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木着臉轉身進入廚房, 蕭彥初那跟女人隔着兩厘米的唇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另一手掐了一下女人。
女人會意的叫的更兇了。
而虞嬌端着一盆水走出來, 對着他們直接澆過去。
“嘩啦——”一聲, 一大盆水就直接淋在兩人頭頂,不過蕭彥初因為身高體闊,擋了大半。
這秋天,晚上還是挺冷的, 女人本來穿的就少, 立馬被涼得驚叫一聲:“啊——蕭少!”
蕭彥初也黑着臉怒吼道:“虞嬌!你瘋了!”
虞嬌淡定的甩甩盆子裏剩餘的水,道:“對, 我瘋了。”她轉而跟那姑娘說:“妹子,你跟他怎麽樣我不管, 別打擾到我耳朵就行, 聽見了嗎?”
那妹子被虞嬌吓到了, 濡濡的點頭, 再不敢發出那惡心的聲音。
虞嬌滿意了, 點點頭, 還頗有心情的沖兩人笑了笑,轉身離開回到自己房間, 關門睡覺。
在虞嬌關門不久,外面蕭彥初又是一聲不耐煩的低吼道:“錢給你,滾。”
虞嬌嘴角抽抽, 閉着眼睛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樣的人, 怎麽将s市最大集團的蕭氏管理得井井有條的?靠臉嗎?
幼稚得一批,偏偏又杠不過他爹,只能對娶回家又不合心意的老婆撒氣?
值得誇獎的一點是,這人雖然比較垃圾,但他不會動手打女人,原主後來做出那麽多事,他也只是冷着臉離婚,所以虞嬌才敢做出那種潑水的舉動。
虞嬌抖了抖身子,癟癟嘴,不再想這些了,還是盡快睡覺。
然而當她睡着後,卻發現又進入了奇怪的夢,而且她知道自己在夢裏。
虞嬌試着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果然沒有疼痛感。
忽然面前出現一個女人,她跟虞嬌現在的身體長得一模一樣,虞嬌第一次穿越不敢看自己的臉蛋,直到好長時間的給自己催眠暗示。
這一世,可能熟能生巧,她當天去上廁所就看過了,一個漂亮的古典型美人,标準的鵝蛋臉,帶着一丢丢嬰兒肥,巴掌大小的臉蛋,圓鼓鼓的杏眼,以及彎彎的眉頭。
虞嬌在這具身體裏,初一看去,看有些不和諧,也可能是心理作祟。
可是等她看見面前的人,卻又奇異的和諧了,她一雙眸子透着淡淡的水霧,看着游十分惹人憐愛。
“你是虞嬌對?”虞嬌試探的問。
對方點頭,眉眼間哀愁仿佛又多了幾分,聲音在這個空間顯得有些缥缈道:“我已經不是了,上輩子我活得很失敗,所以請你一定要活得比我好。”
虞嬌先是抿了抿唇瓣,眼珠子轉悠一下,然後好奇的問:“如果我能活下去,一定會活得很好,只是你出現是為了為了什麽?”
問出這句話,她臉頰就浮現出一絲緋紅以及幾分不甘:“照顧好大寶,上輩子是我對不起他,還有……我想要讓蕭彥初愛上我!然後給他生一堆的孩子!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那麽喜歡他,可是他從來看都不看我一眼!”
虞嬌聽了,第一時間拒絕:“不,我不可以!”
孩子沒問題,但男人……她才不要接一個二手貨呢,而且這款男人真的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對不起,她喜歡聽話的。
對方卻一點沒有因為虞嬌的拒絕有任何不滿,而是非常神秘的一笑,幽幽道:“這是任務,你不能拒絕。”
說完,身影消失,而虞嬌也睜開眼醒了過來。
房間裏黑的都快看不見手指頭了,虞嬌猛地生出一股怒氣,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板,心中不屑她的威脅。
可莫名的就是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黑暗中,虞嬌的臉蛋陰沉的可怕,她咬牙瞪着面前黑黑的空氣,冷聲道:“不能拒絕?呵呵……我就不信了!”
