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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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興奮點異于常人不是新鮮事。
夏青梨雖司空見慣, 但還是用盡全部的力氣死死按住他的傷口,其中摻雜着報複的成分在,誰讓他借着止血的由頭實則為了取悅自己。
他可能不會覺得疼, 無所謂, 只要夏青梨自己覺得解氣了就行。
感受到她劇烈的的情緒波動,謝霜蕪緩慢擡手, 将指尖殘留的血跡, 慢條斯理地将血抹在她的臉上, 直到繪出鮮豔的顏色來, 才露出滿意的笑。
他是真的有病!
夏青梨又羞又惱地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好在這種情況并未持續多久,吳青青領着大夫很快趕來。
房門敞開,吳青青駐足門口, 略帶好奇的朝裏面看去,見到阿姐替大哥按傷口止血的畫面。
按理說沒什麽特別,可在她的印象裏, 這兩人因關系并不好。
原因很簡單, 阿姐看不上大哥做的那些事,久而久之, 隔閡就産生了。
沒有吳青青的指令, 停在門口的大夫不敢貿然闖入, “二小姐?”
吳青青對他說:“沒事, 你先進去吧,趕緊替我大哥治療。”
大夫應聲進房。
見真正的大夫來了,夏青梨功成身退,急忙跳下床, 乖巧地退至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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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藥箱經驗豐富的老大夫見她身上跟臉上皆是血跡, 下意識地以為她也受傷了, “大小姐,您這是……?”
夏青梨随意地擺手,“沒事,我沒事,你去幫我我哥……哥看看。”
她依舊不習慣叫他“哥哥”,這跟叫人裸奔沒什麽區別。
謝霜蕪看她一眼。
夏青梨假裝什麽也看不見,見大夫要幫他解開上衣,低着頭,急忙退至門外,與正在外面候着的吳青青打了個照面。
吳青青疑惑地望着夏青梨,“阿姐,你跟大哥和好了?”
夏青梨:“啊?”此話從何說起呀?
吳青青懵懵懂懂地眨眼睛,“我剛才看見你倆關系甚好,難道不是和好的意思嗎?”
原來吳靈靈跟吳仲複以前關系不好嗎?
夏青梨并不清楚內情,只能依照吳青青做提供的只言片語盡力圓謊,“嗯對,我們和好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不懂得哥哥的良苦用心,直到在他受傷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是我錯了。”
聽她這麽一說,吳青青如釋重負,“那就好,其實大哥也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好。”
夏青梨附和着點頭。
吳青青同樣發現她臉上的血跡,詫異地指了指,“阿姐,你的臉……”
夏青梨立即摸了把臉,到處都是血,像是被他用自己的血在自己臉上作了一幅畫。
純屬于他的惡趣味。
現在血跡幹了,擦也擦不掉。
夏青梨邊用力擦臉邊解釋:“沒事,是哥哥的血,剛才不小心染上的。”
吳青青見她快要擦掉一層皮,“阿姐,你先回去換身衣裳再洗把臉,這裏有我跟大夫,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說的也是,這裏畢竟是吳府深處,一般人還真找不到,至于謝霜蕪,就更不用擔心了,反正有大夫。
夏青梨欣然應下,朝房內看了最後一眼,只瞧見大夫在幫他包紮傷口,便離開了。
等大夫幫謝霜蕪處理好傷口,吳青青才踏入房間,詢問大夫他的傷勢如何。
大夫從藥箱中拿出一品藥來,“大少爺無礙,只需靜養休息即可,另外,這個藥需早晚上一次。”
吳青青拜謝,并拿了銀兩給他,再派人将大夫送回。
順利送走大夫,吳青青視線落在靠着床沿而不知在思索什麽的謝霜蕪身上,“大哥,你真的跟阿姐和好了嗎?”
“不像嗎?”他微微瞥了一眼這位名義上的小妹。
“最好是真的。”吳青青說,“大哥,你以後可得對阿姐好一點,說不定阿姐很快就要成親了,到時候可就很難再見面了。”
成親?又是成親?
