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親就親,舔我做什麽?(……
第24章 親就親,舔我做什麽?(……
季辭不敢動。
渾身被某種強勢的侵略氣息包裹着,整個人仿若掌中之物。她想偏過頭,不去看他,可還沒來得及轉動,下颌就被他扣住了。
趙淮歸的神色很是平靜,可眸色卻極度混亂,這樣壓抑的矛盾感讓她更加驚惶不已。眼見着他炙熱的呼吸一寸寸交纏在她的鼻尖,唇瓣,随後劃過側臉,直至耳廓。
撲騰的熱氣落在皮膚上,化作濛濛的霧,滲進皮膚,和汗意交融。他的唇咬住紅欲滴血的耳尖,音色沉沉,恍若窗外的夜色。
“季辭,你也會怕?”
季辭的口紅已經花掉了,是暈開的血漬,斑駁在唇上。她軟在逼仄的角落裏,聲音喃喃,像在說夢話,“怕....不....”
怕?
她原先是不怕的,但此時此刻,她是怕的。
他這個樣子,她一點也拿不準。是陌生的,是危險的,是不能猜測的。
她緊緊閉上眼睛,試圖忽略掉異樣的感覺,他微涼的掌心仿佛是腕表的秒針,順時針,一點點轉動。
季辭強烈懷疑,他送她這件裙子是不是就圖這一刻?腰間拼接刺繡的地方是镂空的,後背處用一根系帶連着,整件禮裙像是一個禮物的包裝盒。
而她,是他的禮物。
“我怕你,怕你行了吧.....”她無力去推他,眼角泛出淚來,聲音有破碎的質感。
可手每每使力就變得更軟綿,趙淮歸用另一只手掐住她的手腕,冷冷看着她:“你不覺這話為時已晚了嗎?”
說罷,他在耳尖狠狠一咬,留下了些痕跡。季辭猛地抽了一口氣,小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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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淮歸嗤了聲,還是松開手放過了她。他坐回自己的座椅處,開始慢條斯理地整理弄亂的領帶。
餘光瞟見了一個呆呆的季辭,他說:“你最好老實一點。別想着惹我。”
季辭嘴唇也痛,耳朵也痛,身前也痛,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欺負過,她恨不得把趙淮歸大卸八塊。
狗,這人是真狗。
可是想歸想,她現在不敢,只能委屈地咽下這口氣。等她把眼淚憋回去後,她忙着去找小鏡子。
粉餅盒子彈開,是一張花掉的臉。
下眼影全沒了,還好睫毛膏防水,眼睛紅紅地,像只待宰的兔子,嘴巴腫了起來,口紅暈開了一整圈,鼻翼的粉底也斑駁了。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絕望了。
跟趙淮歸接吻仿佛是被他潑了一桶卸妝水!他想看她素顏何必用這種破招數!他吃那麽多口紅也不怕被毒死??
季辭準備狠狠地剜一眼趙淮歸,讓他知道她現在很生氣!剛一轉頭,發現男人竟然閉着眼睛,很是餍足地展着眉心,靠在車上閉目眼神起來。
??
季辭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媽啊,趙淮歸能做個人嗎?
吃完就睡?
-
今晚的酒會是慶祝趙氏集團某子公司成功上市,本來趙淮歸是可以不來的,這家子公司分屬于趙千初旗下,但趙千初被老爺子成功派遣到某農村搞脫貧攻堅工作。
所以只能由趙淮歸代她出席。
趙千初為了這家公司上市前前後後忙了小半年,如今最輝煌的時刻卻拱手讓給了他人。
她讓趙淮歸跟她發照片,趙淮歸直接一句“等你把村裏的網都裝好了再說”給頂了回去。
是的,趙千初去的鄉村,雖然環境優美,空氣清新,民風淳樸,吃的也不錯,但,網絡覆蓋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不到。
她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出錢,給全村通網。
酒會定在晚上六點半。
等兩人出現在會場時,已經是遲到半小時了。作為主人公的趙淮歸遲到半小時,實屬失禮。
可是看着身旁瘋狂補妝,一邊嘀咕着罵人的女人後,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季辭控訴:“你不等我就不等!你去找別的女人吧!反正那麽多姐姐妹妹都想當你的女伴!她們都化着美美的妝!我妝花了,我不美,我不配!”