或許是一種逆反心理,虞嬌在做了這個夢後,心中對蕭彥初更加不屑了,甚至對原主都有些不滿。
不過在這個時候,她也大概猜到了,可能她進入了某個奇怪的圈子,需要無限循環來做任務,上一世,任務比較簡單,她不知不覺就完成了,這一世,或許是察覺到她離婚的心思和對蕭彥初的不屑,原主跑出來了。
但那又如何?沒有人能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
只是接下來,虞嬌沒有心思再睡覺了,拿過手機看看時間,早上五點半。
她拿着手機玩了一會兒,六點多才起床。
六點半将早飯吃完,徑直就要往外走。
吳媽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将人攔住,提醒道:“少爺還在家裏呢!”
這少夫人早早起來,不就是為了跟少爺一起?
結果少爺還沒起來她就要離開,豈不是浪費機會?
“不關我事。”虞嬌笑了笑,扒開吳媽就要離開。
這時蕭彥初意外的提前下來了,眼睛上還有些黑眼圈,昨天晚上并沒有睡好。
在看見虞嬌時,楞了一下,随即道:“過來吃飯。”
吳媽笑了,拉着虞嬌努努嘴,示意蕭彥初。
虞嬌也有些意外,昨天她還潑了他一盆水,今天居然就對自己和顏悅色了一些?抖m?
她搖頭道:“我吃過了,先出去了。”
“你——”蕭彥初想說她不識好歹,卻不料才開頭,就見虞嬌推開門出去了,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他眼前。
摔!
蕭彥初又是一肚子氣,黑着臉吃完飯就去上班了,之後一整天,公司的人都苦不堪言,小老板心情不好,他們就遭殃了。
其實蕭彥初會這樣,其實是被昨天虞嬌的做法吓到了。
虞嬌原本在他印象裏應該是個有些膽小怯弱的女人,那次下藥事件是她和虞家那兩父母策劃的,也是她唯一一次勇敢了一次。
他瞧不上這樣的女人,所以在孩子月份不顯時,用盡各種方法逼她自己離開,等月份大了,他就沒這樣做,因為一不小心沒準就一屍兩命。
月子裏,他也沒這樣做,因為吳媽說過女人坐月子做不好,這輩子都得受苦。
于是……虞嬌出了月子第一天,他就幹了憋了許久的事。
結果就被一盆水潑得透心涼。
當時他是爆怒,如果不是滲入骨子裏的不打女人的教養,他沒準就動手了,想他蕭彥初長這麽大,也沒受過什麽氣啊!
可是當虞嬌回了房間,他恨恨的趕走了那女人,也躺在床上時,忽然腦子裏想起了一個詞,叫做——産後憂郁症。
然後猛地坐起來在網上搜了半天,最後發現虞嬌絕壁是得了産後憂郁症!
不然怎麽會一下子這麽剛了?想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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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嬌離開家,就去了健身房,在健身房呆了一上午,中午出去吃完飯,才回來,蕭彥初已經不在家了。
然後又跟大寶培養了一下感情,接着睡午覺,午覺醒來,全身酸痛,不過還是堅持往健身房去。
等下午回來,見到的卻是正抱着孩子玩的蕭彥初,他姿勢極為搞笑,整個人像是捧着聖旨似的。
他在看見虞嬌時,臉色僵硬了一下,嘴巴動了動,不過還是沒說出什麽來,虞嬌正好看見,心道這人怎麽把到嘴的諷刺給咽下去了?
她徑直走到了房間,沒看見身後蕭彥初一臉被哽住的表情。
因為沒想着完成原主給的任務,再加上蕭彥初在家,所以晚飯,虞嬌直接讓人給送到房間裏吃。
吃完,洗了個熱水澡,倒頭就睡,累慘了。
而樓下一個人吃飯的蕭彥初卻怎麽也不是滋味,他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的,無論外出還是在家裏總有人扒着陪着他,就之前,虞嬌挺着大肚子,也會在他回來時跑過來看着他吃飯。
雖然他也挺不耐煩的。
不過他今天回來這麽早也是有事的,想跟她談一談找個醫生。
但是回來不見她人影,這還真的是第一次,好不容易他特意在客廳裏等着,結果她回來只是瞥了他一眼就進屋了?
最後到了吃晚飯都不下來?
蕭彥初覺得自己被下了面子,難受的要死。
吃到一半,砰的将手裏的筷子丢了,飛快的說:“我出去了。”然後起身拉開門離開。
吳媽正在廚房裏收拾東西,聽見動靜出來時,只看見了少爺的一個背影,門就關上了。
她憂心忡忡的看了眼門口,忍不住又走到二樓敲了虞嬌的門。
裏面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兩個字:“進來。”
她更是一個咯噔,打開門第一句話就是:“少夫人,你沒事?”
