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片片紅葉在空中盤旋，他伫立在漫天飛舞的殘紅中，紅葉落在他如雪的發，好似演繹一場久別重逢的盛會。
慵懶帶笑的聲音，金銀色的日月重瞳，他認識他。
“好久不見，鳳仙，你蒼白了不少。”
倚清秋：“我的手中已無劍。”
衣青玄：“手中無劍，但你的心裏依然埋藏着對劍的渴望，鳳仙，你變了，現在你學會了欺騙，過去的你如同冬日初雪般無暇亦無情，為什麽現在你就在我的眼前，而我卻對你産生了懷念之情？鳳仙，現在的你應該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
倚清秋：“這裏沒有你要找的鳳仙。”
衣青玄：“好回答！我确實想要找回我的鳳仙，可你還想要重新持劍嗎？”
倚清秋：“……藍橋雲深只有醫者和患者。”
衣青玄：“瞧瞧，你這朵鳳仙小花，現在不僅學會了欺騙，還學會了逃避。”
倚清秋：“藍橋雲深也醫治精神有問題的人。”
衣青玄：“鳳仙小花，這回你可總算有點花的溫柔了，想當初你我初見，你可是二話不說提劍就沖了過來，如今卻能收獲到你對我的關心，真是感動~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提劍砍我的模樣，啊，對了，現在就有一個可以讓你重新拿起劍的機會！”
倚清秋：“……”
衣青玄：“鳳仙，你突然變得安靜了，猜到這個機會的真面目了嗎？”
倚清秋：“你很确定。”
衣青玄：“不确定我又怎麽回來找你，畢竟，失去劍的你還不如路旁的野草來得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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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清秋：“謠言也是你所散布。”
衣青玄：“小花，你這拿不動劍之後，倒是變聰明了嘛~”
倚清秋：“浪漁島的疫情也與你有關。”
衣青玄：“很大膽的猜想，看不出，小花你外表冷冰冰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倚清秋：“鲛人的誕生也與你，與浪漁島的疫情有關，是嗎？”
衣青玄：“你生氣了？是我做的又怎樣？現在的你除了氣一氣，又能拿我怎麽辦呢？沒有劍的你什麽都做不到。”
倚清秋：“無恥！”
衣青玄：“其實方法很簡單，鲛人的肉可以醫死人活白骨，自然可以讓你功體恢複，只要吃掉你身邊的那只小鲛人，重新拿起浮黎，你就有可能殺死我，阻止我。”
倚清秋：“海淚，她，很尊敬海神……”
衣青玄：“能為所信仰的神而死是一種幸運，能為所愛的人而死是一種幸福。”
倚清秋：“我會阻止你，但不是用這種方法。”
衣青玄：“但不用這種方法，你阻止不了我。天真的小花啊，你遲早會因為你的這份天真走向這條你所厭惡的道路。”
海淚的腦海裏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她無所不能的海神大人！
“海淚，你可曾後悔當初的選擇？”
海淚：“我不後悔，或許只有七天，不過這四天來的快樂已經比過去的無數個日子來得要多，感謝偉大的海神再次賜予我新生。”
海神：“你的生命還有三天，大海的眼淚啊，我願意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只要三天內殺掉倚清秋，你就可以恢複原來的鲛人姿态，死亡将再不能奪走你的生命，你将獲得永恒。”
海淚：“贊美偉大海神，感謝偉大海神，過去時間對我沒有意義，現在我只想珍惜接下來和清秋在一起的每時每刻。”
海神：“你可以選擇在第七天殺掉倚清秋。”
海淚：“偉大的海神啊，我愛他，我想要為他付出一切都還不夠，又怎麽會奪取他的生命？”
海神：“他并不愛你，甚至他會殺你。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如今的倚清秋只是拖着副殘軀病體茍延殘喘地活着，他病了，病得很嚴重，而相傳鲛人的血肉可以醫死人生白骨，所以他才會去尋找鲛人的蹤跡，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
海淚“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可鲛人是掠奪一切的生物，根本沒有治愈的能力。”
海神：“你認為你的血肉不能治愈，但他卻不一定會這樣認為。”
海淚“鲛人的心是不會跳動的，可現在這顆心卻因他而跳動，這就夠了。”
海神：“是我回應了你的祈求，将你變成人類，你的心才會跳動。三天的時間足夠你考慮，大海的眼淚總歸要回歸大海。”
七天的時間太短，但她要用這七天的生命綻放最美麗的光彩，就算他們一起種下的花不會開花。
海淚：“清秋！清秋！你怎麽不說話！”
倚清秋：“……”
海淚：“清秋，你不會以為你一直不說話我就會讨厭你吧？”
倚清秋：“……”
海淚：“清秋，你這幅天真單純的樣子我也很喜歡哦。”
這一次倚清秋看向了海淚，瞪大了眼睛想要做一個兇狠的表情。
海淚：“清秋，你終于看向我這邊了！清秋，你說怎麽辦呢？我對你呀，是一天比一天的喜歡，越來越喜歡。就算你瞪我我都會為你瞪我的目光心動，所以就算你故作冷漠，我對你的喜歡也不會減少一分的。”
沒用，于是倚清秋又恢複成了冷冷清清的樣子。
“你該離開了。”
海淚：“清秋，這是你今天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你的聲音還是這麽好聽，你就像泠泠浪花，悅耳美麗，是海淚的最愛，只是你說話的內容我不喜歡，除非你要和我一起離開？”
倚清秋：“是你一個人離開。”
海淚：“哦~看來我的清秋又要把我推開了，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過其他的鲛人，一直都是我一個人，一片海，守着這無邊無際的蔚藍，飲着這汪洋般無盡的寂寞，直到遇見了你，你是我想要接觸的第一個人，你是第一個喚我名字的人，也是第一個擁我入懷的人，更是我願傾盡所有去愛的人。我義無反顧随你來到了這本不屬于我的陸地，可你明知道有無數人窺伺鲛人的血肉，卻還是要我獨自離開，怕不是我一離開這裏，就要被那些貪婪的人飲血啖肉，清秋，你是治病救人的醫者，難道醫者會冷眼坐觀生命的流逝嗎？”
倚清秋：“海裏才是你的歸宿。”
海淚：“清秋，再狡猾的獵者遇到你都要垂首，海洋的王者也不例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誰先愛上誰就要俯首稱臣嗎？”
倚清秋：“回到大海吧。”
為什麽總是這樣拒絕她，她不明白……他應該不讨厭她才對，作為頂級的獵者，鲛人的直覺一向很準。
“清秋，你在怕什麽？是怕我會為你犧牲嗎？”
倚清秋：“……醫者是治病救人的存在。”
海淚：“醫者治病救人，不代表就可以治好所有的病，救好所有的人，人是無法與神抗衡的，那些死去的人不過是回歸于這個世界的本源罷了，其實死亡并沒有那麽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成為虛渺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他來過，也沒有人知道他什麽時候消逝，他更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清秋，你不需要再将我推開，你只需要讓我成為你所重視的存在，讓我永遠存在你的生命之中。清秋，你願意讓我這滴淚彙入你生命的汪洋嗎？”
倚清秋：“……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海淚：“很好，那事不宜遲，清秋，到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我們趕緊成親吧！”
她拉着倚清秋在藍橋雲深跑來跑去，興高采烈地說着要怎樣布置他們的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