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比糯糯差遠了

第56章 你比糯糯差遠了

在醫院買了兩種對孩子無害的抑吐抑痛藥劑,紀許淵就帶着盛糯糯回家,他時不時往後視鏡裏看。

盛糯糯呆滞地望着窗外,面色平靜得近乎不正常,只能從充滿血絲的雙眸看出他剛剛情緒失控過。

那只卷毛比熊調皮得很,黑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豆豆似的鼻尖在盛糯糯衣服手腕聞聞嗅嗅,想引起他的注意。

“糯糯,給它起個名字吧。”

紀許淵暗暗看了盛糯糯一眼,溫柔地哄他道:“以後算是咱家的正式成員,這小玩意兒該有個名字。”

見盛糯糯冷着臉沉默,紀許淵耐着性子繼續道:“不如直接喊它puppy吧,簡單好記還順口。”

仍舊沒得到回應,紀許淵鐵青着臉轉過去開車,把滿腔的怒火竭力壓制,他懷着孕盡量不跟他發脾氣。

本以為盛糯糯的冷漠相對,就是當天轉不過彎兒,故意跟他甩臉賭氣呢,結果接下來的幾天他仍然是那副态度。

紀許淵這輩子驕傲自負,從沒有那樣拉下臉哄過誰,但還是屢次熱臉貼冷屁股,就像碰到塊兒堅硬的鐵板。

他煩得要命,下班後沒急着回家,直接開車去了盛慈的香山別墅。

打開門看見來者是紀許淵,盛慈覺得蠻意外的,因為前後加起來這男人有足足大半個月沒來他這兒了。

他看出紀許淵臉色不好,連忙挽着他的胳膊,坐在沙發上黏黏糊糊撒嬌,紀許淵疲累揉揉眉心:“我沒吃飯呢。”

盛慈拿起手機想訂外賣,結果被紀許淵奪過手機:“中午就他媽吃的外賣,你趕緊去廚房随便做點兒。”

他尴尬地哦了聲走進廚房,他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裏來的做飯這種特殊技能,以為誰都跟盛糯糯似的呢。

面對滿冰箱綠色的菜,盛慈從最裏邊兒拿出包方便面,水沒開就囫囵扔進鍋裏,随便蓋好蓋子任面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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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給紀許淵倒茶,邊貌似關切地蹙眉問道:“最近糯糯的身體怎麽樣了,聽說他是癌症,是不是沒辦法治啊?”

“你聽誰說的?”

“我......”盛慈被問得有點兒心虛,他知道盛糯糯有事兒沒事兒總往醫院跑就特意問的老趙:“就聽醫生說的。”

紀許淵掐着眉心不悅道:“誰他媽說糯糯沒辦法治,北歐的醫療那麽發達,等生完孩子就去那邊兒治。”

“那天在醫院你不是保證過,等糯糯生完孩子就跟他離婚嗎,怎麽又要去北歐給他治病了?”

“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糯糯生病這事兒你別管了,也別再跟其他人亂提,尤其是你們盛家和姜姨。”

盛慈黯着眼眸乖順嗯了聲,把茶遞給紀許淵,然後回廚房看剛剛煮的面,然後離着八米遠敲了個雞蛋。

他跟方便面作鬥争的時候,紀許淵在客廳擺弄手機,隔幾分鐘就看看有無未接來電,以往他七點多還不回家盛糯糯就該給他打電話了。

看着看着,紀許淵目光一錯,忽然看見這茶幾下面的抽屜裏露出個類似藥盒的紙殼邊角。

他不假思索抽出來,飛快看完說明書的功效那欄,這居然是治性病的藥,白色膠囊已經空了半盒。

盛慈從廚房出來,就看見紀許淵拿着他的藥看,他心裏咯噔一下,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紀許淵擡起眼,那兩道淩厲的目光就好像能活生生把盛慈穿透:“你這兒怎麽會有這種藥?”

盛慈被他看得直發毛,張了張嘴機械地解釋:“之前朋友來看望我的時候,沒留意落在這裏的。”

“你怎麽結交這種朋友?”

“是挺多年的朋友,我也是剛知道他有這毛病,從那以後就沒有再來往了。”

說完盛慈就鑽進廚房,生怕紀許淵問他更詳細的問題。

盯着盛慈急躁的背影,紀許淵眯了眯眼睛,明顯對他的解釋不怎麽滿意,便撥通了小周助理的電話。

“給我查查這藥是在哪家醫院買的,患者和時間都查清楚。”

廚房裏仍然開大火咕嘟着,也不知方便面道熟沒熟,看差不多盛慈就撒調料出鍋,熱騰騰地端到紀許淵面前。

說實話紀許淵很少吃方便面,這根本不算正兒八經的晚餐,擰着眉頭試探着吃了口,紀許淵頓時就想回家了。

嘗了筷方便面,才知道盛糯糯做的飯都多好吃,他猛灌了口茶急着漱口:“你手藝真跟糯糯差遠了。”

