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1.
其實從舒雲亦他們的表情來看，我已經猜到這是什麽狀況，無非是戰友們正在設法消滅異度魔龍，剛好我們從外太空沖下來又給了魔龍腦袋一記重擊……這要算起來，指不定直接死因是哪一個。
畢竟泧長老的表情也挺糾結，他想了想，直接跳開這個話題：“孽龍已死，但禦天龍脈不可流落在外，吾需将她屍骨帶回。”
正版鬼族之王看起來不像是打算跟我們動手的樣子，聽他這麽一說，卻不冷不熱道：“雖不想打斷，但魔龍之軀，非是汝等說動便能動。”
泧長老聞言一臉冷豔高貴：“她雖是禦天龍族曾經的罪人，但也同時是尊貴的初代公主！爾等竟将她打回元身驅使奴役，導致她今日慘亡，這筆賬，吾也記下了。”
“……哈，恕難從命吶。”銀鍠朱武催動元功，紅色魔氣遮天蔽日，魔焰熊熊，魔龍之軀沉入魔源漸漸消失。
收了魔龍屍體，他這才正色看向正道衆人，屬于魔王的壓迫感瞬間清晰起來：“現在，吾們來好好算一算九禍與魔龍之事。”
“可惡，交回遺體！”泧長老騰身上前欲攻朱武，卻被站在朱武身邊的棉被面具仔以式神攔下。
我之前在這位棉被君手裏吃過暗虧，對他的動靜較為警戒，見狀甩出拂塵，險之又險的将泧長老拽回。
“卑鄙！”
泧長老恨恨的瞪着對面。
被罵卑鄙的棉被君不以為意，涼涼道：“異度魔龍禍亂世間，是魔界先祖将之降服改造。能夠奉獻魔界，孕育三族子民，是它之榮幸啊。”
——那語調，充滿了難以形容的優越感。
但是也揭穿了異度魔龍的功能。
我的眼睛瞬間瞪得和泧長老一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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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這是被魔界先祖改造過後專門給魔界生孩子嗎？！
泧長老難以置信的瞪着伏嬰師：“你……你是何意？！”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樾長淵好心幫這位天城來客進行翻譯：“他的意思是，你們這位……禦天龍族的太姑祖母已是整個異度魔界的阿嬷，縱然死了也要入異度魔界祖墳。”
我順着樾長淵陰陽怪氣的發言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沖着伏嬰師清喝道：“俗語有雲‘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們都該尊稱異度魔龍一聲‘祖奶奶’才對啊。吾說魔君，單論異度魔龍這開枝散葉的功勞，追封一個皇太後不過分吧？”
“嗯……”銀鍠朱武搓着下巴作沉思狀，片刻之後居然贊許的點了點頭：“聽起來也是不無道理。”
伏嬰師低聲道：“主君。”
正道衆人：“……”
舒雲亦大腦放空，直視天邊。
怎麽說呢。
銀鍠朱武，你可真是……孝死爹了。
棄天帝is waching you。
朱武無視了雙方臉上槽色，似笑非笑道：“不過，在那之前，先交出九禍吧。相較于苦境被踏平之未來，道央，想必這個條件你能夠接受。”
我無奈地搖搖頭：“吾并不知九禍下落。”
墨塵音則出聲提醒：“銀鍠朱武，魔界已毀道境，若還要一意孤行毀滅苦境，你們必将付出慘烈代價。”
“看來是說不通了？”銀鍠朱武擡了擡眼，威壓更重：“那便戰吧！一斬風月！”
鬼族之王攻勢鎖定我與兩名禦天龍族，我懷疑他依然想從我們這邊尋找九禍的線索，當下也不遲疑，與他正面相抗。
其他戰友也紛紛與魔界大将動起手來。
一番纏戰，雙方皆難占上風，心知再戰無益，默契停手，各自撤離。
2.
