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鴨鴨【晉江獨發】 霸總淪落之後...……
第58章 鴨鴨【晉江獨發】 霸總淪落之後...……
飯店的位置有些偏遠, 但勝在環境優美,規格高檔,掌勺的主廚曾為城中衆多權貴名流服務, 以做的一手好湯水而聞名。
停好車後, 季辭又寬慰了兩句老父親。
“爸, 你也別一臉委屈了,我讓你女婿給你點了好多你愛吃的菜,等會多吃點, 化悲痛為食欲好不好?”她就跟哄小孩一樣,哄着一臉郁悶的中年男人。
“還有零幾年的羅曼尼康帝,你該不會郁悶到連酒都不想喝了吧?”
一張苦瓜臉上這才多了幾絲笑顏,季盛瀾連忙回應:“真的?”
女婿可真好啊!這也太大方了!
這種典藏級別的名酒, 主人輕易是不舍得拿出來喝的。
“真的!”季辭白了他一眼,瞧那沒出息的樣子。
一家人出了電梯,由服務員帶着往包廂走去, 一路上環境清幽,廊間鋪着厚厚的手工編織地毯,青花瓷瓶裏插着素雅的蘭花,風雅十足。
剛轉過拐角時,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透着沉金的質感--
“季辭。”
季辭下意識回頭,看見聲音的主人從走廊深處朝她緩緩走來。
薄淡的廊燈像燃燒的蠟燭,燈光并不明豔,落在人身上,有影影綽綽的朦胧感。男人的身姿顯得愈發挺拔孤清,手裏捧着一束花,遠遠看, 像捧着滿手的紅霞。
趙淮歸走到季辭身邊,把手裏的玫瑰花放在了季辭懷裏,俯身,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寶寶今天好美。”
一時間,男人身上的木香交織着新鮮甜蜜的玫瑰花香,撲面而來,充斥了整個肺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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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辭還沒反應過來,心跳已經先一步怦然亂動了。
她呆呆地看着手裏多出來的拿束紅玫瑰,把頭埋了埋,在沒人看見的地方露出一絲羞赧的笑。
這男人,要不要弄這些花樣啊!
說完,趙淮歸恢複了一如既往淡然的神情,沖着季盛瀾和蘇靜語颌首,“伯父伯母好。”
打完招呼後,季盛瀾和蘇靜語先一步進了包廂。
趙淮歸又掃了眼季年,語氣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沉肅:
“小舅子也來了。”
季辭忍着笑,看着季年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深刻體會到了自己男人的厲害。
這占據先機的一句“小舅子”!
她決定幫一把趙淮歸。
“季年!你姐夫喊你呢!怎麽不說話!”季辭話語裏含着威脅,偏偏一雙無邪動人的眼裏全是笑意。
季年:“........”
這夫妻倆合起夥來欺負他?
“快喊姐夫。”趙淮歸用舌尖頂了頂後牙槽,磨出幾個字來。
一看到季年這小兔崽子,趙淮歸就想到被他喊弟弟的情形。
現在逮住機會,還不往死裏欺負。
季年不敢和比他大三歲的趙淮歸硬剛,雖然和這個“姐夫”接觸不算少,但是這男人似乎天生對他有敵意,眼神裏不是含着威脅,就是淬着寒意,恨不得用眼神斃了他。
不就是第一次見面喊了他一句弟弟嗎?
值得記這麽久的仇?
季年暗暗瞪了季辭一眼,想着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剛要轉身,胳膊就被人扣住了。
“年年,走什麽啊?”季辭把人給拖了回來。
趙淮歸在左,季辭在右,夫妻倆合夥圍剿這只迷路的羔羊。倔強了五分鐘之後,季年憋出一句姐夫,這才得以逃出生天。
看到趙淮歸眼裏透着愉悅,季辭掐了一把他的胳膊,“你怎麽這麽壞!欺負我弟弟。”
女孩的手指纖細,沒什麽力氣,用勁掐也不過是撓癢癢而已。
趙淮歸連淡淡睨了季辭一眼,眉眼中流露出幾分輕佻:“我不是連他姐都欺負?”
季辭:“??”
她握着拳頭,氣鼓鼓的看着趙淮歸,手裏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頓時不可愛了。
“明明是我欺負你!”她指正他的錯誤。
趙淮歸漫不經心地揉亂她精心卷燙的頭發,像在逗弄發脾氣的小貓咪:“寶寶,因為那都是我讓着你。”
棱角分明的輪廓一半落在燭火的燈下,一半隐匿在陰翳中,線條越發利落分明,帶着淩厲的氣場。
聲音低沉誘惑,不動聲色間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誰、誰逼你讓我了,你這人說話好不要臉。”她聲音自動小了一個八度,透着幾分羞窘。
趙淮歸思考了一瞬,決定不和她争。
今天是兩人訂婚的好日子,至少态度得好。
“好。因為我喜歡被你欺負。”
他低頭,悄悄在那變得紅嫩的耳尖咬了一口。
季辭哆嗦了下,有酥麻的電流滾過全身。
啊啊啊!這男人!
