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勾你,你會上勾嗎?……

第15章 我勾你,你會上勾嗎?……

下颌被他冰涼的手掌扣住,季辭感覺心髒也一起被他圈/禁了。

觸感是冰的,呼吸是熱的,眼神如此濃澀,像一抹化不開的墨,堆積在畫布。

“說話。”

趙淮歸不耐心起來。虎口用力一寸,俯身逼近她,高大的身影像撲面而來的夜色。

季辭下意識用手攔住他的胸口,純粹是動物般原始的領地意識在作祟。原來男女之間那些推拉的技巧,誘.惑的手段,在絕對的強勢面前只是幼稚的笑話。

他一步步逼近她,季辭根本來不及去想如何逃,亦或如何接招。

感受到季辭在小心翼翼的後退,趙淮歸眼含嘲諷,淡淡說道:“你這嘴,開始不還挺能說?”

他的拇指開始摩挲着下方柔軟的肌膚,動作認真,近乎嘆撫。

看着趙淮歸像變了一個人,剝掉了紳士的外衣,季辭有點瑟瑟發抖,她生怯地擡眸看他一眼,又迅速閉眼。

“你讓我說、說什麽.....你別沖動啊....”

“沖動是魔鬼....”

“趙淮歸!”

趙淮歸不打算收手,季辭已然被逼退到床沿,沒站穩,整個人向後仰去。她驚呼一聲,雙手迅速攀上趙淮歸的後頸,把人連帶着一塊兒,扯了下去。

背脊陷入厚厚柔軟的被褥,猶如墜入一潭溫暖的沼澤。

季辭驚慌未定,不停地喘氣,胸口劇烈起伏,一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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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吐氣時,都能碰到他。

趙淮歸的雙肘就撐在季辭兩側,兩人的距離拉到不能更近。随着身下女孩的呼吸,他的眼眸愈發幽深,直到最後,終于忍無可忍。

“季辭,你就這麽想勾/引我?”低沉的嗓,話語帶着一點怒氣。

季辭的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緊緊地攥住床單,直到把熨燙平整的被單抓出無法自然撫平的皺褶。

男人的呼吸吹過季辭的頭發,皮膚,癢癢的感覺弄得她心跳加速。

原來清冷的他,淡漠的他,都是假的。真正的趙淮歸,比沸水更滾燙。

總之,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樣。

季辭緩緩放平呼吸,抿着唇,看不出心思。

就在趙淮歸以為自己得不到答案時,她忽然松開進攥的床單,迅速環抱住了他的背,整個人都縮進了他懷裏。

怯怯的聲音從懷中傳來--

“若是我勾/引你,你會上勾麽?”

趙淮歸的呼吸頓時變得極輕。

這一刻才感覺是在船上,是沉沉浮浮的,是飄飄蕩蕩的。

是空的。

季辭的臉上紅了一片,也許是因為熱,也許是因為一點點酒精。在說出那句堪稱沒臉沒皮的話後,她的心跳崩到了極限,不敢看他的眼睛。

半晌,趙淮歸輕輕呼了口氣。

低頭,湊近季辭的耳廓,咬了一口。

季辭整個人驟然一麻,就在臉紅心跳之際,卻聽見他低低道:“大概,不會。”

.......

她一時怔住了,有些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此時是什麽感覺,大概是箭到弦上不得不發。都已經這樣了,不如一作到底。

季辭顫抖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上攀,撫過他緊繃的背脊,然後來到男人露在空氣的脖子。

食指小心翼翼地去觸他的喉結。

她咬着唇,很是懵懂的問:“為什麽呢?”

指下的喉結在她觸碰的瞬間,滾了滾。

趙淮歸皺眉,又一次被他厭惡的那種割裂感所覆蓋。

“你說啊,為什麽呢?”

“呀,你這人怎麽.....”

沒臉沒皮過後,季辭仿佛打開了任督二脈,反正說一句暧昧的也是說,說一百句也是說。這口子撕開了,她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了。

她不停地追問趙淮歸,非得讓他回答這荒謬的為什麽。

趙淮歸被她弄得極度混亂,就沒看過這麽難纏的女人,堪稱盤絲洞裏的妖精。

偏偏那張臉,又讓人覺得做某些事,是不對的。

是罪惡的。

是可恥的。

“你不告訴我,我怎麽勾/引你啊.....”

趙淮歸眉頭皺緊,終于,手臂線條崩到極限,他冷笑着掐住她脖子下方,吻毫無邏輯落下,堵住她問個不停的嘴。

唇被人吻....不,是啃了。

季辭瞪大了眼睛。

他!