明明極其不悅,但面上挂着溫柔的笑,透過吳青青,眼神卻在看着另外一人,尾音不自覺地緩緩上揚:“嗯,我一定會的。”
吳仲複今日看着有些奇怪,吳青青心底疑惑,見他沒什麽大礙,便讓他好好休息,自行離去。
房門合上,四周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私自拆了紗布,手掌觸碰傷口,施加力量按了下去,只是單純地想試一試。
一遍又一遍。
很疼,雖然不讨厭,但跟方才的感覺完全不同。
突然有種想被她一直觸碰的念頭。
他歪着腦袋看向門口,門始終是合着的,無人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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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洗了把臉的時間,天已經完全黑了。
她覺得這個幻境的流速跟外界應該不同,如此也好,早點完成任務早點回去。
春雨跟春桃進來幫她收拾屋子,換下了血衣,穿上睡衣。
夏青梨趁機打聽了一下吳仲複的事情。
從她們姐妹口中,夏青梨了解到,原來吳仲複做的那些買賣都是靠收購小商販的地皮,若是他們不賣,鋪子三天兩頭的便會出現各種狀況,迫使他們不得不轉賣,若是再想開店,就得花大價錢從吳仲複手裏租地皮。
所以這一片的小商販才對吳仲複恨之入骨,巴不得他趕緊死。
想不到這個吳公子看着文質彬彬的,心倒是挺黑的。
吳靈靈估計也是看不慣他這做法,才與他漸行漸遠。
夏青梨覺得,他跟反派倒挺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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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時間流速不同,夏青梨沒睡一會兒天就亮了。
跟昨天一樣,春雨幫她洗漱打扮,春桃幫忙收拾屋子。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春雨按照慣例日常詢問:“小姐,咱們今日還練字嗎?”
夏青梨猶豫了下,“額……練。”
春桃應聲拿出紙筆。
夏青梨被迫趕鴨子上架。
為了讓自己保持吳靈靈的人設,她真的有努力地在寫,但是這玩意兒,沒練過只能寫得歪七歪八的,跟吳靈靈寫出來的字根本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她尴尬地笑了笑,敷衍道:“看來今日手感不太好,還是改日再練吧。”
她們并未起疑,夏青梨靠着胡說八道成功躲過一劫。
本以為就此結束,但快到了中午,有人通報,說是吳老爺讓她過去一塊用餐。
吳老爺膝下三位子女,自然不可能只叫她一人。
夏青梨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才過去的,果然不出所料,吳青青跟謝霜蕪兩人都在。
打了聲招呼便迅速落座,夏青梨立即偷偷往謝霜右肩瞟了一眼,沒瞧出門道便收了目光。
吳老爺也看向了謝霜蕪,頗為關心地問道:“仲複,你的傷勢如何了?”
“無礙,只是皮外傷,敷了藥好多了。”謝霜蕪分明懶得搭理他,但還得裝作吳仲複,擺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來。
吳老爺繼續問:“我聽青青說,你們兄妹二人冰釋前嫌了?”
吳青青停下了筷子,一口吞下嘴裏的食物,忙不疊地搭話:“對對對,我昨天看見阿姐幫大哥按傷口呢,關系看着可好了呢。”
如果要這麽說的話,他們關系确實挺好的。
她一個勁地點頭,謝霜蕪雖沒說話,但沉默也算是種認可。
吳老爺很欣慰,多年以來,他這大女兒跟大兒子因為意見不同一直不太親近,甚至被外人傳成不是一個母親生的,簡直荒唐!
