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班:心像煙花一樣炸開:「新年快樂,師父

第20章 分班:心像煙花一樣炸開:「新年快樂,師父。」

元旦過後,馬上就是期末考試了,因為還沒有分文理科,所以考試要考全部科目。

雖然剛經歷過小型晚會和短暫的雙休,但何素珊他們班不愧是重點班,很快就收了心,開始投入到緊張的複習當中了。

考完之後,老師們的批卷速度也快得出奇,可能是不想占用放假時間。在放假前幾天,成績和排名就做出來了。

這次的排名表還加了兩列,理科總分和文科總分,可以直觀地看到自己的文理優勢。

“悅悅全班第九……”盡管她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悅悅還能保持前十的成績,真厲害,何素珊在心裏嘆了一聲。

“凡哥全班十二……哇,但是她的文科成績是全班第二耶……”

何素珊順着排名表一個個找着自己熟悉的人的名字。

“師父……師父,你怎麽才考第二名……”何素珊撇撇嘴有些不滿,“看看理科……哇,理科成績第一……”

許晗看着何素珊湊在名單前的一顆腦袋,覺得很可愛,聲音不自覺帶了笑意:“好徒弟,你還說我,你怎麽才考第十五?”

許晗看着何素珊的成績,又道,“你的文科成績比理科高……”

“是嗎!”何素珊瞥了一眼,“真的诶……”

“你會選文嗎……”許晗問。

“我嗎?”何素珊把成績記錄在一個小本上,就和許晗走回了座位,“我學理,我爸媽讓我學理。”

許晗晦暗的眸子染了抹亮色,抿着唇笑了下,道:“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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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迎來了寒假。

除夕那天,何素珊和夏娜相約去人民公園的廣場看花燈。

也不知怎麽地,那天特別冷,妖風夾着雪,似要把人吹跑。

她們兩個擠進人群中看了一會兒,就冷得受不了,提議找個室內的活動,但這大過年的,也只有黑網吧還開着。

“要不去拐角那個網吧?”何素珊說。

夏娜欣然答應。

兩人走到網吧門口,上面的牌子寫着:「當年網吧」。原來它還有個這麽文藝的名字。

這條小巷子幽深安靜,路燈在離她們二十米遠的地方,此處唯一的光源是“當年網吧”那幾個字,“當”字還少了一點,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還忽閃忽閃的,何素珊怕它下一秒“呲啦”一聲熄火停止工作。

巷子的另一頭,有三個人在路燈旁抽煙,兩人蹲着,一人站着。

昏黃的燈光下,能看見明滅的火星,站着的那人靠在路燈杆上,馱着背,他把煙放進嘴裏抽的姿勢,側面看過去就像一枚剪影,風把他吐出的煙吹得胡亂向四周散開。

“看你媽——”呢?蹲着的一人罵道,還沒說完就被站着的那個踢了一腳。

“別他媽欺負女生。”

“女生?”蹲着的那人又往她們這邊看了看,“哦,我沒看清,原來是女生啊……”

何素珊看清了,站着的那個,是王雲軒。

他的聲音不知道是剛抽着煙還是被冷風灌了嗓子,有點低沉喑啞,不是何素珊印象中的那個聲音。

“珊珊……我們還是走吧……”夏娜顫巍巍地道。

——這誰還敢進去玩?

何素珊僵硬地挪了腳步,“嗯,走吧。”

夏娜拉着她匆匆離去。

小縣城沒有禁燃煙花,遠處的天空時不時綻開五顏六色的焰火,映照着天空,把整片暗夜都染上了奇異的顏色,路邊還有小孩子放鞭炮和仙女棒。

何素珊在想事情,冷不丁被滾在她腳下的小鞭炮吓了一跳。

她反射性跳起來,想往夏娜身旁靠過去,後者卻早就看到小孩子手裏的鞭炮,躲到老遠去了。

“你想什麽呢?”夏娜說。

“你怎麽不拉我,吓死我了!”何素珊抱怨。

“你沒瞎你就應該看到啊,還直着往前走……”夏娜反駁。

何素珊自覺理虧,拍拍心髒劇烈跳動的胸脯,順着氣追上夏娜撓她癢癢。

回到家,暖烘烘的,何父何母正坐在一起看春晚,畫面既溫馨又唯美。

何素珊突然想起來,小學有一天,她放學回家在屋裏做作業,出來上了個廁所,媽媽在廚房做飯,爸爸從背後抱着她,兩個人還晃來晃去。

她那時候雖不明白這種感情,但也能從中體會到一種幸福感。現在想起來,心裏卻湧起了滿滿的酸脹感,她體會過了喜歡王雲軒是什麽感覺,更加覺得像她父母這樣長久感情的維持是多麽不容易。

何素珊脫了外套,走過去擠進小沙發裏,和父母一塊兒看起了春晚。

時間接近零點,外面鞭炮和煙花的聲響越來越大。

何素珊手機的呼吸燈閃了一下,她翻開,是許晗的一條短信:「新年快樂,徒弟。」

她看着那條短信,心突然就跟外面的一朵煙花一樣炸開。

她笑着打字回複:「新年快樂,師父。」

*

附中放假晚,開學早,何素珊感覺自己只回家過了個年,轉眼就開學了。

開了學就意味着要文理分科了,李飛凡會分到二班的文科重點班,晚自習前就要走了,但是寝室不會換,還是她們幾個一起住。

孫文平走進教室的時候,李飛凡還在收拾東西。說是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可拿的,就幾本書,往書包裏一塞就可以走了,她只是跟何素珊她們唠唠嗑,畢竟以後就不在一個班級了。

其他學文的同學倒是早就走了,座位空出好幾個。

孫文平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李飛凡,“你怎麽還沒走?不是要學文嗎?”