他他他他!

禽獸啊!!!!!!

還是個騙人的禽獸!!

上一秒冷言冷語冷眼冷心說着不會上她的勾,偏偏她還當真了,抖擻精神,火力全開,奮然而上。

哪知道,這就是個蟄伏已久的禽獸。

季辭絕望地看着天花板,想問一句,該死的男人,是我在玩兒欲擒故縱,還是你在玩兒欲擒故縱?

初吻就這樣給了一只狗。季辭不甘心。

但想到那一個億的賭局,季辭又覺得可還行。

但凡成大事者,不必拘泥于小節,她就當被妖怪吃了。

至少錢沒白花,還是被她搞出了點水花,以後談生意時把趙淮歸搬出來招搖撞騙,也能更理直氣壯一點。

想到這,季辭心情好了很多,她閉上眼睛,開始裝作一幅很嬌羞,很羞澀,很享受的樣子。

雖然,實際上,這感覺也并不差。

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還挺有經驗的,唇齒流連,帶來微醺般的快樂,侵略性十足的氣息讓她四肢百骸都醉了。

就在她也摸索出門道,嘗到點雀躍之時,趙淮歸突然停下了。

季辭茫然去看他。

趙淮歸的眸色極暗,如堆積濃厚的烏雲。

他冷靜開口:“我剛剛試過了。現在告訴你為什麽。”

季辭:“........”

季辭:“啊?”

趙淮歸:“因為你還不夠努力。不真誠。”

季辭:“????”

說完,趙淮歸起身,連衣服淩亂了都沒來得及整理,快步走去了浴室。

四周一時間安靜如雞。

季辭像一條死魚,躺在床上發愣。

大概是她的大腦還沒有進化到趙淮歸那玄之又玄,高深莫測的層次,所以有些情形,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他那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她不夠努力,不真誠?姐花一個億買你一天,是來給你努力的嗎?是來展現真誠的嗎?

此時,浴室裏響起水花灑落的聲音。

趙淮歸竟然丢下她這個溫香軟玉的大美人,跑去洗澡了。

季辭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離譜的事。可惜她現在四肢酥軟,動不了,不然她一定要跟姜茵茵還有蘇皓白吐槽。

水花噗簌噗簌,好似一場鵝毛大雪,月光透過窗紗而進,過濾了皎潔,只剩下朦胧的溫柔。

空氣裏浮動着一種若有似無的檀木香,是在佛寺裏能聞到的香氣,讓人的感官都沉靜下來。

洋酒的後勁,吻的後勁,在此時一并發作。

季辭覺得昏而熱,一整天繃緊的弦不知何時斷掉了,整個人松泛在柔軟的床上,視線是一點一點模糊的,她能預料到自己快睡了,看到最後一眼現實世界,是牆壁上那個好大的挂鐘。

十二點。

她迷迷糊糊地喃了一句“虧大了”。

趙淮歸出來的時候,季辭已經睡着了。睡相一般,時不時翻身動兩下,嘴唇随着呼吸微動,是吐泡泡的金魚。

她竟然睡了。

還睡得挺舒服的。

趙淮歸啞然。這都能睡着,心該有多大?

至少這個地方她是第一次來,至少他這個人于她而言也不過見了幾次。都是陌生的,她卻熟稔而自然,甚至有些肆無忌憚。

安睡的樣子倒也甜美,少了矯揉造作的痕跡,幹幹淨淨的。唇上殘留着一些弄花的,沒擦掉的口紅印。妝是早早就卸幹淨了的,唯獨留了口紅。

像是刻意的,添上一抹朱砂血,以待旁人采撷。

季辭又翻了一下,離掉落床沿還剩幾厘米。

趙淮歸沒動,環抱雙臂,在一旁看着,不知想些什麽。就在季辭要掉下床時,他上前把人給翻了回去。

趙淮歸幹脆坐在床沿,讓她再沒有掉下來的可能。

剛要就着窄窄的一方空間躺下時,季辭的唇瓣翕動,好似在說夢話。

趙淮歸皺眉,俯身去聽。

女孩嘟起嘴,咕哝了幾句,其他的沒有聽清,唯獨一句,很清楚。

軟軟的一句,“趙淮歸...你沒有心....”