說好的高冷霸總呢?如今怎麽動不動就開始撩妹啊!
好害羞。
她咬着唇,不敢擡頭看他。
“進去吧。我點了你愛吃的桃花酥。”季辭紅着臉蛋,一時間忘記呼吸了,被他摟在懷裏,推着進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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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是另一番景象。
季盛瀾頂着兩坨吓死人的黑眼圈出現,自然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趙千初關切問:“季叔叔,您昨晚是沒睡好嗎?”
季盛瀾看着懂事的兒媳婦,壞心情早就飛到十萬八千裏了,他擺擺手,滿不在乎的說:“沒什麽,就昨晚被關了一晚廁所而已,哈哈,倒是體驗了一種新生活。”
“關、關廁所?”即使是處變不驚的趙千初,在聽到這般荒謬的故事後,還是免不了震驚。
顧筠也是一愣,滿眼疑惑的看了自己老公一眼,眼神仿佛在說:
親家的腦子是不是壞了?
趙璟笙眼底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複雜,“昨晚?楓遠酒店嗎?”
季盛瀾:“是啊,親家!和你說完話之後我不是就去了廁所嗎?哪知道一進去就沒出來了!”
趙璟笙挑眉,眼中帶着疑惑:“還有這事?”
“是不是保潔人員弄錯了?”他繼續随口添了句。
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唉,別提了,我今早出來後問了酒店經理,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昨晚排班的保潔中途生病了,就請假去了醫院。”
“監控查了沒?”
提起這個季盛瀾就覺得自己倒黴,“經理說昨晚半夜裏突然斷電,導致那段時候所有的監控都不見了。”
顧筠扯了扯老公的袖子:“老公,這件事可大可小,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要整親家啊?”
趙璟笙拍了拍顧筠的手,示意她不必緊張,只聽見他話語平靜:“先吃飯吧。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
顧筠點點頭,信任地看了眼自己老公。
小插曲過後,氣氛熱絡了起來。
菜陸陸續續上齊,菜品樣式精致,大多看上去都很清淡,可吃在嘴裏卻是另一番滋味。就連炖煮菜心的湯底都用數十種海鮮配羊肚菌熬制而成,濃郁鮮美,喝進去胃裏都是暖暖的。
“這個不錯,是你喜歡的。”趙淮歸給季辭碗裏夾了一塊炸甜酒。
看着熱量爆表的油炸食物,季辭頭皮發麻,下一秒,從天而降一塊油膩膩的東坡肉。
“這個我替你試過了,不膩。”趙淮歸平靜地對上她驚惶的眼神。
碗裏很快就堆成了小山坡,季辭皺起秀氣的小眉頭,眼睛裏寫滿了大大的不高興。
她在桌底下踢了趙淮歸一腳。
“你發瘋了?喂豬呢?”她壓低聲音,不滿地說着。
趙淮歸:“你太瘦了。豬都比你胖。”
季辭一愣,覺得怎麽有些不對。
豬都比你胖??
她和豬能做對比嗎!
這狗東西能不能說點陽間話!
“我哪有瘦,明明胖了好多了。”她前些天去工作室試禮服,小號的碼都快塞不進去了。
趙淮歸慢條斯理地把筷子擱在箸枕上,清淡的目光從上至下掃過季辭,最後停留在某處。
“明明比以前小了。”
他聲音壓的極低,用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話語不帶一絲渾氣,整個人是那麽的正經。
季辭忽然明白過來他說的什麽。
想到前天晚上,他抱着她,低聲哄:“寶寶,別減肥了好不好?”
當時還沒聽出名堂,原來是這個意思!
