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國，瞬間倒塌
為什麽你離我很近卻很遠
One
“不好意思，你的菜湯撒到我的身上了。”
“哦？是嗎？哈哈！我很佩服自己！”
“你能讓開一下嗎？我要過去。”
“呵呵，你認為你有資格對我說這些嗎？”
“你好，你的墨汁滴到我的琴譜上了。”
“哦？是嗎？那我太榮幸了！”
……
自從江俊凡承認自己的“罪行”後，他的人氣瞬間跌到冰點，所有人的目光都鄙夷地斜視着江俊凡，處處和他作對。
我站在遠遠的地方注視着倔強地躲開種種暗算的江俊凡，心中悶悶的，忍不住走上前去，望着一臉憔悴的江俊凡。
“凡……”
“走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
“走！”
江俊凡默落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身邊。我深深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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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俊凡，為什麽我離你很近，卻很遠……
你能告訴我嗎？
Two
從你轉頭的那一刻，
我明白了黑暗的色彩，
是那樣的冷，
我蜷縮在角落，
卻沒有人帶我走出這片黑暗……
……
“夏樹，根據尹校長的規定，江俊凡下個星期一就要離開夢聖了。”伊瑤小聲地對我說。
“……”
難道，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我突然站起身來，沖出教室，徑直向校長室走去……
“尹校長，我希望您再去重新調查音之夢的失竊事件。”
“哦？為什麽呢？”
“因為……我相信凡，他不是那樣的人！”
“唉，夏樹，你相信又有什麽用呢？他已經親口承認了這件事，而你又不能回憶起事件的經過……夏樹，接受現實吧。”
……
怎麽會是這樣？難道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我失落地坐在門外的臺階上，不由得哭了起來，江俊凡，我永遠都相信你，你不可能去偷音之夢，不是還有艾倫嗎？難道他就這樣消失了嗎？
呼——呼——
冷冷的北風刮了起來，12月了，冬天到了。
咦？下雪了？
我擦掉眼角的淚水，仰望着天空，片片的雪花旋轉着飄落在我的手心，好美啊，我不由得想起了去年的雪，我們得到了音之夢的管理權，而現在，又下雪了，音之夢卻毀了一切！
“還有一個星期，凡就要被退學了……”
我默默重複着伊瑤的話，突然堅定了一個念頭——
我要去找凡！
不管你離我多遠！
凡，天國太遠了
One
“凡，天國太遠了，
我沒有辦法去……
艾倫也不在身邊了，
你真的還相信天國嗎？
我們三個人的天國……”
……
雪，已經下的很大了。
夢聖高中內外一片純白。我推着單車，在茫茫放學的人海中尋找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我不停掂着腳尋找着。凡，你到底在哪？
刷——
一陣強光閃過，我內心一陣激動，是他。左耳的鑽石耳釘在漫天的大雪中格外閃耀。小麥色的皮膚和筆直的鼻梁襯托着他王子般的氣質，棕色的眼眸加上撲閃不停的長長的睫毛，足以讓所有花癡尖叫到暈……
等等，先暫停。
我怎麽在這個時候還會花癡？“江俊凡！”我朝他喊道。好多人都回過頭奇怪地看我這個“叛徒花癡”，江俊凡也默默地轉過頭來，在茫茫的人群中尋找那個聲音的出處。看到是我，他深棕色的眼眸中仿佛閃過一絲驚喜，但馬上又變得像冰一樣冷淡，甩過頭去。繼續推着單車，走在雪中。
他還是那麽冷淡，難道那件事真的是他幹的？不，我完全不會相信。收拾好情緒，我推着單車追上他。
“你難道還不肯回答我嗎？那件事不是你幹的。哼！我死都不會相信你的話！”我朝他喊道。
“我的事什麽時候開始煩勞夏樹公主操心了，哼哼。”他依然注視着前方，發出一聲冷笑,即而騎上單車，呼嘯而去。