趙淮歸輕輕笑了聲,俯身,在季辭耳邊道:“你知道就好。”

還不算太蠢。

次日。

季辭在滿屋燦爛的陽光中醒了過來。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本來還想賴會兒床,忽然,她回過神,猛地驚坐起來,掀開被子一看。

睡衣,完好無破損。

手臂,很好,沒有亂七八糟的痕跡。

身體,很好,沒有小說裏女主一覺醒來猶如被卡車碾過的感覺。

她舒了口氣。

竟然是,平安夜。

不可思議。

季辭下床後在套房內找了一圈,沒有發現趙淮歸的身影。難道昨晚他沒有睡在這?

不應該啊。

季辭有微弱的意識,睡覺的時候總有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挨着她。那東西,時不時,還會覆上來,像是在汲取她的溫暖。

她覺得有可能是趙淮歸,畢竟他人那麽冰涼,就跟糖水老冰棍一樣,搞不好把她當熱水袋使。

可是轉念一想,他那狗東西連接吻接到一半都能停下來跑去洗澡,有可能整晚抱着她睡?

不可能。

估計是睡覺被子沒蓋好,漏風了。

季辭刷牙的時候順便去找手機,昨晚的情形,根本無暇去顧手機消息。

手機一點亮,消息猶如滾滾江水,奔流而來。季辭蹙眉,不過一晚上而已,怎麽這麽多消息?

微信裏冒出各種未讀小紅點,很多好友都是躺在列表上落灰的,如今詐屍一樣活了。這架勢,季辭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壞事被警方公開通-緝了。

消息五花八門。但一一看下來,意思都一樣,季辭大概明白了。

--“辭寶啊,你去了澳洲怎麽都不告訴我?我給你推薦幾家悉尼超火的brunch!出片效果巨好,你一定要去試試!”

--“辭辭,你上次讓我問我爸有沒有認識的材料商,我之前太忙了,就一直沒回你。你別介意哈,我把商家的電話都發你。”

--“親愛的!!回來了一塊兒逛街下午茶啊!姐妹們都等着你呢!”

--“季總,您好。還記得您上次預約過我們楊董嗎?我們楊董說,哪天您有空,他親自去接您。”

以及,若幹,您被某某好友拉入群聊的消息。

季辭無語。都是哪裏挂來的妖風。

自從全季盛世出事以來,季辭不止人間碰壁,發出去的微信也有如石沉大海,大家不是說忙,就是沒空,要不就是直接删好友。

生怕她開口借錢。

如今,一派春和景明的氣象。

最後才點開蘇皓白的消息。

--“你知不知道今晚有多少人問我你和趙淮歸的消息?

--“你是做了什麽??”

--“快回消息!”

季辭緩緩張大嘴,心中一個巨大的問號,怎麽感覺整個上京城都知道了昨晚船上的事?

始作俑者黎栎舟正笑嘻嘻的和人說着八卦。今日的早餐是甲板露天brunch。一群公子哥好會享受,吹着海風,用着最新鮮的食材。

趙淮歸來的時候,衆人交換眼神,小動作不斷,不停地去偷看他。

竟然來這麽早?

果然,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就是精力旺盛。

所以,昨晚到底有幾次啊?

衆人繼續群裏作妖。

“二哥,季小姐怎麽不來一起吃?”有人沒忍住,問道。

趙淮歸正在吃早餐,冷淡的腔調,一如既往。他頭也沒擡,面無表情:“不用管她。”

衆人表情微妙。

與此同時,季辭畫完了妝,在客廳裏找到了她的行李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送來的。

換好衣服後,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

打開門,是文盛。

文盛跟季辭打招呼,問好後,道:“季小姐,老板讓我帶您去吃早餐。”

季辭:“那他呢?”

文盛:“老板也在那。”

季辭點點頭,跟着文盛一起過去。

今天陽光很好,溫度雖然冷,但沒有夜晚的刺骨的寒意,季辭穿了一件桃色的毛衣外套,一條米杏色的綢緞裙,微微的魚尾擺。

走路時,裙子在眼光下一片波光粼粼。

到了甲板處,遠遠就看見一群人在吃早餐。

季辭眼色閃動,忽然加快腳步,小跑着向前。她那甜蜜的表情,像是去奔赴思念已久的情人。

衆人正有說有笑,突然,空氣裏傳來一句嬌俏的聲--

又嗲,又嫩。

“淮歸哥哥!!你怎麽都不等我啊!!”

頓時,鴉雀無聲。

衆人驚恐,有人甚至掉了叉子。

正平靜吃着可頌的趙淮歸,吞咽的動作滞了滞。

食物停留在口中。

過了幾秒,他才慢慢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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