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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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莉亞娜隔着上了鎖的大門看見哈利和唐克斯。

哈利看見斯內普的身影時,臉上立刻露出恨不能立刻去死的表情,斯內普卻看上去非常愉快,只要能讓和詹姆.波特如出一轍的臉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就開心。

按照慣例,斯內普在和哈利的相處中,從不放過一個打擊、挖苦和為難他的機會,赫莉亞娜在斯內普開口前及時走到他和哈利之間,避免他們待會萬一忍不住向對方丢惡咒。

她一邊走一邊不贊同地看斯內普,意思是你一個成年人,老是跟孩子過不去,太幼稚了!

開學晚宴結束後,赫莉亞娜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她不小心打塌了牆此時已經完好無損,是家養小精靈們幫她收拾好的,不過……

“這是什麽玩意!”

斯內普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來。

是的,門!

家養小精靈們在修複牆的時候多思考了一下,為什麽巫師要打塌一面牆呢?考慮到這是一男一女住隔壁,他們仿佛明白了什麽,于是就非常好心的在牆上安了一扇可以通過的門。

“吱呀”一聲,門打開,赫莉亞娜毛茸茸的腦袋從門那邊鑽出來“晚上好,教授。”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揮了揮魔杖,門“啪叽”一下關上了。

門後還傳來她滿是笑意的聲音:“我不會半夜開門溜進你的房間的,放心吧,做個好夢,教授。”

斯內普:……更不放心了。

赫莉亞娜本以為她的助教生涯會很輕松,所以在被各科教授拜托整理資料、準備材料、批改作業時,她在心裏悄悄算了一筆賬,霍格沃茨的教授是要教導四個學院七個年級的,他們每周工作都非常多,有時甚至會超負荷。

她抱着一罐瞌睡豆走在通往魔藥教室的路上,斯拉格霍恩教授讓她為這堂課準備足夠的瞌睡豆。

走進熟悉的魔藥教室時,教授已經在上面開始教導學生認識今天要學習制作的魔藥了,教室裏飄着熱氣騰騰的蒸汽。

看見她進來,斯拉格霍恩教授笑道:“來的正好,艾洛小姐,你應該能看出來這堂課要學習什麽。”

赫莉亞娜将一罐瞌睡豆放到架子上:“迷情劑,是嗎?教授。”

斯拉格霍恩點頭:“一點也不錯,它有着珍珠母的光澤,和螺旋上升的蒸汽,而且……”

“而且氣味因人而異,人們可以聞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氣味”赫莉亞娜走上前。

她想起克裏斯汀送給她的那一小瓶迷情劑,朋友當時豪言壯語讓她把魔藥用到那個“不識好歹的男人”身上,要是讓克裏斯汀知道不識好歹的男人是誰,恐怕她會吃驚到下巴掉在地上吧。

藥劑的蒸汽鑽進她的鼻子,讓赫莉亞娜忍不住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是玫瑰粉末的清香,缬草根的苦澀,還有一點嗆人的草藥或者神奇動物的味道。”

斯拉格霍恩道:“天吶,你聞到的是魔藥本身材料的味道!你沒有心上人嗎?”

他驚訝地看着赫莉亞娜,他以為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們正是用力愛的年紀,而且即便沒有心上人,也可以從迷情劑中嗅到喜歡的味道,結果她竟然只聞得到魔藥。

赫莉亞娜幹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其實剛剛她不止聞到制作迷情劑的魔藥的味道,她聞到了很多魔藥原料,或苦澀,或甜膩,或清香,這些都是她曾經在斯內普身上聞到過的。

作為曾經的霍格沃茨的魔藥教授,斯內普那身黑袍子總是充滿魔藥的味道。

赫莉亞娜不再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交談,她準備離開,關門時看見正在制□□情魔藥的學生們,大家都将瞌睡豆用刀切片,但是有一個人沒有這麽做。

赫莉亞娜疑惑地看向哈利,他的坩埚旁放着一本舊舊的書,他正用銀短刀的側面碾壓珍珠白色的幹癟豆子,擠出汁液。

這個手法莫名熟悉。

她記得自己一年級被罰禁閉時,教授讓她處理瞌睡草結的瞌睡豆,給她做示範時,就是用刀側碾壓瞌睡豆。

午餐時,赫莉亞娜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看見羅恩、赫敏和哈利圍着一本書在争吵些什麽,赫敏還對着書用了“原型立現”

哈利一臉不高興地把課本奪回來,可是書從他的手裏滑落下來,掉在地上攤開。

她走上前:“哈利,可以讓我看看你手裏的這本書嗎?”

