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之前不是沒忘記過
第 33 章 你之前不是沒忘記過
之後的霍纾再怎麽問他，對方也沒說，只倔強端着坐在那，直截了當地回答：“沒什麽了。”
想着能看着沈路衍臉色好轉些也不錯，霍纾伸手摸了摸他略硬的頭發，如同順毛一般安撫了會。
沈路衍雖然看着一臉不爽，但還是臭屁的哼一聲任由被摸。
“…”雖然，但是他的發型真的要亂了。
但好像對方能聽見自己想說的話一樣，他剛想完他媽就松開手了。
？？不是，為什麽好端端的不摸了
沈路衍心中憋屈，表現在行為上就是坐着挪出一段距離，然後用手指撥弄貼在額間的碎發，說着遲來的拒絕：“別摸了。”
“沒關系，你不想說也可以的，等你什麽時候想說再告訴我。”
“我讓管家給你留了飯過會下去吃，嗯？”霍纾站起身，走前又特意交代幾句。
“知道了。”
因為這壓根就是你在外面雇來的女的，說不定怎麽來路不明呢，怎麽好意思說那麽詳細。
“在公司裏上班。”霍纾嘴角笑意淡淡，“比較喜歡安穩一點的生活。”
沈路衍蹙眉，難言地看了她一眼。
沈氏集團繼承人…這哪聽起來安穩？
“不知道是不是在b市那邊，那邊快節奏整天好忙的。”孔倩倩啧了一聲，她跟她哥沒火之前在b市受的罪多了去了。
“不止b市，也有些別的城市。” 等到晚上，許多人拿着傳單慕名過來，只有夾在中間的唐清組餐廳冷冷清清。一個小時過去，也只有零星幾個買完甜點的顧客會過去第二部分餐廳吃飯。
看着還沒有超過三位數的營業額，唐修竹有些着急，“媽現在怎麽辦。”
“他們手裏拿的是什麽？”唐清好奇地看過去，“是下午孔倩倩讓霍纾做的傳單嗎？”
“應該是的。”唐修竹打算自己做一份，然後馬上去沙灘那邊發，這樣還能吸引來一批吃夜宵的顧客。
“媽媽這麽厲害呀。”唐清在鏡頭前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
“雖然我是表演專業，但大學也參加過俱樂部，拿過好幾次比賽的獎呢。”唐修竹說幹就幹，坐在電腦前開始動工。
唐清一臉贊賞的笑着，但看到了最終産物時笑容有些卡頓。“已經做完了嗎？”
“是，簡潔一點他們也能迅速捕捉到重點。”他雖然對于唐清的質疑有些不滿，但還是決定用實力說話。
兩人拿着傳單去海邊發的時候，遇到了坐在樹下吹海風的霍纾。
“媽媽，你們沒有在餐廳嗎？”唐清有些想避開她，不想跟她一起發傳單。
“沒有。”霍纾抿了一口沈路衍剛倒的冰可樂，惬意地半躺在沙灘椅上。
“節目組還送了這個躺椅嗎，我們都沒有呢。”見狀唐清開始友好詢問。
“店鋪裏買的。”霍纾說完後沒理他們開始假寐小憩。
唐修竹知道這個機會來之不易，于是鞠躬道歉。“晚晚媽，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也不要把氣牽連到我媽媽身上。”
霍纾擡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要是自己身邊有這種話多沒能力還天天找死的人，自己早就把對方開除了。
“你的意思是我剛剛因為牽連你媽媽，所以故意把氣撒在她身上嗎？”霍纾對于這種言語上的小伎倆向來是不屑的。
“簡單的回答就是撒氣，難道只有熱情洋溢感情飽滿才是正常對話嗎。”霍纾輕笑一聲，“我對于娛樂圈了解不深，你們這種行為算是…耍大牌和自視甚高嗎。”
她不着痕跡的把過去他們抹黑沈路衍的詞用回他們身上。
上次對待項知遠的動作或許是快了點，那麽虛榮在乎名聲的人，簡簡單單的入獄太簡單了。
唐清被她幾句話唬住，腦子裏一大堆話頓時卡殼，只能幹癟癟地搖頭。“沒有的，我們沒有那個意思。”
【卧槽，媽你腦子轉的好快，每次遇到像唐清這種綠茶女的我都想噴，但老是找不到詞。】
