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飲毒表真心
飲毒表真心
晚上十點熄燈後，宿舍樓逐漸安靜下來。宿管阿姨巡查完最後一層下樓後，一個宿舍的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但從監控看，樓道裏卻沒有一個人的影子。
天臺上，黑袍人迎月光而站。他手裏拿着一個裝滿暗紅色液體的瓶子，淡言道：“江清舟和秦天懷都來了。”
季炀靠着天臺的門，道：“不奇怪，他們感情一直很好。秦天懷肯放任江清舟在外面玩千年，已經在我意料之外了。”
“他們可不好對付。”黑袍人摩挲着瓶子說，“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君上想讓我去對付江清舟和秦天懷？這可有點難為我了，他們的實力可沒有受損過。”
“你什麽本事我還是知道的。那兩個麻煩的我去對付，你去搞定那三個殘了的。”黑袍人把手中的瓶子扔給季炀說，“這個瓶子裏可是好東西，用它灌溉你的荊棘吧。”
季炀接過瓶子，有些驚訝：“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這不是你該問的。記住，江清舟和秦天懷聯手我拖不了太久，務必速戰速決。”
季炀握緊手中的瓶子，垂眸道：“知道了。”
“這次，可不要像上次那樣手軟了。”
黑袍人說完，便沒了蹤影。
季炀看着瓶子裏裝的血，輕嘆一口氣，這一劫是躲不掉了，只希望江清舟和秦天懷同他們在一起，能護着他們。
然而兩個被季炀寄予厚望的人，此刻正單獨在林中，貪戀着彼此。
影子的方向偏了大半，江清舟也終于得了一絲喘息機會，這會兒衣襟松散，正抓着秦天懷的袖子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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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舟雖然平時說話犯賤，可哭起來實在好聽，每一聲都能亂人心弦，更別說那眼尾泛紅，眸中帶淚的樣子了。
大概是真的不行了，他拉着秦天懷的衣袖，搖頭求饒：“別…別來了……我…我知道錯了……”
“真的？”
“真的……”江清舟拼命點頭，“你…你怎樣罰都行…別這樣就行……”
“哦？”秦天懷來了興趣，“除了這個，真的什麽都行？”
“嗯，真的…你知道的，我…我從來不騙人。”
秦天懷順勢摸出一個小瓷瓶，問：“那我讓你喝了這個，你也願意嗎？”
江清舟看着秦天懷手裏的瓷瓶，驚道：“你，你要對我用蠱？”
“我想過了，以前就是太慣着你，才讓你跑出去千年都不見人影。這個蠱不會傷害你，只是每隔三日都會讓你情欲難耐，這樣，你就會想起我了。”
“好生霸道的蠱毒……”江清舟輕聲笑道，“那要是你不在，我情發了怎麽辦？讓我找別人解決嗎？”
“中蠱的人會散發一種特殊的香氣，這種香氣只有下蠱的人能聞到。到時候不管你在哪兒，我都能找到你。”秦天懷把瓶子遞到江清舟嘴邊，“放心，我不會讓你情欲難耐太久的。來，喝了它。”
江清舟握上秦天懷的手腕，卻沒有抗拒他送到嘴邊的藥，十分配合地喝了下去。
江清舟舔了舔唇，似乎味道還不錯。
“這下你不生氣了吧？”
秦天懷擡手拭去江清舟嘴角殘留的水漬，微微點頭。
江清舟抓住這只手，偏頭在他的手心裏蹭了蹭。
這就是撒嬌的意思了。
秦天懷啞然一笑，憑空抓了件新袍子披在江清舟身上，蓋住了所有痕跡。
江清舟垂眸看着他給自己整理衣服，問：“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秦天懷給江清舟系好腰帶，道：“不了，你知道我不喜歡除了和你之外的所有人近距離接觸。”
“哦…”江清舟有些失落，“那你是要回星洲之域嗎？”
“不回。他管着的星洲之域和裁決殿牢獄沒什麽區別，我早煩透了。”
這下江清舟好奇了：“不回星洲之域也不留下，那你去哪兒？”
“你不是說你這些年日子過的很難嗎，我想辦法，讓你輕松點。”
江清舟聽完，感動地握住秦天懷的手，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秦天懷無奈一笑：“走吧，送你回去。”
“好。”
就在這時，兩人周圍突然升起一道水障，一個聲音從水中響起：“情人好不容易見面，二位別急着走啊。”
江清舟拉了拉秦天懷衣袖，有些幸災樂禍道：“讓你煩透的人來了。”
“他交給我。”秦天懷輕推了下江清舟，“你剛累着，不宜動手，回去早些休息，三日後見。”
聽秦天懷這麽說，江清舟也沒有過多停留。畢竟秦天懷的手段整個星洲之域都有目共睹，就連當年的臨序烨對上他，也動了幾分真格。
…
