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兩人走了許久,鄭淩才回過神來,突然笑出聲。他擡腕看了眼手表,又趴在窗戶邊去看下面移動的兩束光。

徐司堯把另一個手電筒向林郁丢去,微微翹了下嘴角:“用這個,亮,照射範圍更廣。”

他想要占據林郁所有的日常小物,全部都想替換成跟他有關的東西。

林郁接住手電筒,十分不理解,“我有啊,你怎麽去小賣部買了兩個。”

“你不想快點找到嗎?”徐司堯眨了下眼,放緩的聲調裏帶着失落。

“想啊,那就謝謝徐老板的贊助啦。”林郁不再扭捏,降至負一度的冬日夜晚他蹲在這一堆灌木叢裏翻泥巴。當然是越快找到越好,而且他弄丢的必須由他找回來。

徐司堯蹲在林郁旁邊,打着燈說:“開始吧。”

林郁用手肘撞了下徐司堯,指着右邊那塊區域說:“我找這邊,你找那邊。要分工合作,聚在一起天亮都找不到。”

“好吧,我過去了。”徐司堯不情願地起身,林郁趕他走。他沒有一定要找到這個戒指的決心,畢竟他還有三枚戒指可以送給他。

林郁用着徐司堯給的手電筒确實亮不少,還好學校栽得灌木叢不密,能有下腳的位置。不然這得踩壞多少,他就要接受良心和道德的二選一了。他翻找得很仔細,腳後跟一寸寸往後挪,手指被凍得通紅,也不肯慢下手上動作取暖。

徐司堯把光朝林郁邊上射,柔和的光映在他的臉上,青年神色認真嚴肅。這份執拗讓他更可愛了,只是幸運不曾降臨,已經過去一個小時還是沒有任何收獲。他想和林郁多待在一起,但不想讓他受風受凍。

“郁郁,我們別找了,我好冷啊。”

林郁停下手上動作,朝徐司堯看去:“你冷就先回去吧,我還不冷。”

“如果找到最後還是找不到呢,我不在意了,我們回去吧。”

“那也得到了最後才知道,你不用管我,我冷了會自己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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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徐司堯緩緩笑開,名為“林郁”的陷阱他根本逃脫不掉。

徐司堯認真起來,不再想別的可能,他和林郁沖着同一個目标努力。林郁雙手全是泥漬,褲子上濕了一塊,也不知道沾了哪裏的水。

夜色越來越濃,時間流逝,連長時間工作的手電筒都要罷工。它的光芒也不如之前明亮,而蹲着的兩人依舊不知道疲倦。

林郁找完這塊區域的土地,重新把光打在上方的矮樹叢上。衆多樹葉裏瞄見一點銀色,他撥開遮擋的樹葉,露出挂着的銀圈樹葉尖。

他呼吸一慢,像是怕它長出腿來逃跑,雙手蓋住它,把它捉進了兩手心裏。他唇角邊勾出燦爛的笑容,對着徐司堯興奮道:“找到啦!”

林郁的笑臉映在徐司堯眼裏,傳染了他的喜悅也揚起一抹笑:“嗯,看見了。”

“你幫我重新戴上吧。”林郁把戒指放在徐司堯的手心,擡起手掌,等待他的動作。

徐司堯應了一聲,半握住他的手指,把戒指戴進了他的無名指,悠悠道:“不能再弄丢了。”

“好,我會好好保管的。不過我不可能天天戴的啊,萬一別人問起來就解釋不清了……”

徐司堯望着林郁喋喋不休的淡紅色嘴唇,捧住林郁的下颌問:“郁郁,我想吻你,可以嗎?”