【對！像媽這種才是好的回怼方式，不要證明自己沒錯，要把鍋穩穩當當的再扣回去！】
【都道歉了你們還要怎麽樣，別太咄咄逼人了ok？】司機真想找個洞鑽進去，但頂着兩道淩厲視線的他果斷選擇沈總，然後當聽不見小少爺說的話。
沈路衍頭微偏，重重地拭去掉下來的眼淚。“你為什麽總是這樣？到底關心我一句，你霍纾會失去什麽？”
“我以為你過去幾年沒管我是壓根不想要我了，但是為什麽我找你來參加綜藝你要同意。”
沈路衍咬牙切齒道：“我他媽跟個腦癱一樣覺得你這次是想回來管我了。”
霍纾抿唇，頭次能在她臉上看見波動的情緒。“一定要說出口嗎？那你被公安帶走的時候跟我解釋過嗎？”
“今天上午，為什麽後半句沒有說。”
“沈路衍，事實就是你發生什麽事也都不會告訴我。”
兩人間氣氛焦灼，這幾天虛假的緩和立馬被打破，關系一下陷入冰點。
司機更是認真開車不敢多聽半點豪門秘辛，恨不得代替沈總把隔板升起。
後座的沈路衍則是長呼一口氣，本以為他沒有動作，結果他卻等到車路過草坪的時候果斷開了車門跳下去。
在草坪上滾了幾下，不顧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只爬起來對着那輛車大聲叫喊。“霍纾！現在我沈路衍就算死了也不要你管！”
叫完後心底越發空蕩，胡亂摸了一把臉後走出草坪。身上的傷口此時叫嚣着發痛，他想起來小時候媽媽還會給他上藥。
越想越難受，眼淚不争氣的一直掉。
沈路衍一邊哭一邊罵自己傻/逼，“哭屁啊，丢死人了。”
但想到霍纾後哭得更離譜，眼淚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止不住。沈路衍幹脆也不忍了，直接往路邊一坐就開始哭。
霍纾再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對方粉色的頭發沒了往日的光彩，随着風吹一陣一陣的亂動，抱膝坐着的他則是比小時候哭的聲音還大。
聽到腳步聲的沈路衍擡起頭看見她後又将頭埋了回去，憋了半天只帶着哭腔回了一聲。“我不拉面。”
霍纾坐在他旁邊，沈路衍就往倔犟地另一邊挪了一點。
“不拉面就不拉面，你哭什麽。”霍纾啧一聲，然後把相機打開對着他的可憐樣。
“你管我哭什麽。”沈路衍梗着脖子道，“我就是不要拉面。”
霍纾不會安慰人，商場的那些話術到這就顯得有些幹癟。過去也的确是自己對小淮缺少關心，要不然對方也不會遇到問題時不再求助于自己。
更不會在夢中凄慘死去
“我送你東西，別哭了。”霍纾塞了張紙巾過去。
“那你知道我現在喜歡什麽需要什麽嗎？”沈路衍紅着眼睛問道，但等待他的還是一陣沉默。
沈路衍站直身後說了最後一句話才上車，“我一直知道你喜歡什麽，需要什麽。也有可能你記不清了，過去我跟你解釋過。”
之後兩人一路無言的回到節目組安排的酒店。
酒店樓層中看到沈路衍回來的項知遠猶如遭遇晴天霹靂，搞不清楚哪裏出了問題。
連忙跑上去詢問，“小淮你真的出來了啊，我還以為…”
沈路衍心情差到爆，看見項知遠這個煩人精想給他一拳的心都有。“滾，別煩我。”
項知遠不斷打量戴着口罩和墨鏡的他，小心翼翼地開了錄音功能試探地問道。
“小淮，是你媽媽找人幫你的嗎？”
“而且小淮你是大明星，他們看在這個面上也不會多為難你的，你能平安出來相信粉絲一定挺開心。”
沈路衍還沒蠢到不知道他在套話，“你既然知道我會打人，還敢湊過來。”
熟練地往他最看重的地方上刺，“但你這張臉本來就難看，我打你也算是給你整容了。”
果不其然聽見這話的項知遠臉黑了一個度，死死盯着沈路衍離開的身影，心裏冒出想法越發陰暗。
他偷偷拍了幾張沈路衍的背影，因為太過生氣沒等到去找王震，只自己直接開了小號去聯系圈內有名的娛樂號和記者。
