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晉江獨發】 你為什麽要随身帶槍啊?……
第54章 【晉江獨發】 你為什麽要随身帶槍啊?……
就在兩人吻到纏綿悱恻, 難舍難分時--
幾聲清脆的禮炮聲在頭頂砰砰炸開,旋即,漫天的紅色喜字彩紙洋洋飄灑, 還伴随着一些亂七八糟的金色粉末, 悠蕩地在空中旋轉, 然後落在兩人身上。
“別親了別親了!十多分鐘了!受不了了!”
“二哥!你把我們弄來就是為了關門殺狗嗎?”
“我靠,辭辭,你的嘴巴都被你男人親腫了!”
周圍突然出現一大票活人, 季辭吓得趕緊推開趙淮歸,交纏的唇陡然分離,中間拉出一道暧昧的銀絲。
季辭羞赧地揉了揉滾燙的小臉,忽然, 她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的嘴巴。
一群變态啊!
季辭心下一驚,忙不疊躲到趙淮歸的身後,小手緊張地捏住男人的大拇指。
“哥哥!你看他們!”她小聲嗔了一句。
被人打斷好事, 趙淮歸臉色很差,冷厲的眼神環顧一周,示意他們安分點。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同意這些人來!
一群人說什麽來幫忙,結果一進游樂園, 就敞着玩了一整圈。
不止趙淮歸的朋友來了, 就連季辭的朋友也來了大半,還有季年,趙千初。
“好啊,姜茵茵!你幫着資本家算計我!”季辭眼尖,揪住了躲在人群裏的姜茵茵,劈頭蓋臉嚴肅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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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茵茵幹笑兩聲,像一只靈活的泥鳅, 躲過季辭的九陰白骨爪,“嘿嘿,要怪就怪你男人出手太大方了,一份年終獎!這誰頂得住啊!”
“哼!你就是見財忘友!”
随後,兩人相互打鬧,場面雞飛狗跳。
鬧了好一會兒,季辭有些累了,倚靠着趙淮歸的手臂,氣喘籲籲。
咦。
嘴裏怎麽充斥着一股濃郁的劣質工業産品的味道?
季辭一連呸呸呸了好幾下,她擡手一擦,只見手背上全是閃閃發光的亮片。
“哥哥!你看,這都是什麽啊!”季辭把發光的手舉到趙淮歸眼下,嘟着嘴,滿臉不開心。
應該是剛剛從禮炮裏噴出來的彩紙和亮片。
季辭又低頭檢查自己的裙子,發現整條裙子都鋪滿了金色閃粉。
“我的裙子毀了!”
這條禮裙是Zoe大師春季新款,專門為她的尺寸訂做的,上個星期才從意大利空運過來,一條裙子比一臺車還貴。
她心疼地拍打着裙子,想趕走那些土豪金粉,只可惜越拍,手上身上就越多,整條手臂都變成了金色。
就像一只小金人。
黎栎舟握着空禮炮筒,在一旁自言自語,“不應該啊,這裏面沒有金粉啊。”
他買了兩大箱,全是紅色的喜字彩紙,老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們家的禮炮賣的最好,銷量遙遙領先!
趙淮歸也察覺到嘴裏有怪異的味道,他蹙眉,大步上前,一把奪過黎栎舟手裏的禮炮筒。
禮炮最底下寫着:生産日期2016年。
??
“過期五年的東西你也買?”趙淮歸聲音分明愠怒。
黎栎舟大驚失色:“我去!難怪老板給老子打了五折啊!”
搞半天是賣不出去,正好來了他這個傻逼,老板打五折忙着清貨。
趙淮歸面色鐵青。
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
一行人來到游樂園自帶的主題酒店。
時間不過十點,有人提議這麽早回房間休息會不會太沒意思了?要不然一起玩游戲?
趙淮歸剛想拒絕,季辭趕忙鑽空子,躍躍欲試:“好啊好啊!玩游戲!”
