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第7章不作就不會死

第7章 不作就不會死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an把資料遞給Gideon,“Clara Hayes ,16歲的時候遇到過火災,這是當時的剪報。”

“16歲女孩在煉獄中逃生,母親Ellen Hayes稱之為奇跡:‘我的女兒已經受了上帝的考驗,上帝測試了我的孩子,而他将一直得到祝福。’”Gideon戴上眼鏡,讀着資料上文字,“就是說,後面幾場火是Clara作為上帝的使者來考驗其他的人?”

“所以她放了自己看不到的火,她覺得這是上帝考驗的儀式。”Hotch看了看照片上Clara的房子,将照片夾在了白板上,“看看門牌號。”

333號

“上帝以火考驗了她,現在,當三個‘3’或是說,三個‘3’出現在別人身上時。”Elle看着照片開口。

“上帝告訴她,要考驗他們。”an走了過來,接過Elle的話,表情凝重,“校園保安沒有找到Clara Hayes 。她住在校外。”

“Wait,Derek,我和你一起去。”Elle拿起她的外套擔在胳膊上,忽然想了起來,對着Reid問道:“那她為什麽要說‘I do this for Karen’?還要在Wallace死前五分鐘用變音器來打這個電話給火警熱線?”

“I don’t know。”Reid颦蹙,不确定道:“按照OCD的描述來看,這個‘Karen’或許是某個象征?”

“你确定是‘I do this for Karen’?”我放下手裏已經涼掉的咖啡,“如果使用變音器的話應該會有雜音的吧,或許她說的根本不是Karen 。OCD的表現是什麽?”

“疑懼,強迫症······”Reid板着手指。

“還有宗教迷戀。”我歪過頭看着拿着提出問題的Elle,“‘I do this for Karen’sounds like‘I do this for Ka-rown’,我想如果假設她将自己的行為當成了為上帝考驗他人的話,那麽她應該說的是‘I do this for Charon’。”

“Charon 是希伯來語裏面上帝發怒時用的詞。”Gideon摘下眼鏡,對着我露出了然的目光。

我聳聳肩:“well ,上帝發怒時用的詞在希伯來語裏怎麽讀,這我不知道,但是‘Charon’是《神曲》裏面的亡靈擺渡人,在希臘神話中是Pluto的一個役卒,專在冥海上渡亡靈。也是冥王星的唯一一個衛星。”

“Gee!你是怎麽想到的?”巧克力帥哥an給了我一個蕩漾的笑容,說實話,我有點接受不良。

“Well,我只是看到了Clara的手稿罷了。”我撫了撫豎起的雞皮疙瘩,“她将已經被定義為矮行星的‘冥王星’自己畫到了行星圖裏,還專門為它配了衛星。”

“結束之後一起喝一杯吧,Miss Chan 。”這個有着一張南美風格的臉的幹練女警,單手倚着門框,帶着一抹飒爽的笑容對着我說。

“樂意之至,還有,你可以叫我Ethel。”我做了一個誇張的做了一個宮廷禮。

“同樣,你可以直接叫我Elle,See you later 。”說完,她和我眨了眨眼睛,幾乎是拽着an走了。

“Hey!Elle,你不能在我之前邀請姑娘喝酒·····”

聽見遠處傳來的聲音,我暗暗笑了一下,忽然發現一道視線,擡頭一看原來是Dr。reid 。他顯得有些欲言又止。但這次他沒有躲開我的視線。

就在我想要問他有什麽事的時候,Gideon遞給了我一個響雷。

“Miss Chan,你有興趣去參加FBI的考核麽?”