他笑得慈祥,分別交代兩人,“這樣才對,我們都是一家人,靈靈,以後不要再同你哥哥置氣了,你哥做生意都是為了這個家,不然你如何做得了這個大小姐,仲複,你也要讓着點靈靈,畢竟是你的親妹妹。”
這種做法屬于,各打一鞭,又賞顆糖。
謝霜蕪手指輕觸杯沿,有些意味深長地看着她,又好像很開心,“好。”
聲音像是羽毛若有似無地掃過她耳旁。
夏青梨可不敢亂說話,她覺得今日的時間過得尤其地慢。
“對了,靈靈。”飯吃到一半,吳老爺忽然扭頭,目光聚焦在夏青梨的臉上,“我聽說你一直在跟焦長縣的丁府公子有書信往來?”
夏青梨愣了下,随即點了點頭。
那吳靈靈确實跟丁意在成親前就有書信往來,這事不假。
“那你可知道,那丁公子對你有意?”
“知道。”
聽到她的回答,吳老爺松了口氣,他還以為丁府家丁在胡說八道呢,殊不知是吳靈靈故意瞞着此事,估計是女兒心事難以啓齒。
“丁府早晨派人過來傳話了,說丁公子有想法上門提親,若是你不願……”吳老爺還是很尊重子女的意願,成親不是兒戲,一輩子的幸福可能就在于此,走錯一步,也許悔恨終生。
“我願意!”
夏青梨是搶着回答的,眼裏瞬間迸發出異樣光彩。
總算是到關鍵劇情了,趕緊找到真相出去吧,假扮別人真的很累。
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順帶補上一句挽尊的話:“我的意思是,我也很喜歡丁公子,我願意嫁給他。”
吳老爺擔心女兒剛才沒聽清,複又問道:“真的嗎?靈靈,你真的願意嫁給丁公子?”
“願意,我真的願意。”夏青梨一個勁地點頭,神情期待地追問:“所以丁公子什麽時候來提親?”
吳老爺思索片刻,“就算我現在給他們答複,他們需要時間準備彩禮,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到。”
“那就明天。”她跟吳靈靈除了性別,其他的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扮成她只會讓自己更難受。
夏青梨滿心歡喜地期待着明天的到來,就連午飯都多吃了不少。
謝霜蕪一言不發,但确實也沒什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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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期盼,這兩日似乎格外漫長,好在第二日,丁意按照約定,帶着聘禮上門提親了。
出面的是吳老爺跟他的“兒子”。
因為雙方都很滿意,所以事情就這麽定下了,因為夏青梨視線跟吳老爺要求婚期越快越好,而最近的好日子便是一周後。
換句話說,一周後,她就會“嫁”丁意,開啓丁家劇情線。
想想還真是有點激動。
婚期擇定,丁意準備先行回去準備成親事宜,謝霜蕪往身後瞥了一眼,下一秒,叫住丁意,态度友好地挽留他,“丁公子遠道而來,不如留下來小住幾天,剛好由我帶着丁公子四處逛逛,如何?”
丁意顯得有些猶豫。
謝霜蕪繼續刺激他,“這裏可是靈靈妹妹的出生之地,丁公子難道不感興趣嗎?”
“好,我多留幾日。”丁意思量幾息,轉身對同行的家仆吩咐:“你們幾個,先回去吧,順便把這件事告訴我爹。”
家仆應聲打道回府。
夏青梨是真的搞不懂了。
這反派究竟在想什麽,莫不是要對丁意下手?還是說只是單純地找樂子。
沒等她想明白,春桃便急忙忙地傳來消息,說是大少爺要帶着丁公子去游湖。
春季游湖的好時候,但他們兩個大男人……游湖?是不是太詭異了?
夏青梨本不想湊這個熱鬧,但怕就怕在反派沒安好心,萬一把丁意殺了,她這麽長時間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她死皮賴臉的跟了過來,理由是:想跟丁公子一塊游船看湖上風景。
畢竟都是未婚夫了,她主動點也沒什麽。
丁意當即紅了整只耳朵,一路上都只敢偷偷看她,不敢做出任何越界的舉動。
但是這個季節出來游湖的人是在太多了,他們被擠到了橋上,而且船只有限只能排隊。
夏青梨沒動,主要是她怕自己這一走,留兩個人獨處會出亂子。
謝霜蕪更不會動。
眼看即将陷入僵局,丁意只能自告奮勇地說:“我去借船,你們在這等我。”
直至丁意的身影埋于人潮,一直盯着湖面的謝霜蕪才開口問她:“夏青梨,你說從這裏跳下去會如何?”