“喂，江俊凡，你等等，”我騎車追上他，“告訴我，那件事不是你幹的，對不對？”我始終不相信江俊凡會為了音之夢放棄所有的一切。
“告訴你？是我又怎樣，不是我又怎樣？難道告訴你就可以改變我被退學的命運嗎？難道告訴你就可以改變我對你……唉，告訴你有什麽意義？！”江俊凡突然口氣大變，沖我喊道。
“可是……”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別可是了，音之夢就是我偷的，不要再找我了，小心靠我太近你也被退學。我已經很累了。你這樣做……沒有意義。”
轟——
好像一個悶雷在我的頭頂炸開。“你這樣做……沒有意義……”他的話重重刻在我的心裏。蓄積已久眼淚一下奪眶而出。“什麽叫‘沒有意義’？難道你的眼裏只有金錢嗎？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三個人的一切？忘記了我們的音樂，忘記了我們所有的時光？”我沖他大聲喊道，所有的回憶在這一刻全都浮現在眼前。
在音之夢琴房，
“這首《我們的天國》是我自己寫的，送給你……”
“美麗的夏樹公主，我能榮幸邀請你和我共奏一曲嗎？”
“鋼琴是最浪漫的樂器，要用靈魂去演奏它……”
“這是我們三個人的天國，完美的天國……”
在浩瀚的星空下，
“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死去的靈魂。夏樹，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一定會在天國看着你…… ”
……
所有的所有，在這一刻清晰起來，江俊凡沉默了。我用力一把抹去淚水，定定地對他說：“好，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沒—有—關—系！”像一把刀深深刻在我的心裏，他真的變了嗎？我還在反問着自己，雖然已沒有意義。江俊凡的眼中有一絲掙紮，默默的看着我，棕色的眼眸中透露着複雜的味道。我不想再和他并排騎車，太多的尴尬讓我加快了速度。
“那麽，上官夏樹，再見……”江俊凡的聲音在身後依舊那麽熟悉，此刻卻又那麽陌生。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我徑直前行……
“小心——閃開！”
“啊！”
砰！
江俊凡突然沖了過來，用力将我推開，我感到一股沖力将我和單車分離，重重摔在地面。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伴着刺耳的剎車聲，我清醒過來。出事了！我的第一反應讓我迅速尋找江俊凡的身影，那個高大而溫暖的身影。江俊凡，你在哪啊，你快出來！
冰雪鋪滿了道路，一輛轎車剎車失靈，沖出了路口，默然地停在我的面前。
“夏樹……”
江俊凡極其微弱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飄來。我轉頭的一剎那，看到了我最不願看到的一幕：雪白的地面，被江俊凡的血觸目驚心地染紅了一片，高大的身影仿佛在轟然間坍塌了，在雪中紅得像火，一陣冷風吹來，卻越燒越旺。
“江俊凡，你不要吓我，嗚……你不要吓我……”我一下跪倒在江俊凡的身邊，淚如雨下。
“對不起……夏樹……我……我可能……沒辦法再守護在你的身邊了……”江俊凡虛弱的看着我，棕色的眼眸中沒有了剛才的冷漠，卻充滿了遺憾與感傷。我的淚不停滴落在他白皙的臉頰上，“你不要在說了，嗚……我永遠都相信你，你沒有偷音之夢……對不對？”
江俊凡微弱的笑了笑，把手艱難地伸入口袋，掏出了一個東西，然後慢慢地，艱難地将手伸開在我面前。
竟然是——音之夢紫水晶！
“幫我……幫我還給學校……這是我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拜托了……夏樹……一定要……找到艾倫……幫我和他說……對不起……”
“不！江俊凡，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我們三個人要一起上音修大學的！你答應過的！”我緊緊攥着他的手，用力的搖頭，淚水卻仿佛永遠都止不住了。