趙淮歸:“.......”
季辭一邊補眼影一邊嘴不停:“我哭是因為誰!口紅花了是因為誰!你親就親,你舔我做什麽!”
她又不是冰激淩!
趙淮歸:“.......”
有這麽一秒,他恨不得把季辭捆了,打包扔下車。
司機如坐針氈,暗示自己只是空氣,只是空氣…
他的手摸向礦泉水,打算喝口水緩緩。
季辭:“我的嘴巴都被你咬腫了!”
話落,前方傳來猛烈的咳嗽聲,還有水噴出來的聲音。
司機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光,早不喝水晚不喝水,偏偏這個時候喝!這是能喝水的時候嗎?
趙淮歸眸色陰暗,用一種詭異的平靜語調對司機吩咐:“你先下去。”
司機小雞啄米地點頭,趕緊熄火,一溜煙扒拉門,跑得比鬼還快。
季辭抱怨地看他一眼,“我還有一只眼睛沒化完,你愛等不等。”
趙淮歸看她一眼,冷靜地去儲物格拿煙。
季辭:“我不抽二手煙。”
“......”趙淮歸微笑,猛地關上儲物格。
半個小時後,季辭頂着完美無瑕的妝容出現在酒會現場。她給眼睛加了閃片,又改換了玻璃質感的唇釉,一颦一笑中很有嬌媚千金大小姐的派頭。
出場的姿态很亮眼,最關鍵的是,她挽着的男人還是趙淮歸。
滿場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這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不錯,這男人還是有點用處。
尤其是在看到周雨棠也來參加酒會了,季辭興奮到寒毛都立了起來,下意識把趙淮歸挽得更緊,整個人恨不得貼上去。
趙淮歸感覺自己好似被人綁架了,他蹙眉,低聲道:“你不覺得挽太緊了?”
季辭笑着,她正隔空和周雨棠對視,這種巅峰時刻,先錯開眼就輸了,所以她心思根本沒在趙淮歸身上,只是順着男人的話敷衍道:“是嗎?你不喜歡緊的?”
“????”
趙淮歸眸中震驚,連手臂被箍麻也感覺不到了。
雖然隔得遠,季辭依然捕捉到了周雨棠眼裏閃過的複雜情緒。從憤怒到嫉妒,再到一點點羨慕,以及深深的挫敗。
她笑着把身子貼得更近,然後手一點點向下,尋到趙淮歸的手後,她迅速張開手指,完成了十指相扣的戀人姿勢。
周雨棠驟然一震,随即立刻錯開了目光。
趙淮歸感受到掌心和手指被一種奇異的溫暖包裹着,他呼吸微滞,低眼,看見了兩人交纏的手指。
少女的手很白,很細,指甲好似又換了花樣,這次是神秘的紫色。手心軟綿,細細去感受,能察覺到她的掌心有些許濕意。
季辭看着周雨棠落敗的背影,得意地挑眉,剛想把手收回來時,男人忽地發力,把她的手狠狠扣下了。
季辭疑惑地看他,眼神仿佛再說“你這是做什麽?”
趙淮歸深深看了她一眼,玩味的語氣:“你很會欲擒故縱。”
是的。她成功了。
他吃這一套。
他曾經覺得欲擒故縱這一招,俗到讓人惡寒。可如今,他覺得能夠忍受。
畢竟,季辭能把勾引二字做到毫無痕跡,甚至懵懂天真。
他受不了她每每看着他時,純情的樣子,偏偏又最是心機。
欲擒故縱?
