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酸菜……花露?

第23章 酸菜……花露?

聞意這時也才記起,這夥計之所以眼熟,那是因為這是跟他經常送貨的窯廠夥計!

他們的蒸罐看的好好的,窯廠的蒸罐卻丢了!

“怎麽丢的?”聞意瞬間站起身來,焦急詢問。

那夥計彎着腰撐着腿大口喘息了好半天,這才緩過勁兒來,直起身來說道:“您、您不是又新定了一批蒸罐嗎?我們這剛做出來,還特意派人嚴加看守,畢竟之前已是有不少人找我們東家要買這罐的人,東家都沒同意。但沒想到,他們居然聲東擊西,不知從哪裏整出一條狗來!”

聞意之前用的那幾個罐子三個已經壞了兩個,因那長嘴實在有些容易被碰斷,沒辦法只能定新的。

一個也無法維持現在花露的數量,只能趕緊定新的。

“我們昨夜那看守的夥計最怕狗,直接被吓跑了,等我們聽到動靜趕過去,有一個罐子已經丢了!”

夥計又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東家已經報官,也派人去找了,可是現在還未找到,恐怕、恐怕……”

聞意瞬間心裏已是有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自己這邊是一路順暢,卻是窯廠這邊出了事。

難道是因從他這邊搗亂會很可能波及到他,所以迂回去窯廠那邊找突破口?

但還沒等聞意徹底冷靜下來,院門再次被推開,聞意擡頭一看,這不是胭脂鋪的夥計嗎!

“東家!有人在咱們胭脂鋪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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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是個無賴,平時就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但因為手藝好,從沒被人當場逮住過,也因此被不少不那麽正經的人聯系,幫他們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次二狗接了一個活,直接開價50兩銀子,如此多錢,那不接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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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拿了25兩的定金,率先調查了那要偷地方的信息,找好了時間,直接抓了只野狗扔到了窯廠倉庫門口,那看門夥計果然就被吓得嗷嗷叫的跑走了。

不過這動靜肯定吸引了不少人注意,他得趕快把東西偷走。

因被雇主告知了罐子的大概模樣,二狗一沖進倉庫就迅速鎖定了目标,将那造型奇特的罐子塞進了用薄棉被縫的袋子裏,裏面的棉花能讓這罐子不會輕易被碰碎。

調整好角度,二狗一把将這包着棉被的罐子抱好,飛奔出了倉庫。

可他沒想到,沖出了窯廠,剛偷偷進了城,就被巡檢隊的人盯上了。

二狗不知道,他已經盡量做的隐蔽了啊,為什麽還能被巡檢隊的人盯上?

巡檢隊于曉:看到個渾身穿着黑衣腦袋上都蒙着黑巾卻抱着個大個白色東西,一看到他們就跑的他們能不追嗎?

這一看就是可疑人物啊!

二狗好不容易甩掉了巡檢隊,渾身都被汗濕透了,用黑色頭巾胡亂把臉上汗擦幹淨,這才把罐子放到地上。

可是把罐子從棉被袋子裏拿出來後,二狗愣住了。

這怎麽罐子的長嘴還斷了?!

這讓他如何跟雇主交差?!

就在二狗滿頭滿背冷汗惶恐自己如何交差之時,忽然不知從哪裏竄出來一只野貓,追逐着一只大黑老鼠從二狗跟前竄過。

身手迅捷的貓咪一爪在二狗跟前抓住老鼠,卻恰巧碰到了他身前的罐子。

罐子搖晃一下,貓咪受驚一個甩尾,立馬往遠處竄去。

但那一尾巴又甩到了那罐子上,“啪!”一聲脆響,罐子在搖晃過後,直接朝地上倒去!

二狗驚慌瞬間上前撲去,就要将這罐子抱住,卻在“啪!咔嚓!”之後,直接壓在了因為倒地而摔碎的罐子上。

“咔嚓”聲響起,二狗瞬間痛呼出聲。夏日他本就穿的少又薄,現在這碎陶片一紮,那肯定要見紅了!!

二狗淚流滿面的爬起來,除了身痛,那都是心痛!

嗚嗚嗚嗚他剩下的25兩銀子!!

二狗坐在地上差點嚎啕大哭,恨不得把那只把罐子碰倒的野貓抓起來大卸八塊兒!

可是野貓早就跑的沒影了,二狗只能看着這滿地碎陶片流淚。

現在要怎麽辦?雇主要的是完好的罐子,可不是這碎成一地的罐子!

二狗忽然看到了自家院子裏放着的落滿灰塵的酸菜罐子,靈光乍現。

他從雇主那知道的就是個大罐子,上面倒扣着蓋子,還有這一個長長嘴,畫像也沒給,語氣也不肯定,還說如果不完全一樣就找類似的,那說明雇主也不知道這罐子具體是什麽模樣不是嗎?