“傻瓜，我……我會在天國……在天國看着你們的……夏樹……對不起……夏樹……再見……”
北風呼嘯起來,風幹着地上的血跡,而從我心中流出的血,卻潺潺不斷,抹去一把,新的血液又湧了出來……
“不要！你不要走……嗚……”江俊凡那棕色的眼眸永遠閉上了，蝴蝶翅膀般的睫毛上粘滿了潔白的雪。雪越來越大了，潔白的雪融化在我的熱淚中，顆顆灑落在江俊凡白皙的臉頰上，又化為白雪飄落……留在我手中的，只有那顆璀璨的音之夢水晶，慘白的世界，水晶也失去了光芒，只有我在哭泣，仰望着天國遙遠的方向……
我的世界，瞬間坍塌了……
Two
江俊凡走了。他，還是走了。
白色的挽聯挂滿了原本歡樂的禮堂，江俊凡的遺照擺在最顯眼的地方，黑白色的笑容定格在那裏。依舊像個天使般純潔，那是他上次遇險前留給我的照片，竟也是唯一的一張照片。尹校長面無表情得坐在臺下，有許多人在默默地哭泣，伊遙和戴麗陪我站在臺下，我緊緊握着那顆音之夢水晶，任江俊凡的笑容模糊在我的眼前。
“夏樹，別太難過……”伊遙拼命咬着嘴唇，默默地對我說。
“各位同學們，”教導處主任在臺上沉重地說，“今天，我們沉重的悼念聖夢高中的音樂王子江俊凡同學，他在前不久的一次車禍中離開了我們。”
“嗚……”臺下的女生紛紛低聲哭泣着。我緊緊握着音之夢，注視着那個已冰冷的笑容。
“現在，讓我們為凡王子默哀，雖然他曾失足過，在這，也希望同學們能注意交通安全，希望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不，你胡說！”我突然失去控制，沖上臺去。
“夏樹，不要！”
“夏樹！”
伊遙和戴麗沒能拉住我。我沖上臺，定定地站在教導處主任面前。“你胡說！江俊凡沒有偷音之夢！這是他在最後一刻交給我的，他還讓我還給學校！”我慢慢地張開手掌，音之夢的棱角将我的手硌出一條條血印，紫色的水晶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尹校長也站了起來，驚訝地注視着我。
“快看，是音之夢耶！”
“真的，真的，江俊凡真的是無辜的！”
“你憑什麽這麽說他，他是為了保護我才離開的……”那段可怕的記憶又在我的腦海清晰起來，“傻瓜，我……我會在天國……在天國看着你的……夏樹……對不起……夏樹……再見……”江俊凡的話又重映在我眼前，淚水悄然劃過臉頰，“他的死是我造成的……他是為了保護我……真的……音之夢現在也回來了……不要再這樣說他了……不要……對不起。”我無法再回憶下去，在周圍驚異的目光中默然走下臺，将音之夢水晶交還到尹校長手中。我幫江俊凡完成了他最後一個心願。然後瘋狂地跑出了禮堂。
“夏樹，等等……”伊遙和戴麗在身後焦急地喊着。
可我，不想再回頭了。
Three
一切都在，
夢之琴也在，
音之夢也在，
只是……
你們都不在了，
我該怎麽辦?艾倫，凡，
我們的天國怎麽辦……
……
我獨自走過夢聖的每一個角落，仿佛江俊凡總會突然出現，站在我的面前,沖我微笑。不知不覺，我竟來到的音之夢琴室。
推開虛掩的門，夢幻的紫色鋼琴還在，一頁頁的琴譜散落在地。我輕輕地拾起琴譜，手卻劇烈地顫抖起來——是《我們的天國》，是那首永遠屬于我們三個人的音樂。江俊凡和艾倫的身影仿佛又來到我身邊，拉着我來到鋼琴邊，合奏起我們的音樂。
“美麗的夏樹公主，我能榮幸邀請你和我共奏一曲嗎？”
凡的話語又重映在腦海，我跌坐在琴凳上，顫抖地一張一張地翻開琴譜，江俊凡清秀而修長的字跡标寫在一行行五線譜上。我還認得出，上面有我修改的音符和節奏。淚水一顆顆打落在潔白的琴鍵上，最後的一頁琴譜上，默默銘寫着：
我們的天國——By艾倫?夏樹?俊凡
“江俊凡，艾倫……”我輕輕将沾滿淚水的右手放在琴鍵上，彈奏着我們的音樂。每一個琴鍵按下去都是那樣艱難，諾大的琴室中回蕩着感傷的音符。右手因缺少了左手的伴奏而孤單地穿行在琴鍵之間，鋼琴邊也沒有了小提琴唯美的伴奏。望着左手失落的琴鍵，我卻無法彌補。我們的音樂在一瞬間只剩下我的很小一半。江俊凡，你走了，也帶走了我們的音樂，我們的天國……我輕輕拂去琴譜上的淚痕，仰望着天國的方向。
你真的相信我們的天國嗎?
