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昶似懂非懂的點着頭,試圖從老者鄙夷的視線中逃脫

“有了一定的身體素質之後,我們會教你如何運用你本身形成的生命能量。在熟練的控制自己的‘氣’之後,我們才會交你如何運用。免得你控制不住,反倒傷了別人!”

老人說的滔滔不絕,永昶本是不想打斷她惹來唾罵,可她實在是很在意

“那個!我想問...有個叫流星街的地方,您知道在哪麽?我...”永昶小心翼翼的詢問着,生怕再觸怒眼前的老者。然而她還是失望了,對方那空明的眼色裏,閃動過一股強烈的火光。

“住口!!!不準再提那個地方,也不要跟我說那些!!如果不想在這裏就滾,滾去你喜歡的地方!哪裏都好,永遠別回來!別說你是我們白家的人!”

老者的咆哮引來無數視線,族長尋聲而來,他知道他的岳母又發作了。想想也是當然,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生産完小孩後,卻逐漸死去,分解,化作塵埃。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她生産的嬰孩......

任何人都無法忘記那一夜,夫人原本姣好的面龐變成了塵土,作為丈夫的他從快要被風吹散的塵埃中握起一把。毫無疑問,那是沙土特有的質感,細小、尖刺、又帶了些不可思議的潤滑。他輕握,細沙便立即順着指縫,如水一般細細密密的流走......

現在,他攙扶着老婦人,孝順的輕撫她彎曲的背部試圖安撫老人。她的傷心,從那一天起便延續至今。不是誰的錯,也沒有人做錯什麽。一切僅僅是人類無法逃離命運的俗套戲碼而已。

“好了母親,別這樣,大家都在看。還有永昶,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起我們的訓練會很嚴格,或許你要多适應一段時間。等會兒我叫人帶你去。房間簡陋,還請包容”

他知道自己應該表現的像個父親,但是作為人,他的私心也在不停的說,或許自己也該睜只眼閉只眼...

詢問無果,反是惹得那老者如此傷心,永昶實在無法繼續撕開傷口問個仔細,只能作罷。先行應下之後,打算另想辦法。

然而多日的徘徊卻只另她感到更加疲憊。除了每日忙不完的家務,還有來自祖母的挑剔和前輩的欺負。關于那個祖母,永昶知道自己是無法再與她多加交談,那是根深蒂固的排斥。另一方面,不知道是否受人指示,永昶時常被那些資歷很深的前輩欺負。明明她每件事都盡力了,可總有值得挑剔的地方,不過總的來說都是些沒有水準的惡劣玩笑,永昶并不介意。

在進入白家的這及星期後,永昶對這個地方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排斥。不僅僅是因為家族裏的鴻溝,還有道場裏詭異而滲人的視線,以及內心的譴責與不安的騷動。

不過,惟獨一人格外另她在意。

盡管他也和這些人一樣,對自己來說是那麽的陌生。然而他卻是所有人之中,唯一一個會對自己微笑的人。盡管她從未見對方參加訓練,但仍可以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質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總是禮貌的微笑着,坐在後院的柿子樹上。涼風揚起他酒紅色的長發,另他看起來格外孤單。然而他在微笑時,卻又一派天真模樣。另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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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嗎?

趴着擦拭木質地板的永昶跪坐下來,望着那健碩的柿子樹。

由于是冬天,原本豐盈的樹枝此時光禿而筆直,道場裏年齡最小的孩子們在胡鬧中偶爾也會爬上去。只是最近輪不到那些孩子了。

果然,今天他又坐在那裏。他輕擡右手,便有清晨的小鳥親近的飛至他的指尖,宛如落在枝幹上一般自然的整理起羽絨。忙碌好了,又圍繞着他唱着小調,好像多年未見的好友。而少年則溫柔的揚起唇角,與發色同等的眼眸深處閃爍着光...

剎那間,對方似乎察覺到了永昶的視線,便擡起頭來與她對個正着!

永昶一驚,仿佛做錯事的小孩,刷紅了臉。而他卻輕笑起來,道

“YO,今天也很忙啊”

“嗯。說起來每次看到你,都覺得你很清閑呢...不修行嗎?”

