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給他跪了?(修)
第3章 給他跪了?(修)
季辭蹙眉,這浮誇嗲媚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真是冤家路窄,來個晚宴都能碰上。
周雨棠環抱雙臂,鄙夷地掃過季辭全身,“怎麽?不忙着收拾你那一大家爛攤子,還有心思來參加晚宴?”還打扮的這麽精心,看着就煩。
“小胖妞,吃飯吃蠢了又來姐姐這找罵呢?”季辭笑眯眯。
季辭說她什麽?小胖妞?
周雨棠深吸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瞪着季辭。她最近沒多吃啊!胖個屁啊!
小時候,季辭和周雨棠還是好姐妹,随着兩家人在生意上由合作轉向了競争,再到後來成為了死對頭,她們之間的塑料姐妹情破滅。
兩人就跟杠上了一樣,報了同一所大學,進了同一個系,甚至是,看上了同一個男人。
周雨棠最恨季辭借着她那張單純的臉為非作歹,裝模作樣,其實心比煤炭還黑。
“綠茶婊!”周雨棠恨恨道,“裝得再好又怎樣?嘉遠學長還不是看不上你。”
嘉遠兩個字清晰地放大在耳畔,季辭被觸怒了,她捏緊拳頭,一步步逼近周雨棠:“有膽再說一次?”
她眯了瞬眼,表情像極了恐怖電影裏的血腥蘿莉。
周雨棠吞咽幾下,被她逼退幾步,心中有些慌亂,“你、你別亂來啊!”
蘇皓白還在車上時,就看見兩人站在酒店門口杠上了。
這情景,大學裏幾乎每星期都要來幾次。
“周小姐怎麽又穿了季辭同款?看來沒少在季辭身上下功夫啊。”蘇皓白上前把季辭拉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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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不是怕周雨棠把季辭怎麽樣,而是怕季辭沒忍住,又把人弄哭了。要知道在大學的時候,季辭平均每個月要把周雨棠吓哭一次,氣哭一次,罵哭兩次。
周雨棠忿忿地瞪了眼季辭,未等季辭發作就趕緊溜走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季辭嗤了嗤,轉頭看着蘇皓白說道:“你不是說不來嗎?”
蘇皓白笑了聲,壓低道:“我來盯着你。”
季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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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辭挽着蘇皓白進了宴會廳。廳內鮮花馥郁,燈光粼粼,衣香鬓影,今晚是某鎮業金融大鱷的六十歲壽誕,場面異常盛大。
蘇皓白端着一杯香槟,有一搭沒一搭的朝周圍認識的人打招呼,忍不住又提醒季辭:“我說的話你想了沒?趙淮歸那條線你放棄吧,找找別的路子。”
他後來找人确認了那臺勞斯萊斯,定制的松雪綠色,整個上京城就一臺。
趙家二公子的。
季辭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衆人,進會場整整二十分鐘,她都沒有尋到男人的影子。
是不來了嗎?還是大人物都要遲到?
“放心吧,不沖動。你辭姐什麽時候沖動......”
話說一半,卡殼了。
她不由自主的攥住蘇皓白的袖口,硬質的襯衫布料都要被抓起了皺痕
季辭的視線落在宴會廳的大門,此時進來的人是趙淮歸。
宛若自帶聚光燈,不動聲色間,就足夠高調了。
今晚的他是一身墨藍色調,剪裁精良的手工西裝裹着他修長精壯的身體,像是勒着某種蓄勢待發的野獸。
不似第一次看他,有孤清的意味。
今晚的趙淮歸坦露着強勢氣息,是午夜,或者,是深海中某處危險的暗礁。
季辭眨了眨眼,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麽那次在電梯裏會出糗了。都是第二次見到他了,她還是不免地呼吸緊促起來。
因為他這種貨色,是真的挺勾引女人犯傻,或是犯罪的。
之後,季辭的目光一直随着趙淮歸。
看着他從頭到尾都沒什麽表情,周遭源源不斷上前跟他打招呼的人,可他只是簡單颌首,或者輕揚酒杯。
就沒見他笑過。
是冷淡的,仿佛和衆人隔着一個世界。
這種男人格調端地太高,根本不容易搭上線,上去搭讪的女人沒有一個能成功和他說上超過兩句。
她該怎麽辦?也上去随大流,打個招呼?
就在季辭思索之際,周雨棠邁着妖嬌的步伐,朝趙淮歸走去。
季辭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就在眼裏同框了。只見女人甜笑着跟趙淮歸打招呼,又羞澀的低頭,把散落的頭發挂在耳後。
“靠!沒法不沖動了。”季辭從牙齒縫裏蹦出幾個字來。
“你要幹什麽?”蘇皓白一把掐住季辭的手腕,低聲警告。
季辭:“周雨棠都和他認識,我不能和他認識?”
蘇皓白往前方十一點鐘方向看去,“.....這你都要壓過她?毛病!那你不如直接把宋嘉遠搶回來?”
