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歸家不複初
歸家不複初
星雲平臺前，祁褚夕釋放着玫瑰花香能量感應着江清舟和秦天懷的方位，她的花香能定位星洲之域的星君，眼下卻找不到兩人的位置。
“奇怪，怎麽沒有？”祁褚夕帶着疑惑睜眼，“附近幾千光年的聚星閣我都找過了，沒有他們的氣息。臨序烨，你确定他們去了聚星閣？”
臨序烨從遠處收回目光，說：“嗯，我們是商議過後決定的。玄風被制成傀儡，身上還帶着象征聚星閣本閣高層的徽章，定和聚星閣脫不了幹系。”
“聚星閣水太深，清舟和天懷貿然前往只怕會遇上麻煩。你也真是的，怎麽能這麽随意決定？”
臨序烨那叫一個有口難言。
“咳……我那不是懷疑奪權之人和聚星閣之間有什麽陰謀嗎。”臨序烨連忙轉移話題，“說起來，那黑袍人到底是星洲之域的哪位星君？”
祁褚夕嘆了口氣，道：“你還猜不到嗎？有資格随意進出虛紫殿，有實力控制不盈尺，排行前五的星君，除他以外，還有誰？”
臨序烨思索片刻，瞳孔驟縮：“你是說…蘭澤？”
先前的線索太碎，加之簡玄風等人均受不盈尺詛咒影響無法道明真相或給予明确線索，才讓臨序烨一直摸不到頭腦。
而祁褚夕情況特殊，她換過骨，本身能量已不再屬于星洲之域，所以詛咒對她的影響要弱很多。也正因如此，她才能把所有線索拼湊在一起，給臨序烨最明确、最直接的提示。
其實這件事本沒有那麽複雜，只是臨序烨把它想的複雜了。他懷疑過很多人，唯獨沒有懷疑過那個最有可能的。
“我知道這個真相你難以接受，但這些事确實都是他幹的。奪權的是他，使用不盈尺能量下詛咒的是他，襲擊你的是他，帶走祁殇的也是他。”
“不可能。”臨序烨依舊不願意相信，“蘭澤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如果蘭澤真想奪權，那過去那麽多年，他有那麽多機會，為什麽不動手？
在臨序烨親手遞上他的法杖，讓蘭澤幫忙看管虛紫殿的時候，他為什麽不動手？
“就事論事，蘭澤過去的好不能為他現在的行為開脫。”祁褚夕打斷臨序烨的自我安慰說，“我問你，你第一次窺探玄風的記憶，是不是看到他執意要重選大星君一職？我告訴你，說這話的不是玄風，是他。他把玄風的記憶置換了，所以他根本不怕被你看到玄風的記憶。”
蘭澤有一門很特殊的能力，他可以對任何兩樣事物進行各種方面的置換，置換一段記憶且不讓人看出來，對他來說就是信手拈來的事。
如此一來，當初臨序烨看到的就是相反的情況，真實情況應該是蘭澤提議重選大星君一職，簡玄風極力阻止。
那句“在找到大星君之前，這個位置不屬于任何人，包括你”應該是簡玄風對蘭澤說的，他壓下了蘭澤想當大星君控制星洲之域的野心，所以遭到了蘭澤的報複。
“你出事後，我悄悄回星洲之域看過一次。其實從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了。他開始頻繁進出虛紫殿，我甚至感應到他身上沾着不盈尺的能量……”
“沾着不盈尺的能量？”臨序烨頓悟，“沒錯！一定是那樣！”
臨序烨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擡手開了星洲之域的大門，直奔虛紫殿而去。
與他記憶中的樣子不一樣，如今的星洲之域一片死氣，街上安靜的可怕，氣氛就如裁決殿牢獄。
虛紫殿周圍的禁制在千年前那一次失控中毀了大半，蘭澤卻沒有把這些禁制補回來，倒是給現在的臨序烨行了方便。
一路奔至殿門前，臨序烨已然做好了兵戎相見的準備，就像在地球那些次毫不留情地交手一樣。
可等他推開殿門，卻見殿中一片狼藉，供臺上的不盈尺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一顆天青色寶石，與臺下昏迷之人的衣服顏色一模一樣。
臨序烨認得這顆寶石，是蘭澤的本源晶石！
本源晶石離體對星君的身體有極大損害，臨序烨見狀，也顧不上什麽叛徒陰謀了，當即沖上供臺為蘭澤輸送能量。
得到臨序烨的能量後，蘭澤逐漸恢複意識。他抓上臨序烨的衣袖，啞聲道：“東西已經送給你了…我們的交易結束了。”
臨序烨聽的一頭霧水：“什麽？”
祁褚夕進來看到這一幕也十分吃驚，她看着供臺上的本源晶石，卻是直接沖到蘭澤身前抓住他的衣領，怒道：“不盈尺呢！”
怎料聽到祁褚夕的聲音，蘭澤反而松了口氣：“送出去了。”
祁褚夕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送出去了？什麽送出去了？你在說什麽？你把不盈尺弄到哪裏去了！”
蘭澤沒有回答祁褚夕的問題，只是低聲重複道：“送出去了…要的東西已經給你了……你也如約讓我找到了我想找的人，我們的交易結束了…該放過我了……”
“你！”
“域主，冷靜點。”臨序烨攔下祁褚夕要打人的手說，“蘭澤現在神智不清，說的話摸不着頭腦，還是等他恢複一些再問吧。”
祁褚夕心裏對蘭澤是有火，可眼下對上這樣的蘭澤，她也下不了手，只好暫時作罷。
“我去再聯系一下清舟和天懷，你照顧好他。”祁褚夕冷言道，“等他清醒立馬告訴我，我要親自審他！”
臨序烨背後一涼，連忙應道：“好，等蘭澤恢複我立馬通知你。”
祁褚夕這才拂袖離去。