虞嬌打了個哈欠,包了一口飯到嘴裏,含糊道:“沒事,就是困了。”
這個身體就是個弱雞,之前也從未訓練過,導致現在猛地一訓練,即使強度不咋地,也夠她吃一壺了。
吳媽仔細看了她的面色,雖然有些恹恹的,但好在還帶着幾分紅潤,她松了口氣,小聲道:“少爺剛剛出去了,少夫人,您這是跟少爺鬧什麽矛盾?”
“沒鬧矛盾,以後他的事不用跟我說,吳媽,你先将這個端下去,我要休息了。”虞嬌神色未動,淡定的又吃了兩口,然後起身進了衛生間。
吳媽看着有一個關門的背影,總覺得小兩口都有些怪怪的。
話說這邊蕭彥初離開家就去叫了自己的幾個好哥們出去,他們經常一起晚上嗨一整晚,這次叫,也立馬出來了,大家在老地方集合。
也就是一個會所裏,燈光昏暗。
蕭彥初,陸風,左文浩,管清,四個人從初中開始在一起,一直到現在,是一個非常團結的小團夥了,四個家庭都是非富即貴的那種,三觀也挺合适,後來是蘇凝和蕭彥初的神助攻,尤其是管清,是蘇凝未來的老板。
幾人進來,看見的就是盯着放着mv的屏幕沉思的蕭彥初。
陸風笑了,道:“喲這是怎麽回事啊?誰惹我們蕭大少生氣了?”
蕭彥初沒好氣的将手邊的抱枕丢過去砸在他身上,另一手關掉mv,原本有些吵鬧的房間立馬安靜下來,蕭彥初道:“別嬉皮笑臉的,我來是讓你們給我想想辦法。”
管清道:“你能有什麽煩心事啊?不會是你那老婆?不是出了月子嗎?可以刺激了啊。”
蕭彥初幽幽的看向他,管清立馬捂着嘴,甕聲甕氣的讨饒道:“我錯了,不是你老婆,是我老婆。”
“越說越不像話!”陸風一拳頭砸在他肩膀上,坐在蕭彥初身邊,說:“到底怎麽回事?”
蕭彥初扒了扒頭發,有些煩躁的說:“我懷疑她得了産後憂郁症!”
“什麽?”
“産後憂郁症?”
“你在開玩笑?”
三人同時驚訝的看向蕭彥初,陸風忍不住問:“你沒做什麽過火的事?”
蕭彥初仔細想了想,搖頭,将最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着重說了昨天晚上的:“昨天她不是出月子麽?我就帶了個女人回去,結果……”
他頓了頓,非常難以啓齒又帶着幾分憤怒道:“她直接去廚房端了一盆誰潑我頭上!”
三人:“……”
短暫的安靜之後,包間裏爆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小聲,“哈哈哈……惡有惡報,你老婆要崛起了。”
說話的又是管清,他總是用這個嘲笑蕭彥初,一說老婆,蕭彥初就能想到當初被下藥的羞辱,果然他說完,蕭彥初一雙眸子就盯過來,俊朗的臉上帶着幾分惡狠狠的神色,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次試試?”
管清笑聲頓住,默默的縮到一邊。
左文浩是其中話不太多的,不過這個時候也會為兄弟分憂,他想了想,說:“産後憂郁症很容易産生了,尤其是夫妻生活不幸福的女性,所以應該不管彥初的事。”
蕭彥初立馬跟着點頭,道:“對,真的不關我的事,但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的所有計劃都沒辦法實施了。”
陸風性子溫和,其實并不贊同蕭彥初總是想離婚,便說:“那你有沒有想過跟她好好過?”
“嗤——”蕭彥初果斷嗤笑一聲,搖頭道:“怎麽可能!對着這個女人我都硬不起來,一想到她當初怎麽爬上我的床,我就惡心!”
管清是最沒心沒肺的一個,當下就問:“那你怕什麽,孩子都生了,你再刺激一下,沒準人就被刺激瘋了,到時候往精神病院一送,直接離婚。”
蕭彥初眸子動了動,一時間沒有說話,陸風嚴肅的看了眼管清,道:“別聽他的,畢竟是你孩子的母親。”
蕭彥初嘆了口氣,道:“我怕有天我忍不住刺激狠了,她直接瘋了怎麽辦?”
