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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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結束,學生返校,赫莉亞娜的包裹底下壓着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這是她做的送給教授禮物之前的實驗品。

只是設有斯萊特林保護魔法的蛇怪皮罕見,即使做的破破爛爛,她還是舍不得扔掉,打算帶回學校,做個背心什麽的。

新學期第一節 課是占蔔課,哈利自從知道西裏斯.布萊克是他的教父後,他就對特裏勞尼教授的預言不再相信了,她說黑狗預示着他會死,但他不僅沒死,還獲得了一個天下最好的教父,這幾天哈利做夢都會笑着醒來。

他跟布萊克度過了人生中最好的聖誕節,他迫不及待地跟所有人炫耀他的美好生活。

“赫莉亞娜,你一定不敢相信西裏斯是多麽好、多麽有趣的人!”哈利拉着赫莉亞娜道,“我們在他家裏玩游戲,他還答應我要教我阿尼瑪格斯……”

“哦?我不知道波特先生對變成一條狗橫跨海洋有興趣。”一個冷冷的熟悉聲音響起,語氣充滿譏諷,斯內普冷笑道,“如果你想變成狗,你已經做到了,波特,回頭看看,你的尾巴在瘋狂搖動呢。”

哈利氣地死死抿住嘴,突然語氣硬邦邦地說:“我想變成狗比變成蝙蝠好多了,先生!”

眼見事态要升級,赫莉亞娜連忙假裝滑倒,一個趔趄站到斯內普和哈利之間:“教授中午好,我剛剛都沒看見你。”她打哈哈道,“對了,今天早上我光榮成為這學期被特裏勞尼教授預言死亡的人,她每學期只會預言一個人死亡,你們其他人逃過一劫,可要來感謝我啊!”

赫莉亞娜一邊說話,一邊順手拉住哈利,把他拖走。

今天占蔔課上,特裏勞尼在令人昏昏欲睡的香料裏,神經質地對着赫莉亞娜的茶杯做出哭泣的表情:“茶葉渣是未開放的玫瑰,這是愛情預言,艾洛小姐,我看見了,玫瑰預示着你已經愛上了一個男人,如果這個男人不愛你,只會給你帶去死亡,如果他愛上了你,你才能在死亡與危險遍布之時,獲得一片安全的淨土。”

她充滿血絲的眼睛飽含淚水,仿佛已經看到了悲劇,脖子上挂着的小飾物碰撞在一起,如同一首挽歌。

赫莉亞娜順着特裏勞尼教授說:“沒錯,我的确愛上了一個男人,雖然他确實現在也不愛我,但我不會脆弱到因為他不愛我就去死。”

安達茜娅她們對特裏勞

尼教授的預言耿耿于懷,這位教授從沒兩次都預言同一個人死亡,這讓她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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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人關心的則是赫莉亞娜.艾洛已經有了愛的男人?這個人是誰?

斯萊特林的特倫斯.希格斯和德裏安.普賽一起向魔藥教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雖然特裏勞尼的預言全是騙人的,但艾洛承認了她已經有喜歡的男人了。”

普賽道:“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竟然拒絕了艾洛,他眼睛瞎了嗎?”

“普賽先生。”

陰涼的聲音響起,像是一條毒蛇突然纏住他們。

普賽和希格斯戰戰兢兢回頭,他們學院的院長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正像一個背後靈一樣看着他們。

“斯萊特林扣五分,快要上課了,你們還在這裏浪費時間,既然你們的空閑時間這麽多,下課後就去找費爾奇吧,相信他很希望有人利用空閑時間幫他打掃一下儲藏室。”

黑色的眼睛冷飕飕地瞪了他們一眼,輕飄飄的鬥篷繞過兩個呆若木雞的斯萊特林,像一只蝙蝠,在空氣中劃過流暢的弧度。

希格斯和普賽面面相觑,剛剛被斯內普教授盯着的時候,他們幾乎以為被毒蛇盯上了,他們只是在去教室的路上聊一聊學校的新聞而已,院長生氣得莫名其妙,他肯定是更年期到了。

以前他只扣其他三個學院的分數,但是最近,他們的院長連自己學院的分數也扣得毫不客氣。

新學期第一個霍格莫德日到的時候,哈利邀請赫莉亞娜去見見他的教父,布萊克聽說是一個姑娘抓住了彼得.佩迪魯,很想感謝她,但是赫莉亞娜拒絕了,她還要在城堡裏找斯內普教授,好不容易教授沒有再視她如渾水猛獸,她不會錯過任何培養感情的機會。

哈利只得和赫敏羅恩兩個一起行動,他驕傲地向費爾奇遞上自己的申請表,方便他核查名單,申請表上寫着流利又漂亮的字體——本人,西裏斯.布萊克,哈利.波特的教父,允許我的教子去霍格莫德村。

他上學期還只能在去霍格莫德的隊伍外徘徊,看着其他人都有家人的簽名,而他只能如同沒有家的小孩,失落卻強裝沒事地離開,但現在,他有家人了,一個關心他的親人,亦父亦友的親人。

霍格沃茨今天顯得有些空蕩蕩,大多數人都去了霍格莫德玩,斯內普看着突然出現在他辦公室的家夥,他端着魔藥,準備出去找盧平的步伐一頓,聲線有種微不可查的緊張:“你又要做什麽?”