：免費爆料，沈路衍被抓當天背後資本将他保出來了。
[圖片]x3
那邊很快顯示已讀：謝謝！
【誰家道歉是這樣道的，該不會你們稀缺的小腦加起來也沒你家主子的羞恥心多吧。我要是唐清跟她媽，現在都不好意思再出來丢人現眼。】
霍纾瞥了眼他們倆落荒離開的背影，叫沈路衍再給自己倒一杯可樂。
他噢了一聲，然後順從地倒好後還沒忘記加兩個冰塊。“你理他們幹什麽。”
“說那麽多話，下次自己倒。”沈路衍起身坐到另一張沙灘椅上生悶氣。
“問你一件事。”霍纾想證實一件事，于是伸手拽了拽她那倒黴媽媽的衣服。
“幹嘛。”沈路衍不情不願的轉身，卻明顯是認真聽着的。
鏡頭離得遠，只要霍纾略放低聲音就拍不進去，于是她借由杯子擋着唇形開口詢問。“如果唐清遇到生命危險你會去救她嗎？”
沈路衍蹙眉，似乎對這個問題很不解，“不會。”
霍纾看透他心中的想法，于是說出自己心中不願意提及的假設。“假設我沒有參加這個綜藝，她也沒有冒犯過我，小淮你會救她嗎。”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沈路衍沉默一瞬後回答：“會，她沒做過傷害你的事，我會的。”
霍纾得到料想中的回答，跟夢境中的一樣。第二期直播時遭遇突發事故，當時沈路衍是想去救唐清的，但對方被救出來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污蔑沈路衍要謀害自己。
因為當時沈路衍沒有證據，只能被迫認下這樁罪名。被全網辱罵抵制，最後回到舊宅想找自己，卻又在火災中喪生。
霍纾微嘆一口氣，伸手輕輕摸了摸沈路衍的頭發，“我知道了。”
對方發絲很軟，跟小時候一樣。但沈路衍會嘴硬地說是漂染的，他從來都不跟個幼稚小孩一樣。
這次沈路衍沒躲，只是靜靜感受着熟悉的感覺。遠處的海面星星點點，他莫名覺得霍纾好像也沒那麽冷漠了。
嘴唇微動，他想要問問能不能霍纾跟他一起回家，可在垂眸瞥見她的尾戒時再次将這個話壓下。
【到底晚媽跟淮哥在說什麽呀，好像知道嗚嗚嗚，順便這幕的豪門倫理感爆棚好不好，真的沒有導演看看我們神顏媽媽嗎！】
【原來暴躁的小刺猬也會想要被媽媽摸頭發的呀～真的跟我和我媽相處日常太像了，一樣的嘴硬，一樣的好玩。】
【感覺氛圍放松了不少（除了剛剛唐白蓮來找事）突然才發現我之前對沈路衍的确好大的偏見，感覺好像被下蠱了一樣。】
【其實淮哥也沒有傳聞中那樣壞，他本人真的特別好。而且誰家第一個代表作品是給警方拍宣傳照啊，這個梗真的讓我們粉絲自豪爆了，淮哥加油！晚媽我就先抱走咯！】
*
唐清和唐修竹發完傳單後在餐廳等到了九點鐘，不僅沒有達到像白天隔壁兩部分餐廳的客流量，甚至比起晚飯時自己餐廳那零星幾個顧客還要少。
“怎麽可能，就算傳單不行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吧？”唐修竹有些不可置信地反問。
四處打量的唐清看見隔壁兩部分餐廳都空蕩蕩，聯想到剛剛看見海邊吹風的霍纾，馬上走出餐廳。“會不會是海邊發生什麽事了。”
他們去查看的路上正好碰見從海邊回來拿大衣的孔倩倩，“倩倩！你們怎麽晚上不營業呀。”
孔倩倩本來打算趁天黑裝看不見他們的，但被叫住也只能好脾氣回答：“海邊那邊有煙花秀，旅客基本都在那邊準備拍照呢，
項知遠更篤定了對方的職業不正經，想着等過會去布置的時候讓人調查一下，最好買點熱搜，等到她被扒出信息和醜照自然不會有臉繼續待下去了！
【漂亮媽媽是什麽公司職員，想去跟漂亮媽媽來場辦公室戀情！媽媽真的美到我的心巴上嗚嗚嗚，沈路衍你有這麽個媽你真的上輩子積大德了！！】
【唐清說話感覺很沈氣淩人，娛樂圈薪酬高很了不起嗎？真的還不如不參加綜藝，本來挺好的路人緣都敗得差不多了。】
