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步步引真相
步步引真相
“這個地方真奇怪。”沈凝星在石壁上刻下第九十九個記號說，“都走這麽久了，居然還沒到頭。”
臨序烨幫忙在沈凝星刻的記號上注入能量作為标記，其實他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用能量探路，卻探不到盡頭。最詭異的是，他明明能感覺到不對勁，可無論怎麽探，都找不到異常所在之處。
在沈凝星刻下第一百個記號後，他忍不了了：“這麽下去不是辦法，阿烨，你的身體已經恢複，能聯系上江星君他們嗎？”
臨序烨搖頭：“我試過多次，不過一直有股奇怪的能量在屏蔽我的能量，而且它只針對我要聯系人用的能量，似乎并不想我們和清舟他們彙合。”
“還有這種事？”沈凝星微微皺眉，“那你能感應到這股能量在哪兒嗎？”
“當然。”臨序烨點頭，繼而以極速伸手朝旁邊的石壁抓去，他五指發力，抓出了搞鬼之人。
就是這個人有點……
“孩，孩子？”沈凝星懵了，“你從石壁裏抓出了一個孩子？”
臨序烨大概也沒想到會抓出一個孩子，愣了片刻後連忙将人放下，說：“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孩子惡狠狠地瞪了臨序烨一眼，轉身就想跑，但被沈凝星攔下了。
“你不是星洲之域的人？”
沈凝星打量着這個孩子，他沒有白頭發，身上的能量感應起來也弱的可憐。
“哼！你們都是壞人！”那孩子指着臨序烨和沈凝星斥責道，“随便進我家不說，還在我家裏亂刻亂灌能量！壞蛋！”
“你…這是你家？”沈凝星問，“你是誰？”
那孩子仰頭道：“我是這兒的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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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臨序烨打量着周圍環境，“可…神不都是住在廟裏的嗎？你怎麽住在洞裏？”
這句話似乎戳到了山神的痛處，他背過身蹲下默默畫圈，無奈道：“哼，還不是因為你們！一千年前來拆我的家！”
臨序烨和沈凝星一臉茫然。
“那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一千年前我都還沒出生呢。”沈凝星說。
“不是說你，是你旁邊的那個！”山神指着臨序烨說，“是他！是他來拆了我的家！”
“我？”臨序烨茫然道，“小朋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一千年前我的靈魂還在宇宙裏流浪呢，什麽時候來拆你的家了？”
“我記得很清楚！一千年前一個白色長頭發穿紫衣服的來到昆侖山，拆了我的山神廟不說，還挖穿了半個昆侖山！”
臨序烨察覺到不對勁，連忙追問：“能詳細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嗎？”
“嗯……時隔太久，我已經記不清了。不過我記得當時那個人說這裏有他需要的東西，他來借用一下。不過他的态度極其惡劣！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炸。”
“爆炸”兩個字引起了臨序烨的注意，他問道：“那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樣嗎？”
“說過了呀，白頭發，長得高，跟你一樣。”
“呃……還能更具體一點嗎？”
山神想了想，道：“嗯……他還戴着一個面具，但是具體什麽樣我也記不太清了。”
“你能讓我進入你的記憶看看嗎？”臨序烨問，“這對我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知道你說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進入記憶？你，你想幹什麽！”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臨序烨耐心解釋道，“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是另一個想害我的人。因為種種原因，我一直無法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在你的記憶裏，或許能窺探到真相。”
山神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我保證。”
“那好吧，相信你一次。”山神妥協道，“我要怎麽做？”
“等會兒我會傳遞能量到你體內，你不要排斥，等我們自行出來就好，明白嗎？”
“好。”
“凝星，你要一起嗎？”
“我？算了吧，”沈凝星擺擺手說，“我說過對看別人的記憶不感興趣。”
“好吧，那你在這裏等我。”
說完，臨序烨便凝聚能量，進入了山神的記憶。
