面抱着的竹子。
“回來了？”祝青桑擡眸，以為靳訣上好廁所了，“走吧。”
現在結束的時間還有些早，祝青桑剛才想着他們可以去那邊的流動攤位逛一逛，等着五點半之後鬼屋開放。
靳訣點點頭，發現祝青桑要走，便喊住他：“等一會兒吧。”
等什麽？祝青桑不太清楚，但是他們現在只剩下一個項目沒有玩了，在哪裏都是等，便也沒有意見。
順勢逛起了樂園中的各種周邊商店。
過了大概五分鐘，衛添小跑着來到店裏面，第一時間看見靳訣和祝青桑。
“那個……”衛添看着二人，整個人還有點喘。
祝青桑注意到衛添眼神頻繁地看向靳訣。
“這間店面剛和我們打電話今天是他們的店慶，首位到店的客人可以任意挑選一個玩具。”
“店慶？”祝青桑看着毫無額外裝飾的店面質疑衛添。
衛添理由編出來了，微笑點頭：“沒錯，首位到店的是祝老師，你來挑吧。”
祝青桑看了眼靳訣，最後來到擺在店面外面的熊貓娃娃貨架邊上，将剛剛不小心碰掉的娃娃抱起來。
“就它。”
衛添在宣布完這件事情之後在，就立刻走了。
祝青桑和靳訣又走了一段，直到走出動物園的範疇，祝青桑見靳訣一點都沒有解釋的樣子，瞥了他一眼。
“你做了什麽？”
靳訣目光停留在祝青桑抱着熊貓娃娃，輕描淡寫道：“不是你運氣好嗎？”
骰子按着順序搖1、2的祝青桑不想講話了，最後沉默地接受了靳訣的這個祝福。
等播出之後，他自己看靳訣做了什麽也可以知道。
晚飯是由節目組提供，祝青桑最開始認為是結束拍攝之後給飯吃的意思，倒沒有料到今天的錄制時間會持續這麽久。
晚飯的時間設置在五點半，還是在中午的餐廳。
兩人從動物園出來之後門口的自行車是供應單程的，已經被節目組揮手，兩人慢慢往中午餐廳的方向走，他倆對流動攤點的小游戲比較重在參與，最後剩餘的時間下來，拿到的小禮物也不多，反觀另外兩隊，手裏面的小玩意全部都拿滿了。
隊伍彙合後，對比便顯得慘烈，但陶九思的反應還是很有趣，他看到祝青桑懷裏面的玩.偶眼睛很明顯地亮了：“這是在哪裏的攤位？我怎麽沒看見。”
祝青桑側了半個身子，将剛才站在他身後的靳訣身形完全露出來同時道：“問他。”
陶九思眨巴眨巴眼睛，最後拒絕：“算了算了，要吃飯了。”
“應該是動物園附近。”喬肅看着熊貓猜測道，他們的确沒有去過，結合祝青桑和靳訣游玩的項目，可以鎖定在動物園。
祝青桑：“對，你們還有錢嗎？這個68一只。”
陶九思和喬肅有一千，想必還能剩下一些，陶九思喜歡的話可以去買。
靳訣在邊上聽到之後，挑了下眉。
“有，不過動物園有點遠。”走路的話肯定來不及，“你們自行車可以借我們嗎？”
他們的守護天使任務完成得也不是非常順利，陶九思抽到的守護對象是鄭泉水，然後被鄭泉水猜出來了，喬肅索性沒有嘗試去守護汪恒。
“節目組收回去了。”
陶九思的心情可以說是大起大落，最後表情寫滿了無語。
祝青桑感受到邊上有陰影接近，以為是鄭泉水之類，回頭發現是靳訣還有些意外，靳訣不是那麽喜歡湊熱鬧的人。
“你們還剩多少錢？可以問問節目組能不能租。”祝青桑說，他現在對導演組的調性已經有了點了解。
靳訣卻說：“動物園已經閉館了吧？”
“是嗎？”祝青桑沒注意。
陶九思糾結挺久，還是擺擺手：“關了就算了。”
“嗯。”靳訣點頭應得比喬肅這個會陪對象去的當事人還要快。
這個話題就徹底結束。
祝青桑做到靳訣邊上：“我記起來了，動物園五點半閉館，現在還開着吧？”
現在剛過五點。
“噢，應該是我記錯了。”靳訣坦然道。
祝青桑聽着……多少有點不相信。
一天下來走了不少路，祝青桑便安靜坐着不說話了。
“他有很多了，你只有這一個。”靳訣卻突兀将已經過去的話題重新提及，“所以我不希望他們去。”
日暮西沉，傍晚的溫度略有些下降，祝青桑剛才坐在這裏的時候有工作人員送來了羽絨服。
祝青桑手窩在兜裏面，看着昏黃的日落，呼出一口白霧，沒回話。
節目組大概是考慮到嘉賓晚點還要去鬼屋，或者體恤他們白天辛苦了，難得地在晚飯沒有整活。
六位嘉賓坐在大圓桌上吃飯，汪恒突然有感而發：“這麽和平，該不會是什麽最後的晚餐吧？”
鄭泉水在六人中看起來是最怕的，他話之前還挺多，加上經常上綜藝，動的要制造一些綜藝效果，吃飯的全程卻沒開口，緊張得非常明顯。
如今又被汪恒一逗，屬實有點爆炸：“烏鴉嘴！”
節目組适時道：“吃好了的話就可以進去了。”
祝青桑吃飯素來是細嚼慢咽的，他的害怕沒有鄭泉水明顯，話本來就少，情緒起伏也淡，旁人看不出來。
靳訣倒是注意到祝青桑吃得很少，場景非常似曾相識。
和昨天祝青桑爬山之前吃的量差不多。
緊張的時候會吃不下飯？靳訣猜測着，往衛衣外套裏面去摸糖。
他今天出發的時候就帶着，換衣服的時候也順便轉移了，就是給祝青桑備着的。
靳訣沒讓祝青桑再多吃幾口，确認口袋裏面有糖之後等着祝青桑說走。
導演組催進度之後，祝青桑依言放下筷子，往身側看：“走吧。”
他也想得比較明白，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躲是沒有用的，再說心理建設從搖到鬼屋之後就開始了，現在勉強可以坦然。
鬼屋“封閉的6號教學樓”在的第三個入口。
門口有人在擺攤賣東西，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攤位處打着昏暗的橘色燈光，遠看滲人，近看效果加倍。
祝青桑和靳訣兩個人都非常理智，看到攤位就知道他們買不起，因此不準備停留，倒是那個攤主在兩位路過時慢悠悠開口：“我看二位面中帶煞，想必是要去一個極為兇險的地方。”
祝青桑看着這個攤主，并沒有被忽悠，直接問：“你想賣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