【看霍纾那樣就不覺得她是正經職員噢，說不定還勾三搭四才把媽媽送出道的…而且現在都來參加綜藝，下一步不就是出道圈錢了嗎。】
【我真讨厭那些捕風捉影的人，沈路衍為了粉絲出頭你們跟風黑，跟媽媽來綜藝正常相處你們說是劇本，媽媽只是因為職員這個身份你們又要開始無腦黑…】
【對漂亮女生的惡意能不能少一點，無論女性做什麽工作只要漂亮就是來路不明不三不四。惡臭男和男寶女能不能滾遠點！！】
導演滿意地看着後臺顯示越來越高的熱議還有微博上話題裏的帖子數。
笑眯眯的拿着喇叭喊道：“在出發去任務點前，我們先玩個小游戲：猜猜ta是什麽！”
與此同時，工作人員将一個黏着卡片的發帶套在其中三個嘉賓的頭上，而觀察嘉賓項知遠已經出發前往任務點布置東西了。
此時三組嘉賓分別面對面坐着，霍纾看着沈路衍頭上黏着的卡片有些好笑。
導演出聲提醒，“只能進行籠統的回答或者說是否，別的提醒一概判為犯規！”
沈路衍只瞥了眼霍纾的臉就飛快收回跟她對視的眼神，硬聲道：“你說。”
說簡單也很簡單，難也挺難的。三人額頭上的卡片寫的都是他們自己的名字。
孔柏柏那組對話異常搞笑，“是人還是東西？”
孔倩倩憋着笑回答，“不是東西。”
唐清一直溫柔詢問引導，看她一直猜不出來的唐修竹卻有點不耐煩，覺得對方是不是因為想要綜藝效果所以才裝的這麽蠢。
唐清維持的笑容有一瞬凝固，但在鏡頭前她也不能怎麽樣，只能撫慰道：“沒事我們慢慢來，大家都沒有完成呢。”
最後唐修竹提示的太過明顯，被工作人員判了違規中止游戲。
【孔倩倩那組我都要笑死了，女神這組玩游戲都好溫柔啊～】
【唐清這才是對待媽媽的樣子，要包容好不好？看看隔壁組，那叫pua媽媽吧，讓沈路衍拿那麽多東西。】
【你有沒有媽媽妹妹，我跟我媽就這樣，再正常不過了，我還覺得唐清裝的太過呢…】
【好奇媽媽怎麽說，對了…唐修竹都有點煩躁，不會沈路衍脾氣上來直接撂挑子不幹吧？】
【我賭五毛錢，這沈路衍肯定發脾氣，說不定到時候因為直播事故暫停錄制噢，到時候看你們粉絲怎麽找補…】
沈路衍不自然地撥了撥粉色的頭發，咳了一聲。“你怎麽還不說？”
別的組雖然沒回答出來但一直在猜，霍纾只瞥了眼他的卡片就沒說話。
工作人員有點擔心兩人這樣冷處理，更害怕這個暴脾氣的沈路衍會甩臉不幹。
而且…聽說他還會打記者，連圈內人不想得罪的狗仔他都打。
工作人員遞完工具後不自覺地後退半步，不過第一次在吃瓜前線還是有點激動的。
但出乎意料，霍纾沉默一瞬略帶些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遲疑。
“你确定想知道嗎？”
一種猶豫的氛圍跟她高知淡漠的形象格外不符合，沈路衍不理解，“你說。”
霍纾食指抵着額角，…“全奧特曼星球上最帥的男生。”
＊
一連幾天霍纾早起上班都沒看見上學的沈路衍，還是這天才撞見了拎着書包上學的沈路衍，對方打着哈欠一臉倦意，眼下的青黑似是表明昨天沒休息好。
他拿着面包塞嘴裏，一手拎着牛奶一手提着書包潦草的揮手。
“上學去了。”
管家感慨一聲，“少爺這段時間上學可積極了，連晚上都在用功學習，真的是懂事了！”
不過短短兩個月，誰都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以往最是桀骜不馴暴戾恣睢的校霸現在天天記着學習考第一。
霍纾坐下用早餐的時候點了點頭，“路衍這段時間确實累了，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再給他做點喜歡的宵夜吧。”
“可不是嗎，今天還是期中考試。”
霍纾聞言擡頭，“今天就是期中考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