“喔呀喔呀,我可是為了陪你才特意來這裏偷懶的啊”

“又說謊了。”盡管如此,永昶也會笑着将那謊言收入心底,去撫平多日來被這家族撕裂的傷口。去麻醉自己疼痛的靈魂。

“不多說了,我還有衣服沒洗,師兄們的洗澡水我也還沒燒。說起來沒柴了...那麽明天見了。好”

名為好的少年危險的眯起眼睛,之後另這銳利的視線掩埋于微笑之下。他想起初次于這怪物碰面的景象。

她蹲在幹枯的柿子樹下,緊咬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她的布偶、十字架都被沒收了,她的祖母以‘這些東西會另你分心’為由将它們收了起來。

而永昶卻在第二天、在焚化爐的焚燒物中找到了它們。因為永昶本身就負總責打掃,而垃圾則被焚化爐燒毀。或許是跟随永昶多日,那些器物上沾染了一層淡淡的念氣膜,這才不至于全然化作灰燼。可是那布偶卻失去了一只眼睛,還有它美麗的金發。而十字架也溶解不少,再看不出它過去是何等的精致。當她試圖質問自己的祖母時,她卻道

“不小心放錯了地方而已。就算燒了又如何?這些東西你要了做什麽?打算一輩子抱着這破爛的洋娃娃裝小孩嗎?!”

永昶反駁不了,她的記憶、她的執着、她的争辯,在這老人看來一文不值。所有的辯解與争論,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無理取鬧罷了。

選擇忍耐的永昶退離了房間,當她再望向那布偶時,鼻尖忽然一酸,像是這麽多日夜反複掙紮的不甘一般,淚水簇擁着要流淌而出。從深淵爬起,被人獵殺,被家族遺棄,還有來自自身,那無可救藥的呼喚。每一件都在折磨她的身心。

只是今天,她終于發洩出來而已。

那哭泣聲聽起來,更接近于垂死野獸藏覓于角落的喘息。

永昶不明白,要這麽樣…要怎麽樣才能融入這個家?!她應該是這裏的一份子才對,可是...為什麽那麽陌生?陌生的仿佛一場夢,是由心魔創造的幻境。就連她永昶,也是這夢的一部分,只要夢醒了,她就不是永昶,甚至什麽都不是了...

“不的喲。不是夢,全都是真的”

突然的嘲笑聲打斷了她的思維,一切抽泣戛然而止。她順着柿子樹上的聲音尋去,與那結合着妩媚與純潔的笑容對上視線。

蒼穹下,水銀色的月光随風蕩漾。安寧神秘的夜,連同從天而降的月光色絲綢,無疑都被這名突然闖入的男孩攪碎,零落着掉入永昶閃動的眸內,與淚一同墜入幹涸的泥土地。

對方明顯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可态度語氣卻那麽見肯,仿佛對這些逃避的伎倆司空見慣。

任何的心思與思想也沒能逃過那男孩的眼底,他似乎是笑着在與永昶對話的

“我會幫助你。只要你呼喚我的名字,立下我們之間的誓約!”

“你是誰?”

“HAO...我的名字是‘好’。請記住這個名字吧...麻倉好...”

永昶尚未察覺,那一夜,她遇到了自己生命中最兇惡的一匹惡魔!他流淌着血的雙眸裏,寫滿着殺戮、占有與掠奪。這是她不久之後才方然察覺到的。然而當時,她卻天真的回應了那惡魔,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渾然忘卻了以命運為題名的無形雙手,正推動她進入混沌的漩渦。

陰暗的天空下,她與那惡魔的人生相互糾纏交錯,宛如兩條錯綜複雜生長的蔓藤。畸形的紮入彼此心底最深處,紮出鮮血,泊泊流淌不停。那樣不可告人的關系,确實彼此生命中僅剩的溫暖回憶...然而這種溫暖,絕對它表面的意思,而是只有他們兩人才能體會的絕望與喜悅,是彼此帶給對方的懲罰與獎勵......

終于,在好的教唆下,永昶再度與自己的祖母發生了争執。毫無疑問,這是他下的最重要的一步棋!為了完全控制這怪物,而下的最重要的魔咒......

“到底要這麽樣你們才肯認同我!!我放棄了在遇見你們之前所有的人生與記憶,你們卻什麽都不肯施舍給我!”

“可以!你要機會我就給你!!你要成為揍敵克家的一員!這是我唯一會認同你的方式!”

“怎麽才能成為?”

“還不懂嗎?就是聯姻!!”

并非對揍敵客家的人存在在絲毫偏見,只是聯姻一詞出現時時,永昶心中會産生了強烈的抵觸。因為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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