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病中示弱處
病中示弱處
跟爺爺奶奶對視的那一眼，沈凝星二話不說，立馬把臨序烨踹到一邊，然後倍感心虛道：“奶奶，爺爺……晚上好啊。”
看見沈凝星，兩位老人松了口氣。
“凝星，大晚上的你跑哪兒去了？”沈奶奶問，“知不知道我們兩個多擔心，還以為你被鬼上身給帶走了呢。”
“鬼，鬼上身？”沈凝星一臉懵地看着奶奶，“什麽鬼上身？哪有鬼？”
沈奶奶指着床說：“就是被子裏會發光那個，雖然看不見臉，但一看那頭發就不是什麽正常東西。”
沈凝星覺得不妙：“那你們…是怎麽處理這個東西的？”
“我剛出去一趟，路過你的窗戶就看見這麽個會發光的鬼東西，你又不在。我一急，就叫上你爺爺拿鑰匙開了門，拿衣架打了這鬼東西幾下。不過這鬼東西沒反抗，好像也沒傳說中的沒那麽厲害。”
“呃……”果然不妙。
這時，站在門口的爺爺開口了：“凝星啊，你先進來，別扒在窗戶上說話，不安全。”
“啊？哦…好。”
沈凝星翻窗躍進屋裏，他還沒想好怎麽開口解釋這事，沈奶奶就道：“凝星，你身上的衣服是？”
“這個啊……”沈凝星想了想說，“我一個朋友給的。”
一聽朋友，兩位老人家眼睛都亮了。沈奶奶忙問：“你帶朋友回來了？你朋友在哪兒，快請他到家裏坐坐。”
沈凝星默默往床的方向瞥了一眼。
沈奶奶一愣，悄聲問：“他…被子裏那個，是你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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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沈凝星大腦極速運轉，“我這個朋友他…他是玩cos的，哦，就是人物扮演。他其實是跟我一塊回來的，但我這個朋友他吧有些……社恐！對，社恐，所以不敢陪我一起進門。”
沈爺爺指着窗戶，問：“那他是從窗戶進來的？”
“是…本來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的，沒想到讓你們誤會了。”沈凝星順勢為自己半夜出門找了個理由，“我剛剛出去，就是給我那朋友去拿落在村口的衣服了。”
沈奶奶又問：“那你這朋友怎麽把自己埋在被子裏，還有那發光的東西…？”
“那是…道具！cos人物要用的道具！”沈凝星極速回憶着路上過來聽說的一切消息，“回來的路上，我們聽說鎮上商場有個cos的活動，就想去玩玩。我這朋友…是在練習他要cos的那個人物呢。”
“這樣啊，看來我們誤會了。”沈奶奶放下戒心走到床邊說，“抱歉啊小夥子，奶奶年紀大了，不懂這些，剛剛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他不會介意的。”沈凝星站到床邊擋在沈奶奶面前說，“爺爺奶奶，那個時間不早了，你們快點回去睡覺吧，我也要睡了。”
“這不好吧，至少得給你朋友……”
“不用不用！”沈凝星連連擺手，“那個…他比較社恐嘛，今天晚上又發生這麽多事，他需要點時間緩緩。明天吧，明天再聊。”
“行，那你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聊。”
沈凝星連連點頭。
待兩位老人走後，沈凝星連忙鎖好門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說：“司儀大人，您…沒事吧？”
簡玄風滿臉狼狽，欲哭無淚地看着沈凝星。
“不好意思，我爺爺奶奶比較沖動……對不起啊，我給您把繩子解開吧。”
簡玄風搖頭。
“怎麽了？”
“那繩子普通人解不開的。”臨序烨翻窗進來說，“我來吧。”
臨序烨走到床邊收了光繩，然後把光球遞給簡玄風，讓他把想說的話通過這個光球說出來。
接過光球的那一刻，臨序烨就聽到了來自簡玄風的怒斥：“臨序烨！你！”
“好好好，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臨序烨堵住簡玄風的嘴說，“抱歉啊，我也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委屈你了。”
簡玄風深吸一口氣，盡量平息自己的怒火問正事：“如何？你們找到那人了嗎？”
“找到了。”臨序烨垂下眸，“他認識我，說明是在我獻祭前就在星洲之域的星君。這個人我認識，你也認識，對不對？”
簡玄風點頭。
臨序烨又嘗試問：“這個人……是星洲之域排行前五的星君嗎？”
問到這兒，簡玄風就受到了那股能量壓制，但他依舊倔強着點頭，想要告訴臨序烨更多。