赫莉亞娜不把他的緊張放在心上,跟緊教授步伐:“不做什麽,就是看看你,教授你要去哪兒?”

袍子劃過地面,斯內普走在前面,手裏還端着一瓶藥。

赫莉亞娜反應過來:“是給……”她壓低聲音,左顧右盼,确定沒有其他人後,靠近教授,“是給盧平教授的狼毒藥劑嗎?”

斯內普借着點頭的動作偏了偏腦袋,距離太近,說話的熱氣噴到他臉上,讓他有些不适應,他覺得自己的臉部皮膚已經被那種溫度暖熱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步伐又快了幾分,聽到身後跟緊他的腳步聲,斯內普盼望她最好跟不上,發現不了自己的不對勁。

但他的情緒卻比他的大腦要更迅速地反應到表情上,他微微勾起一個夾雜着無可奈何與縱容的笑容。

走到二樓盧平的辦公室打開門,裏面空無一人。

斯內普嘲諷道:“看來我們永遠不能指望一個格蘭芬多有時間概念。”

赫莉亞娜想了想,突然說:“哈利今天要去霍格莫德見布萊克,既然盧平教授和布萊克以前是同學,他會不會也去霍格莫德了?”

他們透過長廊兩側的高大拱形窗看向外面,東風攜帶細碎的雨夾雪輕柔落地,斯內普算算時間,很好,馬上就是月圓之夜,一個狼人竟然還沒喝下狼毒藥劑,而且還在霍格莫德亂晃悠。

該死的格蘭芬多式散漫,他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控制住自己漫無邊際的行動。

斯內普将杯子裏的藥倒進一個雞心瓶裏,随手塞進兜裏就往外走。

赫莉亞娜緊緊跟上:“教授,你要去霍格莫德嗎?你怎麽知道他們在哪裏?”

“如果他們要見面,兩只蠢獅子再度會面的地點一定是老地方。”

斯內普的聲音絲絲冒着寒氣,直覺告訴他,他們會在尖叫棚屋見面。

布萊克洗清冤屈,和哈利在聖誕節相聚的時候,正好是盧平變成狼人的時候,他太虛弱了,沒能見到布萊克,所以今天是布萊克出獄後,兩個老朋友第一次相見。

回到霍格沃茨這麽久,盧平第一次再度踏入尖叫棚屋,這個承載了他學生時代諸多秘密的地方,在這裏他無助過痛苦過,也驚喜過收獲過。

在他以為沒人會在他失去控制時陪伴自己,沒人會在知道他的身份後不帶偏見地對待自己時,有三個人站到了他身邊。

那三個人,一個已經離開人世,一個背叛他們又嫁禍朋友,最後一個,在最好的年華裏走進阿茲卡班,獨自度過了十二年。

盧平推開尖叫棚屋的門,看見了熟悉的灰色眼睛,那雙總是壞笑着的、迷茫着的、隐秘痛苦着的、閃爍着堅定的灰色眼睛。

西裏斯.布萊克曾經是霍格沃茨公認的美男子,而現在,他頭發淩亂,身形瘦削,衣服寬寬大大,臉上被歲月雕刻出痕跡,他變老了,總是興致勃勃的灰色眼睛,也蒙上了一層名為時間的紗。

盧平想笑一下,但表情僵得厲害,他覺得西裏斯老了,想必在他眼裏,自己也是如此吧。

他們深深地凝視彼此,同時向對方伸出手,緊緊擁抱着,霎時間,逝去的時間突然歸來,打開塵封的記憶,夾雜着歲月将人嗆出眼淚的灰塵,那些記憶紛至沓來,那是他們最好的年華。

好年華裏,他們張揚輕狂,恣意妄為,好年華裏,他們時光無限,肆意揮霍,好年華裏,少年人無所畏懼,以為伸手就能擁有整個世界。

到後來,背叛和死亡分開了他們,意氣風發的青年锒铛入獄,最好的年華全都在海洋之上的孤塔中度過,而他亦四處飄泊,無有歸處,至今,已有十數年之久。

十年落魄,十年失意,十年飄零久,他都快忘了,自己也有那般痛快的好時光。

盧平好像看到了霍格沃茨的某天午後,他在草坪上醒過來,陽光熱烈地炙烤大地,幹草的氣味和湖面水汽襲來,他的朋友們都在身邊,興致勃勃地讨論接下來做些什麽,是惡作劇,還是找鼻涕精的麻煩。