哈利還沉浸在被誇獎的喜悅中,他從沒在魔藥課上得到誇獎,這是第一次。

“當然,我在課堂上全部是按照這本書的筆記來制作魔藥的,這本書的原主人簡直是個天才!”

他将書撿起來正要遞給赫莉亞娜時,突然看見封底下端有一行密密麻麻的字跡——“這本書是為混血王子所有”

Half Blood Prince

赫莉亞娜心裏一動,Prince,普林斯!

她翻開書,幾乎每一頁都記滿了筆記,或者對書本原有的內容進行修改,筆記很細密,和教授的字體有些不同,但是又很相似。

她仿佛看到了青年時期的教授握着羽毛筆,一臉高冷和自傲地将書本所寫的錯誤或效率不高的內容,改成他發現或發明的新方法。

赫莉亞娜不由失笑,原來教授是這麽驕傲的一個人,原來他年輕時這麽自豪于自己身上流有普林斯的血脈。

哈利看到赫莉亞娜神情不對,問道:“怎麽了?你覺得這本書不對勁?”

“不,不是的!”赫莉亞娜搖搖頭,“這本書很好。”

她的手輕輕撫過書的封皮,将書還給哈利。

斯內普回到辦公室,擔任他一直想擔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一職,固然讓人心情愉悅了一會,但是看到要教的學生那是那群蠢貨時,這種愉悅就打了一半的折扣。

他知道有些人已經在波特還有其他人的教導下學了鐵甲咒,不過就那種粗糙的的“盔甲護身”,只要來一個有戰鬥經驗的食死徒就能打破,結果那群蠢貨竟然還沾沾自喜,不思進取。

斯內普走進卧室将寬大的黑袍挂到衣架上,牆上的門突然打開了,赫莉亞娜靠在門框處歪頭看他:“西弗勒斯,你吃完飯了嗎?”

斯內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從沒聽見她叫他的名字,還有些不習慣。

Severus七個字母在她舌尖滾過,缱绻非常,讓他的耳朵都酥麻起來。

赫莉亞娜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她走近他:“不習慣我叫你的教名嗎?那你想被我叫什麽呢?”

斯內普剛想說就和以前一樣,就聽見她說:“要不,我叫你混血王子吧!”

赫莉亞娜一臉壞笑,兩只琥珀色的眼睛笑成月牙。

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讓塵封已久的青少年時期記憶瞬間填滿他的腦海,斯內普的耳朵霎時間變得通紅。

“你……”

“你想問我怎麽知道?”赫莉亞娜道,眼睛咕嚕咕嚕轉了一圈,“不告訴你,混血王子。”

斯內普不打算再多說什麽,握住她的肩膀就要看向她的眼睛。

赫莉亞娜連忙閉上眼睛,上前一步,将臉埋到他的懷裏:“別想對我用攝神取念,我不會告訴你是從哪知道的!”

她才不會告訴教授是哈利拿到了他的舊書,不然他一定會把書沒收的。

斯內普被突然撲到懷裏的人吓了一跳,連忙退後三丈遠,耳廓上的紅暈不知是因為被人知道了中二時期的事情紅的,還是因為被人擁抱而紅的。

“好了,西弗勒斯,不跟你開玩笑了”赫莉亞娜道,“我要去對角巷取衣服了。”

斯內普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思維成功被拐走:“這個時候?我想你知道現在是危險時期,更何況你和波特的名字并列在黑魔王最想殺死的人的名單之首。”

他将才挂到衣架上的袍子又穿上。

“我得去取訂好的衣服呀!”赫莉亞娜道,“摩金夫人要現場根據上身效果進行剪裁修改。”

“你通過了幻影顯形考試?”

“沒有!”赫莉亞娜理直氣壯道,“我制作了門鑰匙!”她摸了摸頭頂戴的巫師帽。

斯內普道“你不要告訴我,你買了十來頂帽子,都是為了制作門鑰匙!”