他攥着光球，忍着那股能量沖擊帶來的痛，斷斷續續說：“新晉……大星君……才是…想奪權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就再也忍受不住那股能量沖擊昏了過去。
沈凝星扶他躺下，轉頭看向臨序烨。只見臨序烨皺着眉，不斷重複着簡玄風說的那句話：“新晉大星君才是想奪權的人……也就是說，星洲之域排行前五的星君，有一位被他提拔成了大星君，但這個人反過來，奪了星洲之域的大權。”
“排行前五的星君，你都認識嗎？”
“嗯，雖說除了蘭澤外，我與其他三位星君關系一般，不過都有些交集。”臨序烨回憶着過去說，“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剩下三位性格都…各有特色吧，不像是會做出奪權這種事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認識的他們，未必是真實的他們。”說着，沈凝星走到窗邊關上窗戶，整個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凝星，要不要來看看？”臨序烨突然開口，“在過去的那些記憶裏，我對其他三位星君的印象并不深。在那些僅有的交集中，我或許察覺不到什麽不對勁，但是你來看就不一定了。你們不是有句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話雖如此，可是……你真的願意讓我看嗎？”經過簡玄風一事，沈凝星對看別人記憶已經有了陰影。
“不會有事的。”臨序烨走到沈凝星身邊安慰他說，“你忘了嗎，我的記憶是對你全面開放的。你在我這裏，可以來去自如，不受任何限制。”
“但是……”
“別猶豫了，來吧。”
臨序烨伸手攬住沈凝星的腰，沈凝星卻突然很抗拒：“放開我！我不看！”
見沈凝星這麽抗拒，臨序烨也沒繼續下去，但是他沒有放手，就這麽順勢把沈凝星穩在了懷中。
“你有些不對勁。”臨序烨感受着懷裏人微微抖動的身軀說，“凝星，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沈凝星感受着臨序烨的氣息，忽然擡手回抱住臨序烨，低聲叫着那個親近的稱呼：“阿烨……”
“嗯，我在。”臨序烨回應他，“你怎麽了？”
沈凝星搖頭。臨序烨見他狀态不對勁，連忙擡手摸上他額頭。不摸還好，一摸吓了一跳。
“凝星，你發燒了？”
“大概是從湖裏出來受風着涼了……沒事，我包裏有藥。”沈凝星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說，“只是要麻煩你幫我弄一下藥了。”
“好，你先躺下，我去給你弄藥。”
這個房間有兩張床，簡玄風占了一張，臨序烨就把沈凝星抱到了另外一張床上扶他躺下蓋上被子，然後把自己的紫袍蓋在了被子上。
這件紫袍是臨序烨主持獻祭大典時穿的衣服，袍子上自帶能量，最明顯的作用就是保暖。
以往沈凝星生病，無論蓋多厚的被子，被窩也總是不暖和。可臨序烨的袍子一蓋，不到片刻，被窩就暖過來了。
溫暖的被窩讓沈凝星好受了不少，他在這份溫暖中逐漸睡去，直到臨序烨端藥過來叫他。
“凝星，來，喝藥了。”
聽着臨序烨的聲音，沈凝星迷迷糊糊睜眼。臨序烨在此刻扶他起身，把碗端到他嘴邊，欲要喂他喝。
“不用…”沈凝星啞着聲音說，“我自己來就好。”
“那好吧，小心燙。”
沈凝星接過藥，絲毫沒有猶豫就把藥一飲而盡，好像喝的不是藥，只是一碗水。
喝完藥後，他把碗遞還給臨序烨，說：“喝完藥睡一覺就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生病的是你，怎麽還反過來安慰我？”
臨序烨笑着問他，但笑的同時，他又有些心疼。随身帶藥，自己病了還會反過來安慰照顧的人……他突然意識到，從認識到現在，沈凝星都沒有示弱過。
雖然還不是特別了解地球人的生活方式，但臨序烨有一種感覺，沈凝星看似平淡的生活其實過的很辛苦。
因此這一夜，他一直守在沈凝星床邊。或許是臨序烨守着他的緣故，沈凝星第一次在病中睡了個好覺。
等天亮時，他的燒就退的差不多了。
“幸好病的不嚴重，燒一夜就退了。”臨序烨收回手說，“不然我這個樣子，怕是維持不住。凝星啊凝星，我們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你可得愛護點自己的身體。”
沈凝星睡的熟，但聽到這話，還是動了下手指，給了臨序烨回應。
兩個小時候後，沈奶奶來敲了他的房門：“凝星，你醒了沒有啊。”
聽到敲門聲，沈凝星微微皺眉，顯然不想在此刻被打擾。
于是臨序烨起身，替他開了門。
房門打開，一個高挑的身影映入眼簾，臨序烨笑着和沈奶奶打招呼：“奶奶，早上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