夏青梨用一種“你瘋了嗎”的狐疑神色地打量着他。
拱橋雖不高,但湖水深啊,而且還有這麽多人,肯定要惹出大動靜來的。
“作為吳仲複,你應該會傷的不輕。”夏青梨如實回答。
聽了她的回答,謝霜蕪驀地彎唇笑了,“要不要試試?”
試個屁啊!
瘋了,他真的瘋了。
夏青梨掉頭就跑,但被拉回來了。
起初一只手被他抓住,不幸的是,脖子也被遏制住,但慢慢地,手掌開始向上緩緩移動,當再次覆上她的臉,随着他的發力,夏青梨迫不得已轉過頭與他視線相對。
這個姿勢就非常羞恥,但他本人似乎沒有這種自覺。
“夏青梨。”
當低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青梨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真怕他把自己毫無緣由地從橋上扔下去。
幾乎是懇求的語氣,她說:“……我不會水。”
他極輕地“嗯”了一聲,視線未曾從她臉上離開,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麽,眼神似乎是……欣賞?
夏青梨欲哭無淚,她究竟還要保持這個姿勢多久啊,感覺挺累人的。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大喊一句:“有人掉下去了,是個孩子!”
聲音傳了過來,謝霜蕪松開了手。
夏青梨愣在原地,聽見他說:“不去救他嗎?”
“很想,但是我真不會水。”
“那他死定了。”
夏青梨:“……”這是什麽考驗嗎?
呼救聲還在繼續,湖面上的小男孩在水裏不停撲騰,看上去堅持不了多久,議論聲紛紛,但無人施以援手。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人間疾苦,求他肯定是沒用的,但總不能坐視不管。
夏青梨咬咬牙,帶着一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的符咒,踏過拱橋,襦裙翻飛,縱身一躍,跳下去的瞬間她就後悔了。
不是因為她不會水,事實上,她學過游泳,只不過太久沒下水所以才編了這麽個謊話而已。
當身體接觸到湖面的瞬間,巨大的水浪襲來,小孩子的呼救聲震耳欲聾,後面的一切行為大概全靠本能在支撐,當回過神來的剎那間,人已回到了岸邊。
像是短暫性失憶,根本不記得發生過什麽,只是無力地跪在岸邊。
面前之人雙手撐地,幾乎是半仰着身子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想必是後面也跳了下來,順手把精疲力盡的自己撈上來了。
湖水順着他的衣擺滴落在夏青梨的沾了泥巴手上。
手指微微蜷曲,感覺有點涼,微風拂過,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謝霜蕪視線緩緩下移,眼底漸有笑意,而且還是在極度高興的情況下。
“做得很好,你還是跳下來了。”
關愛瘋子,人人有責。
夏青梨安慰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雖然方式偏激了點,但是好歹結局是好的。
她擡了起頭,轉眼發現他右肩的傷口似乎在不斷滲血。
怎麽回事?按理說,以他的體質,應該早好了呀。
夏青梨有些不解。
聽到動靜地丁意很快趕到現場,深色慌張地撥開人群,“靈靈,你怎麽樣?沒事吧?”
夏青梨搖搖頭,“沒事。”
周圍人都在說是謝霜蕪救了她。
雖然是事實,但聽着有點怪。
丁意思考片刻,“原來你們的關系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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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一場意外,游湖計劃終止。
夏青梨還是挺開心的,換好了衣裳打開房門,将丁意放了進來。
因她落水,丁意怕她生病又怕她受到驚吓,說什麽也要來看看她。
夏青梨實在不好拒絕。
丁意下午出門又給她買了許多補品,其實都用不上,但她只能笑着收下,不然會顯得生分。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要跟丁意聊什麽,好在丁意會自己找話題。
“靈靈,我覺得你大哥人挺好的。”丁意想到白天所發生的事情,有感而發,“不想你信中說得那樣冷血無情。”
夏青梨困惑地歪頭,“大哥?”怎麽突然對謝霜蕪的稱呼變得這麽親熱了?
