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第14章消失的妻子
第14章 消失的妻子
英國文學家薩克雷先生說過:生活好比一面鏡子,你對它哭,它就對你哭;你對它笑,它就對你笑!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來面對這個世界的表情是怎樣的,才能使世界以最大的惡意來報答我。
即使我見過形形色*色的各類阿飄,但這也不能代表我能坦然地在一個人的夜晚和這樣一位“Lady”面對面的坐着。我搓揉着自己冰涼的胳膊,擡起頭來觀察這位剛剛把我吓了一跳的女鬼,反複給自己做心理工作:淡定!陳可艾,你是有練過的!
一般來說人的魂體和它死亡的那一刻形象是相符的,而我面前的這位“lady”恐怕死得不太“舒适”。這位“女士”的身上穿着一條極其華美的白色婚紗,魚尾式的婚紗勾勒出它曼妙的身姿,可是在它身前垂着的雙手卻被一條白色的絲帶緊緊地束縛在一起。手中還握着一束嬌豔的粉色歐石楠。它身上*裸*露的位置沒有一絲傷痕,一切都那麽袅袅婷婷、美麗動人,但前提是,忽略它慘烈恐怖的面部,那張幾乎沒有五官可言的臉。
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負面情感才能使人做出這樣的事。殺死它的兇手将它的鼻子、耳朵和眼皮都割掉了,切口整齊平滑,灰暗的臉上只剩下淡紅外翻的皮肉。而它的嘴唇被黑色的線細細的縫起,就像做了一場精密的縫合手術。
整潔華美的婚紗,被束縛的雙手,割掉的耳朵、眼皮,縫合的雙唇·······這樣儀式性的死亡,顯然一切都有它特定的意義,以這種殘忍的手法展現。
我仿佛看着一雙手,不緊不慢給它穿上婚紗,撫平裙擺,姿态優雅地纏繞絲帶。一針一針上下穿過它嬌豔的雙唇,細細地梳理它巧克力色的秀發,輕柔地捧着它的臉頰,欣賞它恐懼絕望的眼神。
不要說,不要聽,不要做其他任何的事情,就這樣看着我!
“你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我蜷起雙腿,坐在沙發上,看見它慢慢地點了下頭。
“Well,Mrs。 Wiggin ,我能為你做些什麽麽?”我看着它被縫合的嘴巴,補充了一句,“找到‘你’和兇手?”
它點點頭又搖搖頭,幽幽地站起來看了我一眼,轉身往外走。
我跟在她的身後,看見它的裙擺拂過落滿月色的地板,慢慢地往花房外的草地走去。停在了那片歐石楠花叢前。
它跪坐在花叢旁邊,用被縛住的雙手指了指樹下那叢開的最為嬌豔的歐石楠,望着我淌下了猩紅的血淚,無法閉合的雙眼不複一開始見到時的陰恻恻,而是盛滿了将要溢出的悲傷。
用血肉哺育的花朵麽?這橋段惡心老舊透了!
我壓抑着內心就要爆發的憤怒,深呼了一口氣。“在這下面,是麽?”
它用自己的小臂虛空地拂過旺盛的歐石楠,點了點頭。
“是你的丈夫?”我皺起眉頭,試探地問着。
它猛的站了起來,激烈地搖晃着頭顱,被割去眼皮的褐色眼睛極力張大着,就像要把眼珠瞪出來一般。被黑線縫合的雙唇,顫抖着、拉扯着,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被堵在嘴裏的聲音。
不是她丈夫,那是誰?
我有點頭痛地看着它激憤的神情和無法表達的嘴巴,擡手按捏自己作痛的太陽穴。
“Hello,Elle?我是Ethel,你能過來一趟麽,早上我移栽花卉的時候發現了一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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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個小時的勘查、挖掘,警方在那片歐石楠下面找到了消失了4個月的Daisy Wiggin,他們再也不能将她的失蹤定義為婚姻不和導致的離家出走了。
看着在我剛剛入住不滿24小時的房子裏,進進出出着的一大幫警察。我深深地嘆了口氣,做完我的筆錄後,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對着在那兒和大胡子探長交談的Elle指了指外面,示意先上車等她。看見她對着我點點頭,于是拖着起剛剛打包好的行李,往外走去,行李箱的輪子發出“隆隆——”的聲音。
警戒線外站着一大群社區的居民,他們窺探着、議論着這裏發生的事情。他們的臉上表情各不相同。衣着光鮮的他們,或是好奇,或是淡漠,或是帶着遺憾和傷感,當然,更不缺少滿含着惡意的揣度和嬉笑嘲諷——對着這裏發生的不幸。
Man is a god or a devil to his neighbour。
“你好,你是新搬來的Miss Chan嗎?”我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是一個小女孩。她大約9歲左右,金燦燦的頭發微微的打着卷兒,個子只到我的腹部。一雙翠綠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帶着孩童式的天真。“我是Madison St。Clair,就住在那邊的房子裏面。”她指着不遠處的橘色屋頂的房子,然後放下來将雙手背在身後,秀氣的眉毛微微颦起,好似帶着難以掩飾的不忍和害怕,仰頭問我:“住在那裏的Mrs。Wiggin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我不動聲色地蹲了下來,看着她翠綠的眼眸,語帶遺憾的說道:“她死了。”
“真的?!”Madison 叫了出來,用小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踮起腳尖、伸着脖子往栅欄裏面看了一下,然後迅速縮回了頭。用一種仿佛快哭出來的表情,裹着聲音向我問着:“她是怎麽死的?是被人殺死的麽?”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任由大顆大顆的眼淚墜下,并不像一般孩子那樣用手胡亂擦掉,“Daisy阿姨是一個那麽溫柔漂亮的人,她對每一個住在這裏的孩子都好極了,我還吃過她自己做的蘋果派。”
她的眼淚順着粉嘟嘟的臉蛋流下,金黃的、卷翹濃密的長睫毛被眼淚打濕,顯得可憐可愛極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被人殺死的。”我摸了摸她的腦袋,看着她悲傷的表情。
“真是太可憐了,Daisy阿姨········”她用手帕慢慢地、仔細地擦幹淨眼淚,看着我與她平視的眼睛,眨了兩下,“我要先回家了,Miss Chan,我媽媽不允許我看到這種場面。”
我拍拍她金黃的小腦袋,“嗯,再見 ,Madison 。”然後看着她背對着我揮手的跑遠了的身影。
這真是一個天·真·善·良的孩子,不是麽?
