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四考題
第四考題
王太後嚴詞厲色得在高座上說着 ，“竟連浪漫是什麽都說不出，心中沒有柔情，怎麽當海王妃，照顧海域的子民、和六位公主？”
還以為她突然發現我是人類了，原來是因為那人魚女孩答不出來第二輪的問題。
現在，輪到我答題了。
我必須要完成給海王下蠱後，才能被叉出去。
腦子裏一瞬間閃過萬千書籍，就是沒一段話能進入我的腦海。
抱着一會不管回答什麽都好，就是不能交白卷的心态，我焦慮難熬，就發現因為上一位人魚被提前叉出去了，已經輪到我答了。
為了我的手機被修好，我開始胡說八道，“浪漫是……”
海王在七彩尾巴人魚的回答過後，恢複了原來的那般平靜，王太後卻在我回答間慢慢皺起了眉，她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對我有着若有若無的嫌棄。
我的目光飄忽不定地掃過舞廳，當不經意看到安靜不語的人魚公主，想起了她的故事，也想起了李星辰逆天穿越而來見我。
我正色道：“浪漫是與愛的人才能産生的感覺，是可以為了所愛的人不辭辛苦，不遠萬裏的見面。”
王太後皺起的眉頭稍稍平複了一點，大概我好歹說了一句完整的話，人魚群的神色卻依舊平靜，人魚士兵舉起來的魚叉也收了起來，我放心多了，迎着六公主的目光繼續說下去：“當與不愛的人在一起，不管一起經歷再大的風浪，聽到看到再美好的事物，也不會有浪漫的悸動。”
接下來再說點什麽，拍點狗屁，博取一下海王的好感，最好能因此接近他才行。
我小心翼翼，露出了狗腿子的笑容說：“因此只要與所愛的國家、親人、朋友、愛人在一起，才是浪漫，當國家和平的時候，國度裏的一切都是浪漫的。”
可海王聽到我點出國家一詞，也仍舊不為所動地看着偌大的舞廳，只是傾聽着，并沒看向我，也沒有給我半點評價。
大家都安靜了一下，繼續不置可否，不加評判，又開始輪到下一條人魚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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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是失望，倒也松了口氣，起碼沒被叉出去。
海王大概是聽多了大家狗屁不通的拍馬屁，早就習慣了也正常，只要能對我多幾分好感就好。
反倒了那個拿扇子的貴婦人魚這次看向我的鄙夷目光有些許驚嘆。
緊接着是第三輪考驗，由于被逐出去了一個人魚佳麗，回答順序上我也就順延了一位。
可我從佳麗選手為難的神情中，看出了這次的題目沒那麽簡單，我正想問問她們什麽情況，又不太好意思開口，沒想到她們反倒先問起我來。
幾條金發美人魚熱情的問我：“你和公主們這麽相熟，可否請你向我們稍微透露一點三公主都有哪些喜好？”
我今天才穿越來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人魚公主們，根本和她們不熟，我慚愧萬分，又怕解釋清楚反而會被刨根問底，問起我是哪個貴胄之女就更糟糕。
我只好難為情的根據我記憶中這本書上寥寥幾字對三公主的描述說：“我只知道三公主大膽勇敢，像一位冒險的公主。我也想問問你們，三公主剛才出的是什麽題目？我剛才沒聽清。”
她們的眼神很顯然以為我不想告訴她們，對我說：“我能理解你不願說的心，畢竟王妃之位只有一個。”
她們都即刻背過身不再理我，我無法解釋。
看着王妃候選人接連的失敗，大公主宣告‘下一個’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快速幹脆，舞廳中的男男女女也爆發了嘩然的議論。
我看着三公主得意洋洋的笑容，聽着幾個人魚位置之外的那些貴胄的議論。
原來三公主出的第三題是：誰能讓她哭，讓她笑不出來，她就投票給誰。
他們在說三公主根本就不想海王再娶，或者她對這些來的佳麗都不滿意，我們人魚根本不會流淚，何況她那麽愛笑，與六公主截然相反，那麽開朗，讓她哭也太難了。
直到我游到三公主的耳邊，對她說了幾句話，她笑容洋溢的得意神情才全部消失了，她神色複雜的看着我。
所有人都好奇我到底說了什麽，可因為我有言在先，說我可以讓三公主哭，可我說的是什麽，必須保密，因此現在連王太後和海王都出于尊重和遵守，都沒有公然問我到底說的是什麽，人魚們也只好暗自好奇了。
在我後面順序答題的人魚，只有一個，讓三公主的笑容消失，可卻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她提到的，是王後去世當天的大概過程，也許她是想讓三公主哭，沒想反而激惹了三公主。