而且這酸菜壇子的顏色還跟這個罐子的顏色一樣!

二狗忽然膽大包天起來,來到酸菜壇子前,用水把他清洗幹淨。

裏面還隐隐有着酸菜味,二狗又努力洗了洗,直到幾乎嗅不出什麽味來,這才稍稍滿意。

二狗又轉頭看向了那個之前從蓋子接口斷掉的長嘴,因為之前斷掉,遂這長嘴居然還完好無損。

二狗又轉頭看向了酸菜壇子,酸菜壇子上面完好無損,完全看不出來像是有斷掉的長嘴。

二狗想了想,從廚房拿出了菜刀,在酸菜壇子上面的邊緣用刀背敲了一下。

“啪”一聲輕響之後,被刀背敲到的酸菜壇子翹起的邊緣破了個口。

二狗拿起那長嘴跟酸菜壇子破了的口比劃,感覺有點小,再敲一下。

連續敲了兩下,酸菜壇子的破口跟長嘴的斷口才顯得般配。

二狗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那專門縫的棉被袋子,把酸菜壇子放到了袋子裏,然後又回屋拿了個厚布,小心翼翼将這個長嘴包好,這才跟着放進棉被袋子裏。

第2日,雇主如約而來,二狗把這東西交給雇主:“這長嘴實在有些不便拿,我拿的時候他不小心斷掉了。實在是那些個人追的太狠,不然我也不會出現如此大的疏忽。但當時我差點就被巡檢隊發現,沒有辦法。”

說着二狗還把自己的上衣衣襟掀開,露出了被陶片紮破的胸膛,可憐兮兮:“您看,我當時摔倒了被樹枝紮成這樣,都沒把這罐子給碰碎了,不看看功勞也看看苦勞。”

雇主聞言一皺眉,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當時說好了要完整的,我看你這傷的也不重,那就再給你20兩。”

這個雇主心裏想着,這個嘴斷了也就斷了,只是沒辦法立刻用,但還是能根據這個模型自己燒,所以也沒有就此太過苛責。

二狗心中一喜,要他如實報的話,恐怕一兩銀子都拿不到,說不定還得倒貼錢。現在能拿到20兩銀子已是極好了。

可是面上二狗還是做出了為難的神色,跟雇主來回扯皮了半天,不情不願地接受了這20兩銀子的尾款。

看着雇主将東西拿走,二狗終于徹底松了口氣,直接拿着錢去了賭坊。

春林齋的管事也就是那雇主拿着東西回去,先讓人将東西擡進院子,而後叫來專門琢磨花露制作的匠人們,讓人看着用這罐子怎麽做花露。

匠人們看着這神似酸菜壇子的罐子跟那個長嘴,陷入了迷茫。

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

但他們還是憑借那斷口處的角度,琢磨出了這個長嘴怎麽跟壇子相接。

而後,一個酸菜壇子腦袋頂上頂着一個向上的長長長嘴的樣子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那二狗比劃的時候是把長嘴拿起來朝上比劃的,所以酸菜壇子上的豁口與長嘴處的斷口一接,那現在也是朝上的!

這個長嘴相對來說有些粗,中間是中空的,夥計扶着這個長嘴,讓匠人們研究。

“不會是水要從這個場子裏倒進去吧?花要放在這個壇子上面露出來的這圈翹起來的壇沿這吧?水不斷燒沒了,從這個嘴在不斷流進來水?”

“那不能直接倒嗎?”

“是不是他們弄出了個自動蓄水的辦法?有什麽東西能讓水從嘴那不斷往下流?這細細的嘴還能讓流露的水恰好抵掉消耗?”

“那花露從哪兒出來?”有人又問。

“是不是進了這壇子裏?”

匠人們在那讨論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實驗一下。

而後,他們把罐子放在了竈臺上,上面的壇沿正好卡在竈口上。

糊好泥又烤幹,他們開始在壇沿裏加入水跟茉莉花。

底下熊熊大火燒着,很快壇沿裏的水就沸騰了,那倒扣的蓋子随着水沸騰的“咕嘟咕嘟”上下起伏,應是有水進去了。

就是這壇沿有些小,水與茉莉加多了就會被沸騰的水漫出去,水也幹的快。

匠人們感嘆,怪不得要加這麽個長嘴加水,這是防止燙傷,也更好加水啊。

不過他們這沒那種自動加水的東西,只能讓自己徒弟一次次加水。

直到茉莉花煮的都快爛了,匠人們才讓停了火,揭開蓋子。

裏面只有那淺淺一層水,散發着茉莉花香。

怪不得那些花露賣的貴,原來折騰這麽半個時辰,就只能得這一點花露,小心翼翼用長勺将花露舀起來放到碗中,拿到外面去,所有匠人挨個嗅了嗅,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來。

“這怎麽好似有些酸菜味?”

“你早上吃了酸菜吧?哪裏有酸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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