臨序烨松了口氣，他一邊為蘭澤注入能量，一邊觀察着殿內的情況。雖然殿中滿地狼藉，可并沒有殘留多麽強的能量，看上去更像是被蠻力破壞的。
臨序烨垂眸思考，簡玄風被制成傀儡，不盈尺丢失，一度被認定奪權叛變的蘭澤卻為了穩固星洲之域不惜生命代價剝出本源晶石代替不盈尺，自己卻昏迷在此……
還有他神志不清時說的那些話，莫非他也和聚星閣做了什麽聯系？
…
江清舟走上頂層，這層“暖風閣”是閣主休息的私人之地，閣主為何要把他叫到這裏？
即便心有疑惑，但江清舟還是敲了門。
大門很快打開，江清舟走入閣中，便覺得屋內一片暧昧。走到最裏間，就見紗簾後人影交錯糾纏，低嗔喘息聲不斷。
江清舟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杵在那裏做什麽？”紗簾後一個沙啞的嗓音響起，“過來，到我身邊。”
江清舟微微行禮，道：“閣主，這不合規矩。”
那人輕笑一聲，似乎是在示意身邊的人退下。
等糾纏的人影從紗簾讓看不見時，那人才道：“你違抗我召令的時候，可不見你說過‘不合規矩’這四個字。聚星閣不養閑人，規矩你是知道的。”
江清舟嘴角微動：“那些召令都不是我管轄範圍內的事，我又何必要白跑一趟。規矩也要實時更新，不合理的還是盡早廢掉為好。”
“巧了，我正有此意。”
說罷，那人擡手掀起紗簾，床上的旖旎風光和那人絕美的容貌同時展現在江清舟面前，哪怕已經見過對方的容貌，但此時此刻江清舟依舊心下一驚。
那人半l裸着身體，露出暧昧過後留下的痕跡，頸肩和足上都綁着無比精致的金鏈，因為綁的時間太長已勒出紅印，卻更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愛。
江清舟望着他，心想品質這麽好的金輝石居然拿來打鏈子，真是暴殄天物！
那人與他對視，笑問道：“怎麽？看傻了？”
江清舟收回目光，笑着搖頭道：“那倒沒有，就是見閣主脖子上的金鏈十分精致，想來不是俗物。”
“你說這個？”那人勾了勾自己頸上的金鏈，“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你若想要，給你便是。”
“這就不必了，我家那位不喜歡用這些外物。”江清舟笑了笑說，“而且比起在這兒談論閣主的私事，我更想知道閣主叫我上來所為何事。”
那人換了個更惬意的姿勢，說：“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突然覺得身邊人無趣，想換個人陪我罷了。”
“那閣主可是找錯人了。”江清舟苦澀一笑，“我與您地位一樣，可不會做那種事。不過閣主要是真想換個人，我把我家那位叫上來可好？”
“免了，我可受不起。”那人擺手道，“情蠱這種三天一發作的毒藥，我可沒那個勇氣亂喝。”
江清舟扯回正題道：“是啊，情蠱三天一發作，所以還請閣主長話短說，我可不想在這兒呆到毒發。”
那人似乎逗夠了江清舟，他從床的另一邊勾了件衣服披上，道：“聚星閣千年一次的開閣在即，身為執法管理者，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這是自然。”江清舟微微點頭，“閣主放心，不管如何，我既然接了執法管理者這個位置，就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不過看你的樣子，你似乎不喜歡這個位置？”那人輕笑道，“确實，三階管理者配不上你的能力，你應該做副閣主才對。”
說着，那人遞上一個徽章，正是聚星閣副閣主的标志。
江清舟愣住了，他在外打工摸魚千年，回來還什麽都沒幹，只是報個道居然就能升職加薪？
“多謝閣主好意，不過這怕是不合規矩。左右副閣主可都還在位呢，若是突然加我一個，只怕他們更針對我了。”
“趕走一個就好。”那人把徽章扔給江清舟說，“左副閣主前段日子伺候不到位，現辭去副閣主職位降為護衛，副閣主一職由執法者江清舟接替。”
江清舟被迫受禮，但依舊嘗試掙紮：“可如此一來，執法管理者一位就空了出來，只怕……”
那人打斷他道：“好說，你家那位不是也一起來了嗎？把你的徽章給他就是，讓他當執法管理。”
江清舟徹底無話可說了。
他領命謝恩，又迎合着對方聊了許多。見時機成熟，江清舟便拿出臨序烨從簡玄風身上奪得的徽章，說：“閣主，還有一事屬下需要禀報。前段時間我在外遇到埋伏，最後發現埋伏之人身上佩戴着聚星閣管理高層的徽章，您看這……”
那人擺擺手打斷江清舟道：“這些瑣事以後再說，現在還有個好東西要給你看。”
江清舟疑惑道：“什麽？”
那人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錦囊，他打開錦囊，一道白光閃過，一副完美的骨骸呈現在了江清舟面前。
除了缺少頭骨，這具骨骸沒有任何瑕疵，是煉制高級傀儡和改變自身能量的最好材料。
“當然，這具骨骸還有幾個小缺點。”那人輕嘆了口氣說，“它攜帶的負能量太多，我廢了好大功夫才洗掉，效果打不少折扣。再者，這是一具人類的骨骸，過于脆弱，煉制不出多麽高級的傀儡。”
聽到“人類的骨骸”幾個字，江清舟心裏一沉，心想應該不會那麽巧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