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狹路再相逢
狹路再相逢
“已經三天了，他們還沒好嗎？”沈凝星靠在樹下問。
“天懷體內的那股陌生的能量很霸道，三天怕是不夠。”臨序烨往山洞的方向看了一眼，“不過以清舟的能力，想必也快了。”
程和湊過來，問：“欸，你們在說什麽啊？”
“沒什麽。”沈凝星把程和推到一邊，“你們一直呆在這裏也沒事可做，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吧。”
程和正欲開口，一個冰冷的聲音就從衆人上方響起：“回去？哼，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衆人擡頭，只見一個黑袍人懸在空中，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他便揮動手中法杖朝衆人攻來。
臨序烨連忙擡手擋下這一擊，可兩人能量差距太大，僅擋了一擊，臨序烨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他把發抖的手藏到身後，但黑袍人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冷笑道：“以你現在的實力，可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臨序烨看向沈凝星，微微笑道：“我都沒動全力，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對手？”
臨序烨說着，沈凝星走上來握住了他的手。一陣白光閃過，臨序烨已然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擁有和他一樣長白發的沈凝星。
早在出發之前，他們就做好了對策。
“這樣不行。”江清舟否決道，“哪怕合你們二人之力，也不是他的對手。依我看，還是大星君先行恢複，我來護法。這樣即便他有所行動，我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他能調動不盈尺的能量，你一人對上他未必有勝算。”臨序烨搖頭說，“而且這樣，你還要多護一個天懷，處境會更加危險。聽我的，你先為天懷治療，我們守着你們。”
“可你不是他的對手。”秦天懷說。
“所以需要問清舟借點東西。”臨序烨笑了笑，“不知江老板願不願意無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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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舟大概猜到他要做什麽了。
“能倒是能，只是那些藥……你知道的，越厲害的副作用就越強。先說好我不做售後服務，如果到時候出現什麽奇奇怪怪的副作用可別怪到我頭上。”
“只要不是傷及性命的副作用就好。畢竟…是要用凝星的身體。”
江清舟思索片刻，掏出一個紅色瓶子扔到臨序烨手上，說：“這藥藥性相對溫和一些，對生命無礙。只是輔助時間有限，只能持續半小時，務必把握好時間。”
…
沈凝星握着瓶子，倒出一粒丹藥吞入腹中。
黑袍人“咦”了一聲，覺得驚奇：“怪不得那麽有把握，原來是早有準備啊。來自聚星交換閣的上品丹藥，江清舟倒是舍得。”
“不止丹藥，還有這個。”
當黑袍人看見沈凝星手中握着的法杖後，他心裏徹底沒了把握。
那是江清舟的法杖，按域主當年的意思，排行前五的星君都有統一鍛造的法杖。但江清舟本人不喜歡這種又長又重的武器，因此沒有注入能量認領，誰都可以用。
兩人沒有廢話，很快在空中過起了招。藍紫色和白色的光在空中不斷交錯閃現，看的底下三人連連吃驚。
就在這時，一只手從後拍了拍程和的肩。
“我靠！”
程和被吓了一跳，他回過頭，只見一個白發紅衣女子站在他身後，笑意盈盈地跟他打招呼。
他不認識這個女子，但他總覺得這個女孩子跟季炀有幾分相像……
“別激動，我不會傷害你們。”女子依舊笑着，“這裏不安全，我帶你們換個地方吧。”
說完不等三人開口，女子便揮手帶他們離開了這個地方，進了一個山洞。
“這裏應該足夠安全。”女子打量着周圍說，“你們就呆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明白嗎？”
程和茫然點頭，繼而問：“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們？”
女子沒好氣道：“還不是你們非要跟來，免得你們被他利用，只好先把你們轉移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給我老實呆着，不許亂跑，不然我先替沈凝星收拾你們。”
“你認識凝星？”姜齊問，“你是誰？我們是不是認識？”
女子笑了笑，說：“我跟你們不認識，不過我家那傻小子跟你們有些緣分。相識一場，我替他給你們說聲再見，告辭啦。”