盛慈臉瞬間垮下來,暗自咬着牙根又堆起笑容:“糯糯懷着孕沒辦法做飯,哥哥你就将就幾天嘛。”

“他不是不能做,是不想做,慣得全是些臭毛病,現在居然敢跟我甩臉色,要以前借他十個膽兒都不敢。”

“哥哥......”盛慈觑着紀許淵的臉色試探着道:“要不我去幫你勸勸糯糯,畢竟是我從小看起來的弟弟,我的話他總會考慮考慮的。”

紀許淵黑着臉凝眉沉思,最近盛糯糯鬧脾氣不理自己,盛慈勸勸他也好不失為無計可施中的好方法。

便緩了語氣道:“那這幾天你去別墅跟他聊聊,他還懷孕九個月呢,你注意點別把話說重刺激他。”

盛慈裝模作樣嗯了聲,眼裏卻像蘊藏着光風暴雨,他對這種若有若無不經意間透出來的關心恨死了。

即使他沒跟外國前男友跑路,還和紀許淵膩歪的時候,紀許淵也沒好聲好氣哄過他,更別提體貼關心......

本以為時間很晚,紀許淵會在香山別墅過夜,但他處理完兩小時的工作,快十點的時候還是離開了。

這回撒嬌耍賴全沒用,紀許淵根本不吃他這套,這輩子第一次嘗試下廚做的方便面也全部被倒掉。

紀許淵到家的時候,盛糯糯坐在客廳裏還沒睡,兩瓶藥擺在他面前,他應該是準備服用止痛藥了。

但是他坐在那裏遲遲沒動,拿水杯的手指攥得發白,面色也是異常煞白,他最近的狀态極其不好。

紀許淵走過去,把白色藥片倒在藥瓶蓋裏,摟着盛糯糯的肩膀輕拍,示意他張嘴把藥吃了。

“醫生說你的心情和小糯米的健康情況有很大關系,別跟我賭氣了好不好?”

盛糯糯垂着眼沒說話,把他手裏的藥接過來用水沖服,然後起身去卧室,紀許淵立刻從後面跟過去。

趁盛糯糯沒防備,他熟門熟路地将瘦弱的人打橫抱起來往二樓的卧室走,盛糯糯害怕地抓住他衣領,不敢掙紮。

即使揣着九個月的孕肚,盛糯糯重量也很輕,摟在懷裏他骨頭都硌得慌,紀許淵真切感受到他的憔悴。

便摟得他更緊,溫熱暧昧的吐息噴灑在耳邊:“生完小糯米我帶你去北歐,那裏的專家會治好你的,無論多少錢。”

他細細淺淺地吻着盛糯糯,從通紅的眼角到雪白的後頸,紀許淵把他壓在被褥間,躲避着高高隆起的小腹,細密又難得溫柔地親他。

以前盛糯糯很難抵擋住紀許淵擁抱親吻和磨蹭的攻勢,稍微撩撥他就立刻回吻,把自己全部交托出去,可是這回他許久都沒反應。

紀許淵也沒強迫他,洗完澡回來擁抱着盛糯糯,很快便沉沉地睡過去。

最近盛世嘉年很忙,海南的項目順利落地,接下來就是運營和管理,雖然不用紀許淵事事親為,但作為執行總裁很多投資招商會議都要出席。

白天就兩位保姆和營養師在家照顧盛糯糯,姜媛也經常來,事無巨細地照顧着盛糯糯,給小糯米準備了很多自己做的小被子小衣服和軟尿布。

看到姜媛忙碌的身影,盛糯糯忍不住暗暗地鼻酸,很多真相不能告訴她,否則只會惹得她更不好過。

傍晚五點半,保姆和營養師下班,約摸着紀許淵快回家,姜媛也沒多留。

很快敲門聲響起,盛糯糯在監控器那裏看見來者并非是紀許淵,而是不速之客盛慈。

敲了兩分鐘裏面沒人應,盛慈明顯地有些煩躁:“盛糯糯我知道你在裏面,今兒紀哥加班他讓我來的。”

說着他刻意對着監控拎了拎手裏提着的東西,“是蘇記的小吊梨湯,他知道你小時候最愛喝這家,特意讓我買的。”

“咔噠......”

別墅大門開開道縫隙,盛糯糯戒備地盯着盛慈:“你來這裏要做什麽?”

“我能做什麽啊。”

盛慈沒拿自己當外人,直接擠進去把小吊梨湯放下,環視着這棟別墅。

比起上次來,客廳裏多了很多寶寶用的東西,藍色的嬰兒床和很多玩具,尿不濕和嬰兒專用濕巾......

有的甚至是瑞典的品牌,明顯是紀許淵的父母郵過來的,可見整個紀家對盛糯糯和他腹裏孩子的重視。

盛慈轉過身來,挑起眼梢朝他笑,不過那笑容卻顯然不達眼底。

“糯糯,寶寶的名字起好了嗎?”

聽這話盛糯糯無意護住小腹,後脊背直冒涼風,總覺得有點兒毛骨悚然。

因為很多年前盛慈對他露出這樣笑容的時候,緊接着就把他推進了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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