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局長與叫什麽
局長與叫什麽
最後還是發展成了毛利蘭看着喝得醉醺醺暈過去的毛利小五郎, 滿臉無奈。
我知道她很喜歡我啊。毛利蘭想,但是我的媽媽将我一個人留在家裏,我的爸爸從來沒有在意過我的辛苦, 而一個陌生人卻願意給我需要的愛, 這不是很奇怪嗎?
“又喝醉了啊爸爸。”毛利蘭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眼神裏露出堅定的神色:“那麽我還有課, 就先離開了,下次再來看你。”
毛利蘭可以選擇居住在任何地方,媽媽,爸爸, 甚至那位小姐那裏,鑒于她大部分自己感興趣的課外課程一般在那裏教學, 但是最後的人提了一個要求。
“去你父親家裏的時候, 不要為他收拾房間。起碼是用我的資源培養了起來,十一歲少女學過鋼琴後的那雙手,不能用來收拾父親嗜酒後的嘔吐物吧?”
毛利蘭有些臉紅。
“這不怪你,你是個很堅強的孩子。”她神色少見的柔和:“只是有我在, 能不能有更好的方法?”
“我只要一個希望, 希望你能走向更光明的未來。”
“我該怎麽稱呼您?”毛利蘭為自己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感到不好意思。
游戲屏幕外的玩家沉默了。
所以說這是游戲, 玩了這麽久, 難道只有毛利蘭在意過這個問題?
是這樣的,整個游戲進程中從來沒有詢問過玩家昵稱, 即便是在論壇裏,衆人都是以家主相稱呼, 然而整個游戲玩下來,竟然一點都不違和。
名字是用來指代的, 但玩家身份的獨特性導致了周圍的人基本上以職位相稱,像是太安家主、FBI局長已經焊死在了玩家的身上,這時一個名字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不過對于一個并不知道玩家身份的人,索要稱呼方式是很合理的事情。
首先可以排除FBI局長,玩家謹慎的拿出身份證,為上面的“director”這個洋文啞然失笑。
所以真的會有活人叫這個名字嗎!玩家點擊了該英文單詞,彈出了修改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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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玩到了第二個世界,然後進入了取名環節,真不愧是能夠進人的游戲,玩家心平氣和的填上了她的本名。
“叫我越水就好。”江越水,越水和江(こしみず かずえ),總之不是莫名其妙的洋文了,玩家吃不慣這個。
“這或許是個很重要的情報也說不定。”玩家意味深長的對毛利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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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那位女人的任何信息。
日本的監控設備并不普及,電車站臺上也沒有配備相應的攝像頭。降谷零回憶起那天來,女人阻止了女孩轉頭的動作,或許是她預測到女孩會特地關注這些樂器,那麽這個女孩要不是學貝斯的,要不就是才接觸過貝斯很是好奇。
考慮到二人衣着服飾必然具備一定的經濟水平,如果是好奇,必然是近期甚至不久前才産生的,所以才沒來得及滿足。而女孩表情喜悅中透露一絲疲憊,着裝中能看出為出行做了準備,而現在處于回程途中。即便這樣也會去看向貝斯——降谷零去查當天周邊的音樂會。
有一場低音貝斯音樂會正好在那條路線周邊,當降谷零去查到場人員名單時,查到了特殊的簽名——OR。
or?“或者”,還是表示一個“人名”?是OR紅葡萄酒,亦或者還有別的含義?在希伯來語中,OR有光和黃金的意思,可做女名也可做男名。但這樣一個簽名為什麽能被檢票員通過?怕打草驚蛇,降谷零開始調查這家店,但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當他繼續沿着OR深入後,線索卻斷在這裏。
只在月臺上草草見過一面的帶着孩子的年輕女性,一個人搜尋确實有點難度,不過降谷零是警方的卧底,這個線索值得警方的關注。他通過下屬風見裕也上遞了這個消息,以為能得到回音——
“什麽意思?找不到?”降谷零有着不好的預感:“線索還算清楚,我認為以公安的能力不至于絲毫無法鎖定範圍。”
他心有怒火,語調卻很冷靜,直到風見裕也說:“有一位長官認為這個方向不重要,不必為此浪費警力,降谷先生剛獲得代號,還是在穩固組織裏的地位為好,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叫我安室透。”降谷零首先糾正了會暴露卧底身份的稱呼,然後反問道:“到此為止?我認為身為卧底在黑色組織的成員,我有獲得公安協助調查相關信息的優先權,這個方向是否重要——”
不對!從蘇格蘭到波本,再想到上司的含糊其辭,或許那個女人要不然是公安的高層,要不就滲透進了公安!
