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報喪猴陳遠

第四十九章 報喪猴陳遠

寶骞只是低着頭不說話,黑袍人竟也不繼續管他,徑直向駱翊鳴走了過來。

“我要的東西,該給我了吧。”他的語氣很冰冷,帶着命令的意味。

駱翊鳴什麽也沒說,轉身往屋子裏走,黑袍人在後面跟着他,他能感覺到身後那股陰森的視線。

黑袍人身上好像有一種陰冷的氣息,換句話說,駱翊鳴感覺他不像活人。

走在前面,他只感覺後面的人身上并沒有活人的生機,他甚至聽不到黑袍人的呼吸聲,只聽的他沉重的腳步聲跟在自己身後。

推開屋門,屋內的燈火還亮着,那種惡臭味兒卻已經散去了。

木盒子安安靜靜的擺在距離門口桌子上,在燭燈的照射下是一種很溫和的暖黃色。

那木盒子距離黑袍人只有幾步之遙,駱翊鳴好像并不打算跟他進去。

“就在哪兒,你去拿吧。”駱翊鳴沖屋子裏揚了揚下巴,就算看不到黑袍人的眼睛,他也能感受的到他眼睛裏的貪婪。

不知道這遮住了眼睛,他是怎麽看見東西的,駱翊鳴不免有幾分好奇。

寶骞遠遠的站在後面,黑袍人的氣場太強大,他不敢跟過來。

他看着駱翊鳴擡手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嘴角居然帶起了一抹愉悅的笑,在這個看起來很棘手的情況下,駱翊鳴居然走了神。

黑袍人緊緊盯着木盒子,往前疾走兩步想要拿起來細看。

駱翊鳴垂着眼沒去看他,輕輕往一邊退了一步,前者的心只在那木盒子上,并沒有注意到駱翊鳴的動作,只顧着往前走。

他的腳步從最開始的着急慢慢變緩慢,後面幾步他幾乎是挪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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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變故也就是此時發生的。

黑袍人的手剛剛觸碰到木盒子,屋門外忽然裹挾着進來一股風,直接吹滅了屋子裏的燈。

跟着疾風進來的,還有一個黑影。

那黑影動作很快,越過了駱翊鳴,直直撲向黑袍人,黑袍人躲閃的動作也快,雖然是在黑暗中,他還是精準的避開了黑影的偷襲。

“誰!”黑袍人大喝一聲,轉身過來卻沒看見人影,變料到自己上了當,猛的回身向桌上的木盒子撲過去。

可他反應就是再快,也沒有黑影動作快,他剛回過身,黑影已經撲到了木盒子旁邊。

他快速的把盒子抱了起來,站起身來,還不忘一揚手,沖黑袍人揚了一把白色的粉末,趁着黑袍人躲避的功夫,三下兩下從敞開的窗戶就跳了出去。

這過程不過短短不到一分鐘,黑影就已經裹挾着木盒子逃出了屋子。

這一切太過于順理成章,不管什麽看都很像是駱翊鳴和黑影串通好的。

黑袍人揮散了空中的粉末,不少粉末嗆入了他的鼻腔,他嗆咳了兩聲,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咳咳咳!!你跟他串通好的!”黑袍人沖駱翊鳴吼道,可此情此景他也顧不得其他,徑直撲出門外,追人去了。

駱翊鳴回過頭來,只見得兩個黑影,一追一跑,向田野深處跑去。

他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也不管院子裏的寶骞是什麽情況,駱翊鳴自己回了屋子裏,鎖上了門。

他感覺到了渾身的疲憊,不知道中午睡覺的時候有多少藥物進了自己的體內,這麽半天過去了,他還是感覺腦子裏昏昏沉沉的。

屋子裏的燈被剛剛的疾風刮到掉在了地上,駱翊鳴把他們一一撿起來,又引了火點燃。

火燭的燈芯跳動了幾下,發出了“噼啪”的爆響,随即恢複了平靜,屋子裏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駱翊鳴走到窗戶邊上,關了窗戶,給窗戶也上了鎖,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窗戶。

确定不會像上次一樣被人吹了東西進來,他這才走到了裏屋的櫃子邊上。

他從櫃子下面翻出來一個小布包,打開布包,裏面裝着滿滿當當的,一袋一袋的,不是那藥丸還能是什麽?

