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紀許淵,你沒用了
第89章 紀許淵,你沒用了
教訓完那些流氓混混,顏正陽把盛慈綁到鐵架子上,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紀許淵的傷是刀穿出來的,白色襯衣被血染成可怖的鮮紅,也不知碰沒碰到內髒,他倚着牆神色迷茫——
看着郁謹行娴熟沉穩地裹好姜願赤裸的身體,把他抱起來,姜願縮在他懷裏,像找到了讓他有安全感的庇護所。
“小顏,扶着你哥。”
郁謹行抱着姜願大步離開,顏正陽神色緊張滿頭是汗:“哥,把傷口捂好,我背你走。”
紀許淵沒反應,似乎也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目光始終停留在姜願身上。
郁謹行帶姜願上直升機,紀許淵緩緩地回過神,踉跄着跟顏正陽走過去。
他們沒敢再耽誤,火速趕往醫院,醫生已經準備好擔架在門口等着。
紀許淵此時已經徹底昏迷,一到醫院就被送往手術室。
盛慈這一刀半點沒手下留情,傷口有将近兩寸深,穿過皮肉,傷到器官,只差僅僅幾毫米脾髒就被捅破了。
而且他的傷口耽誤的時間有些長,失血過多,需要立即輸血。
從血庫調肯定來不及,但是在場人中只有郁謹行和紀許淵是相同的血型。
顏正陽急得六神無主,抓着郁謹行的手哀求道:“寶貝,救救我哥,好嗎?”
“等他清醒過來,我讓他給你道歉,我讓他親自到咱們家道歉,好不好?”
按說就紀許淵以前對他和姜願做的那些混蛋事兒,郁謹行此時冷眼旁觀都是輕的,死了都算是除禍害。
但這混蛋是顏正陽的哥,郁謹行不考慮誰,都不能不考慮顏正陽的感受。
郁謹行摸摸顏正陽的頭:“小顏你就別給我畫大餅了,就你哥那混蛋脾氣,要是肯道歉就沒那些事兒。”
“當然血不是白輸的,”他看着顏正陽釋然地笑了笑:“這事兒我記在你這小混蛋的賬上。”
顏正陽心裏發熱:“這輩子給我寶貝兒當牛做馬,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郁謹行笑笑,起身跟護士去輸血,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才結束。
紀許淵被轉入普通病房,顏正陽陪護着他,郁謹行陪着姜願檢查完身體,也回了這間單獨病房。
還好紀許淵去得及時,姜願沒有被那群禽獸侵犯,渾身只是有幾處淺淺的擦傷,貼了止血酶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顏正陽另要了一間病房,讓剛輸完血的郁謹行去休息,他在這邊看着姜願和他哥。
姜願跟值班的護士要了兩大份醫院食堂的飯,看起來清湯寡水難吃得很,但他吃得狼吞虎咽。
顏正陽不動聲色地看着那張跟他嫂子完全相同的臉,他還是無法認同這就是盛糯糯。
如果是他嫂子,現在他哥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他不該是漠不關心的狀态,吃飯吃得這麽香,還吃兩份......
兩份飯全部下肚,姜願才覺得自己胃髒劇烈的刺痛感減輕些許,然後給蘇恬恬打電話,确定糯米和snoopy在酒店好好睡着才放下心來。
顏正陽聽到他關心糯米,終于忍不住問道:“姜老師,我哥說你是盛糯糯。”
姜願一頓:“不像嗎?”
豈止是不像,除了那張臉渾身就沒有啥相像的,顏正陽還是不敢相信三年的時間會改變那麽多......
三年前,顏正陽幫紀許淵去郁謹行家找盛糯糯的時候,盛糯糯看見他哥還吓得瑟瑟發抖,跟兔子似的。
看顏正陽猶疑的表情,姜願笑道:“哪一個更好?”
顏正陽道:“都好。”
嘴上說着都好,但顏正陽覺得哪個都不好,以前的盛糯糯軟弱可欺,現在的姜願心腸硬得可怕。
看出顏正陽的違心,姜願滿不在乎地挑了挑唇角,繼續吃他的飯後水果。
紀許淵是隔日傍晚醒過來的,病房裏沒有人在,顏正陽把郁謹行送回家,順便拿些日常的生活用品。
姜願去取體檢報告,邊低頭翻看邊走進病房,紀許淵睜着眼睛看着他。
他幾乎是瞬間就感受到紀許淵盯着自己的目光,腳步微頓,自然走進去。
“醒了?”
