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很有藝術感
很有藝術感
鄧溥嘴角抽抽,看着坦然的坐在那裏的導演組,按下煩躁,面帶微笑。
工作人員很快就擡了長長的木板上來,上面放着成型浸泡過的泥,幾個人分別去取了一塊泥,看着小卡片上面的內容,把泥放在面前,繼續揉泥,受江粜抽空瞥了眼陸楮手裏的泥,料想這位大少爺在家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示意他看自己手裏的,慢慢的說:“不是這麽揉的。”
陸楮觀察了會兒江粜的手法,再次嘗試,發現還是揉一揉就散開了。江粜抓緊時間揉自己的,開口:“你輕點揉,不要那麽用力。”
陸楮抿緊唇,手下一時不察,一個用力,好好的泥團被掰裂開了。江粜無奈,把自己揉好的泥團放在桌上,繞到陸楮的另一邊:“你用我的。”說完把陸楮輕輕往旁邊自己位置上一推。
兩人被曬得發燙的體溫短暫相觸,交換溫度。江粜睫毛輕顫,垂眸看着手裏碎的一塊一塊的陶泥,從陸楮的角度能看見江粜長長的睫毛,有一下沒一下的眨。
江粜餘光發現陸楮在看他,被太陽熱的心突突跳,一旁傳來鄧溥揉不起來暴躁的聲音,丁暖暖一巴掌下去他就老實了,江粜聽到動靜按下心頭悸動。
鄧溥可憐巴巴的環顧一周,試圖尋求跟他一樣揉不起來的同類,還真讓他逮着一個:“陸老師,你也揉不起來啊?”
陸楮将視線從江粜眼睫毛上收回,尋聲看過去,輕點頭。鄧溥還想說什麽,陸楮一擡下巴,面前是好好的泥團,鄧溥破防,咬牙心想國人果真謙虛,覺得自己感情被欺騙:“不是說揉不起來嗎?”
陸楮搖頭:“不是我揉的,是江粜揉的。”
鄧溥羨慕的嗷嗷叫,那頭丁暖暖好不容易揉成型,被鄧溥叫的心煩,擡手對着鄧溥的背又是一巴掌,鄧溥短袖後面的位置,赫然是兩個巴掌泥印。
江粜把陸楮之前的泥重新拍打在一起,開始揉泥團,在他的手下不一會兒泥團成型了,江粜又揉了一會兒。一行人覺得差不多了,把揉好的泥團放在自己手裏,節目組工作人員迅速上來把長桌移開,将事先準備好的八個小型拉胚機搬上來。
大概是導演組終于意識到太熱,給他們搬在了樹蔭下,濃密的樹葉将陽光遮了個七七八八,偶爾會落下星星點點的光斑,徐徐的風一吹,瞬間涼快了不少。
他們手上髒了,還拿着泥團,不太好翻流程卡片,等待節目組下一步指令,詹森森上來給他們讀下面的步驟:“下面取适量泥團,将其拍打固定在轉盤中心,剩餘泥團放旁邊盆裏備用,将陶土定在拉胚機的中心,開始制作陶藝。”
拉胚機一組只有一個,陸楮看了眼拉胚機:“我來試試。”江粜點頭,坐到他旁邊的小凳子上去看他拉胚。
陸楮将手上沾了點水,把陶土拍打幾下防止有氣泡,定好位置後伸手握住陶土,慢慢定中心,緩慢伸進一根大拇指,慢慢擴開陶土的範圍,同時外面手指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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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粜看他做這個都緊張,坐旁邊放慢呼吸,看着對方慢慢試圖拉高造型,但由于力道不均,一會兒這邊凸出來一會兒那邊癟進去,最終做了個歪歪扭扭很抽象的花瓶,不過陸楮本人很滿意。
孫茹看手裏的土甩着甩着就甩出去了,嘗試了幾次,最後一次拍打定型時愈發用力,逐漸開始煩躁,站一邊去了,原胤接力,換成自己的陶土,先是做好自己的小型花瓶,湊過去把孫茹的陶土拿上來,伸出手有條不紊的拉高造型,再到拿着線割底。
孫茹看的目瞪口呆,一套動作太過絲滑:“你是不是以前做過陶藝?”
原胤點頭,“家裏就是開陶藝diy店的。我以前上學寒暑假人多,都會去店裏幫忙。”說完拿了旁邊的熱風槍開始吹幹自己的小花瓶,吹完放旁邊,又開始吹孫茹的,動作行雲流水,那叫一個流暢。
“你要捏配飾嘛?”江粜做好了馬克杯的杯身,看陸楮坐那邊對着自己的花瓶反複看,問他。
陸楮搖頭,怎麽看都覺得自己那個花瓶不規則,很有藝術感,像是之前在國外某個博物館裏看到的藝術品一樣。陸楮自顧自欣賞了一會兒,江粜捏了個馬克杯的把手,捏完安上去,熱風槍吹完等待半幹時候修胚。
“你這個杯子做的好板正啊。”駱婷微微驚訝,“看着像是買的那種。”
“謝謝。”江粜被誇了不好意思的笑。
“陸老師這個…”駱婷思量再三:“很有藝術感。”
陸楮驕矜的微微颔首:“嗯。”
江粜看了眼陸楮,發現對方表情寫着非常贊同駱婷的說話,甚至很滿意的垂下眸盯着那藝術品陶藝,江粜跟着他的視線向下,入目是一個七扭八扭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高情商:很有藝術感。
低情商:這是什麽東西?
江粜站起身去右手邊看了一圈丁暖暖她們的,鄧溥和丁暖暖合起來做的兩個小人,沒用到節目組的拉胚機,孫茹和原胤分別做了巴掌大的小花瓶和敞口四四方方的花瓶。
他折回去,去了自己座位左邊,看了駱婷和袁雲她們組,驚覺自己剛剛都沒發現,她們組拉了超級大一個大瓶,大概需要把手伸進去才能做出來的程度,得有四十厘米高。
“怎麽樣,大吧。”袁雲擡下巴,得意的說。
江粜不吝啬誇贊道:“好厲害。”
袁雲晃晃腦袋,“那是。”
詹森森找了個遮陽帽戴上,環視一圈,看着都七扭八扭的做的差不多了:“低溫燒制後需要繪制釉下彩,然後拿工具浸釉,放旁邊吹幹,為了避免沾底,還需要大家搓去底部釉層,最後去後面房子裏裝窯燒制。”
“這樣。”陸楮伸手握住江粜的手,帶着他的手內扣,輕微用力整個杯子浸泡進釉裏,江粜心跳如雷,注意力根本不在面前陶泥上。
陸楮離得很近,唇幾乎要碰到江粜耳廓的位置,說話熱流都落在江粜,很輕很癢,像是一簇羽毛輕飄飄的落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