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橫生枝節
妖怪相較于人而言,性子本身就多了幾分暴虐。
三尾狐雖然是女妖,不過血脈之中的天性并沒有流失。
這會兒被風愉淩與石然聯手圍困,她知道想要逃出去已經很難,所以心裏也随之萌生出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嗷!”
仰頭朝天發出一聲怒吼,只見那只巨大的白狐對着風愉淩所在的方向張大了嘴巴,随即猛然間吐出一道紅光。
即便已經想要同歸于盡,三尾狐僅存的理智讓她明白風愉淩才是在場衆神之中最弱的那一個。
同樣的攻擊,打在石然身上可能只會讓他落個輕傷。
但是換作風愉淩,那麽這份攻擊十分有可能置其于死地。
三尾狐是不想死,可如果不得不死,那說什麽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小心,她要拼命!”
看出了三尾狐的想法,石然擋在風愉淩身旁,這會兒雙手淩空一推,硬生生頂住了對方的攻擊。
大片土黃色的光芒倒卷而上,直接兜住了三尾狐含怒一擊。
作為紫敕地祇,石然的法力無疑很強大,更別說他現在站着地上,還有源源不斷的地氣可以補充消耗。
本來憑借數百年的修為,三尾狐與其尚在伯仲之間。
可惜,被風愉淩那麽一插手,雙方的戰力立即變得不平衡起來。
好在石然的警惕性一直沒有降低,這會兒及時擋住了三尾狐的反撲。
他後退一步,可見這并不好擋。
随着石然發力震開紅光,被三尾狐用來襲擊風愉淩的“暗器”也終于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那是一顆碗口大小的珠子,看起來倒是晶瑩剔透,卻蒙上了一層血光,顯得十分不祥。
“多謝了……”
風愉淩沒想到都已經落到這步田地,三尾狐還能咬牙硬拼,剛才着實愣在了那邊。
若非石然敏銳,提前将她推開,現在承受這樣攻擊的人就應該是自己了啊!
連身為紫敕地祇的石然都退了一步,風愉淩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那個人是自己的話,結局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你們別得意的太早了,老娘早就将那水魂寶珠與自己的內丹融合,如果你們現在膽敢殺了我,那就等着給清水河神收屍吧!”
眼見自己的內丹都不曾見功,三尾狐的自信心正在一點一點被消磨殆盡,這會兒說出來的話也不像剛才那般氣勢十足。
“呵呵,你的性命現在就掌握在我們手上,是誰給了你勇氣?”
風愉淩看着死到臨頭卻還沒有悔改的三尾狐,終于将心底裏的那絲側隐之心掐滅了。
從石然手上接過內丹,風愉淩緩緩收攏手掌,“生,亦或死,只在我一念之間!”
內丹,可以說是修士最為重要的東西,因為那是他們一生修行的精華所在。
這一點并不僅僅适用于人族身上,放在妖怪那邊同樣也是如此。
石然剛才那一掌直接劈到了內丹上面,三尾狐與其心血相連,這會兒也噴了好幾口血。
也許是受到了鮮血的刺激,三尾狐的心情稍微變得冷靜了一點,本來想要玉石俱焚的念頭也開始動搖起來。
“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還給你們一個完好無損的水魂寶珠!”
有人曾經說過,好死不如賴活着。
再怎麽灑脫的人,真的等到死到臨頭的時候,往往還是會對活下去抱有強烈的執念。
三尾狐就是這樣的,理智慢慢回歸,她突然又失去了拼命的氣勢。
見風愉淩二人步步緊逼,三尾狐的心情也更加驚慌。
這句話要是早點說,恐怕她就不會受這麽多的皮肉之苦了。
可惜現在已成籠中之鼈,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任憑三尾狐在如何巧舌如簧,想要靠一張嘴皮子脫困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哼,任憑你再怎麽說,都休想出來了!”
風愉淩剛才被她吓了一跳,現在直接拿着自己那根烏木拐杖對準三尾狐的腦袋狠狠地敲了一下。
這拐杖看起來破破爛爛,卻是每個土地神都有的必備制式裝備。
此時帶着風愉淩我神力砸到了三尾狐身上,幾乎在一瞬間就淨化了她大部分的妖氣。
“你、你……”
眼神開始變得渙散,腦袋上突然被人怎麽砸了一下,哪怕三尾狐有着好幾百年的修為這會兒都有點頭暈目眩。
“收!”
趁着她分心的時候,一旁的石然找到機會,揚手一揮,一根三尺長短的紅繩從他袖口裏面飛了出來。
緊接着也不需要主人的指示,紅繩已經十分乖巧地将三尾狐捆綁成了一個粽子。
“走吧。”
看着那邊石然的“傑作”,風愉淩用盡了自己全部的控制力,才沒有直接笑死。
天地良心,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可笑了。
如果三尾狐現在還有神智的話,看到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那麽愛美如命的她絕對會選擇一頭撞死在樹上。
這邊終于搞定了三尾狐的事情,為了以防萬一,押送她回去的人選除了石然似乎并沒有更好的選擇。
風愉淩之前外交初建功,理所當然的,現在也是由她去與此境山神進行友好會面。
畢竟不管怎麽說,人家都把場地免費借給了她們,并且還在暗中相助。
于情于理,風愉淩都得有所表示才行。
花了半天功夫,終于成功擺脫了隔壁的山神大人。
風愉淩剛回到自己的小土地廟,就迎面撞上了從裏面出來的石然。
“怎麽了?”
瞧他臉色不怎麽好看,風愉淩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本來他們剛剛收服狐貍精,按理來說,正是開心的時候,可石然卻這個樣子……
難道說是因為件事又發生了變數?
“狐貍精說的沒錯,水魂寶珠真的已經與她的內丹融為了一體,想要在在短時間之內将它們分開無疑很難。”
就如同風愉淩內心所想的一樣,石然所帶來的果然不是麽好消息。
“那可有解決的辦法?”
風愉淩在土地廟內急得團團轉,又轉頭看了一眼皺眉沉思的石然。
這位是她最後的希望,風愉淩的時間可不多了啊!
被風愉淩那股熾熱無比的眼神盯着,哪怕沉穩如石然都有些不自在,過了一會兒,終于開口說了一個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