這個時候跟他回房間,豈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
她可沒那麽傻。
提議者完全沒有察覺到趙淮歸散發着來自地獄般的冷凝氣息,還在那笑嘻嘻地和季辭一唱一和。
“走走走,去我房間玩,我那準備了好多好玩的。”
剛要随着人群溜走,季辭的後頸被人捏住了。
男人微涼的手指像一把鉗子,冰涼,強勢,捉住她這一只一心想着逃跑的小兔子。
稍稍往後一帶。
季辭被攬入一個不太友善的懷抱。
“跑什麽?”趙淮歸口吻平靜,神色也淡,瞧不出情緒。
季辭立馬正色,小身板挺得筆直,“為什麽要跑?沒跑啊。”說完,她無辜地看着他,眼眸盛放着純然的星光。
又來這一套。
白天跟他發消息說禁欲半個月,晚上又千方百計的想着逃跑。
有點不痛快。
“收起你的鬼主意。老實點。”趙淮歸屈指,敲了敲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點也沒手下留情。
季辭吃痛,嘟着嘴,眼淚頓時紅了,彙聚了一片汪洋,“你欺負我。”
趙淮歸冷笑,看着她說來就來的眼淚,心中驚嘆。
裝可憐也沒用,他最多同意她玩到十一點半。
“對。就是欺負你。你能怎麽辦?”
“等會最多玩一個小時,聽到沒。”
他沉着一雙眸子攫住她,清冷的白熾燈光籠罩着他,整個人散發出強勢的威迫感。
季辭腦子懵然,被他突如其來的變化殺得措手不及。
這麽拽?
求婚成功了就能這麽拽?
季辭鼓着嘴巴,像小金魚一樣吐泡泡。
男人無動于衷。
難道,撒嬌裝可憐對這個男人已經不管用了嗎?他是不是私底下偷學了什麽鑒茶大法?
趙淮歸站起來比季辭要高兩個腦袋,居高臨下的審視,讓她的小心髒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感,沒來由地亂跳起來。
身體裏仿佛裝着無數亂蹦的魚。
他就這麽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心想着,看她還能使出什麽花招。
一秒,兩秒....十來秒。
季辭沒動,就這麽手足無措地站着,像被老師罰站的局促小學生。
随後,她咬唇,膝蓋彎曲,整個人緩緩向下去。
“??”
趙淮歸看得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面前的女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號啕大哭起來。
邊哭邊罵罵咧咧--
“嗚嗚嗚,你這個渣男!”
“把我搞到手就不珍惜了嗚嗚嗚.....”
“就知道冷暴力恐吓我.....我、我”
她的哭音軟軟的,卻用足了聲氣,周圍偶爾有來往的住店游客,都偷偷把目光投向趙淮歸,小聲指指點點。
“這男孩看上去人模人樣的,長的也帥,沒想到是個渣男?”
“哎呀,現在的年輕男孩啊,沒一個好東西喲!”
一個大媽朝着趙淮歸瞪了一眼。
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被旁人眼神射殺的一天,趙淮歸感覺三觀颠覆了。
“西西啊,看到沒,長的帥的男人都不靠譜。”大媽沖着自己的十歲的小孫女,現場教育。
小孫女不懂就問:“那奶奶,不帥的呢?”
大媽思考一秒,想到了自己家裏那個醜老伴,啐一聲:“醜的更不靠譜!不止不靠譜!他還醜!”
悉悉索索的議論聲,女孩嚷嚷的哭鬧,趙淮歸腦袋要炸了。
無數個渣男飛刀紮過來,把他紮成了篩子
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他最多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趙淮歸嘆了口氣,想着自己惹誰不好,要惹個祖宗。
打不得罵不得,一瞪就要哭,現在已經突破下限了,居然能坐在酒店的過道邊上哭。
男人上前兩步,蹲下,“別哭了,寶寶。我怕你了。真的。”
季辭眨了眨濕透的睫毛,一雙眼睛被淚水洗過,潔淨而明亮。
“你錯了沒?”
“錯了。”趙淮歸毫不猶豫回答。
認錯态度這麽好?