沒有背叛,沒有死亡,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年輕得不可思議,身體裏全是用不完的活力,他笑着坐起來,追上朋友,他們一起向陽光走去。

赫莉亞娜在尖叫棚屋門口看見這一幕,布萊克的臉被黑色頭發擋住,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盧平教授和布萊克不用多說一句話,他們之間激蕩的氛圍就足以讓人感動到流淚。

不過……她看了眼教授,斯內普教授一臉要被惡心吐了的表情。

“你待在這裏。”斯內普吩咐道。

他不希望被赫莉亞娜看見他和布萊克他們直接的劍拔弩張的場面,這會讓他有種自己被人看穿的無措感,他一向和人保持距離,家裏也不輕易接待客人,他讓自己游歷在人群之外,然而這些,統統已經被赫莉亞娜打破了。

她時常只和他保持不到一英尺的距離,還經常去他家裏,他走在人群之外的小路上,她徑直沖了上來,現在,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只剩下她無法參與的過去。

所以斯內普不介意被任何人看到他和布萊克他們之間的相處,除了赫莉亞娜,他不想她更近自己一步。

赫莉亞娜看教授走了進去,然後她悄悄走到門口,從門縫看進去,雖然答應教授不進去,但是沒答應他不看。

“我快要吐了!”斯內普低沉的聲音打斷了老友重逢的溫馨場景,“盧平,你不如用膠水把自己粘到布萊克身上好了,這樣你們就能永遠抱下去,連上廁所和睡覺都無法分開你們。”

他刻薄的嘲笑立刻就讓旁邊的哈利他們生氣了。

布萊克倒是饒有興致道:“真是許久沒有聽見這麽熟悉又讓人惡心的聲音了,鼻涕精,這麽多年過去,你居然成了霍格沃茨的教授,我聽說你教學水平不怎麽樣,還沒有師德,霍格沃茨如今挑選教授的标準是什麽?比誰頭發髒嗎?那以我現在這副尊容,倒是可以去應聘。”

鼻涕精?赫莉亞娜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教授學生時代的外號,這些讨人厭的家夥,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布萊克。

“如果霍格沃茨教授聘請标準是比誰更愚蠢,更識人不清、自以為是,被人以小小計謀就能害進阿茲卡班,只會可憐地在攝魂怪監視下自怨自艾,那你現在的确可以應聘上,說不定鄧布利多會給你一個清理廁所的職位。”斯內普不緊不慢地說。

“倒是不必了”布萊克道,他的态度有了幾分學生時代的玩世不恭“我想你比我更适合那個位置,畢竟以前你常去廁所自己的油膩膩的頭發和髒兮兮的褲子,順便問一句,你的褲子還跟以前一樣髒嗎?”

布萊克本來想嘲笑斯內普頭發跟以前一樣油膩膩,但是看到他現在幹淨的頭發,這句嘲諷就不适用了。

赫莉亞娜待在門口覺得自己要氣炸了,關于布萊克孤膽悲情英雄的濾鏡碎了一地,該死的布萊克!

斯內普的手已經握緊魔杖“看起來你剛從阿茲卡班出來,就迫不及待想變成幽靈,體驗新生活了。”

布萊克毫不示弱,他也拿出了魔杖“原來某位先生是來尋找過去記憶的,你很想再體驗一回被我們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的感受嗎?”

“你們?”斯內普不屑道,“學生時代時,你們從不敢跟我一對一光明正大的一較高下,現在你哪裏來的自信認為你們可以贏得了我?憑你在阿茲卡班待了十二年的殘廢身體,還是借助你身邊那位先生毛絨絨的身份?”

說到這,斯內普冷笑一聲,低沉的聲音輕柔充滿惡意“我忘了,你以前就試圖借助他的身份殺了我。”

盧平臉色蒼白地站在一邊,沉默着沒說話。

布萊克被斯內普的話刺激到,他大聲道:“要不是你自己偷偷摸摸想知道我們在幹什麽,非得跟上來……”

他沒看盧平,想起以前的事情,心裏更多的是對盧平的愧疚,他的魔杖指着斯內普,惡意滿滿地道“現在我要對付你,用不着借助別人的能力。”

盧平猶豫地看着布萊克,思考該怎麽攔住他。

“你大可以試試。”斯內普魔杖一轉,蓄勢待發。

盧平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他擋在布萊克身前:“西弗勒斯,你冷靜一點。”

在門口目睹一切的赫莉亞娜覺得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了,盧平教授怎麽回事?布萊克魔杖指着教授時他不攔着,教授一旦要反擊,他瞬間就擋上去,他難道忘了他的狼毒藥劑是斯內普教授給他熬的嗎?