季辭張了張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只覺得趙淮歸吃錯藥了。
總之,手就一直被他扣着,讓她有冰火交融的錯覺。直到掌心布滿了涔涔潮濕的汗意,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掙紮着想把手縮回來。
“趙淮歸....你松一下好不好....”季辭的聲音軟趴趴的,看着他的眼神也有怯意。
趙淮歸滾了滾喉結,松開手。
季辭這才把手給營救回來,手背被他箍出了紅痕,許久都無法消失。她一邊揉着手,一邊抱怨着趙淮歸好狠心。
五分鐘過後,趙淮歸要去臺上致辭答謝。
季辭擺擺手,讓他快走,模樣很是敷衍,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他。她眼睛盯着對面的甜品臺,那上面擺放着各色精致的小點心,飲料,甚至還有冷盤壽司。
她晚上沒吃東西,又被趙淮歸揉搓了一番,現下正餓着呢。
感受到了季辭不怎麽想理他,趙淮歸的臉無端沉了,深深看了眼季辭後,他抿唇,轉身就走。
男人走上了臺,身姿挺拔而孤清,有風光霁月之感,全場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談,将目光投向了臺上。
可季辭連望都不望一眼,只是奔着甜品臺而去。
趙淮歸發言的過程中,視線睃巡着,直到找到那抹粉色的身影,只見女孩正大快朵頤,吃着壽司。
“.......”
他眉心微擰,旋即不再看她,“感謝大家對我們集團的支持,接下來,我們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公益事業上.......謝謝。”
致辭完畢,場內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趙淮歸下臺後,前來敬酒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
季辭吃的高興,只覺得趙家可真是財大氣粗啊,連酒會上的壽司都用了這麽新鮮昂貴的食材,做壽司的廚師也厲害,不輸外頭的專業日料店。
她偏愛鵝肝和鮮蚌殼肉,一連吃了好幾個。
剛準備吃最後幾個就收嘴,肩膀被人拍了兩下。她轉身,見到一個漂亮精致的女孩,這人正兇惡瞪她。
呃....
季辭迅速咽下嘴裏的食物。根據她多年的經驗,面前站着的大概是霸總小說裏的惡毒白富美女配??
“你就是二哥的....女朋友?”女孩挑着眉梢,看上去很是輕蔑。
果然,有那味了。
季辭思索一瞬,點點頭,“你好聰明啊,這都能看出來?”
女孩:“......”
她深吸氣,成功被季辭氣到了,語氣更為不善,很是兇惡,“我勸你收起那副綠茶嘴臉,看着就惡心!家裏都快破産了,圍着二哥打轉也是為了錢吧?也不知道二哥怎麽就看上你這種女的了,真是低俗!”
季辭說:“你說得對。他是挺低俗的。”
來酒會之前,把她摁在車裏又是舔又是捏的,可不低俗?
低俗到辣眼睛。
女孩被季辭嗆住了,越發覺得她就是個婊.子,在二哥面前裝小白花,女孩語氣很是激動:“我說的是你低俗!沒說二哥!是你!你低俗!俗不可耐!”
季辭假笑了一瞬,“哦。好吧。我低俗就低俗吧。”
女孩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剛想着繼續罵人,就聽見季辭淡淡道:“可是,我再低俗也沒你低俗。”
女孩瞪大了眼睛。
她從小錦衣玉食,猶如衆星捧月的公主,哪裏聽過人這麽下她臉面?關鍵是季辭的聲音不小,周圍來往的不少人都聽見了,現下正竊竊私語。
她咬着唇,擡手就準備去推人,可下一秒,她還沒觸到季辭,只見季辭就這麽柔柔弱弱地倒了下去。
“啊…”倒下去的瞬間,季辭還配合着驚叫一聲。
女孩:“???”
這女的倒、倒什麽??她連碰都沒碰到她!