陸風倒是搖搖頭,說:“你看你也說現在她也不像以前一樣纏着你,也許她因為産後憂郁症,不喜歡你了也是有可能的。”
這個蕭彥初倒不信,當初那樣一個乖乖女,居然為了嫁給他,直接下藥了,他說:“怎麽可能,肯定是将一些心思都埋着,欲擒故縱嘛,沒準那産後憂郁症也都是假裝的。”
管清又笑了一聲,開了一瓶酒,給他們都滿上,說:“別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來,喝酒!”
蕭彥初拿起杯子,跟他們一起碰杯。
大晚上的,虞嬌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敲門聲,醒了過來,四肢酸疼,她也不想起床,直接躺在床上就問了一句:“什麽事?”
昨夜臨睡前她将房門直接鎖了。
結果那人沒有回答,而是離開了,腳步還有些虛浮,弄得虞嬌都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忍不住起床将燈打開,房間亮的跟白晝一樣,她才安心些,正要繼續睡覺,卻聽見那腳步聲又一次過來,下一秒就伴随着開鑰匙的聲音。
她心中一驚,坐起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門口。
房門被打開,進來卻是蕭彥初。
穿着白色襯衫,扣子解開大半,臉蛋紅撲撲的,眼神迷蒙,他進來後,靠在牆上,有些含糊道:“你是不是得了産後憂郁症?是不是?”
虞嬌:“……”
“你發什麽瘋啊,給我出去!”虞嬌叱責道。
蕭彥初卻猛地搖頭,略長的頭發甩了兩下,搭在他汗濕的額頭,他不适應的撸了撸,露出光潔的額頭,才說:“不出去,你快說,你是不是得了産後憂郁症?”
“沒有!”虞嬌回答,然後下床想要将人推出去。
卻被蕭彥初拉着往床上撲了,虞嬌這身體還真沒勁兒躲,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虞嬌半點沒覺得性感,只覺得一陣反胃。
她踹了踹身上的人,蕭彥初卻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動不動,呼吸平穩。
但兩人這姿勢過于暧.昧,虞嬌便用力将自己擺脫出去。
好在他雖然人高馬大的,但本身不算重,虞嬌努了把力,磨出一身汗之後也成功脫離了。
淡藍色的床上,蕭彥初就這麽趴在床上,兩條大長腿還掉在床沿下,但他迷迷糊糊蹭了蹭身下的被子,滿足的繼續睡覺。
蕭彥初長得确實挺好看的,一米八五的個頭,身材不胖不瘦,五官精致,襯衫半解,帶着些性.感,尤其是現在這樣子,睡着了,看着就像個無害的天使,一般人沒準就不忍心,就讓他在這睡了,反正家裏房間多,或者床大。
虞嬌是挺喜歡帥哥的,但因為原主的話,她起了逆反心理,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
她伸腳在他腿上狠狠地踹了兩下。
蕭彥初疼得一個瑟縮,但就是不醒,還委屈的癟癟嘴,雖然是扒着的,但露出的臉蛋正好對着虞嬌,她看的清楚。
賣萌?
呵呵。
虞嬌走出房門,可能是察覺到危險消失,蕭彥初臉上露出一個安心的淡笑,睡的更熟了。
不過當虞嬌一步一步上來時,在這安靜的房間,給人一種壓力。
很快虞嬌進來,手上還提着一藍色桶,桶裏裝了半桶水。
她站在床前,兩手擺好姿勢,這半桶水就直接撲過去。
“嘩啦——”一聲,冰涼冰涼的水全部潑到蕭彥初的身上。
“啊——水——”蕭彥初直接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抹了把臉上的水,還有些迷糊,但發現面前的人時,直接爆怒了:“你又做什麽?!”
虞嬌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來教訓搶我房間的人,怎麽?還沒看出不對勁兒嗎?”
蕭彥初睜着迷蒙的雙眼看了眼周圍,然後沉默了一瞬間,底氣不太足的說:“那也不用這樣啊?”
“就要這樣,所以鑰匙給我!”虞嬌伸手道。
剛剛他進來時,手上沒有鑰匙,門把上也沒有鑰匙。
蕭彥初瞪大了眼,憤憤的瞪着她,說:“這個家都是我的,我憑什麽要給你?”
“那就離婚?”虞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