可是，
凡，天國太遠了……
Four
我默默看着手中的琴譜，仿佛沒有了靈魂，往日的美好在這一刻被永遠地摧毀了，江俊凡再也不能像上次遇險那樣慢慢醒來，再朝我微笑，那個天使般美好的微笑……
我突然有一種沖動，摧使我去音之夢閣樓。那個堆滿了傷心的地方。我一步一步走上了樓梯，門沒有鎖，音之夢也不再裏面了，破碎的玻璃盒，零亂的物品，散亂地堆在一起……
我默默走到音之夢的櫃臺，輕輕向裏面望了一眼，一定空洞無物，充斥着破碎和離別……
可我，竟然看到了——
一封信！
是他留下的……
我竟然堅信是他留下的！
顫抖着伸進手去，艱難地掏出了那封已經布滿塵埃的厚厚的信。掃去灰塵，上面的字讓我雙眼又模糊了：
夏樹收
是江俊凡的字！他給我留了信！！
慢慢地拆開了江俊凡留下的信，一顆鑲着大大的“J”的鑽石耳釘掉落出來——那顆他的标志耳釘！厚厚的信紙把我帶回了我永遠都無法忘記的那一幕。
夏樹：
你還好嗎？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給你留下這封信。雖然再過幾個星期我就要離開夢聖了，但我還是無法忘卻你，忘記你，我，艾倫我們三個人的天國。那天晚上好險啊，差點……
……
“艾倫，你這是在做什麽！”江俊凡憤怒地看着手足無措的艾倫，又看看昏倒在地的我，果斷扯下自己的衣服上的布條，系在了我的傷口上。
咣當！艾倫的匕首一下掉在了地上。
“凡，你不要管我！”艾倫絕望地轉過身背對着江俊凡。
“我可以不管你，但你為什麽要傷害夏樹！”
“我……”
“放下你手中的音之夢！”
“不！”
“為什麽？！”
“因為……這是我們家族的東西！”艾倫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攥着音之夢的手也更加緊了。
“什麽？你說……”
“對！音之夢原本就是我們家族的東西，當初，爺爺年輕時，不知道音之夢的珍貴，竟然用音之夢和一位樂師換了一把根本并不能拉奏的小提琴！音之夢從此消失，爺爺找了一輩子，爸爸也找了好久，沒想到我竟然終于在自己的學校找到了家族的東西！我要帶走音之夢！”艾倫眼中透露着一絲喜悅，匆忙向門口走去。
“不！不行！艾倫，你的行為是在……偷……你知道嗎？”江俊凡在艾倫身後極力勸阻着。
“偷？哈哈，這可真可笑！難道當初那個樂師的行為就光彩嗎？一顆寶石，卻換了一把破琴！哈哈哈哈……”艾倫大笑着，繼續走向樓梯。
“你站住！你難道還是當初那個真誠、純淨的艾倫嗎？！”江俊凡大喝一聲，眼中流露着深深的失望。
艾倫突然停住了，頹廢的背影搖晃了一下，好久，他頹然地回過頭來，金色的卷發遮住了他俊秀的面龐，艾倫認真地看着江俊凡，一字一字地說：
“凡，我不是艾倫。”
“你……說什麽？”江俊凡的身體劇烈顫抖着，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艾倫”。
“我……其實不是艾倫，而是艾倫的雙胞胎弟弟——艾克。”
“你……”江俊凡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定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着。
“還記得艾倫離開的時候嗎？他說去國外治療心髒病，其實，他并沒有心髒病，而我卻有嚴重的心髒病，爸爸本想帶着他找到音之夢，卻在突然間聽到了我病危的消息。哥哥極力阻止爸爸繼續尋找音之夢，想要回家去陪我，爸爸最終同意了，可是回途的航班卻意外墜毀，爸爸活了下來，哥哥卻內髒出血……”艾克的眼角流下了淚水，沖淡了剛才的瘋狂與絕望。
江俊凡的雙眼漸漸空洞了，他死咬着嘴唇，看着面前這個極像艾倫卻不是艾倫的艾克。“……哥哥臨終前極力要和我換過心髒，以保全我的生命，他讓我以後一定要回國找到你，他說他還沒有和你說再見……”艾克看着江俊凡，說出了所有的一切，每一句都足以摧毀支持凡的最後一點力量，江俊凡瀕臨了崩潰的境地……
“現在，我替哥哥找到了你，但我還是要帶走音之夢……”艾克低低地說出一句話，繼續向門外走去。