趙淮歸正在和人交談,聽見騷動後,他轉頭,剛好看見季辭狠狠摔在了地上。他的心猛地一緊,什麽也顧不得,大步朝她邁去。
走到季辭面前,只見她眼淚汪汪地看着他,剛要蹲下身去扶她,只見季辭哇地一下哭了出來。
“淮歸哥哥!這個女人欺負我!”
聲音洪亮如敲鐘,且嗲到令人發指。
趙淮歸僵了僵。
季辭擡手指向那個穿藍色禮服的女孩,一邊哭着一邊軟着聲音告狀。
女孩吓得倒退幾步,嘴裏不停地說:“我沒有沒有....二哥!我真沒有推她!”
“她說我低俗,說你看上我更低俗,我說淮歸哥哥才不低俗,她說我頂撞她,然後就推了我。”季辭委屈巴巴地揉着膝蓋,仿佛那兒被撞腫了。
看着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女孩此刻已經是灰頭土臉了,季辭在心裏冷笑。
論綠茶,她還沒輸過。
以茶制茶。
她早已爐火純青了。
趙淮歸沒有多說,只是蹲了下來,雙手捧住季辭的臉,仿佛捧着一顆明珠。
看着她泛紅的眼睛,他竟然有心疼的感覺。
語氣是他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溫柔:“別哭了。再哭的話,妝又要花掉了”
冷厲的男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輪溫柔的月亮。他用指腹揉走她的眼淚,語氣溫柔,還帶着哄的意味。
季辭的眼淚仿佛按下了暫停,她被他的溫柔所蠱惑了,一時間忘了鬥綠茶,忘了哭,甚至忘了怎麽呼吸。
原來,他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面。原來,他哄人的時候,這麽....讓人心動。
趙淮歸揉了揉她的頭發,随後,溫柔陡然散去,他冷冷地看了眼那穿藍色衣服的女孩。
他知道她是誰。
齊家的小千金。
“文盛。”
文盛立刻上前,“老板,您吩咐。”
趙淮歸:“以後別讓我在趙家的地盤看見她。”
一語落,四周嘩然。
這無疑于是宣判了死刑。
從此誰家的場子還敢請這位齊家小姐?豈不是公然和趙淮歸作對?和趙家叫板?
季辭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不留餘地。
她以為最多,趙淮歸不過是把那女孩訓斥兩句,或者是礙着她家族的情分,幹脆不了了之。
難道......
他真的開始喜歡上她了?
想到這,季辭倏地心跳加速。
很快,齊小姐就被保安請了出去。
趙淮歸伸手碰了碰季辭的臉,這女的,發什麽愣?剛剛不還哭着喊着告狀嗎?現下如她的意願了,怎麽又呆了?
“還不起來?”趙淮歸無奈道。
季辭回過神,沖着男人嘟嘴,“要哥哥牽我才起來。”
趙淮歸:.......
嗯,不錯。
還是那個做作的季辭。
趙淮歸伸手,放置她眼前,“好。”
季辭偷偷笑了,剛想把手搭上去,她視線一擡,看到了人群中站着一個人。
随即,她整個人霍然一震。
那是一個熟悉的男人。
宋嘉遠。
宋嘉遠???
他怎麽在這???
更讓她緊張的是,宋嘉遠也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神色略略複雜,好似還有一點難以言說的眷戀。
季辭徹底懵了。
趙淮歸見季辭遲遲沒有起來的意思,語氣多了幾分無奈,“還想坐多久?”
“不然,抱你起來?”
季辭仿若未聞。
趙淮歸這才察覺到異樣。
她仿佛在看着某處,眼神複雜,有憎惡,有憤怒,還有一絲絲他看不懂的情緒。
他順着季辭的目光,轉頭去看。
季辭猛地回神,攥住了趙淮歸的衣袖,試圖把他拉回來。
可惜遲了一秒。
趙淮歸何等聰明,他幾乎是瞬間,就在一群人中判斷出季辭盯着的那個人是誰。
原來,是個男人啊。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宋嘉遠,唇邊勾出諷刺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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