“當然不是!”赫莉亞娜道,“我稍稍改善了一下門鑰匙的制作方法,用同一個門鑰匙可以去往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只要在說‘門托斯’的同時心裏默念想去的地方,放心吧,我在魔法部登記過了。”

她拉住教授的手,瞬間一個鈎子勾住他們的肚臍,兩人來到了對角巷摩金夫人的店裏。

摩金夫人的店早就不開門做生意了,現在她只在店鋪的地下室裏做熟客的生意。

看見赫莉亞娜身後跟着一個穿黑袍子、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摩金夫人還以為食死徒來了,吓得差點尖叫。

赫莉亞娜解釋是朋友怕她一個人來不安全,所以陪她過來,摩金夫人才放下心。

“不要責怪我誤會,我太害怕了,前幾天食死徒就來到這,連奧利凡德先生的店都沒放過。”

“天吶!”赫莉亞娜驚訝極了,她連忙悄悄拉開店鋪的簾子一角往外看,奧利凡德先生的店門大開,裏面空無一人,架子轟然倒塌,裝着魔杖的盒子散落得滿地都是。

這個小店前幾天還安詳無比。

摩金夫人将一沓衣服裝好。

“你是我最後一個客人,今晚我就要離開英國了,唉……”她嘆了口氣,“希望我們能再見。”

“一定會的。”

回到霍格沃茨,赫莉亞娜還是一副沉思的嚴肅神情,斯內普看着她一張臉苦哈哈的,一點往日的沒心沒肺都沒有,他很不習慣,她就應該像她的名字那樣,向日葵永遠燦爛。

“你大老遠跑過去,就為了幾件毫無分別的衣服?”

低沉的嗓音讓赫莉亞娜從萬千思緒中脫離出來,她不敢置信地将袍子從袋子中抽出一角:“哪裏毫無分別!這件是星月紋的,這件是花草和鳥的,還有這件,顏色都和其他的不同,怎麽會毫無分別!”

說起衣服,她的表情生動了許多:“說起來,你的衣服才是毫無分別吧!黑衣服黑袍子黑褲子,連花紋都沒有,你不會同一款衣服買了很多件吧?”

看到斯內普一臉理所當然,赫莉亞娜真的吃驚了:“不會吧,不會吧!你真的同一款衣服買了很多件?”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熱衷于将時間浪費在分辨衣服上花紋的不同嗎?”斯內普道,他推開大門,“還有,我提醒你一句,不要老是從我的卧室回去,你的辦公室大門在另一個走廊。”

他們一起走進斯萊特林的地下走廊,濕漉漉的石牆上挂着有氣無力的火把,同樣的火光,卻不像赫奇帕奇那裏溫暖明亮。

“有什麽關系嘛”赫莉亞娜抱怨道,“我的辦公室門口挂着一幅畫,我不想打擾他們……”

她還要說些什麽,被走廊陰影處行走的人影吓了一跳,差點蹦起來,赫莉亞娜下意識地躲到斯內普身後,魔杖在手,戒備地看着人影從陰影中走出來。

淡金色的頭發,瘦削得像錐子似的的下巴,是德拉科.馬爾福,他看上去風吹吹就能倒下,他好像已經在這裏很久了。

德拉科疑惑地看着斯內普将人護在身後的手。

斯內普的臉僵了一下,不過他一直表情變化很少,所以沒人看出來他在尴尬,他淡定的将袖子裏魔杖滑出握在手裏,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他從背後取出魔杖似的。

德拉科看到魔杖後了然,他就說斯內普怎麽可能好心地保護其他人,原來是為了取魔杖。

斯內普道:“已經很晚了,你有什麽事嗎?德拉科。”

“沒什麽”德拉科眼睛低垂着,他避開斯內普的視線,好像他只是路過,然後他覺得自己這種逃避的态度太軟弱,他擡起下巴,一雙灰色眼睛全是憤恨,他看向斯內普。

“沒什麽”

他又重複了一遍,不知是說給斯內普,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然後他就離開了,背影僵硬着,很不馬爾福,沒有一點往日小孔雀似的驕傲。

赫莉亞娜用腳蹭了蹭德拉科剛剛晃悠的地方:“他都快把這裏的地磚磨得光可鑒人了,他到底在這待了多久。”

斯內普看向牆面,石牆上有一小塊石料碎裂,看上去德拉科用拳頭狠狠砸過牆,自從盧修斯進了阿茲卡班,德拉科就一直懷疑是他為了篡奪盧修斯在黑魔王心中的地位而搞的鬼,不得不說,這個孩子太幼稚了。

走進辦公室,赫莉亞娜才道:“我想了一路,還是覺得食死徒抓走奧利凡德先生這件事有點不對勁,你最近有去見他嗎?他有什麽不對勁嗎?”

