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逛街見熟人
逛街見熟人
沈凝星回頭，就見一個身穿藍衣的男子笑臉盈盈地看着他，他的眸子同他的袍子一樣，是很好看的寶石藍，如百川彙海，可包容世間萬物。
但最讓沈凝星驚訝的，還是他和臨序烨的同款白發。
現在看見長白發的人，不用臨序烨提醒，沈凝星全部都自動歸類為來自星洲之域。
因為那個黑袍人，沈凝星對星洲之域的人沒什麽好感。他推開肩上那只手，問：“你是這裏的老板？”
“是，所以這位客人，你想交換些什麽？”
“那個，我不是來交……”
不等沈凝星開口說明來意，老板就拉他進了裏間，邊走邊說：“我這兒的寶物應有盡有，能滿足客人的一切需求。來來，客人這邊請。”
“等等，你別……”
沈凝星被他推拉着進了裏間，他回頭想求助臨序烨，臨序烨卻笑着搖頭。
見死不救！
沈凝星在心裏斥責道。
“來來，就是這裏，客人需要什麽，盡管開口。”
沈凝星打量着這個房間，四周都是櫃子，上面擺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一件造型是正常的。
他走到櫃子邊，指着櫃子上擺着的一團灰布問：“冒昧問一下，這塊抹布擺出來的意義是什麽？”
“哎呀！客人好眼光！”老板激動拍手，“用這件寶物擦過的東西，不管是什麽，從今往後都只屬于您，絕無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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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這個呢？”沈凝星又指了旁邊一個高腳杯。
“這個也是好東西！”老板激動地介紹說，“只要用這個獨角杯倒水給別人喝，那喝水的人就會無條件愛上倒水的人，至死方休！”
沈凝星：“……”
怎麽聽起來都是些損人利己的東西？
他環顧一圈，目光落到了高處的一個散發着綠光的容器上，問：“那裏面裝的是什麽？”
“哦，那個啊，也是好東西！”
沈凝星心說你這裏就沒有不好的東西。
老板介紹說：“這壓縮瓶裏裝着的是凝聚了數千種植物的精華——千靈液！只需要來上一滴，就能使人能量大增！是揍人打架的必備神器！”
能提升人的能量？那簡玄風司儀是不是也能……
“這東西我要了，多少錢？”
沈凝星掏出手機準備付錢，老板卻搖頭道：“這個不要錢，寶物之間，怎麽能用金錢衡量呢。”
沈凝星懵了，不要錢，難不成白送？
“客人也看到了，我這兒是個當鋪。你要我的千靈液，你當然也要拿出等價的東西交換。你的時間，記憶，身體，什麽都可以換，我來者不拒。”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條件？
無論真假，前兩樣拿什麽他都不可能換的，倒是身體……
沈凝星伸出手，問：“血行不行？”
“成交！”
說着，老板在沈凝星手腕上劃出一道口子，然後拿出一個和裝千靈液一樣的瓶子來收集他的血。
奇怪的是，那個瓶子明明看着很小，也就50毫升的樣子，按理取不了多少血。可沈凝星硬是被抽到頭暈目眩兩眼發黑那瓶子才滿。
老板晃着手中的瓶子，滿意道：“嗯，這顏色真好看，看來人類也沒有那麽差勁嘛。”
沈凝星捂着手腕，面色蒼白：“你…你究竟……”
沒等沈凝星把想問的話問出來，就因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江清舟，你有點過分了。”
臨序烨突然出現接住沈凝星，他瞥了眼江清舟手機的瓶子，連忙給沈凝星止血。看着懷中人蒼白的臉色，臨序烨心疼不已。
“我讓他和你做交易，可沒叫你取他血。”
“冤枉啊，他是自願的。”江清舟指着角落裏的監控說，“不信你去看監控，他是自願伸手的！”
臨序烨聽完解釋，依舊瞪着他。
“唉，這年頭，連做個生意都是錯的。”江清舟抹了把淚水，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二胡，一邊拉一邊訴苦：“可憐我江清舟當年好歹也是星洲之域排行第三的星君，被奸人所害不得不離開星洲之域流浪擺攤做生意不說，現在連昔日大星君都向着外人打壓曾經同僚，我真是……”
臨序烨無語片刻，冷冷開口：“店還想要就閉嘴。”
江清舟立馬閉嘴，要多乖有多乖。
這就是為什麽臨序烨和江清舟“不熟”的原因。
這人戲太多了，根本想象不到他下一秒會說出什麽話或者做出什麽事。在星洲之域那些年，臨序烨就算在虛紫殿內也能聽到來自星湖邊上江清舟犯賤的聲音。