季辭覺得可以順杆子往上爬。
季辭:“那我等會要玩到轉鐘。”
趙淮歸扯了扯唇,從牙齒裏磨出幾個字:“行。”
季辭:“那我等會還要喝酒。”
趙淮歸不讓她喝酒。
因為她每次喝酒就要發酒瘋,說她酒品太差了。
“一杯。”趙淮歸蹙眉,覺得不行,改口:“不,半杯。”
“兩杯!”季辭哼了聲。
“行。兩杯。”趙淮歸敷衍着,先把人哄好再說。
季辭滿意了。
眼淚說停就停,一秒也沒有停留。她撐着他的手臂站了起來,沒等他開口,提着裙子一溜煙就跑進了拐角的房間。
徒留趙淮歸一人留在原地。
這丫頭不去當演員真的可惜了。
呵呵。
-
房間裏已經玩上了。今天來的朋友大多是成雙成對,一票公子哥自然不缺女朋友。
此時玩的是一種加深情侶感情的小游戲
簡單的問答題。
兩人分別把答案寫在小白板上,寫完後一起揭曉。
這個好玩。季辭在心裏雀躍一番。
正在玩的情侶見季辭和趙淮歸進來了,趕忙把位置讓給兩人。
“二哥,你和嫂子玩。”
趙淮歸看着手中傻不拉幾的小白板,有點嫌棄。
“哥哥,陪我玩好不好?”季辭舔了舔微焦的唇角,眼睛裏充滿了渴求。
看她難得這麽溫順,小手可憐兮兮地勾着他的腕表,一下輕一下重,磨得人心癢難耐。
趙淮歸面色平靜,“嗯。”
游戲開始。
姜茵茵:“聽好了,第一個問題是,分別寫下為對方備注的第一個微信名。若是不記得的話,自罰一杯!”
艹。
送命題啊!
她給趙淮歸的第一個備注名是啥來着?
季辭看着那一滿杯琥珀色的液體,咽了咽幹澀的喉頭,心有餘悸。
對面,趙淮歸已經寫好了答案。
姜茵茵沖着季辭擠眉弄眼,“快寫啊,寶貝。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對面的小白板翻過來,只見男人在上面寫下了一個字:辭。
看得出,字的主人是從小下了苦工在書法上,才能寫出這樣一手潇灑飄逸又蘊藏着渾厚筆力的好字。
季辭硬着頭皮,在一圈期待的目光下,視死如歸地翻過小白板。
只見那上面是圓潤可愛的三個字:
工具人
趙淮歸:“?”
衆人:“??”
全場安靜如雞。
三秒後,趙千初沒忍住,率先笑了起來。随後,滿場哄堂大笑。
“趙淮歸!你也有今天啊?”
“哈哈哈哈!二哥是工具人!哈哈哈哈!”
“工具人?卧槽!嫂子太牛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
季辭感受到趙淮歸凜冽的目光,縮着小腦袋,大氣也不敢出。
死了死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要你玩!玩出火了吧!
接下來,第二題。
姜茵茵清了清嗓子,“請問,分手的時候有什麽感想?或者是當時有什麽想對對方說的話。”
季辭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這不是送命題,這是奪命題。
她心虛地擡頭,瞄了眼對面的男人。只見男人面無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冷峻的面容像一幅定格的油畫,探不出任何情緒。
他是不是生氣了啊.....
一旁,黎栎舟插話:“不準撒謊!這是君子游戲!”
還是趙淮歸先翻牌。
大概是很坦蕩。
答案犀利又明确:【沒有分手】
季辭嘴角僵住,她抱住手中的小板子,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最後,是旁邊的女孩把答案翻了過來。
【分手快樂?】
看清楚那四個大字後,趙淮歸在心底艹了一句。
他想到了跨年夜那晚,他在別人的口中得知自己被分手了,在別人的朋友圈裏刷到女朋友發分手快樂的朋友圈。
很好。
季辭,你很好。
趙淮歸的眼神似一片夜色籠罩的深海,海底湧動着噴薄的岩漿。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模樣很是詭異。
猝不及防和他對視,季辭吓了一跳。
死了....