而且教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正是因為他沒喝藥劑,才找過來的嗎!

赫莉亞娜忍不住一腳踹開了門,突然發出的巨大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尖叫棚屋裏的人比她想象得更多,除了三位先生,還有哈利、羅恩和赫敏,而靠牆站着一位她無比熟悉的朋友——唐克斯。

唐克斯在這裏是奉魔法部的命令監視盧平的,即使鄧布利多力排衆議讓盧平來霍格沃茨任教,但身為狼人,他本身要受到很多監視。

唐克斯驚訝地看着好久不見的學妹,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哈利他們更驚愕的是赫莉亞娜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

“盧平教授,你即使沒有是非觀,不為當年的事道歉,但你至少得有感恩心,你不要忘了,你現在能站在這裏是多虧了什麽!”赫莉亞娜火冒三丈走進來。

她看向布萊克,這位先生有着卷曲的黑色頭發和淩厲的灰色眼睛,即使經歷牢獄之災,也沒有損害他一分一毫的英俊,反而在他身上增添了歲月的沉澱感。

“布萊克先生,佩迪魯最開始死不認罪,是斯內普教授給他灌了……運用了一些手段,才讓他說出實話,某種程度上來說,你能洗刷冤屈,光明正大地站在這裏,不必躲避攝魂怪的追擊,也得感謝你面前的這位先生!”

赫莉亞娜快速地一把拉開教授的袍子,從他的兜裏摸出一個雞心瓶,像扔鬼飛球一樣狠狠擲向盧平,然後她揚起下巴,“看樣子,盧平教授你和你的朋友并不感謝斯內普教授的幫助。”

她看上去像是用瓶子襲擊教授的舉動驚呆了哈利他們。

赫莉亞娜雙手抱在胸前:“我想你能明白,斯內普教授給你免費熬制這麽困難罕見的魔藥,這種舉動有多麽難得,你呢?你們幹過什麽還記得嗎?自诩正義卻幹着霸淩的事,給人起侮辱性稱號,以多欺少,時時刻刻找茬為難,你們以為打着幌子、扯着大旗就能掩蓋事實的惡嗎?

伏地魔他們也是打着振興魔法界的幌子大肆屠殺生命,從某種角度來看,你們和伏地魔的手段如出一轍!”

布萊克怪異地挑眉,這個看上去很眼熟的小姑娘似乎知道他們之間以前的恩怨,她是怎麽知道的?

赫莉亞娜這句堪稱責難的話讓哈利他們面面相觑,他們不知道這些先生們以前有什麽隐情,但是伏地魔這個比喻實在太重了,羅恩在聽到這個詞後臉色變得驚恐無比。

在哈利試圖為他的教父和他最喜愛的教授說話前,另一個人先開口了,是唐克斯。

唐克斯一頭如泡泡糖般粉色隐隐約約在變化顏色,她皺眉看向自己好久不見的朋友:“赫莉亞娜!你這樣說就太過了吧,萊姆斯不是故意的,那種時候他又無法控制自己,他已經表達過不止一次後悔。”

布萊克更驚訝了,這個年輕的傲羅怎麽看上去也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難道盧平的身份和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人盡皆知了嗎?

赫莉亞娜同樣驚訝,唐克斯出現在這裏,而且她不僅知道盧平的身份,還知道盧平差點殺了斯內普教授,并且她居然叫盧平的教名,萊姆斯?他們的關系很親密嗎?

不過現在她不想細究這個問題,她看向唐克斯道:“誰聽見了?最該聽他道歉的人沒聽到,他後悔有什麽用?而且他那個時候無法控制自己,他的朋友也不能嗎?”

她又轉向盧平,面色蒼白虛弱的男人毫無棱角地接納她的責難,這讓赫莉亞娜有絲不忍,但對教授的偏愛讓她繼續逼問:“盧平教授,你不會直到現在還覺得你們當年的行為是正确的吧?那我要懷疑你的人品是否正直了。”

唐克斯壓着自己的憤怒:“你不能對我的……朋友這樣說話!”她的頭發變成了火焰的顏色,“那位你心中脆弱無辜的‘受害者’,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呢!”

赫莉亞娜不讓分毫:“你也不能對我的……咳!教授這樣評價!他幸運地撿回一條命讓你們覺得失望嗎?難道受害者必須完美無瑕,或者真的失去生命才叫受害者嗎?我告訴你們,受害者或許不完美,但加害者一定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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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一下唐克斯和盧平認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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