丁意難為情地撓頭,“抱歉,我是不是不應該這麽叫,畢竟我們還沒有……”正式拜堂成親。
“沒事,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反正我們遲早都是要成親的。”夏青梨只希望那一天趕緊到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丁意沒說話,只是将目光停留在夏青梨身上,總覺得……靈靈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只是,這些話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便找了個理由先回去了。
夏青梨巴不得如此。
不過有件事一直令她耿耿于懷,便是謝霜蕪肩頭的傷口,她決定去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好在夜深之後路上沒有任何人。
她敲門而入,只有謝霜蕪一人靠在床前,雙手自然垂放,嘴唇合着,一言不發,見到她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哪裏又惹到了他。
白天,她不是都跳下去了嗎?還不滿意?
夏青梨撿起桌上的膏藥,主動要求幫他上藥。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主要是想看看傷口。
他并未拒絕,伸手将衣領往下拉了拉,并未全部解開,只露出傷口的部位。
雖只穿了一件衣裳,實際上只能看到受傷的那一片,至于其他,若影若現,不是想仔細看,根本不會在意。
夏青梨并未多想,她走到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傷口處。
傷口跟之前的有些不同,像是後面又經歷了什麽摧殘。
該不會是自殘吧?
這是真的恐怖,好在已經不再流血了,他也不會感受到疼。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情,開始給他上藥,手指在傷口處慢慢打轉,争取讓膏藥進入他的皮膚。
他的傷口又開始發燙。
夏青梨便知是無意中又刺激到了他的興奮點。
溫度越升越高,明明他在正常情況下的體溫低到吓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承受得了這溫度的,同時還能保持愉悅。
跟這樣的變态打交道,真是令人頭疼。
“夏青梨。”謝霜蕪毫無征兆地喊了的名字。
夏青梨仰頭困惑看他。
“你要成親了。”
像是一句簡單的陳述句。
“嗯。”夏青梨冷靜點頭,“我很快就可以嫁給丁意,到時候我們就能知道吳靈靈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了。”
只要搞清楚這些,他們就能出幻境了。
謝霜蕪又問:“夏青梨,你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她在想着要如何才能早點出幻境,還能想什麽。
“夏青梨,我與你的那位哥哥相比,如何?”
話題轉得猝不及防,夏青梨眨了眨眼,很快明白他在說什麽。
可這怎麽比?