“No,我肯定考不上。”我彎了彎自己細小的胳膊,臂膀上能夠突起的恐怕只有衣服的皺褶,“不關于書本的考試我恐怕都過不了。”

“咳咳!咳咳咳!”一旁的年輕博士忽然發出一陣劇烈地咳嗽。

我疑惑的看着他,只見他憋紅了臉向我擺擺手。見狀,我挑起眉毛征詢地看向一旁默默“微笑”的Gideon和Hotch 。

Gideon和Hotch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一下,然後開口,“并不是所有的部門都對體能要求很高的,有的地方對于專業性的需求更多一些。”

Hotch笑着看了一眼Reid,“至少我就見過幾乎從來沒有通過配槍考試的FBI 。”雖然他嘴角的弧度的确很小,但是對于一個看起來就非常嚴肅的人來說,在微小的笑意也會顯得異常明顯。

“不了,我還是對文職工作比較感興趣。”我搖了搖頭。我并不懼怕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但同樣我也不喜歡被人探知自己的過去。與這些BAU的側寫師在一起,我會有一種時刻捂緊自己腦袋的沖動,這與我一向随遇而安的原則相悖。

我站起身,帶着疲憊深呼一口氣,對着Gideon他們點點頭:“時間不早了,我想我要先回去休息了。”說完沖着蹲在角落有點失神的Matthew瞥了一眼:該走了,情聖大人。

“Reid你去送送Miss Chan吧。”Gideon雖然對着Dr。Reid說着話,看眼神卻一直看着我。不知為什麽,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嗯····猥瑣?完全與我印象中那個神秘深沉、睿智冷靜的BAU Leader形象不符。

Reid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先是呆呆地看着他,一臉問號,然後又無措地看着我。

“不了,謝謝。反正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我想我一個人回去就好。”我看着Reid的可憐表情,心下嘆了一口氣。拒絕了Gideon的“好意”。并在他們做出反應之前拿包走人。“那就辛苦你們了,再見。”

轉身走人的我沒有看見Reid被拒絕後更加失落無辜的表情,還有他那具象化的耷拉的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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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偉人說過:“People won't die until they are seeking death。”

如果時間倒回到40分鐘之前,不要說Reid先生聽到Gideon的建議只是表現得“楚楚可憐”,哪怕他高貴冷豔的直接拒絕,我也會強制讓他送我回來,唔,他看起來好像太柔弱了。不,我是說,我會拖上那個看起來更加靠譜的,至少配着兩把槍的Agent Hotch送我回去。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Clara不去想辦法為上帝實驗那三個學習小組成員,而是貓在我的宿舍裏給了我狠狠一棍?而我居然就一下子被這個柔弱的姑娘打暈了!天知道這個事件發生的多麽烏龍。我無奈地看了Matthew一眼,這個阿飄居然被窩在我門後的姑娘吓到了,然後忘記了它已經“比常人更加抽象的臉蛋”,驚恐地沖到了我的面前,是我這個看慣了“非常”事物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間接地為門後這位不速之客吸引了火力,使她順利地敲昏了我。唔,還補了一棍子。

呆萌美術青年“Matthew”焦慮的圍着我直轉,臉上的焦急和內疚溢于言表,連它烈火灼燒後的詭異臉色都無法遮住。它過頭狠狠地瞪視着Clara,這個令它痛苦的根源,無數次瘋了一般地沖上去想要把她撕碎,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它根本碰不到任何東西。

我轉了轉酸痛的脖子,試探性地掙了掙身上的繩子。當然,什麽也沒有發生。它緊得幾乎都要嵌進我的皮下組織了。我覺得也許“放棄反抗,好好掙紮”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下意識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宿舍門上的那個公配時鐘:11點49分20秒。我昏迷的不久,只有十來分鐘,不過算起我離開BAU臨時辦公室的時間,或許有那麽一兩個人發現我的“不在服務區”?我感受着口袋裏不斷傳來的手機震動,心裏默默的想着。

可是恐怕我等不了多久了。空氣中飄散的化學液體的氣味狠狠地拍了我一巴掌。我得做些什麽,如果我明天還想喝到Candy Sunny的特制可可的話,唔,還有招牌鄉村牛肉派。

和我內心不斷翻滾的吃貨魂相印的,是我奇異地毫無恐懼感的聲音:“Clara,上帝為什麽要考驗我?”我看着她或因跪坐在一旁不斷抽搐着的小腿。

剛剛不論我是掙紮着拖曳椅子,還是因為脖子上的酸痛而小聲呻*吟,她都沒有看我哪怕一眼,嘴裏一直叨念着“聖父、聖子、聖靈··········行善者必入永生,作惡者必入永火······”,這時卻用她已然病态的目光注視着我,黑暗給她的情态披上了一抹怖色。