季辭刷的一下臉紅得透透的,只能在桌下瘋狂猛踩這個男人的腳。
午飯吃到一半,話題逐漸聊到了正事上。顧筠讓人把彩禮單子拿過來,遞給蘇靜語。
“親家,這是我和璟笙商量的彩禮單子,您看看,有哪兒不周全的或是不滿意的,我們再改。”
蘇靜語接過單子,打開看了一眼,只覺得金光四射,她飛快把視線挪到別處。
得先緩緩。
從房産到鋪面,從股票到現金,還有各種古董,鑒賞級珠寶,以及用箱做單位的黃金。
蘇女士喝了口茶,緩過來一點點,又繼續往下看。
單子總共有四頁,一時半會根本細看不完,只能粗略的浏覽。
“夠了夠了,親家太客氣了。”
這哪裏還不夠的,不過是彩禮而已,夠得上他們季家一半的家産了。
季辭把小手手縮到桌子底下,戳了戳趙淮歸的大腿。
彩禮而已,弄這麽大陣仗做什麽?那等他家年年娶媳婦的時候,豈不是要拖上季家的老命?
哦,也不見得。
季年現在賺很多,丢掉半條命,還是勉強拿的出來的。
“你們家給這麽多做什麽?”季辭的眸色向來清靈,裏面是壓都壓不住的喜色,偏偏還要鎖着眉頭,裝出一副擔心的模樣。
趙淮歸輕哼。
小財迷。
都快掉錢眼裏去了。
“多嗎?那我去跟我媽說說,減掉一半?”趙淮歸一副認真和她商量的語氣。
“??”
減一半?
季辭懵了,靠,她裝太過成功翻車了。
她是這個意思嗎?這狗東西聽不聽得懂人話?
她扭扭捏捏了好一會兒,這才擡起怯怯的眼眸,試探地對上他面無表情的一張俊臉:“要不....還是不麻煩顧阿姨了?”
“其實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她開始發愁了,去掉哪個都會不開心啊。
“減掉一半會不會太多了啊?那幾套鋪面的地段都挺好的啊.....”
唉,留着給他們女兒也可以啊。
趙淮歸又一次被季辭弄的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只能洩憤般狠狠捏了下她的耳垂。
沒出息的小財迷。
就在季辭陷入郁悶當中,趙淮歸起身,端了杯酒敬幾位長輩。因為喝酒的緣故,他眉眼處多了幾分恣睢,冷白的皮膚也添了一點兒淡紅。
他不知從哪兒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季辭的父母。
“伯父,伯母。除了那份單子,這兒是我的一點承諾。”
季辭呆滞的聽着趙淮歸接下來說的話,他說,把他名下一半的不動産,股票,現金等,無條件轉讓在季辭名下。
“........”
這是什麽閃瞎狗眼的操作?
直到訂婚宴歡天喜地舉行完了,她稀裏糊塗的在婚帖上摁了大紅指印,整個人還處在飄飄然的狀态之中。
上了車後,趙淮歸抱着懷裏一團軟綿綿的小東西。
車窗降下來三分之一,春日的暖風吹進來,碎金般的陽光灑在季辭柔嫩的面上,本就白皙的皮膚仿佛微微透明。
“傻了?”
季辭點點頭,是有點傻。
他怎麽就認真了呢?那晚,她只是随口一說啊。
“我那天是開玩笑的。”季辭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可我是認真的。”趙淮歸用了幾分力道,把人箍得更緊。
說完,他想到了什麽,覺得有意思,又說:“那晚怎麽不說要我所有的東西?嗯?膽子還是不夠大。”
季辭吸了吸鼻子,吸入滿滿整肺的春風,軟綿綿的聲音從喉嚨裏嗡出來:“還不是怕你把東西都給我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啊。若是我不要你了怎麽辦呢?”
那不是連飯都吃不起了嗎?
季辭呆呆想着。
趙淮歸覺得好笑,剛想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那就......”不能不要我。
多麽浪漫的一句情話。
趙淮歸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天賦。
哪知話才出說兩個字,就聽見女孩繼續用軟趴趴的聲音說道:“若是我不要你了,那你豈不是只能去當鴨了呀。”
公司股份也給她了,不動産也給她了,現金也給她了,什麽都是她的了,那他靠什麽謀生吃飯啊?
那不是只能落魄到去當鴨了呀?
季辭說完,還打量了面前男人的姿色。
這麽漂亮的鴨,豈不是要被富婆們搶瘋啦?
唉。
哥哥好慘啊。
不過呢,她肯定會顧着舊情,不會讓他這麽慘的!
嗯,想到這季辭喜滋滋了起來。
當、當鴨?
這猝不及防的一波魔法攻擊,趙淮歸一臉茫然。
三觀毀滅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懷裏認真的女孩,随後表情逐漸猙獰,扭曲,車內爆發出一聲低吼:
“季辭!你找死!”
他翻身,把女孩死死焊在身下,咬牙切齒:“好。老子今天就伺候伺候這位客人。”
季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糟糕,踩到霸總的雷點了!
“趙、趙淮歸,你別......”別亂來啊.....
話音堵在了唇齒裏,什麽也不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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