‘波本。’
想起她不帶友善的笑容,降谷零面色難看。
前面這一種可能,真是微乎其微。
如果一個卧底的上線不值得信任,他就無異于被扔進了孤島,且周圍不存在任何交通工具,最後進退兩難,做什麽都在等死。降谷零面臨的問題更嚴重,不只是信任問題,上司那幾乎不含任何委婉的拒絕,讓降谷零一時間有點汗毛聳立。
這是怎麽了?降谷零想,我們的公安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即便她叫出了我的代號,長官依然認為這不重要?”降谷零最後再問了一次。
上司終于松了口風,一陣交流後,由風見裕也轉達:“他說,‘那位女士知道你的代號是很正常的’。”
“‘那個方向走不通,所有的鏈條都會因為各種意外斷掉,只能及時止損。’”
是有日本高層人員發現了不對勁的。
拿人作比喻,生病時周圍人能夠看得出來,且得出了“這不是惡性癌症,有根治的可能性”這種結論。然而,不是肺部長了瘤,而是肺部變成了瘤,雖然能維持機體運轉,但已經有些不良反應了,那該怎麽辦呢?摘掉嗎?
當這些潛伏的力量足夠大、聚在一起時,就是膈在機體內的一團瘤。然後人們發現,這團瘤運轉起來還真高效,幹的事也不出錯,那它是不是瘤也沒人關心了。一塊瘤,長得像肺,有着肺的功能,那不就是肺嗎!
只要不往下深想,這就是運轉得很良好的肺,不查就沒病、不查就沒病,非要查的話,就只能出手阻止了。
沒人想把這樣的簍子捅出來,直到降谷零踩到了雷。
你一個派出去的卧底想知道什麽呢?踩着他們上位給這個病症找個學名,然後發論文?随手簽個OR就能在日本走來走去的外國人,哪個官員聽到不是滿身冷汗然後開始遮掩。雖然不知道同僚都t是什麽時候上了車,但明眼人看上去前景很好,擇優吸收,值得觀望。
他們不相信這種效率和默契是最近才培養出來的,果然還是藏得真好,在原來內閣的基礎上藏了一個黨派,偷偷摸摸的暗度陳倉。
下位日本首相或許是位女性,外圍人猜測。
當然,雖然局長是美國籍,但為了接任首相之位,她是願意做出犧牲的,只可惜這猜測沒傳到她耳邊,因此局長依舊悠閑的過起日常來。
自從發現自己的洋名是“director”後,局長就去找是否有別的名字記錄,簽名怎麽簽,任務報告裏又怎麽寫的。然而一旦她将姓名改成真名後,再回頭來看,發現前期的所有登記都變成了OR。
over_river,不愧是FBI局長,繼續玩洋文去吧,局長長籲短嘆。不過後來她發現簽OR确實省時省力,也沒有任何人表示反對,也就迅速接受了這種簽法。
該不會隔壁的友人名字一欄還是BOSS吧?局長暗暗想,但對這次改名事件并沒有特殊的感想。
往往很多事情總是後知後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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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還要繼續搜查下去?降谷零內心沉重。
關鍵在那個女子的信息來源上,她到底是哪方的人,如果是警方為什麽當時是那樣的态度,而上層也在遮遮掩掩?什麽叫“那位女士知道你代號是很正常的”?
在公安遣人進入黑色組織時,自身難道也陷入一個謎團裏?
其實上司也不好在下屬面前暴露上層正在處于角力中,而他想要調查的人物是這場角力的關鍵人物,最後只能這樣承認道:“她不是敵人,但也不一定是友人。”
“她與黑色組織沒有聯系,消息來源也不是我們這裏。”
接下來就看降谷零是否決定繼續深入了。
而此時赤井秀一接到了一通電話。
“你好,請問你是?”
“探員(agent),我這邊得到一個消息。”電話裏傳來熟悉的女聲:“你所卧底的組織從公安高層中,獲取了一個消息。你們三瓶威士忌中,至少存在一名公安卧底。”
“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FBI的人。”對面的女士開了個小玩笑,然後輕聲說到:“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有一個FBI卧底,還有一個公安卧底,這個組織卧底率有些高啊,玩家不禁為友人感到壓力,這就是非新手關卡的難度嗎?
不過友人除非被觸怒,不然基本不管家族事務,那麽壓力給到毛利蘭這邊。
她回頭看到正在和同學打電話約定明日出行時間的毛利蘭,第一次感覺到了聯動的奧妙。
拍一張照片,末尾附着“對照組呈上”。
友人那也即刻發來了一張照片,玩家點開一看:道路邊點起路燈,車數馬龍,身量已高的女性騎在機車上,頭部被包裹在頭盔中,身體重心壓得很低。被她遙遙甩在身後的,是一群追逐着她開足馬力的轎車,從駕駛室伸出持着槍的手。再往遠處看,後方有輛翻倒過來正在燃燒的車體,緊張激烈的氛圍幾乎奪眶而出,也不知道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
“對照組呈上。”
“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玩家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