他倒了杯溫水:“醫生說傷口挺深,需要靜養,這幾天就別下床了。”
紀許淵沒應,還是看着他,姜願偏過頭去:“盛慈已經被警察局帶回去了,謀殺加取保候審期間綁架,判得不會輕。”
他把溫水放到床頭櫃上,往裏邊扔了根吸管:“謝謝你啊,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倉庫還替我擋下盛慈的刀子,我可能真死......”
“盛糯糯。”
紀許淵打斷他:“你覺得,我想聽的是這些嗎?”
姜願皺眉:“那你想聽什麽?”
他失望地閉了閉眼,臉色蒼白顯得眼眶更紅了:“我想讓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麽讓郁謹行抱,不讓我碰。”
姜願忍不住低頭笑笑:“你跟郁大哥争風吃醋是嗎,你當時受傷那麽嚴重,自己都需要你弟弟背着,怎麽顧我?”
“你撒謊!”
紀許淵強撐起身子,頭靠着床頭:“你扪心自問,當時你是因為我受傷嗎?你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我碰你!”
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人在最恐懼無助的時候,都會尋找他最相信最親近的人,而在那時候姜願喊的是郁謹行。
姜願表情不耐煩,就跟煩紀許淵的無理取鬧似的:“不就是這麽點兒小事,也值得你單拎出來說。”
“這事兒小嗎?”
紀許淵狠狠瞪着姜願:“只要我就他媽是小事兒,就他媽郁謹行的事兒最大是吧,你就天天圍着郁謹行轉!”
“我告訴你,郁謹行那臭傻.逼是給我弟弟操的,他媽的滿足不了你,現在還能不能硬起來都不知道!”
簡直是越說越離譜,姜願也生氣:“你到底有完沒完,你做手術失血過多,還是郁大哥給你輸的血。”
“我沒完!”
紀許淵氣得肩膀發抖:“盛糯糯,你口口聲聲說給我機會,願意和我重新開始,心裏卻還他媽還記挂着郁謹行!”
“你說看在倆孩子的份上,願意跟我在京城住,結果整天帶孩子住酒店,什麽事兒都不跟我說,我連碰你一下都不行,說到底他媽就是不相信我——”
姜願打斷怒不可遏地打斷他:“我他媽的就是不相信你,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你!”
“我不提你以前幹的破事兒,你就當不存在了是吧,對生活徹底絕望經歷過生死,你還指望我相信罪魁禍首?”
“這三年追我的能裝滿這醫院,你知道我為什麽還單身嗎,我他媽的害怕,我害怕再遇見像你這樣的人!”
“就你傻.逼,以為還能回到從前呢,你用腦子好好想想可能嗎,就算咱倆之間有孩子,但是我得先是我,再是他們的daddy,我不會為孩子委屈我自己。”
紀許淵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呆滞地看着姜願:“那你之前說,原諒我,給我機會,重新開始......”
姜願諷刺地揚揚嘴角:“我騙你的,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打我媽的官司而已,現在盛慈判刑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言外之意,目的達到,你沒用了。
這些話就是往紀許淵心髒捅刀子,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擺了一道。
他眼泛着淚花,露出絕望的笑容:“盛糯糯,你要跟我這麽玩兒是嗎?”
“你知道的,我兩位叔叔都是高官,我如果上訴把snoopy的撫養權要過來,你會怎麽辦?”
姜願怒道:“你敢!”
紀許淵扯扯嘴角:“到了現在這步,我沒什麽不敢的,你欺騙我給我設套,把我的真心說得一文不值......”
“我真想把你用鏈子鎖起來,牢牢地鎖在我身邊,滾他媽的什麽工作什麽畫家,我要你每天只能看到我......”
他自嘲地笑笑:“但是我不舍得啊,你連皺眉,我都覺得是我的錯,要是別人這麽利用我設計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可你是盛糯糯,我的寶貝,我兒子的daddy,我愛你又不能霸占傷害你,讓我想想應該拿你怎麽辦呢......”
姜願不願再在病房裏逗留:“你好好休息。”
“站住!”
紀許淵情緒忽然更加激動,猛地捶了一下牆,腹部刀口那裏頓時崩開了,流出些鮮紅的血跡。
姜願罵了句神經病,趕緊給他按了床頭鈴,紀許淵趁機抱住姜願的腰身,說什麽都不讓他離開。
“你放開!”
“寶貝你別走!”
“你他媽......真是瘋子!”
紀許淵是瘋子這件事兒,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姜願都體會過太多遍,以至于他做出什麽姜願都覺得正常。
醫生和護士很快來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倆人分開。
重新縫合傷口的時候,紀許淵疼得冷汗直流,但目光卻是直直盯着姜願,生怕他就那麽走了。
看紀許淵睡着,姜願才離開醫院,身心是前所未有的疲憊。
回到酒店,他在門口居然看到了許箐,紀許淵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