“上帝選擇了你!”她幽幽地來了一句,兩頰僵硬地聳起,勾起擴到最大的笑容,神情開始亢奮,“你不知道,作為Wallace的助教,我為你的面試準備了材料。其實我也算是你的面試官,不是麽,為上帝幫你面試!”她的眼神開始放空,虛望着我的頭頂,“多麽完美的試煉者,Charon為你打上了印記。三年修滿三個學位,成為第三名科研助教面試者。為我親自為你準備了宿舍房間。”她用手撐起身子,整個人前傾到我的面前,我從未發現一個花季年華的女孩會有這麽一張可怖的臉,她用沾滿助燃液的手撫摸着我的側臉,呢喃道:“333室。”

喂喂,這麽忽略我另外兩個博士學位真的好麽?還有Lawrence沒有告訴我Wallace已經Pass了兩個應聘者了。再者說,好吧,我的确沒有注意到我的房間號,因為一直都是跟着別人走,從沒記過路,更別提什麽房間號了。姑娘,求別鬧好麽,這都是你自己安排的,我根本不符合“三位一體”的原則吧。

沒有辦法了,OCD患者根本不會聽別人的勸告,因為他本身也是被驅使的強迫症患者。我看着Clara忽然站起來,慢慢打開房門,退到門外,在自己的背包裏摸索。

“你知道你的試煉都是失敗的麽?!!”我看到打轉的Matthew忽然出口。

Clara頓了一下,依舊挂着笑意,“不,你不知道,我成功了。”她拿出打火器,有些驕傲地擡頭看着我,“直到·····”

“直到Matthew Rowland,是麽?”我疾速地打斷了她。

“是的,他是第一個成功的。”她帶着虛幻的笑意,往某個方向看去,仿佛是看到了Matthew Rowland的房間,“成功的試煉!”

“你錯了,Clara 。”我壓低自己的嗓音,使它變得更具誘導力,“Charon并沒有帶走Matthew Rowland,試煉失敗了。你轉過頭看看,他就在你左邊。”

“你騙我!”Clara快速地轉過頭,幾乎都要弄斷了自己的脖子,當然她什麽也沒有看見。

“不,他過來了,看。他還穿着那件藍格子襯衫。”我無視一臉呆滞的看着我的Matthew Rowland,這個穿着已經被燒得破破爛爛的白色體恤的阿飄。它的确沒在Clara的左邊,因為它剛剛為我帶來了一些Good News,就蹲在我的右手邊。至于藍格子什麽的,呃,其實是我穿着。

“你知道上帝很生氣麽?”我盡力吸引着她的全部注意力,“你擅自揣測上帝的意志,為并不符合條件的人進行了試煉!”

“不,我媽媽說過,我就是經過試煉的人,我就是證明!”她變得激怒而又動搖,“上帝給了她提示,而她傳承給了我!”

“因為她說的都是錯的,她騙了你!上帝根本沒有告訴他任何東西,她根本是個異教徒!”夠了,已經來了。我一邊激怒她,拖延她點火的時間,一邊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放下了懸了半天的可憐心髒。

“夠了!你這個巫婆!”她顫抖着點起火,高高的揚起,“讓上帝來懲治你吧,你這個·········”

“呯——”

Clara倒下了,手中的點火器掉在了地上,在黑夜裏劃過一道光,仿佛消逝的流星。而在她的太陽穴位置,留下了一個大洞,正在涓涓的冒着血液,并着白色的腦漿。她死了。

首先沖進來的是Dr。Reid,他看見我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整個人仿佛花朵綻放一般舒展開來,臉上還殘留着一絲尚未褪盡的恐懼。

我看着他和跟着進來的Agent Hotch,眼睛反複掃過兩人手中的槍。有點愣愣地問道:“誰開的槍?”

“是Reid。”Hotch勾起一抹‘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笑容。

“真是不賴!”我驚嘆的看着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孩。

“不,其實,我瞄準的是她的大腿。”Reid摸了摸腦袋,吐出一句讓我和Hotch都瞬間黑線的話。

“Anyway,謝謝你救了我。Dr。Reid 。改天我請你吃飯。”我看着他瞬間通紅的腦袋,不緊不慢的接着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們誰能幫我把繩子解一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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