沈凝星站在窗邊，漫無目的地劃着手機聯系人，就連臨序烨叫他，他都沒有回應。
“凝星？凝星？”臨序烨來拍他的肩，“你怎麽了？叫你老半天都不理我。”
沈凝星猛然回過神，搖頭道：“沒事……”
“凝星，你最近很不對勁。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就不對勁。”臨序烨終于說出了這段時間的疑惑，“凝星，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可願說給我聽？”
“我能有什麽心事。”沈凝星強顏歡笑，“你想多了吧。”
“你要是沒心事，怎麽一直抱着手機？”
沈凝星開了個玩笑說：“我這是…在考慮要不要給你也買一個。”
“嗯？給我？”
“你現在能維持實體的時間越來越長，給你買個手機，你也不用一直纏着我，能自己找點樂子做了。”
“那好，我要最新款。”
沈凝星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句，這下是真笑出了聲：“最新款？虧你學東西快，還知道要最新款了。”
“怎麽？你不是準備買最新款給我？”
“還真不是。”沈凝星想了想說，“準備買個老年機給你來着，畢竟大星君可是幾萬歲的老人家了，用這個剛剛好。”
臨序烨靠在牆邊笑了半天，沈凝星也跟着笑了半天。見他心情好些了，臨序烨才說回正題：“好點了？所以現在能告訴我你有什麽心事嗎？”
“我……”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臨序烨握上的沈凝星的手說，“凝星，你那些不可言說的話都可以對我說，我答應你，會幫你保守好秘密不讓任何人知道，別一個人憋着難過，好嗎？”
沈凝星垂眸，沉默片刻，點頭道：“好。”
他說着，點開了一個電話號碼遞到臨序烨面前，說：“我這幾天猶豫，是在想要不要打這個電話。”
臨序烨看着屏幕上的“爸”字，好像明白了什麽。
“還有兩天就是清明節了，按我們家規矩，是要長輩帶着去山上祭祖的。往年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我從來都沒有回來過，爺爺奶奶嘴上雖然沒有責怪過，可旁人難免會說閑話。他們都對我很好，我不想…讓他們在背後被別人議論，所以……”
所以他想開一次口，問問那個明明是親生父親卻形如陌生人的人，能不能回來陪他演場戲。
“雖然可能不會有結果。”臨序烨把手機推回到沈凝星面前說，“但我覺得，你還是要試一試。來或不來，總要到問一個答案才能安心不是嗎？”
沈凝星覺得臨序烨的話有道理，于是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這個號碼。
電話過了很久才被接通，剛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了十分不耐煩的聲音：“大晚上的打什麽電話！不知道我很忙嗎！”
沈凝星猶豫了很久，才低聲叫了對那個人的稱呼，然後問：“今年清明祭祖…你回來嗎？”
“回什麽回，忙，沒空！”
沈凝星不死心，又道：“你連續幾年不回來，知不知道其他人背地裏是怎麽說爺爺奶奶的？”
電話那頭的人急了：“老的都沒說話，你倒是先越俎代庖教訓起人來了。這些年家裏吃的用的我哪樣少給過？你上學的學費和生活費哪個月斷過？辛辛苦苦供你那麽多年，別的沒見好，壞習慣倒學了一身，真是和你媽一樣沒用。”
沈凝星冷笑一聲，說：“得了，您二位半斤八兩，說她，你又能好到哪裏去？一個月我也不缺你那幾千塊錢，你要是不想給，不給就是，我不會告你的，放心。”
沈凝星這麽一說，電話那邊頓時炸了：“沈凝星！你要翻天是不是！”
“是又怎樣？你回來打我啊，就像當年你打我媽那樣……不過要真是這樣，我倒真會送你進去待幾年。”
“你！你這個白眼狼！不孝子！”
“看來你知道這六個字怎麽寫，這就夠了。我知道您忙，很忙，忙着全世界到處跑，想來肯定沒有時間回來。爺爺奶奶疼你明面上不肯說，那我替他們說，你這個…白眼狼，不孝子——”
說完，沈凝星便挂了電話，這還不夠，竟是把手機也扔了。
不過手機落地的聲音并沒有傳來。
“嚯，罵的可以啊，佩服佩服。”季炀不知何時出現接住了沈凝星的手機，“這款式很貴的，愛惜點。”
沈凝星看着突然出現的季炀，蹙眉道：“你這個随意出現在別人家裏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改改改，一定改。”季炀湊到沈凝星身邊奉上手機，說：“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件事要與二位商量。”
“哦？什麽事？”臨序烨問。
“我要投靠你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