隔着那麽遠都能讓他頭疼的聲音，近距離接觸還得了？所以除了公事，臨序烨和江清舟基本沒有什麽往來。
要不是江清舟說他被奸人所害不得不離開星洲之域，先前沈凝星去買奶茶他閑的無聊到處轉遇見江清舟時，根本不會認他。
“你想做的交易也做了，該說正事了吧。”
江清舟收起二胡，從旁邊抽屜裏拿出一瓶可樂拉開喝了一口，道：“此事……說來話長啊。”
“那就長話短說，是誰害了你，讓你不得不離開星洲之域？”
“害我的人……不就近在眼前嗎！”江清舟指着臨序烨控訴道，“自從你千年前獻祭本體後，我都沒有可以幫忙擋箭牌的人了！”
作為一個奸商，江清舟在外做生意沒少招惹人，加上他那張嘴，想弄死他的人就更多了。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起這位和他不熟的大星君，逢人就說自己來自星洲之域，和大星君臨序烨乃是知己好友……對方忌憚臨序烨的能力，只好作罷。
臨序烨獻祭後，江清舟在外惹事沒了擋箭牌可用。他怕被人抄家，只能連夜離開星洲之域開始四處流浪擺攤為生的生活。
臨序烨：“？？”
他怎麽不知道他以前還負責幫忙給人擋箭牌？
“我們以前很熟嗎？”臨序烨發出靈魂提問，“如果我沒有記錯，除了每年一次的獻祭大典，其它時候我們就沒有見過面吧。”
“但我和蘭澤熟呀。俗話說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們每年還能見一次面，夠熟了。”
“……”他現在回去和蘭澤斷絕關系還來得及嗎？
“那星洲之域後來發生了什麽？你知道嗎？”
“什麽後來發生了什麽？”江清舟反問他，“你獻祭後的第二年，我就收拾東西跑路，開始四處流浪擺攤為生的生涯了，此後千年根本不知道星洲之域發生了什麽。你問我後來發生了什麽，我上哪兒知道。”
臨序烨想打人了：“所以你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嗯？你不是只要你獻祭後的消息嗎，又沒說哪方面，我的消息不是消息嗎？”
臨序烨冷着臉伸出手：“還給我。”
“欸欸欸，一經交易不得退貨，而且他是自願交易的！”江清舟連忙把瓶子護在懷裏，“這麽好的寶貝哪有退回的道理，不給！”
“那是凝星的血，血是他的能量，你用壓縮瓶取，取多了會要他命的。”
“千靈液就是用壓縮瓶裝的，那他交易，當然要用同樣的壓縮瓶吧，不然我很虧的你知不知道。”江清舟據理力争道，“而且這千靈液我采集了足足上千種植物，光是這樣就用了五年！還不算後面的提取注入能量亂七八糟的步驟，你算算這成本多高，我不能做虧本的買賣啊！”
“你那只是成本高，凝星是要命，命和錢到底哪個更重要？”
江清舟毫不猶豫：“錢。”
臨序烨：“……”
沒法交流。
“哎呀，放心，一點血而已，不會要他命的。”江清舟保證道，“這樣，你帶他去二樓休息一會兒，那裏能量充足，他睡一會兒保證就能活蹦亂跳了。”
臨序烨抱起沈凝星，道：“那帶路吧。”
江清舟伸出一根手指頭說：“慢着，一百塊錢一小時，先交錢。”
“？？”說好的寶物交易不能用金錢衡量呢？
“哎呀，這個……入鄉随俗，入鄉随俗嘛，這店鋪每個月的房租和水電費還是要交的，理解一下。”
臨序烨沒忍住，翻了生平第一個白眼：“我沒錢。”
“沒錢？！”江清舟不敢置信，“不會吧，我剛剛還見你在路邊喝奶茶呢。”
“那是凝星買的。我在這兒的一切開銷都是凝星負責，你就算想收錢，也得等凝星醒了再收。”
江清舟有些疑惑：“你居然不知道他的支付密碼？”
沈凝星同樣疑惑：“我為什麽要知道凝星的支付密碼？”
江清舟更震驚了：“你和他住在一起，他還給你買吃的，你們關系這麽親密，難道不是對對方知根知底的嗎？”
臨序烨搖頭說：“凝星的過去我不知道，他不願意對我說，我也不會問。”
“什麽？！”江清舟大驚失色，“都是住一起的情侶關系了，你居然連他的過去都不知道？！你這對象也太不負責了吧！”
“啊？”
情侶關系他知道，對象他也知道，可為什麽這兩個詞由江清舟連起來說出來他就聽不懂了？
“啊什麽啊！虧你還是大星君在虛紫殿負責鎮壓不盈尺，我一直以為你很靠譜很負責的！結果你居然對你的對象這麽不負責！這樣将來你們還怎麽在一塊過日子啊！”
“你打住！”臨序烨終于反應過來江清舟是什麽意思了，忙道：“我和凝星不是你想的那樣！”
“哎呀，我懂我懂，一般這種事一開始都不太好意思承認。”江清舟拍拍臨序烨的肩膀安慰道，“地球人都這樣，這些年我都摸清他們的套路了。放心，不懂的問我，我幫你搞定，争取讓你們早點修成正果。”
見江清舟越說越離譜，臨序烨實在聽不下去了，不過腦子來了一句：“凝星還沒成年！不能幹那種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