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事

家事

季青時的身子就跟釘在原地一樣,林愈安只覺得自己像拉了塊鐵,他又不死心地拽了幾下,還是沒拽動。

林愈安心急得很,喊道:“再不跑就沒機會了!”

“噗。”季青時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

林愈安又急又惱,他回過頭去,就看見季青時一手插着口袋,一手被他拉着,笑盈盈地看着林愈安,面上絲毫沒有被人綁架的緊張和害怕。

林愈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他卻沒想明白。

就在他傻愣着時,季青時反手抓住了他,把他拉了回來,林愈安踉跄了一下才站穩。

“小心點,別忘了不能劇烈運動,你現在心跳有點快,先冷靜冷靜。”

林愈安此刻心底在咆哮,他要怎麽冷靜!!

但自己的心跳屬實太快了,供氧不足導致呼吸不上來,他大口大口喘着氣,仿佛一條将溺死的魚。

季青時撫摸着他的背,幫他順着氣。

過了一會兒後,林愈安漸漸好了起來。

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耍我?”

林愈安也不傻,看見季青時跟沒事人一樣沒有一點緊張感,而且這些‘綁匪’也沒點綁架人的自覺,也察覺到了不對。

季青時忽略了林愈安的問題,而是看着那房子,說道:“這是我家。”

“?”林愈安一臉疑惑,等着季青時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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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時卻不說了,他扶着林愈安要進去。

林愈安一把甩開了他,生硬地說道:“我要回去。”

“好。”季青時也沒強求林愈安留下。

這讓林愈安更加搞不懂了,這一切難道不是季青時的安排嗎?可他現在怎麽又讓自己走了?

還沒等他想太多,屋子大門就被用力推開了,原本在開門那人一下子被門打到了額頭,他整個人被門撞倒,摔下了臺階。

但是那人不敢說什麽,立刻從地上爬起來站好,也不敢捂着額頭,任憑破皮的傷口滲出血跡。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從房子裏出來的那人身上。

在夜色下,林愈安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只看見那人身形高大,竟與季青時差不多高,但是比季青時還要強壯不少。

那人似乎沒看到林愈安,徑直朝着季青時走來。

走近了些後,他看見季青時身旁的林愈安,赤|裸裸的眼神把林愈安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後,目光停留在了季青時和林愈安互相拉着的手上。

季青時才反應過來似的,瞬間将林愈安的手放開了。

但林愈安還遲鈍地沒反應過來,因為他看清了眼前這高大男人的臉,他的眉眼居然有七分像季青時。

男人的下一個動作把林愈安的思緒拉了回來,男人猛地拽住季青時的頭發,将他的頭按下,往屋內扯。

季青時的手下意識握住男人的手腕,這一下也就把被林愈安|拉住的手收了回來。

林愈安抓空的手動了動,他直覺不妙,看見季青時被扯得難受的樣子,也上前用力拉住了那男人的手,試圖将他的手掰開。

“別管我。”

“放手!”

那男人和季青時同時開口。

那男人又看了林愈安一眼,問道:“你誰?”

林愈安不答,男人便看向其他幾人,那幾個人立刻說道:“應該是季青時的朋友。”

“朋友?哈哈,不錯啊,還交朋友了。”男人的語氣裏聽不出贊賞,特意壓低的嗓音令在場的人毛骨悚然。

“請你放開季青時!”林愈安皺眉,他也猜出來了眼前這人似乎真是季青時的父親。

他不是正義感這麽強的人,況且還是一個不熟的同學,但是此刻情況也不容得他思考太多了。事已至此,林愈安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這是我們的家事,你管這麽多幹什麽?”男人甩開了林愈安的手,這下也算是松開了季青時的頭發,季青時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眼看男人要對林愈安動手,季青時即時說道:“他有心髒病,鬧出人命你賠不起。”

男人的動作止住了,他臉上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拳頭轉向了季青時。

季青時硬生生地受下了這一擊。

拳頭打到骨肉的聲音似乎在林愈安耳邊放大,他想阻止卻不知該怎麽做。

原本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報警,但是他們也不傻,會給林愈安這個機會嗎?

果然,下一秒,随着季青時被他的父親半拖半拽進房子,林愈安也被其他幾個小弟推搡着進去。

一踏進門,林愈安就被滿屋子的酒氣熏得上頭,這個空氣不流通的空間裏還彌漫着劣質煙的味道。

林愈安被幾個人拿着繩子綁在了椅子上,林愈安掙紮無果,也不敢讓自己太過激動,那幾個人也顧着林愈安有疾病在身,對他也不太粗魯。

綁好人後,一開始坐在副駕駛那人在林愈安身上搜了起來,将林愈安的手機、錢包都抽了出來。

還好林愈安錢包裏沒帶銀行卡,只收着幾張現金。他們将錢包裏的幾張紅色鈔票拿了出來瓜分了,就連那個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皮質錢包也收入囊中。

好在這群土匪還算有良心,拿走林愈安的手機還不忘将手機卡抽出來塞回林愈安的口袋裏。

林愈安靜靜看着這群人貪財的樣子,只想作嘔。

當前還是先搞清楚季青時被他爸帶去了哪裏,林愈安環視了一圈,也沒看到他們兩個人的影子。

面前的三個人分完髒後,連帶着對林愈安的态度也‘友善’起來。

其中一個看出了林愈安所想,于是說道:“別找了,就在那房間裏呢。”

那人下巴朝一處虛掩着的房門一點,林愈安随之看去。

那房門打開的縫隙不大,但是林愈安還是能看見一些東西。

那個房間開着燈,房門突然從裏面被打開,是季青時開的,他側着身還沒出來,就被頭頂上緊随而來的一個木板凳砸倒在地。

随着一聲悶響,季青時倒在地上。

林愈安被這突然的一幕吓得心頭一緊,他仿佛能聽見板凳下頭骨碎裂的清脆聲!

季青時倒地前還看了林愈安一眼,林愈安被這眼神看得汗毛直立。

他父親的力度控制得很好,季青時只是短暫地昏了幾秒,甚至連血都沒出。

那男人砸完腦袋後,手中的板凳被砸到一旁,板凳落地時擦過季青時的手臂,皮膚被刮出一片擦傷。

男人抓住季青時的雙腿,開始滿屋子地拖行。

季青時的意識還沒回籠,他無意識地輕微反抗着,但上下颠倒的感覺令他并不好受。

男人專門往有玻璃碎片的地方拖,尖銳的碎片一遍一遍地刮過季青時的背,嵌入了他的肉裏,就連頭發上也被帶進了玻璃碎片。

季青時的父親,不,那男人已經不能被稱作‘父親’了。那男人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癫狂到了極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般,就像一個進了游樂場的孩子暢玩其中。

季青時的表情越是痛苦,那男人就越是興奮,自己手上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他的玩具。

林愈安看着這驚悚的一幕,腦袋一片空白,四肢不自覺地發起抖來,他的眼神随着那兩個人而動,頓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除了他們外,那幾個将他們‘綁架’來的混混似乎早已對此場景見怪不怪了,仿佛是看過成千上萬次一般,還有些看膩了。

似乎拿了錢包和手機還不夠,他們又把主意打到了林愈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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