戰後，我與墨塵音和劍子等人回到目前的正道根據地——雲渡山。
路上，他們告知我正是素還真和談無欲擎畫，由雲渡山之主出手，幫助正道一舉殲滅異度魔龍。
“那名高僧是誰？”
我問到。
“百世經綸一頁書，來自滅境。”
“嗯……難怪未曾聽聞。”我注意觀察兩條龍的反應，發現龍女莒只是好奇的四處張望，泧長老則顯得心事重重。
魔龍之死木已成舟，無法奪回屍體，想必他也很難回去複命。
到了雲渡山，意外看見劍雪也在，禪臺上盤坐調息的想必就是一頁書了。
滿頭金舍利，眉目之間淡然與剛毅并存，目測跟佛劍分說一個畫風，可以組隊成立佛門雙秀。
互相見禮之後，墨塵音介紹戰況，滿面憂心：“魔龍被毀，但鬼族之王看來依然鎮定自若，令吾不得不擔憂魔界仍有勢力未出。”
一頁書嘆道：“哎，蒼生之難矣！”
我看見舒雲亦蠢蠢欲動，開口點破：“徒兒，你想說什麽？”
“啊，師尊……”舒雲亦吞吞吐吐，見我沒表示反對，便大着膽子道：“其實，你們沒感覺鬼族之王對于九禍下落十分看重嗎？反倒是對魔龍之死以及魔界先祖……好像不是很在意，一直追問師尊九禍在哪裏。”
墨塵音沉吟道：“莫非九禍身上藏有魔界深層力量？”
舒雲亦：“……”
不，只是妻奴的執念而已。
我則問泧長老：“長老，上天界可有方法搜索墜入異空間之人蹤跡？”
泧長老一雙眼睛正粘在劍雪身上，聞言有些無奈：“方法有，但需要回到上天界才能動用。越行石有來無回，短期內吾等無法回去。”
“這般看來，以九禍下落引誘魔界的計劃暫時行不通了。”談無欲輕哂：“不過也不是完全行不通，銀锽朱武要釋放魔界深層力量，必回不斷設法找尋九禍，吾們需要等待他露出破綻。”
這時，雲渡山內一名穿着毛絨絨鬥篷的武者緩緩走出：“朱武并非好戰之人，他回歸魔界，是為情，非為戰。”
“這位是……？”
我看向一頁書。
翠山行解釋道：“他是朱武之友簫中劍，朱武回歸魔界之前，将他打傷。”
簫中劍反駁：“他有苦衷。”
見他信誓旦旦，我忍不住反問：“你該不會說他是愛美人不愛江山，因為九禍才回去做魔君吧？”
舒雲亦快嘴道：“這也不是不可能啊！我覺得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
——霹靂道友誰不知銀鍠朱武專注愛妻一萬年，他會在意魔界大業和棄天帝的想法？
特別是剛才聽見朱武附和師尊追封異度魔龍做皇太後這一出，更加讓她确信，跟朱武談孝道，就像是跟步香塵談婦道，跟天之佛談娘道。
3.
正道沒那麽閑去揪着朱武到底愛不愛九禍這種八卦讨論到底。
墨塵音和翠山行還得回封雲山照料弦首和同修，談完便匆匆離開，劍子和談無欲說要去查一查搜索異空間的方法，也結伴離開。
雲渡山剩下我們幾個和兩條龍。
也不是我想賴着不走，主要是泧長老纏着劍雪問他身世，我不便丢下他們離開。
劍雪基本上半只腳踏入佛門，對于前塵舊事一來記憶模糊，二來無意追根究底，往往一問三不知，泧長老只得憋屈的挑明自己的懷疑。
“你之血可為魔龍開啓最後封印，吾推測你該是魔龍之子。”
“……哈？”我驚訝的把劍雪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你确定？他看起來毫無龍族特征。”
“受魔氣催化而生，自然不會保留龍族特性。”泧長老解釋，随即又疑惑：“你既是魔龍之子，為何不曾繼承王位？”
我很想吐槽，一條被魔界先祖當做生娃工具的魔龍，她的兒子能有多少繼承權，冷不丁下一刻泧長老又爆了個瓜：“在吾們龍族，是以卵/生為嫡，胎生為庶。方才那名鬼族之王，吾看出他是胎生……異度魔界竟然廢嫡立庶，必将有大禍！”
我：“……”
我是不是穿錯時空了？穿到苦境這麽多年頭一回聽說嫡庶之分。
舒雲亦：“……”
卧了個大艹。
銀锽朱武，龍族眼中的你居然是庶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等？
那就是說鸠槃神子是從一顆蛋孵化出來的嗎？
……喵喵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