林郁看着突然放大的俊臉,眼睛與他的雙眸對視,頓了好一會嘴邊才洩出一個單音節:“嗯……”

徐司堯得到同意,迫不及待地吻住他的雙唇。開始只是輕輕舔舐,後來又不肯滿足,銜住他的下唇咬在齒間磨。又探出紅舌插進林郁熱融融的口腔中翻攪起來。

他的吻如他的人一樣霸道兇狠,林郁拍了下徐司堯的背。話都被堵在嘴裏,說幾次才湊成完整的句子:“夠了……別親了。”

徐司堯松開林郁,眼睛直勾勾盯着被唾液潤濕的嘴唇:“還想親,就一下。”

他重新覆上他的唇,不同于第一個吻,這次只是輕輕貼在林郁的嘴唇上,啄了好幾下就放開了他。

徐司堯吻他是他同意的,又不好說他,林郁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徐司堯順便牽住林郁的手搖晃:“任務完成,還不走?”

林郁甩了兩下,徐司堯沒松手,想着此事是他理虧在先,就随他了。

到了宿舍門前,林郁拿着鑰匙猶豫了起來,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面對鄭淩。

徐司堯見他不動,明白了他的糾結,握着他的手把鑰匙插入鎖芯轉動,“你不用理他,都交給我。”

林郁點點頭,說了聲好。

兩人推門而入,鄭淩的目光掃過他倆,在交纏的雙手上多停留了幾秒。

“小郁,回得好晚啊。”鄭淩往前邁步,垂頭看着手表的指針嘆息:“足足讓我等了三小時十六分。”

徐司堯正要開口諷刺他,林郁擡眸讓他不要說,先觀察觀察,他又把話咽了下去。

鄭淩又走近一步,他清楚地看到了林郁紅腫的唇瓣,背在身後的右手移出一部分。他冷笑道:“你為什麽和他接吻?小郁你告訴我。”

“是可憐他嗎?”

“不是,是我想和他親嘴。”

鄭淩笑吟吟與林郁對視,他不去看手下的動作,執起水果刀準确刺向左手手腕快速一劃,頓時鮮血從紅色的縫隙裏流淌出來。

“小郁,也心疼心疼我吧。”

徐司堯看到銀色刀具把林郁擋在身後,見鄭淩瘋癫的行為眉頭蹙得更深。林郁瞳孔劇烈收縮,震驚到說不出話來。鄭淩雙唇碰了碰,他卻沒聽清鄭淩在說什麽。

鄭淩見林郁傻愣不動,嘴角浮現的笑容漸漸加深,把刀抵在脖子刺破了皮膚。他卻像感受不到痛意一般,面色沒有半分改變。

“是血流得太慢了所以小郁不緊張麽,頸動脈怎麽樣?”

“要死死外面去,演什麽苦情戲碼。”徐司堯恨恨地瞪着鄭淩。他很樂意看到這個結果,前提是不在林郁面前。

鄭淩脖頸紅痕溢出血液晃進林郁眸底。他心髒跳得極快,仿佛被刺破皮膚的人是他,不然他怎麽會有失血過多的眩暈感。他邁開步子,要徐司堯後面繞過,徐司堯攔了下,“你別去,他想死你就讓他死。”

林郁繞過他展開的手臂,勝利的滋味消失得太快,徐司堯露出一抹苦笑,他明明早知道的。

“小郁是嫌我割淺了。”鄭淩又把刀鋒往裏抵了一點,痛意襲來也不去察看自己的傷口,還是用笑眸去看林郁。

林郁急喘了幾口氣,跑過去搶走鄭淩手上的刀,沖他大吼:“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自己的命都不當回事!”

鄭淩任由他搶走水果刀也不奪回,愉悅地勾起唇角:“小郁幫我包紮吧,你來包紮血就能止住。”

林郁嘆了口氣,把醫藥箱翻找出來放在他的面前,焦急地為他處理傷口。

小郁的眼睛又能重新看見他。他微微歪頭,失落感後知後覺地湧入。原來這個天平是誰可憐就會傾向誰,想要得到小郁偏心的喜歡好難啊。

鄭淩挑釁的神情變了變,擡眸與徐司堯視線相撞,對方眼裏的野心很醒目,兩人靜了許久而後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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