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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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親的人明明是他, 怎麽變成了自己對他身體感興趣?
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
灰狼豎起耳朵,加入了吃瓜的隊伍。
夏青梨立馬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 你別亂說。”
“哦。”他露出失望的表情來。
失望?為什麽要失望?
眼底的情緒轉瞬即逝, 本就容易看錯,夏青梨覺得應當是如此。
思緒飄遠的瞬間, 他已行至跟前, 微微低垂的眼睫留下月牙般的影子, 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夏姑娘昨晚做夢了嗎?”
夏青梨擡頭看他, 盯了片刻,可惜在他平靜如湖面的什麽也沒讀出,只點了點頭, “嗯,做了夢。”
“夢到什麽了?”跟個好奇寶寶似的,他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夢到了一些不該夢的。
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 夏青梨已經懷疑昨夜的夢就是他故意塞到她腦子裏的, 理由尚不可知。
還是那句話,肯定沒好事。
夏青梨準備後退與他拉開些距離, 她微微扭頭向身後看有無可撤退的空間之時, 他的掌心已在不經意間覆上她的脖頸, 酥麻的觸感傳遍全身的同時, 指節分明的指骨已插|入發間,緩緩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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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被迫擡頭繼續與他對視。
輕風拂過,吹動的一縷發絲蹭過指尖,勾起一陣癢意, 他按下這股奇怪的感覺,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又沒說不回答, 能不能別老是按着她的頭?都快成為他的一種壞習慣了。
夏青梨深吸一口氣,閉眼瞎說:“記不清了。”
“是麽?”他松開手,心頭異樣的感覺也随之消失,輕擡眸子,略帶笑意地說:“我夢到你了。”
夏青梨正要問夢到她什麽了,沒等開口,對方便主動說:“我夢到你咬我。”
夏青梨:“?”還說不是夢游症?
其實“夢游症”這個解釋她是比較能夠接受的,不然真的理解不了他為什麽親她,要還給她看他自己的過往。
夏青梨若有所思。
謝霜蕪一句話打斷了她的全部思路,“真是奇怪,明明是做夢,為什麽感覺舌尖隐隐作痛呢?”
說話時,偶然露出的舌尖确實有點發紅。
“上次你也咬了我,況且,你都說了,是做夢,應該是你的錯覺。”夏青梨的意思是想讓他把這事翻篇。
“說的也是。”看似他已接受了這說法,語氣無奈又暧昧之際:“因為很疼,所以還是希望你下一次,別咬我了。”
夏青梨:放心,應該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她準備跟阮憐雪請教一下治療夢游症的方法,杜絕類似情況發生。
正想着男女主,陸蕭辭跟阮憐雪兩人的身影已出現在視野當中。
正如先前所說,男女主是為了找丁意再了解了解情況。
特意避開吳靈靈跟春雨,繞到□□院的方亭,有個石桌,平日裏是用來賞花喝茶作詩的。
幾次三番地被叫出來,丁意一臉的不耐煩,“其實上次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靈靈她就是個尋常女子,至于你們說的妖怪,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一定是你們搞錯了。”
他的敘述與上次大差不差。
眼見談話再次陷入僵局,夏青梨忽然想起上次在吳靈靈身上發現的異樣,放下了瓷杯,“丁少爺,請問你跟吳靈靈成親多久了?”
丁意張口就答:“五年。”
五年不算短。
夏青梨又問:“那你一定很了解她吧?”
丁意頗為自豪:“那是自然。”
就知道是這麽回事。
夏青梨直接問:“那她房間的香是怎麽回事?”
“香怎麽了?”丁意的神情懵懵的。
夏青梨單手撐着小臉,“香到是沒怎麽,但你不是說過那是吳靈靈最喜歡的香嗎?為什麽她會讓春雨把香掐了呢?還偏偏是你不在的時候。”
丁意還是第一次聽見這說法,腦子飛速運轉,兩分鐘後,恍惚中得出結論:“你的意思是……靈靈她有可能不是靈靈?”
夏青梨的确是這個意思,但這種話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只能旁敲側擊丁意,好在他還不算太笨。
原一直堅持吳靈靈沒有任何問題的丁意此時已愁容滿面,一口氣喝了一杯茶水,“既不是妖怪,又不是靈靈,那她到底是誰?”