“沒有,他一如既往的瘋”斯內普皺眉,他不太希望她接觸到太多關于黑魔王的事,這讓他有種她離危險越來越近的感覺。

不過他還是說:“最近我只見過他一次,告訴他霍格沃茨的變化,和納西莎找我的事,你知道,我得扮演好我的角色,黑魔王當時……”

斯內普沉默地回想,黑魔王當時剛剛折磨完貝拉特裏克斯,他進去前,貝拉的慘叫響徹馬爾福莊園,看見他的第一時間,黑魔王也對他用了鑽心剜骨。

這很少見,黑魔王幾乎沒有折磨過他,除非他已經氣到失去理智。

“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都有其原因”赫莉亞娜道,“我們得告訴鄧布利多!”

“告訴我什麽?”鄧布利多從壁爐裏走出來,“晚安,赫莉亞娜。”

赫莉亞娜覺得自己從校長眼中看到了一絲八卦,這位老先生好像在說:為什麽每次都能在西弗勒斯的身邊看到你?

“我是來告訴你,為避免德拉科這孩子再這麽痛苦下去,我們得速戰速決”鄧布利多對斯內普道。

斯內普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你已經選好墳墓了,需要我幫你刻墓碑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鄧布利多笑了一聲,“我已經做好計劃……”

“等等,鄧布利多,這件事不該讓別人知道。”

斯內普拉住赫莉亞娜想把她從卧室裏的那扇門送回去,赫莉亞娜正聽到關鍵處,哪裏肯離開,她死死把住書架:“我又不是別人,而且我已經畢業了,還是鳳凰社的一員,我有權知道。”

“你沒有,你最好離這些事遠一點!”斯內普鉗着她繼續往裏走。

“我已經知道很多事了,除了校長,我是唯一一個知道你身份的人……”

“早在那個時候我就應該對你用遺忘咒!”

“哈哈”鄧布利多忍不住笑出聲。

兩人争執的聲音一頓,他們這才意識到這裏還有人,兩個黑頭發齊齊看向站在辦公室的老人。

鄧布利多雙眼含笑:“西弗勒斯,我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麽你說要将艾洛小姐送回去,卻把她拉進自己的卧室?”

因為他們的卧室只隔着一堵牆,這面牆還被她開了一扇門,這種充滿談資的原因能對鄧布利多說嗎?不能!

斯內普:……

“校長先生,請您讓我參與計劃吧,我可以幫上忙!”赫莉亞娜岔開話題,打破了這尴尬的沉默。

“我邀請我的老朋友來幫忙,想必你知道他,世界上最出色的神奇動物研究學家”鄧布利多向赫莉亞娜道,“紐特.斯卡曼德,他也是一個赫奇帕奇。”

鄧布利多伸手揮了揮,他對這個辦公室用了閉耳塞聽,保證除了他們三個以外,沒人能聽到這個計劃。

聽完鄧布利多的計劃,赫莉亞娜沒有說話,她在仔細思索,怕因為疏忽而出現差錯,更怕行差踏錯而導致斯內普或者校長的死亡。

“對了,艾洛小姐,你要告訴我什麽?”鄧布利多想起剛剛聽到的話。

赫莉亞娜立刻把奧利凡德被抓的事告訴了鄧布利多,這位百歲老人陷入沉思。

“難道他想讓奧利凡德先生給他制作出世界上最好的魔杖不成?”赫莉亞娜開玩笑道。

鄧布利多倏然看向赫莉亞娜,他看到因為方才的拉扯,露出來的項鏈,鏈子上挂着三個半截小拇指長的東西,一個鑰匙,一個木牌,還有一個有着鮮紅的顏色。

鄧布利多的瞳孔驟然縮小,魔杖!

在斯內普和赫莉亞娜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鄧布利多已經消失了。

赫莉亞娜不解:“校長怎麽這麽着急?他想起什麽了?連聲道別都沒說。”

斯內普的刻薄語氣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誰知道,或許他意識到自己的計劃漏洞百出,着急給自己寫遺囑去了。”

他不接受鄧布利多的計劃,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這個老人的打算,但不管他做什麽打算,德拉科都是其中最大的變數,而鄧布利多這個固執的老頭,他還是堅持他信仰的“愛”能打動所有人。

群山萬壑,峻嶺崎岖,跨過汪洋,在一片深沉的夜幕下,鄧布利多來到了世界上最不可逃離的監獄。

凜冽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臉,城堡最高的高塔上挂着彎月,塔尖仿佛像那個人的魔杖一樣尖利,城堡門口上刻着一行字——“為了更偉大利益”

鄧布利多在門口沉默良久,終于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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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設定伏地魔發現赫奇帕奇的金杯被毀了,自己對上哈利又沒能殺死他,所以提前綁架了奧利凡德,了解魔杖的奧秘,然後知道了老魔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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