記憶裏是一千年前的昆侖山，那時的昆侖山深處有一座山神廟。某日傍晚，一個白發紫衣男子推開廟門踏進了廟中。
因為這裏幾千年都沒有人來過，因此對于這個陌生人，山神沒有猶豫，直接現身質問那人：“所來何人？”
那男子沒有開口，而是直接動手放了一把火。
當時廟還在，山神的能量不似如今這般虛弱。面對這個進門就放火的男子，山神沒有猶豫，當即就和他打了起來。
但雙方實力差距太大，最後男子吸光了山神的能量，将廟燒了幹幹淨淨。
但臨序烨看到了，在最後一刻，那男子摘下面具，在火海中回了頭。
那雙眼睛，臨序烨再熟悉不過。
他有些不敢相信：“怎麽會是他……”
…
“怎麽會是他？”臨序烨第一次懷疑自己所見，“不可能…他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沈凝星問：“誰？”
“……蘭澤。”
“蘭澤星君？”沈凝星同樣吃驚，“你曾說過，蘭澤星君管理星洲之域出入口，雖然在星洲之域內可以自由走動，但是不能離開星洲之域太久。先不說別的，光是他跑到幾千光年之外燒一座廟這一點就沒道理。”
“就是因為沒道理，所以我才想不通。”
他記憶中的蘭澤溫潤儒雅，好像永遠不會發脾氣，那麽溫柔的一個人，怎麽會幹出這種事？
而且他戴的那個面具，與多次襲擊他們的黑袍人一模一樣……
“不，這不會是他幹的。”臨序烨想了許久，終于想到了一個能勸說自己的理由，“山神記憶中的那個男子雖然有蘭澤的容貌，可他卻能放火。但蘭澤能量陰寒，從來沒有用過火，用火對他來說就是自損根基。”
确實，沈凝星在過去見到的蘭澤穿衣服都是冷色系，用火對他而言就是百害而無一利。
那麽那個人會是誰？
“照你所說，那個男子應當就是黑袍人，可他為什麽要用蘭澤星君的容貌？”沈凝星不解，“是早就知道會有今天，所以特意用蘭澤星君的臉來迷惑你嗎？”
“應該不會。”臨序烨搖頭，“一千年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要真是因為一絲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存活希望下如此狠手，那未免太不值了。”
“也有道理……”
“總之，先去找天懷他們吧，我要問問他一千年前蘭澤是否在星洲之域，讓我自己安心。”
無論如何，那都是他最珍視的朋友，哪怕牽連到一點，他不弄清楚都沒辦法安心。
“你們要找另外幾個人嗎？”山神問，“他們掉到了另一條通道，這是兩條并行的路，你們這樣走是遇不到一起的。我送你們過去。”
“那真是太感謝了，請帶路吧。”臨序烨說。
“不過在那之前，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沈凝星問。
“聽你們剛剛的意思，你們認識那個燒我廟的人，好像還和他有很深的淵源。那我請你們不要傷害他，至少…不要要他的命。”
這話聽起來不像是對一個仇人說的，沈凝星覺得奇怪，問：“他不是燒了你的廟嗎？你怎麽還求我們不要傷害他？”
山神一頓，好半天才道：“這…你也說了，他燒了我的廟，那這筆賬我一定要親自算啊！不得給他留口氣讓你們把他帶到我面前？”
“好，我答應你不會要他命，等弄清一切就把他帶到你面前随你處置。”臨序烨道。
臨序烨一番話讓山神十分滿意，他點了點頭，将手放到石壁上，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二位，站穩喽。”
沈凝星忽覺不妙：“等……”
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山神便開啓石壁機關，送走了臨序烨和沈凝星。
“可算是搞定了——”山神伸了個懶腰，回頭道：“祁大人，任務完成了！”
祁殇不知何時出現在此處，他靠着石壁，滿意點頭：“做的不錯。”
“山神”化回原型，俨然成了一朵玫瑰。它跳回到祁殇手中的花瓶中，不解道：“祁大人，您為何一定要用這麽麻煩的方法讓大星君把注意力移到蘭澤星君身上？以大星君的敏銳度，只需要旁敲側擊一下就能明白的。”
祁殇搖頭：“不，這個口我開不了…讓他們看到這段假記憶中的君上就好。”
玫瑰蔫了幾分，學祁褚夕的口吻說：“大人您還真是矛盾——”
是啊，他真是矛盾。
不盈尺的記憶詛咒沒有落到他身上，他明明可以直接找臨序烨把真正的記憶給他他，卻非要借用祁褚夕的玫瑰捏造出一個“山神”，然後編一個假故事假記憶，把那個人放到其中。
明明幾步就可以完成的事，他非要繞一個大圈，造這麽大一個假。
“我…還是狠不下那個心……”
他知道蘭澤在做錯事，也想把他拉回正軌，可每當有機會揭發對方罪行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蘭澤把一切放心交給他辦時的樣子，弄的他又下不去手了。
玫瑰意識到氣氛不對，連忙轉移話題：“當然，現在大星君已經起疑了，剩下的就讓他們慢慢查吧。大人任務完成，可以回去了。域主買了很多好吃的等着犒勞你呢！”
“嗯，走吧。”
祁殇轉身離開，可一道能量傳音卻在此刻在他耳邊響起：季炀，有任務交給你，速來領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