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底線的三年前(2)

夏妤看着碗裏多出來的菜,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忍不住想笑,現在這是風水輪流轉,她在夜宅裝體貼給他布菜,在外他卻放下身段反轉一回?

雖然有着嚴重作秀嫌疑,不過她并不是很反感,心安理得的吃着男人夾的菜,偶爾接着韓雪的話題。

“你們的孩子多大了?”韓雪小聲問就坐在身旁的女人,喝了口味道濃醇的酒。

夏妤微楞,低頭撫摸着肚子剛想張嘴回答,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已經替她先開口說出一個月份數字。

只得來韓雪意味不明的眼神,夏妤笑了笑,這是他夜家的孩子,而且那次以後他應該覺着是自己的屈辱。

會準确記着日子也無可厚非,夏妤偏頭看着男人,望進深邃猶如泉井的眸子裏。

“想吃什麽?”

夏妤搖搖頭,他也回頭不再多問。

原本即将要緩和下來,逐漸升溫的氣氛,被韓雪的一句話直接給拉至零下。

她喝了點桌上的酒,大着舌頭道:“不是我說你,怎麽還不放下心來,你都已經嬌妻在懷,孩子也已經有了,三年前那件事明明只是意外……”

話還未說完,嘴裏便被身旁的夜絕塞了只雞腿,男人冷着臉低喝,“真是有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被緩和過神來的女人,終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看着夜桀澈那再次黑下來的臉,決定保持沉默。

嚼着夜絕給的雞腿,這滋味就是感覺不一樣。

夜絕擡頭看了眼男人的臉色,放棄要當炮灰的心思,低頭默默的吃完,他現在臉上還疼着。

而不明所以的唯一觀衆夏妤,左右打量一遍三人,他們不說話,她也落得自在,雖然尴尬但也吃得更加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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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吃得最多的居然還是她這後起之秀。

一個人幾乎吃了他們三人的量,她将這都歸功于孕婦體質之上,孕婦本就需大補,吃得多不算罪。

夜桀澈刷卡付賬後,直接牽着夏妤的手離開,完全不給人一點準備道別的機會。

男人走得很快,她穿着雙平底鞋得小跑着追上,上了車以後,她的手便直接被人松開。

夜桀澈陰暗着臉色将司機趕下車,此刻的氣質仿佛是地獄裏爬上來的閻羅王,無人敢輕易招惹。

自認為識相的女人默默系好安全帶,頭虛靠上一旁的玻璃窗戶,盡量避免和他的實現交流。

她的确是很慫,不過是被吓唬習慣的後遺症。

而還站在中餐館門口的兩人,看着那兩人絕塵而去,靜默着站在風中淩亂。

韓雪無奈,他們這是被明晃晃的嫌棄抛棄了嗎?

兩人站在已經漸漸涼下的店前街道,也不知道是抱着什麽希望般,遲遲不願意離開,寒風吹得人想退縮。

“夜桀澈倒也真是個癡情種,只不過是個流連在花叢中的癡情種。”韓雪忽然在寂靜間,陰陽怪氣的道出一句話。

居然就這樣直接結婚了,他真的還會重新感覺到幸福?

她覺得是很難了,可人家就是結婚了,再過不久,可能還得找她,接生屬于他們愛情的結晶。

夜絕不是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抿着唇不作聲色,目光卻是一直放在他們離開的方向。

眸底閃爍着擔憂,夜桀澈被這樣兩次三番的一陣刺激,雖然現在還能保持住沉穩的形象。

可,一旦忽然爆發起來,除非那個人再次出現,不然誰也安撫不下來。

而夏妤,他覺得這個小嫂子,對于夜桀澈,其實并沒有什麽作用。

或者還能夠冷血的稱之為累贅,她的出現,她莫名懷上的孩子,利用率和麻煩率不成正比。

但是這一刻,他忽然很希望,那個眼睛明亮的女孩,能夠洗滌掉夜桀澈的黑暗。

這想法剛湧入腦海,他便沒忍住笑出聲來,真是異想天開太過了。

而身旁被他忽視已久的女人,突然開口提議道:“趁着現在還早,我們要不然去西郊區那邊新開的游樂場玩玩?”

她聽人介紹了很久,一直沒機會去,現在可以跟着有趣的人,一起去那邊玩,落下無故曠工的名聲也行。

“不了,我們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夜絕毫不留情的否決她的提議,眉眼間帶着些不耐煩。

還不知道夜桀澈那邊到底會出現個什麽情況。而且游樂園?她還不如回學前班玩泥巴。

“去看電影院看場電影也不錯。”擡首看着男人的臉色,她頓了頓再次轉換話題,“我們先回醫院,我給你拿幾包藥用着。”

看着男人臉上的傷,她一陣唏噓心疼着。

韓雪慢慢湊近那皺眉的男人,卻在一步之遙時,那人反應過來,往前邁步很是敷衍的道:“還是不用了,公司還有些事情,我先走。”

“其他的不管,那你的臉呢,就不怕它結疤?”韓雪微微皺眉受不住他這冷淡的态度。

卻沒想到向來嘴上挂着靠臉吃飯的男人,忽而笑着道:“臉沒了,就拼實力,逼着我發揮實力。”

他說的輕松而又滿不在乎,韓雪咬着下唇不做聲,再擡頭時那人已經揮手招上一輛車。

車門打開已經進去半個身子後,他才想起身後還有個褪下白大褂貌美如花的女人。

語氣略微抱歉道:“你先自己打車回醫院吧,下次再見。”

不等那人上車用同路的借口搭坐順風車,甩出一張人民幣給司機道:“師傅你快點,那個是我前妻,想找我分家産。”

司機收了錢一張黝黑的臉笑開了花,将車在柏油路上開得飛快,嘴角卻還念叨着他不知福,那麽漂亮一姑娘。

夜絕和司機打趣道:“我臉上就是被她給抓的,剛出院沒多久,又堵着路,想來打我一頓。”

這謊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讓那師傅直接信以為真。

而再次目睹着一輛車絕塵而去的韓雪,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姿态惬意得只差再吹聲口哨,踩着高跟鞋往旁走,忽然不雅的打了個噴嚏。

擡手擦了擦鼻根,眼底微微有些不痛快。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單獨相處或者她有意靠近,那人立馬能給她來個京劇變臉。

簡直想要不習慣都困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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