夏青梨也想知道,可惜,暫時沒有任何頭緒。
直到花園裏傳來一個丫頭焦急的聲音,“老夫人,老夫人,您別跑了,當心受傷……”
小丫頭滿頭大汗地追着位老人家,從她對老人的稱呼不難猜出,老人應該是丁夫的老太太。
老夫人根本聽不進去丫鬟任何一句話,心智瞧着跟三歲孩子差不多,雖然年歲已高,但腿腳異常的靈活。
“老夫人,您等等,那便是少奶奶的住處,您不能去啊,少奶奶還生着病呢……”
“不對!”老太太猛然停住腳步,跟追過來的丫鬟嚴肅強調:“她不是靈靈,靈靈跟我可好了,我知道,她不是靈靈!”
倒是沒想道還有這種展開,小丫頭當即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怕事情傳開,丁意即忙上前制止,安撫了半天,總算把她哄了回去,轉身,面對衆人,露出歉意的笑:“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她因之前受過刺激,自那以後便神智不清。”
年紀大了,難免如此。
“對了。”丁意像是想起什麽,視線落在阮憐雪身上之時滿是期待的神色,“阮姑娘,你不是擅長醫術嗎?不如替她看看如何?”
阮憐雪一口答應:“好。”
阮憐雪要跟丁意去給丁老太太看病,夏青梨便在阮憐雪房間裏等,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見她回來。
因先前已與她打過招呼,等阮憐雪推門而入的時候,回來的時候并無驚訝,只輕輕掩上房門。
夏青梨确實有事找她。
“阮姐姐,老夫人的情況怎麽樣了?”想了想,她選了個最簡單的話題切入。
阮憐雪搖頭,“老夫人,年紀大了,加上這病有些年頭,很難治好。”
“哦。”她想問的其實并不是這個。
阮憐雪早就發覺她今日與往常不同,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清了清嗓子,主動問道:“青梨,你找我,不是為了問這個吧?”
夏青梨一個勁地點頭,“阮姐姐,我找你是想問你,有沒有治療夢游症的方法?”
“你有夢游症?”阮憐詫異地望着她,上次跟她睡覺,也沒發現她還有這毛病啊。
夏青梨沉默片刻,“……不是我。”
阮憐雪秒懂:“那應該是謝公子。”
阮憐雪猜得很準,但夏青梨尴尬地腳趾扣地,幾乎是苦着張臉說:“我能不說嗎?”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人小情侶的事,阮憐雪只想吃瓜,不願摻和。
來找阮憐雪,屬實是沒辦法了,她也不知道反派這病情還會不會加重,現在只是趁她睡着親她,誰知道以後還會做出什麽來,照這種邏輯推理,她得二十四小時都睜着眼。
“不過,夢游症,以前沒有研究過,我可以研究研究,到時候再告訴你。”阮憐雪實話實說。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見她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憂愁,阮憐雪忙轉移話題:“對了,我剛打聽到吳靈靈的老家是隔壁縣的,若我們想了解更多關于更多吳靈靈的消息,可以去她老家看看。”
想法是好的,但夏青梨只有一個問題: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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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青梨正在院子裏撸着狗,陸蕭辭跑來告知說想想請她去一趟吳靈靈老家,陸蕭辭要留在丁府保護他們的安全,阮憐雪要給老太太治病,只能請她跟謝霜蕪跑一趟了。
碰巧王蓮生剛辦完事從外面回來,聽說他們要去吳家,說可以跟他們一起,他跟吳家也算是舊識,到時候應該可以說得上話。
如果可以,夏青梨想留下。
[系統:不,你想去,而且你留下,男女主就不能獨處了。]
夏青梨:“……”
如此,她只能笑着接受。
她覺得這事還挺危險的,王蓮生跟謝霜蕪兩個人明顯不對付,三人行,她夾在中間,不會被誤傷吧?
馬車停在丁府門口,謝霜蕪比她跟王蓮生先一步到。
夏青梨在上馬車前,無意間與謝霜蕪對視一眼,便毫不猶豫地坐在了他身邊。
主要是,讓他跟王蓮生坐一起,真怕他倆一言不合把馬車給掀飛,遭殃的還是她。
待王蓮生落座,馬車緩緩移動。
首先是沉默,看似安靜,實則波濤洶湧。
接着,王蓮生給自己倒了半杯茶,邊饒有興致地把玩杯子,邊擡眼看謝霜蕪,“我聽說夏姑娘說,她與你謝公子并非是那種關系。”
夏姑娘:“?”怎麽一上來就是王炸。
他倆看不順眼可以吵架可以打架,為什麽每次都要把她扯進來?