抽出來一個袋子打開,裏面的白色的藥丸赫然已經變成了褐色,只是随着時候一分一秒流逝,那褐色在一點點褪去。

駱翊鳴把藥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藥丸上的褐色全部褪了幹淨,又變成了一顆雪白的藥丸,靜靜的躺在桌子上。

他想了想,從口袋裏取出那盒沾染了季遠歲鮮血的土壤,慢慢靠近藥丸。

白色的藥丸有泛起了一層隐隐約約的褐色,随着時間的不短推移,顏色越來越深。

駱翊鳴皺了皺眉,拿起那褐色的藥丸聞了聞,也沒問出什麽奇怪的味道。

“不知道這顏色不一樣的藥丸,功效會不會有差異。”他自言自語道。

駱翊鳴屋子裏的燈亮了一宿,誰也不知道裏面的人在幹什麽。

寶骞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輕手輕腳的收拾了院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再無其他事發生。

第二天一早,駱翊鳴沒有看到寶骞,他也不在意,自己去了老地主的房間,老地主還沒有起床,門口站着他的貼身家丁,也是昨天服侍老地主的。

“錢叔,我今天有點急事要出門,這個藥給你,一會兒子等老爺起床了,千萬給他服下了。”

駱翊鳴叫車夫備了馬車,就停在村口等他。

走進了,他看見寶骞居然垂着頭站在馬車旁邊,像是在等他。

“有什麽事兒嗎?”駱翊鳴走過去摸了摸拉車馬的鬃毛。

寶骞垂着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你回去吧,我出去辦點事兒。”

“可是小少爺,您以前出門都帶着我的。”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最終,寶骞還是被留了下來。

馬車一路颠簸着向村鎮裏去。

一路上車夫都猶猶豫豫的,像是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說。

“您想說什麽?”駱翊鳴閑着無事,出了馬車坐在前面,看着車夫趕車。

“那寶骞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他……他不會有什麽壞心思的。”車夫在地主家帶的也算是年長的。

“我知道,可就算他沒有壞心思,犯了錯也不能一筆帶過。”

車夫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倒也沒在說什麽。

進了鎮子,駱翊鳴就不讓車夫跟着了,自己一個人兜兜轉轉在鎮子裏轉了好幾圈,這才走進了一家診所。

診所裏沒什麽人,就連醫生都躺在桌子後面的椅子裏打盹。

這個醫生叫陳遠,是小少爺原來的朋友,家裏是經商的,也算是戶有錢人家,只是陳遠不知道是為什麽,對經商一竅不通,反而是醫術奇好。

可又偏偏家裏有錢,不用他日夜看診。

家裏人給他看了一家小診所,他也是天天在這坐着,卻是因為位置太偏和陳遠本身的脾氣不好,沒什麽人來。

他自己倒也看的開,沒人來就坐在後面睡覺,也不怕診所裏的東西丢了。

按他的話說:“診所裏也就點兒藥,不值幾個錢,這診所裏就我最值錢,不能偷我吧?”

你還別說,前兩年真有一個小偷,趁他睡覺的時候進來偷東西,進來一看,這診所除了藥多點,甚至稱得上家徒四壁。

小偷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說是這家診所的老板是一戶有錢人家說公子哥兒。

興許是實在缺錢,窮的急了,那小偷竟真的是把人綁了去。

陳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換了地方,一看旁邊,小偷拿着一把刀對着他。

這公子哥也不害怕也不惱,反過來悠悠閑閑的問小偷,啊不,現在應該被稱為綁匪了。

他問綁匪說:“你是缺錢嗎?你要是缺錢,我讓我家裏人給你送來,就當是救急窮人了。”

陳遠自己一點也不着急,倒是急壞了他家裏人,陳父在外經商一時半會回不來,陳母一個人在家也拿不了什麽主意。

最後還是地主知道了這件事,派了人下去找。

也虧的是綁匪只想要錢,不想害命。

錢到手了,也就乖乖把陳遠放了。

陳遠回家的時候,竟然還是笑眯眯的。

他跟駱翊鳴說:“如果來找我的人再晚來幾天,我估計我連他們家幾口人住在哪兒都問出來了。”

這事兒一出,陳家就不敢放陳遠一個人在診所裏了,派了家裏人跟他待在診所裏。

可這小少爺偏偏還不喜歡人跟着,來診所的家丁都讓他原封不動的打發了回去。

家裏人實在無奈,卻也勸不動這位陳少爺,無奈之下,只得讓家丁遠遠的待在診所外面。

駱翊鳴這一次來,就在診所的周圍看到了好幾個。

陳遠在辦公桌後面睡的香甜,就連駱翊鳴走到了身前都沒有醒。

駱翊鳴伸手推了推他。

“陳遠?陳遠!醒醒了,別睡了!”連推了好幾下,陳遠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可明顯是人睜開眼睛了,魂還在外面飛。

駱翊鳴嘆了口氣,趴到他耳邊大喊了一聲:“着火啦!”

陳遠猛的跳了起來,一邊伸手擦嘴邊莫須有的口水,一邊喊到。

“什麽什麽?哪兒着火了?”

陳遠原地轉了幾個圈,直到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看着他的駱翊鳴身上。

“你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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