這一輪，只有我達到了最接近合格及以上的狀況，三公主雖然沒哭，但再也沒有笑了，臉上的神情一直很複雜。
那些看見過我和三公主親密地走在一起的人魚，看他們一個個的眼神，似乎更加認定我和人魚姐妹團相熟了，更加覺得我是刻意不說三公主的個人喜好，只為了獨攬王妃之位，甚至認為我已經是內定王妃了。
的确，我除了第一輪唱歌失利，後面都處于結果待定的狀态。
第四輪，四公主的出題是答出海王最喜歡什麽？
說簡單，也不簡單的一個考驗，由此也讓我知道了，四公主沒有三公主那麽抗拒海王再娶。
幾個人魚回答失利後，紅發人魚說：“海王陛下最喜歡六位公主。”
她一頭瑰麗的紅發，像極了最火熱的熱情火焰，她的性情也是那般的活潑開朗，正大膽熱情的與海王對視了起來。
就連六公主的視線也被她的紅發給吸引了，不知她在看着這頭紅發在想什麽？
大概是想起了她花園裏種植的那些紅豔的花與樹，印象中，六公主最喜歡在屬于自己的那塊花園裏種植紅色的植物了。
七彩魚尾的人魚說：“海王陛下最喜歡國家和公主。”她的回答顯示比那一位紅發的人魚回答的更勝一籌。
輪到我了，我又一次請求，希望這次可以附在海王的耳邊說，海王平靜的面容只遲疑了一下，就輕輕點頭了。
我終于有機會接近他了！
四公主的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我由心的感謝四公主的問題給了我這個難得的機會。
三公主不滿地看着我游到了海王身邊，我才剛浮游上了石頭之外的寶座那。
來到了海王的耳邊正準備說話時，我紅色的大尾巴因為浮游而一甩，将他桌上的紅色海螺打翻了，落在巨大的藍色火焰貝殼後面，還飄在水中，沒沉落在藍色的沙子上。
我趕緊一個擺尾，背對舞廳的人，稍微下潛了一點，撿起來時，借着大貝殼的遮擋，我将珊瑚腰鏈上的貝殼打開，然後一個浮身而起時，将那只死掉的珊瑚蟲扔進了海螺中。
這時，從掉落到撿起，為了不讓人起疑，我沒有在任何動作上有一刻停頓。
我神色自然，心卻跳得比那貝殼火焰搖曳的速度還快，
舞廳中，不知我背景的人魚都不敢對我妄加評判，只有一旁看過來的王太後說了一句：“粗俗莽撞！”
她威嚴的說道，似乎下一秒就要下令讓人把我叉出去，可她卻沒有說，或許是因為我已經到了海王面前要說出海王的喜好了，她因為好奇而暫時留下我。
她讓我想起了神廟裏的聖女，我低着頭，只希望我這樣的冒死行為能一切順利。
我需要得到一臺完好且防水的手機，那是源自于關心李星辰的誘惑。
海王一頭卷發，眉目英氣，絡腮胡上的胡渣具有典型的歐洲人種長相。
這麽近距離的靠近他，我才發現他的成熟穩重的魅力究竟有多令人心神動容，也不怪那些王妃候選人那麽花癡，總是含情地望着他，有大膽的人魚還眼含挑逗。
他仍舊是神色平靜，等着我附耳說話，可我知道那還不是時候，于是說：“我尊敬的海王陛下，是請原諒我魯莽且無知的行徑，如果我知道自己會發生這樣的行徑，一定不會上來的，接受我最誠摯的道歉，海王陛下，請喝。”
我控制着自己像錦鯉的紅色大尾巴下潛了許多，足足低了海王坐立時的半個身位，表達了自己最真誠的歉意。
這的确是我最誠懇的道歉，在他的海螺飲料中做了手腳。
看着他只遲疑了一下，就完全信任我，毫無懷疑的仰頭喝下。
看着海王那堅毅的下巴，湧動的喉結，我對他産生了真正崇高的敬仰。他的不計較和大度讓我百感交集。
他與神廟那些敬奉海王的聖女全然不同。
如果那些聖女們親眼見證這一幕，是否會傻眼？
到底她們信奉的是海王的什麽呢？是海王能保佑生活在海邊的人們一帆風順，平安歸家？還是信奉海王統領海域的領主威嚴？
這樣的領主威嚴，能讓她們加以利用，以海王的名義，将已經不知道多少人從石崖推入了深海，殺伐果斷，用草芥人命來維護她們心中的海王威嚴。
海底喝東西的方式和陸地上的人截然不同。
我觀察過舞廳中的男男女女你，他們拿起那些紅色、黃色、黑色、棕色的奇特海螺後，都是吸允式的飲用。
大概每個顏色都是不同的口味，接着海螺中那透明凝膠狀的生物就會被他們瞬間吸入，等同于岸上的人類喝飲料了。
我無比忐忑地看着海王一口吸入了那海螺裏的膠狀生物。
他臉色沒有露出任何異樣。
我懸着的心慢慢沉澱下來，自我放松了一下後，我附耳上去。
我問過海的巫婆，如果是毒藥，我絕不會交易，而她親自吃下了那只珊瑚蟲給我看，說，‘看，這些死掉的珊瑚蟲，只是一些她煉制的‘真心話蠱’，吃下後過一會自然會在體內消散’。
無毒無害，無味，她笑呵呵的說她誓死效忠海族王室，絕對不會毒害海王。
于是在我親自挑揀指定下，她又欣然吃下了兩條，再次告訴我，是真心話蠱，我這才徹底答應了這樁交易。
眼下這樁交易，也即将完成了。
我附在海王的耳邊，說出我答案的同時，也轉述了巫婆要我問他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