夏青梨頭禿得很,問題是,謝霜蕪還真回他了,“原來她是這麽跟你說的嗎?”
王蓮生看熱鬧不嫌事大,“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問夏姑娘。”
這馬車怎麽還沒到?
感受着來自反派的灼熱目光,夏青梨現在就想跳車,“嗯,我是說過……”
沒辦法,她又不能對自己說過的話不承認,這不是耍無賴嗎?
王蓮生擺出一副“你看,我贏了”的表情。
“這樣啊。”
夏青梨原以為謝霜蕪鐵定要生氣,好像并沒有,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她,坐在旁邊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沉默簡直比生氣還可怕好不好?
夏青梨咳嗽了聲,故意打破這片寂靜,“王公子,其實之前我說那番話是有原因的。”
“哦?”王蓮生放下杯子,嘴角弧度上揚,眼神中是掩蓋不住的興奮之情,“什麽原因?不妨說來聽聽。”
這要是擱以前,她肯定會說“為什麽要告訴你”,可現在,她不僅要說,還要故意說給另外一個人聽。
果不其然,當謝霜蕪聽到這句話後也投來了疑惑的視線。
“因為我們當時吵架了。”夏青梨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番說辭,“我那時候說得都是氣話,氣話都是不經過大腦胡亂說的,所以不能信。”
王蓮生又問:“那你們是因為什麽吵架呢?”
夏青梨:“……”他好煩,真的。
她的這番言論同樣吸引了謝霜蕪的目光。
當夏青梨絞盡腦汁也找到個合适的理由,謝霜蕪強塞給他的記憶便發揮了作用,“因為以前有個丘花火的女孩子跟他走得很近,我嫉妒,行了吧?”
輕笑聲傳來在耳邊響起,像是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還怪癢的。
夏青梨蹭了蹭耳朵,下意識地扭頭看他。
幾乎是在她轉頭的瞬間,單手親昵地撫上柔軟白嫩的臉頰,貪戀着不屬于他的溫暖,“原來夏姑娘也會嫉妒啊。”
說話時的尾調略微揚起,不知是哪句話又戳中了他的興奮點,連同深紅的眼底都染上了病态的笑意。
屁,她才不嫉妒呢!
夏青梨握住他的手,手指細細地摩挲着、安撫着。
明明是怕他亂來,可在旁人看來,這就像是相處已久的情侶之間在調情,動作暧昧至極,若是無人在場,怕是下一秒都能親上去。
她面不改色地說:“嗯,對,因為我也是女孩,我也會嫉妒,尤其是看到你與別的女孩子交好。”
哪怕清楚她大概率又在說謊,但郁悶與煩躁還是在這刻被一掃而光。
他動作輕柔地捧着她的臉,“那如果,我告訴你,她早就死了,還是被我殺的,你會不會開心點?”
什麽就開心?
他都殺人了,還是他的攻略者,她瘋了嗎?還開心?照這個趨勢下去,她死也是遲早的事,所以為什麽要開心?
夏青梨心裏慌亂,表情卻異常冷靜,“為什麽要殺她?”
“為什麽呢?讓我想想。”說着,他認真回想起千機門的過往,“啊,想到了,因為我不喜歡,我不喜歡她。”
真是簡單又粗暴的理由,跟他的反派身份簡直絕配。
從來沒有哪個反派,當得像他這麽盡心盡力,真的。
“夏青梨。”他驟然靠近,停在鼻尖差點又碰上的距離,剛好使得她的眼睛裏只能裝得下自己。
他喊的是“夏青梨”,而不是平日裏的“夏姑娘”,令她心頭産生劇烈的顫抖,仿佛埋藏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不确定那究竟是什麽,可足以令她産生片刻的悸動,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地問:“怎、怎麽了?”
眼底的笑意愈發深刻,所有的鋪墊仿佛都為了此刻,“夏青梨,你要不要……試着喊我的名字?”
夏青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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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會了,這個男人……他太會了(捂臉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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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守月、嘟嚕double.兩位寶子送來的營養液,拜謝!愛你們嗚嗚嗚!!!(* ̄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