底下有幾個同學稀稀拉拉的笑聲。

——不是吧,真有人覺得班主任說的話很好笑?

李飛凡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拽了書包起身就離開了,走出教室後,門“砰”地一聲巨響被關上了。

孫文平面色不虞,但沒有發作,他壓着自己的脾氣長呼了一口氣,“同學們,安靜了——”

語文教研組組長韓瑜,也就是二班班主任,長得就一副嚴肅臉,對班級要求素來嚴格,和孫文平一樣就愛尖子生。本來由于從各個理科重點班分過來的參差不齊的學生已經讓她感到很不爽了,在李飛凡斜挎着書包吊兒郎當地最後一個走進教室時,她不滿的情緒達到了頂點。

李飛凡喊了一聲“報告”,沒等韓瑜回答就走了進來。

韓瑜拿板擦拍了一下講桌:“站那兒,我讓你進來了麽?”

李飛凡果然就站在那裏不動了,她從後門進來的,直接站到了後牆黑板旁,無所畏懼地看着韓瑜。

李飛凡本就長得冷,不笑的時候更甚,特別像那種打架不要命的不良少年,韓瑜被她盯了兩眼,心裏有些發毛,低頭翻看着花名冊。

四班。

孫文平看着花名冊,“既然學文的同學走了不少,我們就把座位重新分一下吧。”

上學期他們的座位沒有大變動,要換座位的時候也是斜向平移,同桌倒是一直沒變過。

許晗下意識地去看何素珊的後腦勺——希望和她的座位離得不要太遠。

孫文平分座位特別沒有新意,是按照成績高低來分的,也不管個頭高低、近視與否,反正每周都會換座位,隔幾周就又會坐到前面來了。

他把成績好的學生安排在了一起,不管之後如何,起碼現在,前兩排全是好學生。

巧的是,許晗和何素珊還是前後桌,只不過這次何素珊在他後面,張悅和他是同桌。

沈君幾次沒有發揮好,坐到了何素珊旁邊。

何素珊看着堆放在她右手邊桌子的厚厚一摞書,她的新同桌在做題,資料題庫買了一大堆,堆了好高一摞,也有點故意遮擋她視線的意思。

李飛凡以前的桌子最多放幾本課本,從來沒見她買過輔導書,只是做發下來的卷子和題,還有她的課桌裏總有零食,還總分給她們吃。

何素珊有點懷念她的同桌了,想到這裏她嘆了口氣。

沒想到這口氣嘆得她的新同桌沈君直接把草稿本拍在桌上,然後筆重重地劃,不知道她是在洩憤還是演算。

何素珊早就知道沈君的脾氣,同住一個宿舍一學期,除了李飛凡在的時候她能收斂一點,周六日休息的時候她要是在宿舍學習,何素珊和張悅就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否則就會被陰陽怪氣地說幾句“你們不學還不讓別人學?”“能不能小點聲?”之類的話。

要是李飛凡在的時候,她不直接說,但也會像現在這樣,制造一些能體現她暴躁情緒的聲響。

何素珊性子軟,沒直接起過沖突,張悅回怼過幾句,沒什麽波瀾,她依舊我行我素的。

一晚過後,許晗轉過頭,“有不會的題嗎?”

“還沒做完呢……”何素珊頭也不擡,以前他也是這樣,下課期間就走到何素珊前桌坐下,輕聲問她有沒有不會的題。

“算了,你直接把重點題給我标出來,我先看看……”何素珊道。

許晗轉過去了,不一會兒,一個紙條輕輕放在她桌上,上面寫了重點題號。

何素珊看着許晗的後腦勺,拿筆輕輕碰了他的後脖頸一下,其實她是想敲他的腦殼,結果她高估了自己的胳膊長度,只夠到了脖子。

許晗轉過頭:“幹什麽?”

“沒事,謝謝你。”何素珊尴尬地縮回手,她也說不清為什麽,剛才看見他的毛茸茸的腦袋,一下子就很想觸碰。

“你謝我你還敲我?”

何素珊還沒說話,沈君說了:“不能小點聲嗎?”但她頭也沒擡,眼睛只盯着試題。

何素珊來氣了:“這是下課時間!”

然後預備鈴就響了,何素珊與許晗面色相觑,他看見何素珊鼓着臉生氣的模樣,輕笑了聲,用筆敲了她腦殼一下,才轉過身去。

何素珊感覺被觸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心裏的氣突然就像被紮了一個小眼的氣球,全洩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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