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第二十章下一站--鬼域

文遲一行人沒有多做停留，在休息一晚後，便直接動身前往鬼域了。

鳳期自群英會以後，對于周圍環境的敏感度提高了很多，“你們發現沒，不管是平丘域還是妖域，界碑附近都太過荒涼了，隐隐感覺似是……”

“就像是分裂了一般。”張靜一語中的。

鳳期聽到張靜的補充，打了個響指，“對，沒錯。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将兩處分開一般。”

馮一皺了皺眉，看着一路上的異常，冷靜的說：“四域将滅已經開始出現具象化的特征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而走在最後的文遲，蹲下抓了一把土，在手裏捏了捏，感受土壤的質地，站起身，似有所思。

“走吧，事不宜遲，我們接着去離妖域最近的鬼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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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鬼域，陽光就仿佛失去了實質，即使在正午也只有其它三域臨近黃昏時的亮度，世界在這裏進入了永夜。

曹彌是最先發現端倪。

曹彌手盤佛珠，心中默念佛語，瞳孔在不知不覺間慢慢變成金色，慢慢掃視周圍景象，最終在暗河方向發現端倪，“馮一掌士，這鬼域有問題！“

其餘幾人停下腳步，看向曹彌。

馮一先看向曹彌，接着又順着他的方向看去，視線的盡頭是暗河，握了握拳，“是的，确實有問題。“

鳳期身負菩提樹，菩提樹又是佛家聖物，因此對鬼域也有所感，“我隐隐有點感覺，但說不上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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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吉一臉困惑，撓了撓頭，心道果然跟戒律有關的事情，自己都不感冒。

張靜從來都不是用眼睛看出事情問題的，天機門的立身本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她看向馮一，說道“這麽嚴重嗎？“

難得馮一的表情不再雲淡風輕，“嗯，沒道理三域有事，而鬼域相安無事。“

馮一領着衆人，向着暗河走去，“相反，鬼域是最先有征兆的。鬼域作為萬物生魂與亡魂的更疊處，在幾十年前就開始出現問題。“

馮一陷入回憶，“鬼域雖然是鬼魂的栖息地，但古往今來有怨念且能成為鬼的生靈其實是不多的，加上了結夙願後，都會進入暗河往生。最開始，無法往生，大家還挺高興，覺得這是成為了不死之身。可是世上哪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很快，無法往生的危害就暴露了，那些完成夙願的亡魂不能離開暗河，他們的記憶不斷消退，漸漸渾渾噩噩，游蕩在暗河中，一開始只有十幾個，日積月累，暗河已經擠滿了亡魂，巨大的空虛籠罩在亡魂中，他們無時無刻不接受着折磨。“

馮一說到這，眼神暗淡，“之後，便很少有鬼願意了卻夙願。鬼域中的鬼越來越多。“

古吉交疊在胸前，“我怎麽聽說他們好像很怕你，這是怎麽一回事？“

馮一回頭，盯着古吉，冷峻地開口“因為我幫他們了卻夙願。“說着把頭轉了回去，露出鋒利流暢的下颌線，”我發現除暗河往生之外，還有一個可以解決現在的問題……“

文遲皺眉，看着馮一說道：“不會是獻祭吧？”

馮一頓了一下，“是，獻祭還有一個好處，用此法時，暗河的往生似乎也能正常發揮效用，生亡魂周替勉強維持四域陰面平衡。”

“那你應該知道，獻祭與往生不同，獻祭沒有往生。”文遲面容嚴肅，一陣見血。

“……我知道，所以我從不讓鬼枉死，完成他們的所念，也告訴他們獻祭沒有來生，同意的獻祭的鬼獻祭，不同意的可以等暗河重新循環。”

“他們實際上沒有選擇。”

馮一背對着衆人，微微低下頭，飽滿的眼淚奪眶而出，滴落進暗河，但聲音是冰冷的，：“我替他們完成心願，他們無憾消亡，這很公平。”不公平也沒關系，我最終會把命還給他們。

曹彌金目注視着暗河，“雖然沒什麽亡魂，但是這裏怨念極大，遲早會危害衆人。”側過頭看向馮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在這裏誦經超度亡魂。”

“鬼修的怨念不是那麽好消除的，你行嗎？”

曹彌不斷撥動手中的佛珠，“曹彌或許不可以，但佛子一定可以。”說完盤腿而坐，一手豎掌于胸前，一手放在膝蓋上撥動佛珠，嘴中不斷默念超度經。

随着經法的不斷吟誦，曹彌周身開始散發出佛光，先是驅散了周身的黑暗，接着佛光大震，像是初生的太陽，一剎那這永夜的世界彷佛透過了光芒，驅散彌漫暗河上的怨氣。

佛光确實與陽光不同，鬼修畏光，但曹彌的佛光卻像是生前接觸到的火光一樣，令鬼修溫暖。終日生活在黑暗中喪失無感的鬼修，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要不是馮一守在曹彌身邊，估計早就被鬼修包圍了。

馮一注意到曹彌不一般的佛光，立即守在曹彌身邊，警惕周圍鬼修的一舉一動，心想小廢物也不是那麽廢物，當個暖手寶就很不錯。

鳳期悄悄靠近古吉，拿手戳了戳古吉，小聲說到：“诶，你覺不覺得曹彌很像夜明珠啊？”

古吉瞟了一眼鳳期，挑了一下眉，“是嗎？”

“你看這怎麽不像，簡直一摸一……”鳳期話還沒說完就被馮一的一記眼刀吓到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幹擾到曹彌超度，趕緊做出合上嘴巴的動作。

而目睹全部的古吉勾嘴笑了笑，嗯，鳳期也挺好玩的。

張靜和文遲作為全場最冷靜的兩人，看着古吉三人的互動，相視搖了搖頭，但心情卻都很不錯。

曹彌誦經結束，周身的佛光也慢慢消退，确實如他所說的那般，佛子做到了。但在起身時，卻有些踉跄，馮一眼疾手快将曹彌扶住。

曹彌看着馮一扶住自己的手，強自鎮定，“阿彌……”

馮一直接打斷曹彌的佛語，“小廢物，我不想說第三次了。這次看在你為鬼域做出貢獻的份上，我好人做到底。”說完直接将脫力的曹彌公主抱起。

“！”曹彌震驚，就連一直撥動的佛珠都不動了。

“哇哦。”鳳期看熱鬧不嫌事大。

古吉勾起壞笑，“确實是鬼域功臣，得鬼域的人負責。”說完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張靜錯愕了一下，心想最近遇到的不在預計內的事情這麽多？

文遲點頭，都懂都懂，這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