“欸……”許信風想叫住她，可女子已然沒了蹤影。
不等三人仔細思考女子的來歷和那些話的意思，便有一聲悶哼傳來，打斷了一切。
程和最先反應過來：“這個聲音……不太對勁啊。”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許信風和姜齊自然明白程和的意思，心說這女子還真是挑了個“好地方”給他們。
這裏不是別處，正是江清舟給秦天懷治療的山洞。
所謂藥引，其實就是靠自身吸收能量，再以最親近的方式傳遞給他人。這種情況下，對方不需要出任何力，只需要貼着這人，安心接受他傳過來的能量就好。
江清舟一邊吸收外界能量引入秦天懷體內，一邊又将他體內那股有問題的能量引到自己體內，再把這股能量逼出體外。
因為這股能量太霸道，江清舟一次性也不能吸收太多，免得傷到自己。他只能一點點吸，一點點引。他用了三天，才勉強将那股能量引走一半。
“清舟…”秦天懷輕拭着他額間的汗水，“三日了，你先歇歇吧。”
江清舟搖頭，把自己埋的更深：“快了……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結束了。”
“不行，你受不住的。”
從秦天懷受傷開始，江清舟就在用自己幫他壓制那股能量治療，又耗費那麽多能量畫傳送陣，體力早就透支了。
可江清舟像是有什麽執念一樣，秦天懷說什麽他都不肯停。
秦天懷固然想同江清舟纏綿，可也不忍他如此勉強自己。
他剛想開口勸江清舟，就聽江清舟低聲道：“對不起……”
秦天懷怔住了。
“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讓你來驗外賣，你就不會中招……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這不怪你。”秦天懷吻上江清舟額心，“是我自己不夠小心，清舟，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江清舟悶聲道：“我知道。”
無論什麽事，無論他有沒有錯，秦天懷都不會說他一句不好。他總是無底線慣着寵着江清舟，甚至願意為他得罪所有人……
可正是因為如此，江清舟才自責。
他對自己太好了，好到讓自己也動了心。他不再像當年那樣只圖秦天懷的錢，他開始害怕，怕會失去秦天懷。
江清舟下巴抵在秦天懷肩上，啞聲道：“星君自誕生起便都是孤身一人，我不喜歡那種孤獨。這麽多年來，我游走各處，結識了數不清的人……可我發現，無論我怎麽結識別人交朋友，心裏還是覺得孤獨。唯有在你身邊，我才覺得安心。天懷，我開始害怕了……”
“怕我離開你？”
“嗯。”
秦天懷嘴角微揚，道：“千年我都等下去了，又怎麽會離開你？從第一次見你開始，我就沒想過離開了。”
江清舟微愣：“你……”
“我對你的野心很早很早就有了，所以你那日對我說‘要錢沒有，要人一個’時，我就動手了。”
沉默片刻，江清舟笑出了聲。他偏頭吻上秦天懷嘴角，重複道：“要錢沒有，要人一個。我受得住，來吧。”
秦天懷無奈笑出聲，那就……随他來吧。
…
黑袍人和沈凝星在空中過招，不知不覺就打過了兩個山頭。這裏積雪很深，每攻一擊，能量爆炸形成的沖擊而激起的積雪就會撲滿二人一身。幾十個回合下來，周圍已是千瘡百孔，坑洞無數。
黑袍人沒想到擁有丹藥輔助的臨序烨和沈凝星如此難對付，無奈，他只能提前動用不盈尺的能量。
“小心，他動真格的了。”臨序烨提醒道，“那是不盈尺的能量，自帶爆炸屬性，碰上一點都麻煩，先躲。”
沈凝星點頭，連忙後退了數百米。
見他退後，黑袍人不屑一笑：“想跑？哼，想得美。”
說着，他揮動法杖凝聚能量光球朝沈凝星攻去。沈凝星側身躲開，光球打到山壁上倏然炸開，産生了極大的沖擊。
不等沈凝星緩口氣，黑袍人又是一擊！
沈凝星勉強躲開這一擊，光球打到山壁上再次炸開，這次的聲響和沖擊比上一擊更強。很快，山壁撐不住了。
只聽上方傳來“轟隆隆”的響聲，沈凝星擡頭，瞳孔驟縮，兩次爆炸居然引發了雪崩！
他想躲，可黑袍人在此刻又發起了第三次攻擊！速度比上次還快！
千鈞一發之際，臨序烨從沈凝星體內脫身而出。他将沈凝星護在懷中，以自身靈魂強行擋下這一擊，護住了沈凝星。
抵擋這一擊幾乎用上了臨序烨所有能量，他沒法再抵擋雪崩，甚至沒法繼續維持飛行。他用最後的能量護住沈凝星，就這麽摟着他朝下方墜去，掉入黑暗。
兩人不知掉到了哪裏，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凝星總算醒了過來。
周圍一片黑暗，沈凝星伸手，摸到的只有堅硬的石壁，看來他和臨序烨是随雪崩一起下落，最後被雪掩埋了。
好在這裏空氣充足，呼吸順暢，應當是山壁下方一個天然的地洞。
萬幸有這個洞，不然今天真要交代在這裏了。
沈凝星松了口氣，開口道：“阿烨，你在哪裏？”
沒有回應。
“阿烨？你在嗎？在就回答我。”沈凝星語氣有些急了。他記得很清楚，臨序烨為了保護他，強行用靈魂替他擋了一擊……那種強度的靈魂擋這麽強的一擊，當場消散都是有可能的。
而就在沈凝星擔心時，一雙溫熱有力的手摟了上來。
那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