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怪人

顏梨忽然想起一件怪事,跟着莊顏一起打掃了袁仇奂所在的總統套房好半天,眼看打掃完了,裏面竟然連一件與機器人相關的物件都沒有。

他不是機器人大制造商風車集團的當家少爺嗎,難不成不喜歡機器人?

悄悄問起莊顏,袁仇奂身邊也沒個真人的服務型機器人,在這他孤身一人。

還有進門前,根據莊顏以往的經驗,每次她打掃這房間,袁仇奂都不會在場,叫她放一百個心。

結果八點準時敲門開門,敲門沒人應,一進去,袁仇奂就在沙發上坐着。手拿一本書,裝模作樣,還說什麽不需要莊顏她可以離開了。

若不是莊顏跟他講清其中的厲害,顏梨就要自己一個人折在這了。

但這是遲早的事。

因為莊顏所謂的厲害就是,以顏梨剛來不熟悉為借口,她先帶一帶。用不了兩天這借口就不管用,莊顏就是有心幫她,也愛莫能助了。

“袁經理,房間打掃好了,沒什麽事,我們先走了。”兩人前後忙了一個多小時,速度反而不及莊顏自己一個人,完了,莊顏朝仍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袁仇奂說。

“行,你先出去吧,我找她有點事。”袁仇奂書本一合,盯着顏梨說道。

顏梨一把抓住莊顏,早有防備:“有話當面說。”

袁仇奂起身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陳店長知道你們倆都在我這,叫我……”

“行別說了我知道了。”顏梨慌又打斷,因為他的話裏出現了蘇城。而在此之前,她每次提及有關自己在歲月超市的事,裏面都沒有蘇城。

她尊重蘇城,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曾在歲月超市的事。

雖然酒店裏的反考盟的人早就知道了。

袁仇奂故意道:“我還沒說完呢,你就知道了?知道什麽了?”

“顏姐,要不你先去忙吧,我單獨跟他說。”顏梨對着莊顏,滿是不好意思。拉她的趕她的都是她。

莊顏會意,說道:“那待會結束了,你自己去找蘇城吧。”

“嗯。”聽到蘇城兩字,顏梨的心不免又驚了一下。

果不其然,莊顏前腳關門出去,袁仇奂就故作驚訝道:“不是吧,到這他又是你師父?你們倆還真挺有緣的,你喜歡他?”

好在莊顏出門時,主動征求袁仇奂要不要關門,袁仇奂轉而詢問顏梨,顏梨點頭同意了,不然這話被外面認識的人聽了去,指不定會傳成什麽樣。

“你到底想怎麽樣?”顏梨瞪着他,生氣道。

“怎麽,生氣了?”袁仇奂卻嬉皮笑臉的,小人無疑,“我聽說昨晚你也生氣了。你是不是很愛生氣?你不是喜歡吃魚嗎,本來我想單獨請你的,怕你不願意,又拒絕我,所以請了你們全客房部的人,你應該高興才對吧。”

顏梨懶得理他:“你到底想怎麽樣,別拐彎抹角的,痛快點。房間我也掃了,魚你也戲弄了,你還想怎樣?”

袁仇奂假裝聽不懂:“怎麽是戲弄呢,是請,專門請你吃的。”

顏梨心裏冷笑:“随便你怎麽說,你到底還想怎麽樣,我不就是沒答應跟你去畫畫你一個大男人你至于嗎?”

袁仇奂反而來了精神:“說到點子上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長這麽大我從沒被我家人以外的女性拒絕過,你一連拒絕了我兩次,你說怎麽辦吧?你打擊到我了,你知道嗎?”

“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答應陪我去畫畫,以前的事一筆勾銷,怎麽樣?這可是我第三次主動邀請你咯。”頓了下,袁仇奂又說,像個霸道的無賴。

“我如果不答應呢?”顏梨冷冷看着他,心想真把自己當少爺了,這也叫打擊?分明是小心眼。

袁仇奂勝券在握:“不答應?沒事,客房部的人不是都喜歡吃魚嗎,那我就繼續請,天天請,直到你答應為止。”

“卑鄙。”顏梨說不出的氣憤。

袁仇奂不氣反笑,把手裏的書故意往她腳跟前一扔,不容置疑道:“撿起來。”

“撿起來。”他再次強調。

顏梨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彎身照做了。

“拿過來。”袁仇奂又冷冷地盯着她說。

這是顏梨生平第一次明确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若不是因為《人考》,以她正常的脾氣,她早扭頭走開了。當下卻不得不忍着。

算自己瞎了眼,之前一直以為他是個憂郁型的文藝青年,竟是個陰暗的變态。

“走近點,我拿不到。”袁仇奂繼而得意道。

顏梨忍無可忍,直接把書往沙發上一扔,看他能把自己怎麽樣。

可是,她剛一扔出去,立馬就後悔,覺得自己沖動了。

假如袁仇奂真因此發飙,那自己的《人考》豈不完蛋了?

正後悔猶豫心亂如麻,要不要趁他沒發飙前主動認錯道歉之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袁仇奂非但沒生氣,反而在那大笑,不完全是得意,也不完全是高興,而是兩者結合的那種因捉弄了別人,成功達到預期的得意而又高興的大笑。

顏梨一頭霧水,心想他不是氣瘋了吧?

“沒事了,跟你開玩笑的,吓到了你吧。”笑停後,見顏梨不說話,袁仇奂又說,“我這沒事了,你忙去吧。”

他這是放自己走了?顏梨不敢相信,直愣了一下,才迷迷糊糊地往門口走。

“明天別忘了,老時間。”袁仇奂突然又說。

顏梨心裏一咯噔,當場頓住,還以為他反悔了呢。

背着身,略等了下,确定再沒指示,忙開門關門出去,一切就跟做夢似的,什麽情況?

真的只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你沒事吧?”她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莊顏的關心。

原來莊顏怕袁仇奂為難她,一直在門外等着,見她遲遲不出來,都急壞了。

她若再不出來,就要破門進去了。

顏梨腦袋空白,愣愣搖了搖頭:“沒事。”

随即恍恍惚惚的跟她說了在裏面的事,莊顏聽了也覺得奇奇怪怪的,不怪她腦袋空白,她也糊塗了。

哪有人這麽開玩笑的?

以前不覺得,現在則肯定無疑,袁仇奂他就是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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