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長長久久
長長久久
檔期就那麽些檔期，除了兩個沒吃全須全尾的陸楮和江粜，其他都躺在醫院打吊針。
導演當然也吃了，明面上發某博沖浪，語氣樂觀，态度積極向上。實際上打電話過來時，導演語氣虛弱。
陸楮和江粜剛到酒店，導演和陸楮溝通：“陸老師，您能不能和江老師去鎮上溜達溜達，順便拍點素材啊。”
陸楮：“行。”
答應的太幹脆，加上送節目組的人去醫院，導演感激涕零，車轱辘話反複說，半天才把電話挂斷。
“素材不夠啊？”江粜剛剛聽到了一點，問他。
“嗯，晚上去雲彩鎮。”
“雲彩鎮離這裏遠嗎？”
“不遠，打車二十分鐘。”
酒店确實離雲彩鎮很近，兩人又是打算自駕，也不急着出發，導演不放心又打了個電話，電話裏說：“對了小江，上次你們剛上摩天輪，Go Pro拍了一會兒突然黑屏了，不知道什麽原因，是不是磕碰到了啊。”
知道原因的江粜支支吾吾，“沒碰到。”臉上逐漸蔓上緋色。
導演又說：“難道是接觸不良？駱婷她們那兩組人的Go Pro當時也是沒電了，明明前一晚充滿了呀，等我後面問問賣家，你拿箱子裏綠色标簽的Go Pro，那個是新買的。”
導演自己就那麽自言自語，自圓自說了：“和陸老師注意安全啊，小江。”
這話聽在江粜耳朵裏總覺得不是那麽回事，江粜耳朵更紅了。
兩人晚上在酒店訂了餐，吃完去前臺說明情況跟着酒店工作人員去攝像房間拿上Go Pro出發了，在導演的建議下，一人拿了一個綠色标簽的，防止拍着拍着跟之前在港城那次一樣沒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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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江粜看到有賣各種小吃的，賣五顏六色花燈的，赤膊上陣打鐵花的，旁邊還有穿着繁複的戲服唱戲的。
陸楮給江粜買了串糖葫蘆，江粜記吃不記打，高高興興的拿着糖葫蘆吃，陸楮跟在後面舉着Go Pro。
走了兩步，江粜注意一個本地奶奶從後面胡同慢悠悠出來散步，一個小孩兒追着鬧着往前沖，一個沒注意把老奶奶撞倒在地，江粜連忙跑過去扶起老奶奶。
“沒事吧奶奶？”
“沒事，就是撞了一下，謝謝你啊小夥子。”說完老奶奶看着陸楮和江粜，笑着開口問道：“你們是外地游客吧？”
江粜對老人家總是很有耐心，這一點陸楮大學時候就發現了。
“對。”江粜俯身看着那位奶奶。
年輕人有懂事禮貌，那位奶奶更喜歡了：“我一看你們就不像是本地人。”
老奶奶接着說：“前面有一座橋，叫雲彩橋，我們雲彩鎮就是根據那個橋的名字來的。相傳在今天晚上走過那座橋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長長久久。我猜想你們外地來的游客應該不知道，你們可以去那邊走一走。”
江粜點點頭：“謝謝奶奶。”
“沒事。”說完老奶奶擺擺手就走了。
兩個人心不在焉的閑逛，一條街長的像是沒有盡頭，拉住江粜，擡手指了指上面棕色的大牌子，上面标注了一個箭頭，白色的大字寫着雲彩橋。
陸楮指了指手裏的Go Pro：“帶觀衆去看看雲彩橋。”
江粜點頭：“行。”
往前走了大概十分鐘，比起剛剛街道的熱鬧，這裏比較冷清，兩人沿着路邊往橋那邊走。
“你有喜歡的人嗎？”陸楮問。
江粜不答，陸楮追問：“有嗎？”
江粜小聲嗫嚅：“有？”
“什麽？聽不見？”
江粜推了把陸楮：“有有有，行了吧。”
陸楮不動：“方便透露是誰麽？”
江粜咕哝：“不方便。”
“我方便，你想聽嗎？”
江粜眼眶發熱，他不想知道陸楮喜歡誰，大約不知道就當心底還有個念想，知道了就不能再念着想着了，這不合适。
江粜扭過頭，背着陸楮，用力眨巴眨巴眼睛，悶聲說：“不想。”
“可我想告訴你。”
江粜心裏那根弦岌岌可危，“我不想聽。”
“你聽一聽，作為…前男友，給我點意見。”
江粜聽到那三個字猛的赤紅着一雙眼猛的擡頭瞪陸楮，張口卻是再也繃不住的哭腔：“我說了我不聽。”
陸楮喉間一哽，說不出話來，拉過江粜的手腕，江粜用力掙動，陸楮險些拉不住他，陸楮用力一扯，把江粜拉進懷裏：“別哭、別哭。”
江粜拳頭攥緊，錘陸楮後背，每一下落下去都發出沉悶的聲音。
陸楮後背被錘打的發疼，在一聲一聲中，他聽見自己說：“我喜歡你。”
江粜整個人僵硬的站在那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麽？”
“我喜歡的是你，一直是你。”江粜聽見陸楮說。
他是怎麽回到酒店的，已經記不清了，滿腦子都是陸楮的那句，“我喜歡你，一直是你。”
江粜回去拿了換洗衣服，悶頭進了酒店衛生間，脫了染着小吃油膩味道的衣服，打開熱水，淋浴頭噴灑而出，落在地上水聲充斥在一方空間裏，江粜恍惚聽見自己心髒悶痛，像是被人高高舉起，又被迫一下一下用力砸在地上，緩緩蹲下去捂住臉，半晌指縫裏漏出壓不住的泣不成聲的語調。
第二天節目組的人還在住院，說是要住滿三天，确保沒問題再走，江粜一覺睡醒，陸楮已經不在旁邊了，感覺頭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也重的睜不開，去衛生間洗漱才發現睜不開眼是因為兩只眼睛腫的厲害。
他不想在餐廳看見陸楮，準備實行錯峰吃飯，故意慢吞吞的收拾東西，腫着眼睛這邊摸一下那邊摸一下，硬是等到快九點，才挪步去了酒店樓下的點了東西，小籠包和粥剛上來，手機響了，江粜摸手機發現陸楮給他發了信息。
陸楮：我走了。
江粜拿着筷子夾小籠包手一時不穩，小籠包沒夾住掉到熱粥裏，濺出來的熱粥滴到手上，江粜燙的一縮，筷子磕碰到碗邊一個沒抓住噼裏啪啦掉地上發出細響。
是昨晚的事情麽……
緊接着陸楮又來了一條。
陸楮：新電影上映，很快回來，等我回來。
陸楮客串新電影上映，電影導演是他當年拿影帝獎項那部影片的導演程釋，程釋讓他幫忙做首映禮駐場嘉賓，程釋對他有知遇之恩，陸楮必須去。
因為節目素材夠了，陸楮跟節目組打了招呼，節目組原本就怕陸楮的檔期問題影響拍攝，所以一直緊趕慢趕。正好幾位嘉賓，讓節目組歇一歇。
江粜沒管地上的筷子，鬼使神差回：好的。
陸楮：【親親.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