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第七十五章強迫中獎

第七十五章 強迫中獎

鄭智古怪地望着顧遙,不說話。

顧遙被他看得渾身發麻,沒好氣道:“你那什麽眼神?”

別人被自己看着,哪個不是乖乖聽話?偏顧遙一個,真是桀骜難訓啊,鄭智心底嘆息,極為忍耐道:“我無意壞你名節,确實害了。好歹認識一場,你又是孟十一的侄女,那,我來娶你吧。”

用我要吃飯的口吻說我來娶你的話,顧遙才想問,你小子知道怎麽叫娶妻麽,鄭智嘴快,抱怨道:“我都跟我哥說了,你到好,跟別人私會——”

等等,跟我哥說了,顧遙急忙打斷:“鄭世子能同意?”

顧遙十分自知。

她是庶女,還是死了親娘的庶女,又沒同胞兄弟幫襯,又不是國色天香,還什麽都不會。天下掉餡餅,也砸不到她頭上才對。

偏,鄭智點頭了。

顧遙還是不信,問:“他沒提條件?”

鄭智繼續點頭,張口欲言,又被顧遙搶先:“那怎沒人去我和我爹說這事?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怎你還自己做決定了?”

鄭智道:“鄭家,都是我們自己做的決定。至于沒提親,我哥說,要等我拿下武舉,有了功名,鄭家再去提親,你面上才有光。”

還說沒提條件!

顧家從祖上起,只有他祖父這個奇葩從武,其餘皆從文。武舉對他們家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鄭世子這麽說,顯然是借機忽悠弟弟的。

顧遙想明白後,略為氣悶。

鄭世子啊,您要教弟弟,拿我做文章,問過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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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郁悶,什麽都說明白的鄭智,十分惱怒,責問:“嫁我,用得着這麽委屈?”

顧遙幽怨地看着這個罪魁禍首,她不能說破,壞了鄭世子的大事,只得委屈道:“能不委屈嗎?我是庶出的,最讨厭的就是姨娘了。你們家,從上到下,管家都有個小妾吧?就像方才,你叫我只看你一個,那你能只疼我一個嗎?”

這是叫自己不納妾?有點過分了啊。他的朋友裏,年過十四還沒有屋裏人的,除了路右石,沒別個。路右石親娘太霸道,大家都說到他可憐來着。自己到時候也被人說可憐,一想到那個畫面,鄭智趕緊搖頭。

“不行,那樣小爺太沒面子。”

“那我還是去找歪瓜裂棗吧。”

顧遙邊說邊起身,被鄭智一把拉了回去,鄭智面無表情地說:“正好,小爺要打棗,一起吧,同福客棧裏就有一顆。”

“我困,要睡了。”

顧遙才不陪他發瘋,耍賴。鄭智看向顧遙,果見她一臉倦容,且臉龐似乎沒有先前圓潤,又見她不自覺露出嬌态,不再似先前那般無助。

這都是自己的功勞啊,小丫頭到底小一些,還不懂,鄭智自戀地想着。起身送顧遙回去休息,才走兩步,少年意識到不對,駐足,怒道:“你聽見我說的話,偏說沒聽見,故意氣我的不成?”

顧遙記得來時的路,撒腿就跑,留下氣得牙癢癢的鄭智。

顧家別院,顧知縣擔心閨女,睡得不安穩;欲哭無淚的沈從君,客棧無眠,寒香張勝到底擔憂顧遙,也是無法安眠;顧遙一會兒想着怎麽和鄭世子要點好處費,一會兒又想着沈從君。

初遇時掌燈的溫暖,再見時少年的委屈,還有冬雪裏的倔強,書屋裏的自信驕傲……不論哪一面,都是極好的少年。從未有過“幼稚”的表現,自己從他身上,看不到年歲的差距,只覺得已是極好。

啊,不能再想了——注定不是自己的,那麽,不要留戀了。

可是,我為什麽還有點難受呢?我還是很喜歡你的,只是,來不及和你說,已經說不出口了。

顧遙的淚水無聲滑落。

不知過了多久,堪堪迷糊了會兒,便聽人喚自己:“姑娘,快醒醒,天快亮了,要先回客棧。”

顧遙揉了揉眼睛,天色灰蒙蒙的,仔細辨認了半晌,才認出是寒香,因問:“回客棧做什麽?你幾時來的?”

寒香叽叽咕咕說了一通,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還道:“青山說,叫我們按時回去,下剩的,按先前姑娘和老爺說的便是。”

顧遙卻擺手:“不聽他的,我有別的主意了。”

用過早飯,顧遙追着鄭智,叮囑:“幫我這一件,我以後聽你的,盡量不惹你生氣。”

“我能做到,你別食言才好。”

在顧遙的堅持下,倆人乘坐兩輛馬車,先去同福客棧接宋海棠、四名衙役,方回阮家莊去見顧知縣。顧知縣這會兒在田間,自然見不到。

顧遙少不得又和鄭智對了一遍說辭。

及至午間,下人來報:“老爺回來了。”

顧遙趕緊拉鄭智起身,與他一道接人。見禮後,顧知縣才問:“鄭三爺怎在我家?”

鄭智瞥了顧遙一眼,見她讨好一笑,方轉向顧知縣,道:“昨夜并非姚家姑娘有事,是在下聽聞顧家要建馬場,想着自家現成的馬場,好心想幫一把,哪知卻被顧妹妹拒絕。我叫人騙了張勝,把顧妹妹騙到我家馬場,叫她看了一遍,不想叫我幫,也得叫我幫。”

我就這麽不講道理地看着你。

顧知縣看着這樣的鄭智,着實頭疼,因道:“馬場是大事,哪是遙遙一個丫頭能做的。下次,鄭三爺還是叫我去看吧。”

“新種糧的事,聽聞聖上極為看中順天府,不顧大臣反對,給了順天府最多的種糧。偏聖上要打貴州雲南,朝廷只能撥種糧,實在撥不來銀錢。路知府也是四處籌錢籌工,前日還去我家借銀呢。大興知縣這些日子,不知掉了多少頭發。顧大人這般姿态,想來也沒好多少,哪還有精力弄馬場?”

望着侃侃而談的鄭智,顧遙心下恍惚。

原來,這貨不是整日都瞎鬧,還是知道些事的呢。卻如他所言,整個順天府的官場,無一不操心這事。像他爹還好一些,只操心這一縣即可;路知府只管兩個縣,北京布政司才糟心——他們要管順天、真定、保定、河間、大名……各處的。尤其是開平、宣府都屬于極其缺錢缺田之處。

顧知縣也陷入了糾結。

他确實沒功夫,且就算有功夫,一旦分神建了馬場。若是年底玉米收成不如他處,提起來,沒錯也是錯了。

鄭智根本不給他時間多想,又道:“銀錢,宛平可能已經不缺了。”

說到這,鄭智停下,看了顧遙一眼,方繼續道:“田,顧知縣搭上自己的田,也解決了,下剩便是人手。外聘的那些,總是信不過;衙門裏的熟手,又實在不夠用。不如這樣,鄭家還有些閑人,別的不行,種田還是可以的。”

顧知縣錯愕。

鄭家有一千護衛,鄭侯爺只帶了二百,下剩八百,可都在宛平啊!此外,鄭家在城外,還有兩千屯田的兵士。如果是那些人,不說是種田好手,但确實比別個強極多。

顧知縣心動的同時,錯愕的是,鄭三,不僅要幫顧家弄馬場,還要幫自己種田,這事,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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