今晚怕是不能睡了,真的要死。
-
游戲玩完,衆人的興致很高。
偌大的餐桌上豎着十來瓶開蓋的洋酒,各色飲料小吃,以及切好的水果。
整晚,趙淮歸都沒有搭理季辭。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角落,悶悶地喝着杯子裏的洋酒。
沒有兌果汁的伏特加又辛又沖,不過是啜上小口,喉嚨裏就火辣辣燒得疼。
一整杯下肚,季辭感覺酒精在血液裏瘋狂流竄,溫度節節攀升,皮膚暈出了暧昧的粉色。
她有些醉了,心裏越發難過。
每次她喝醉,男人都會過來抱着她,把她摟在懷裏,親個不停。
可現在,他不知去哪了。
季辭吸了吸鼻子,用酸澀的眼睛睃巡一圈,最後在露臺上找到了趙淮歸的身影。
距離有些遠,露臺上很黑,沒有點燈。
男人脫掉了西裝外套,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衫。夜色裏,他的背影過分清隽冷寂。雖說已經入了春,可料峭春寒,他穿這麽少,會冷啊。
季辭把杯子擱下,拿了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朝露臺處走去。步伐帶着微醺,有些不穩。
驟然從開了暖氣的房間轉移到室外,季辭不由打了個寒顫。
趙淮歸聽到動響後,回頭,果然,女孩低着頭,很是局促地站在不遠處。
看樣子可憐巴巴的。
但是不排除是裝的。
她慣會用這種手段。
“站在那發呆?”最後,還是他開口打破了寂靜。
季辭像是被啓動的機器人,小碎步朝他跑去,笨拙地把外套遞給他,“哥哥,穿衣服。”
趙淮歸看着她泛着酡紅的嬌顏,心下無端充滿了柔軟的質感。
溫和的月光淋灑在季辭周身,他的神色松動了,伸手替她擦去不存在的眼淚。
感受着男人微微粗粝的手指,季辭渾身好似滾過電流。
好喜歡。
她愉快地笑起來,踮起腳,步伐有些不穩,踉跄兩步,猛地勾上他的脖子。
趙淮歸蹙眉,聞到了她身上傳來濃厚的酒氣。
“喝了多少?”他啞聲問道。
“呼,不多!才一整杯純的。”季辭嘟嘴,湊上去親上了那帥氣的側臉。
一整杯純的還不多?
難怪她整個人看上去又軟又綿,像甩不開的麥芽糖。
“喝這麽多?不怕吐啊?”
季辭覺得他好吵,好聒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的話好多啊!能不能別這麽聒噪!”
聒、聒噪?
他趙淮歸竟然被人評價聒噪二字?
瘋了。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就在男人錯亂之際,季辭湊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連啃帶咬。
一邊胡言亂語:“哥哥的嘴巴好軟啊,咬得好舒服啊。”
趙淮歸被她弄了一臉的口水,整個人有點崩潰。
“好好親啊,開始就想親親了。”季辭扭着小腰,不斷變換着姿勢。
趙淮歸被她弄得快要炸裂了。
心想,今晚不是她殘,就是他瘋。
得快點把這女人弄回房間。
“寶寶,乖,我們先回去好不好?”趙淮歸耐心哄她。
季辭暈乎乎的大腦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什麽,“那親親呢?”
“回去給你親。”趙淮歸眯了瞬眼。
季辭用不太清醒的腦袋想了幾秒,覺得好啊,回去再親也挺不錯。
“好啊!那回去給我親!”
趙淮歸松了口氣,半摟半推的把人往裏帶。
室內,衆人興致昂揚的玩游戲,喝酒聊天,女孩們則玩起來自拍,沒有注意到兩人從陽臺走進來。
季辭被身後的男人緊緊箍着,有些喘不過氣,而且某個地方好石更的,弄得她難受死了。
她扭了兩下,咕哝了一句:“這什麽啊,硌得好疼啊。”
趙淮歸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只想求求這個祖宗別扭來扭去了。
要命。
這不亞于一場要命的折磨。
直到離出房門還有最後二十步。
季辭實在是受不了了,後面太不舒服了!
她一把推開男人的懷抱,用整個房間都能聽到的聲音怒聲嚷道--
“哥哥!你為什麽要随身帶槍啊!你的槍硌得我好疼啊!”
一時間,全場安靜如雞。
黎栎舟呆滞一秒,嘴裏咬着的雞腿,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咕咚咕咚,滾到了趙淮歸的腳邊。
趙淮歸感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被季辭炸成了無數的碎片。
微微耳鳴。
媽的。
後悔了。
不想要了。
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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