他不過是假裝吳仲複,又不是真的哥哥,她也不是真的吳靈靈。
夏青梨覺得他可能是入戲太深了,真把自己帶入哥哥角色了,不然也不可能主動救她。
“你……”好一些。
話來沒來得及說完,謝霜蕪忽然緊緊握住她的手,強行将之按在傷口處,眼神有些迷離,半歪着頭,突然有點不想去看她,“別停……很舒服。”
這是別人哪怕他自己都給予不了的快樂。
夏青梨:“……”死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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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與吳家結親一事早已敲定,家中還有一大堆事務等丁意去處理,他壓根無法在吳府長久待着,第二日便回府去了。
不知是不是那一晚她說的話起作用了,後面幾天,謝霜蕪一直繼續扮演他的好大哥,而她則極力維持吳靈靈的人設,倒也還算順利。
不過似乎是用力過猛,謝霜蕪這好哥哥的形象樹立得有些過了頭,兄妹關系一下子從冷漠的過渡到親密無間。
夏青梨還懵圈着呢,倒是其他人,接受得極快,就好像他們本該如此。
本該是一對好兄妹。
這很感覺很奇妙,但又答不上來。
謝霜蕪沒說什麽,夏青梨也不敢提什麽要求,只能暫時性地把他當成哥哥。
哥哥長哥哥短,時間一長,倒也沒那麽羞恥了,好像也能接受了。
終于來到跟丁意成親的當天,夏青梨滿心期待地時間點終于來了。
按照傳統禮節,女方父母不能到場,但是兄弟姐妹可以。
喜服是丁府派人送來的,當她換好衣裳坐上轎子的剎那間,已經開始緊張了。
雖然是為了任務,但從禮儀上來說,确實是成親,盡管倉促了些。
一路上,她的精神都處于高度緊繃狀态,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随着先生的那一句“送入洞房”到達頂峰。
她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穿書這麽久,這個一定是她遇到的最難的任務。
被送入房間,獨自待會了會兒,直到察覺不到任何一人的氣息,夏青梨才随手皆下紅蓋頭,苦惱地坐在床邊,嘆盡心中苦衷。
她在思考等下要怎麽跟丁意說明來意,總不能為了任務真跟他圓房,這也太虧了。
外面,賓客的吵鬧聲還在繼續,房間內,門開了。
丁意這麽快就來了?
夏青梨緊張地走到門口,并未看見來人。
想來是風。
正要關門,身後有人靠近,沒來得及關上門,夏青梨警惕地轉身,在看清來者後,懸着的一顆心髒慢慢放下。
“謝霜蕪?”
她有些疑惑,她原以為他今晚不會來的,畢竟,他們演了那麽長時間的好兄妹,這個時候,他來這裏,不合适吧?
不過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他。
褪去吳仲複所鐘愛的白衣,今夜,換上了自己的喜歡的衣裳,恍惚間,夏青梨看見他沖着自己笑了笑,可笑意未達眼底,莫名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新婚快樂。”
夏青梨愣住了。
沒辦法,這句祝福語對他來說太過正常了,反而顯得不正常。
她尴尬地撓了撓臉,“額……謝謝?”
謝霜蕪盯着她,眼底仿佛閃爍着某種異樣的光,是他的渴望。
“儀式結束了。”
“……”很好,反派的每一句話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夏青梨點點頭,盡管未圓房,但某種程度上來說,确實結束了。
雖然是幻境,但她應該可以稱得上是丁意明面上的妻子,即使并非本願。
謝霜蕪向前一步,“丁意要來了。”
“啊?”
夏青梨真心搞不懂了。
丁意來不來跟他關系不大吧?
他為何要突然提及丁意,這跟他來這裏有關系嗎?
但有點他說的很對,丁意要回來了,絕對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這裏!
“謝……”
所有的話都沒來得及說,便全部被他堵在了口中。
剛才的一步已足夠近她的身,只需伸手,扣住她的腦袋,俯身——
吻,就這麽落了下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夏青梨依舊腦瓜子嗡嗡的,這一吻猝不及防的落下,甚至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回過神來,想要推開他,可身體卻早已被他禁锢在懷中。
他抱着夏青梨,根本無法動彈。
而微涼的指節早已自然地勾上少女的青絲,将其緊緊地纏繞,不自覺加深這個吻,一點點地侵蝕她的領地,直至退無可退。
想要更多,更多,再多一點。
舌尖纏繞,哪怕夏青梨狠心咬他,也無任何回轉的餘地,癡迷地親吻着他所渴望的一切,以填充幹涸的血肉,給予他活着的全部。
張燈結彩,賓客盈門,紅燭晃動,檀香萦繞。
與身着豔麗張揚嫁衣的姑娘,在他們精心布置的婚房中,唇齒相依之間,無盡地缱绻着他最為洶湧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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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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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字啊,累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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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蠢,突然發現上一章搞錯了投雷的寶子,【堂裏】對不起!!已經在深刻反省了,然後我就回去改,改完了就被鎖了(我好蠢,真的……)也對不起【守月】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