又是宋嘉遠。
季辭只覺得麻木。沉下臉,不再說話。
她從來都對周雨棠沒什麽敵意,無非是小女生之間較勁而已。可自從發生宋嘉遠那件事後,她發誓,徹底和周雨棠勢不兩立。
“你知道嗎,我本來都打算放棄趙淮歸這條線了。”季辭看着遠處的趙淮歸,輕輕說道,似是自言自語。
蘇皓白松了口氣。
視線中,趙淮歸似乎把酒杯擱在了桌上,朝大門外走去。
“但我現在後悔了。”季辭也擱下酒杯,頭也不回的跟着那抹藍色而去。
蘇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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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棠只是和趙淮歸打了個照面,連十秒鐘都沒挺過,趙淮歸轉身去了別處。
她爸爸最近拿下了趙家子公司的一個項目,同趙淮歸有過接觸。
以為有了這層關系,她和這男人也算是相識,哪裏知道男人一臉你是誰的表情,眼底透着不加掩飾的煩躁。
裝一下都嫌煩。
周雨棠拿了一杯白葡萄酒悶悶地喝着。
宋嘉遠那種男人,再優秀也夠不到這位的百分之一。
想到宋嘉遠,周雨棠的眼眸暗了幾分,下意識就去尋季辭,張望了小會兒才尋見季辭。
季辭朝着大門望去,鬼鬼祟祟的,走兩步躲一步,似乎在跟蹤某人。
周雨棠悄悄跟上去,藏匿在柱子後觀察,萬沒想到此時只有一人出了宴會廳。
是趙淮歸。
心中頓時方寸大亂,被季辭碾壓的恐懼感如電流般滾過全身,先是宋嘉遠,如今又成了趙淮歸嗎?
她灌了一大口葡萄酒,靠着酒精冷靜了思緒。
她對一旁服務生招招手。
“小姐,請問需要什麽?”
“找一把小剪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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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辭還是沒能出去。
她半路被周雨棠攔了下來,兩人又杠了幾句,随後大廳的燈光毫無預兆般全部熄滅,所有廳門都被服務員關上。
八點半了,是壽星吹蠟燭許願的環節。
會場漆黑一片,僅有的光亮來自蛋糕上的六根蠟燭,溶溶的燭火,像一顆顆跳躍的夜星。
衆人圍繞着壽星,樂團現場奏着舒緩的輕音樂。
在黑暗中,季辭看不清路,只能原地站着,過了兩分鐘,她被走過的人撞了下。
不知道是誰撞了她,黑暗把一切都藏了起來,她感到後背有瞬間的冰涼感。
一秒而已,又消失不見。
三分鐘後,蠟燭吹滅,大廳的燈光齊齊點燃。
突如其來的光明侵入視線,季辭眯起雙眼,巡睃,而廳內早已沒了趙淮歸的蹤影。
蘇皓白走過來,遞給她一塊生日蛋糕。
淡淡的動物奶油,入口即化,很香甜,季辭多吃了幾口,下場就是口紅都要舔沒了。
她只好去一趟洗手間補妝。
“要我陪你去嗎?”蘇皓白挖了一勺奶油放進嘴裏。
季辭用涼飕飕的目光盯他:“你要不要幫我上廁所?”
蘇皓白笑個不停,揮揮手讓她趕緊走,是真懶得管她了。
雲楓酒店是上京城新開的七星級酒店,季辭還是第一次來,全程跟着指示牌走去洗手間。整座酒店采用的是中式風格,曲折的木質回廊,四周有簾幕打下來,燈是雕花燈籠造型,空氣中熏着一股子冷調的沉香。
一路走過,靜谧無聲。
前面是一個拐角,季辭聽到那頭隐隐傳來說話的聲音,她并未多想,拐過去才看到廊道中間多了一抹藍色的身影。
那人背對而立,舉着手機,正在打電話。
沐在昏沉的燈色裏,男人被鍍上一層磨砂,清冷的色調褪去,多了幾分慵懶,靡靡。
季辭屏住呼吸,冷靜地退了幾步,重新回到拐角,聽上去男人依舊在打電話,并沒有發現動靜。
四周是寂靜的,唯有一顆心,在寂靜中跳的洶湧。
季辭眸色一點點沉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氧氣,冷調的沉香味迅速侵占肺葉。
她冷靜地把固定耳環的耳塞取下來,剩一枚細細的銀針挂在耳上,鑽石流蘇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墜落。
又從晚宴包內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界面。
判斷電話到了尾聲,季辭踩着七厘米高跟鞋,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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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淮歸的臉色很沉,一如陰霾,見電話那頭的人還在說着廢話,他冷漠打斷:
“三叔,再提醒您最後一次,我爸移權了,如今趙家在國內的生意,是我說了算。”
不顧那頭欲言又止,趙淮歸挂斷電話。
他擡手看了眼腕表,八點十五。
今晚是何叔的生日宴,人來過,禮物送到了,大可不必久留,黎栎舟一群人還在宸南公館等着他開藏酒。
正給司機發消息時,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尖細的鞋跟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撞出溫鈍的聲響,像鐘聲。
趙淮歸眼底劃過一道鋒利的光。
他面無表情的轉身,暖調的光影讓他的五官多出幾分柔和來,眸色卻愈發冷重。
深甬的廊道,并排大概能走兩個人。
一個女孩出現在拐角處。
一身水綠在燈籠的琉光下,像清晨薄薄的霧色,又像煙雨缥缈。女孩并不看路,心思全部沉浸在手機上,手指飛速敲擊鍵盤,估摸在和朋友聊天,偶爾還笑出聲。
趙淮歸看了眼頭頂懸着的洗手間指示牌,眼底的冷戾這才散去。
最近大房三房不安分,想把他拉下馬的人太多,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有暗地裏監控他私人賬戶的,有私底下拉攏他心腹的,腦子不用在正途上,反而是專挑邪門歪道。
前幾天保镖甚至揪出兩個意圖不軌的人,背後的人倒也聰明,專挑漂亮的女孩子,想在女色上讓他栽一把。
趙淮歸收起手機,避開這不看路的女孩,沒走幾步,就在兩人即将交彙時,女孩崴了腳,低低驚叫一聲,跌撞地朝他跟前撲去。
他蹙眉,迅速側身躲過。
季辭摔得狗啃泥,直直跪了下去。
“.......”
季辭腦裏一片空白。
第一次不小心抓他就算了,這第二次見面就直接給他....
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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