我冷下目光,意味深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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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兇手的殺人手法所賜,我無法從Daisy Wiggin的口中得到任何有關他名字的信息。只能用“Yes or No”的方法得出了,那是一個和Daisy有着婚外情關系的白人男子。年齡在30到40之間。棕發褐眼,英俊成熟,富有魅力。至于其他,則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該怎樣将這些消息傳達給警方,因為我根本無法解釋我是從什麽途徑得來的這些信息。我只能從Elle那邊,以關心自己房子的名義,了解案件的進展。所幸,Elle從未放棄要拉我進入BAU的想法,甚至和我一起談論這件事的調查。當然,這個案件并不屬于他們BAU的調查範圍,只是因為案件的主要懷疑人是Elle好友的哥哥,所以她才分外關心。而這位本就無辜的Paul在被請來接受調查的第一天,就被證實有确鑿的不在場證明。
得知這些情況,我稍稍放下了心,想起在屍體被挖出的那一刻消失了的Daisy,我不由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
“怎麽了?”Elle看着我消沉的樣子,坐在我的旁邊關切的問道。
“沒什麽,”我勉強的笑了笑,“只是覺得自己最近太倒黴了。”
她輕笑出聲,重重地打了一下我的頭,“我看是閑的吧,人在無聊的時候最容易多愁善感了,對了,Garcia不是給了你一張便簽麽,看看上面有什麽心儀的工作,早點去試試,有了工作,你就沒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hey!很痛哎!”我捂着被她蹂躏的腦袋,瞪了她一眼,發出不滿的抗議。“我來找找吧,好像在我的名片夾裏。”
我在急匆匆收拾的行李中找了好久,終于找到了被塞在糖果盒旁邊的名片夾,抽出便簽,和Elle兩個人一起靠在沙發上研究起來。
“嗯,這個證劵公司不錯哎。”Elle指着一家證劵公司的信息。
“太忙了,我可不想每天都泡在那麽快節奏的地方,會早衰的。”壓力那麽大,誰知道會不會有幾個扛不住壓力自殺的阿飄。我搖搖頭否決了Elle的建議。
“那這家呢,醫院的行政管理。”
“我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開玩笑,醫院那種地方是那什麽最多的好不好。我渾身一顫,立馬拍開Elle指着這個危險重地的手指。
Elle白了我一眼,“你一定是處女座的!”
我搖了搖手指,“別黑處女座好不好,我明明是摩羯座的,踏實謹慎的代表。”
“還有悶騷!”她撇撇嘴嘟囔着補充了一句,低下頭又掃了兩眼便簽,忽然發現了什麽。指着中間一行字,“這個吧,杜克化學實驗研究所的助理,我記得Reid好像有個同學是這裏的研究員,你可以讓他介紹你去。”
化學實驗室,好像沒聽過有什麽事故身亡的吧········
沒等我想好,Elle已經開始撥打電話,我瞪大眼着看着這個自作主張的家夥。撲上去想要挂斷她的電話,可惜武力值相差太多,她一只手就将我別着胳膊放倒在沙發上。
“Reid?我是Elle。”她對着我得意的勾勾嘴角,“是這樣的,Ethel想要找一份工作,正好Garcia給她查找的工作信息裏面有一個是杜克化學實驗研究所發布的,他們正在招收實驗助理。”
電話對面的Reid似乎說了很久,只見Elle對我挑高了眉毛,對着電話那邊說道,“你說的太快了,我完全聽不清楚!”她欠扁的攤了攤不拿電話的手,“嗯?那就這麽決定了,明天午休的時候在樓下的咖啡屋,你和Ethel兩個人。”她頓了頓,忍着笑意繼續說道,“好好聊聊這件事,畢竟是人生大事。”
我看着挂掉電話笑得風騷蕩漾的Elle,無奈地默默吐槽,不過是找個工作,為什麽說得跟相親一樣,還“人生大事”,她還沒結婚呢,就已經有了已婚婦女愛做媒人的不良嗜好。看着她傷眼的表情,又聯想到她平日裏飒爽幹練的形象,我拍掌确認:不管Elle是什麽星座,她一定擁有八卦悶騷的特性。她就是悶騷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