“不行！艾……克，你帶走了音之夢，那夏樹怎麽辦？她是鑰匙的保管者，你想過她的處境嗎？！”江俊凡大步走上前去，“你上次背着夏樹偷偷配了鑰匙，對不對！”
“嗯……”艾克有些愧疚地看了看我，繼續走向樓梯。
“不行！”江俊凡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一把要奪過艾克手中的音之夢，艾克一驚，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慌亂中，艾克猛地一推江俊凡，江俊凡重重地撞在一個櫃子上……
“嘟嘟嘟嘟……”
音之夢閣樓竟然瞬間響起了警報，艾克無措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手中的寶石也滑落在地。
“艾克，走！永遠都不要會夢聖！走！”江俊凡奮力撿起地上閃閃發光的音之夢，用力推了艾克一把。
“那你……”
“不要管我！還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就快走！”江俊凡雙手顫抖着，棕色的眼眸充滿了絕望，迷茫，還有深深的失落……
“我……”艾克機械地走下了樓梯，走出琴房前，又回過頭看了看如雕塑一般站在閣樓上江俊凡，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道：
“凡，保護好夏樹！”
……
越來越多的人向音之夢琴室靠攏了，江俊凡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站在無盡的夜色中，默默攤開了右手，一把鑰匙和音之夢閃着微光映入凡的眼簾……
那把我中午給他的鑰匙……
“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了，”江俊凡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微笑着看了看躺地上的我，用手緊緊握住了鑰匙和寶石，站在閣樓上，默默無語……
……
怎麽會是這樣！信紙顫抖着從我的手中飄落在地。
艾倫，怎麽會是艾克！江俊凡，難道那天晚上你是為了……
太多的驚訝充斥着我的大腦，我的腦海中好像一下重映出那天發生的種種事件！江俊凡問我要了音之夢的鑰匙，他不是想去偷音之夢，而是懷疑艾倫，想要去守護音之夢！
天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慌忙地把信翻到最後一頁，凡最後的留言，和着淚跡映在我的面前……
夏樹，我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音之夢是應該還給艾克還是學校，看着艾克最後的背影，我真的迷茫了，我最好兄弟竟然已經在很久離開了我，而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放棄你呢？不！我不能這麽自私！如果我再猶豫，受到處分的人就将是你！還好，我在那天中午得到了音之夢的鑰匙，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夏樹，我要對你說再見了，希望這封信你不要看到，那枚耳釘算作我最後的紀念了。但希望你能找到艾克，盡管他不是艾倫，但至少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還有我們的天國……
夏樹，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江俊凡，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嗎？！呵呵，多麽卑劣的借口啊！我竟然會相信你的話！
呵呵，可笑！
為什麽不告訴我，那天夜裏你自己承擔了這麽多！
我緊緊攥着手中的信，江俊凡的身影模糊地站在我的面前，還是那麽天使的微笑，那麽閃亮的左耳耳釘，可是……
凡，真的太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