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百花齊放粽子宴(3)

第20章 百花齊放粽子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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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傳媒大學畢業之後,薛禹城回到海州,通過考編順利進入了海州市廣播電視臺,被分配到了社會新聞頻道。在新進人員見面會上,他還見到了幾張熟面孔,其中之一就是海州外國語學校的校友楊纾凜。

他和楊纾凜以前不在同一個班級,之所以認識她,一來她是好朋友陸迦南的表妹,二來只要是個人基本都知道那個名噪一時的校花級美女,三來她是江菀柔形影不離的閨蜜,但凡江菀柔在的地方,必定能看到楊纾凜的身影。

楊纾凜美則美矣,但火爆的大小姐脾氣和一身公主病遠近聞名,令人聞風喪膽。而江菀柔,一度是海州外國語學校不少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包括薛禹城。

幾個吃螃蟹的勇士自信滿滿前去表白,不僅被江菀柔不分場合地當面拒絕,還附帶下次見面直接無視、從此井水不犯河水的額外待遇,場面十分尴尬。

漸漸地,江菀柔被男生們貼上了矯情的标簽。再後來,年級裏開始出現她是石女的傳言。

薛禹城不信邪,好好一個溫溫柔柔的文靜姑娘,怎麽就因為害羞被扣上厭男的名號呢。

但事實證明,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不過是被她柔弱的外表給欺騙了。難怪她和楊纾凜的關系那麽好,原來都是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人。

他還記得江菀柔沖進自己的教室,把情書丢在自己面前,是在端午節小長假前的放學時分。

同學們正在歡天喜地地收拾書包,幾個動作快的已經連影兒都跑沒了,周圍亂哄哄的。

江菀柔出現在後門的時候,薛禹城仿佛自動開啓了雷達,視線的餘光立即就掃到了她。

她趴在門邊,一手攀着門框,一手拍了拍坐在最後一排的陸迦南的肩膀。兩人說了幾句話,随後陸迦南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江菀柔點點頭,直直地走了過來。他目不斜視地和前桌讨論着假期的安排,心卻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不是說江菀柔直接無視別人嗎?今天竟然找上門來了,是不是說明有點兒希望呢。

“同學,你是薛禹城嗎?”她的聲音比他想象中清亮一些。

“我是。”

幾個已經收拾好書包走到教師門口的同學見有外班的女生公然來找本班的大帥逼,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又轉身返回了教室。

“你認識我嗎?”江菀柔一副審視的模樣打量了薛禹城一眼。

“認識。”他傻傻地點了點頭,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見到江菀柔,連她眼角的淚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我怎麽不認識你?我們有講過話嗎?”江菀柔的語速很快。

“沒有,”薛禹城搖了搖頭,“不過我知道你。”

“你知道我什麽?班級、姓名?跟哪個路人打聽的?”江菀柔一邊說一邊打開書包,從裏面掏出了薛禹城前一天送出去的情書,甩在了他的桌上,“下次,不要給陌生人送這個。”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她就迅速背起書包,腳底生風,離開了教室。

“喂喂,禹城,剛剛那是二班的江菀柔吧。”鄰座的男生笑嘻嘻地湊了上來,“沒看出來,你是這麽有挑戰精神的人呀。”

前排幾個女生聽到後排的哄笑,開始竊竊私語。

薛禹城頓時心裏煩躁起來,他撿起面前的信封,正準備往後排的垃圾桶裏扔,被旁邊走來的陸迦南一手攔截了下來。

“你幹嘛?”

陸迦南拿着信封,正反看了兩眼,沒作聲。他抓起薛禹城桌上已經收好的書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去哪兒?”

“打球去啊。”

出了教室門,薛禹城還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作為五班最拿得出手的大帥比,向來只有他拒絕別人的份兒,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給他甩臉色。

真是被女人的外表給騙了,越想越不服氣,“哪兒有人像她那樣?好像我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一直都是那樣的。”

“你跟她很熟?”

“還行吧,家裏認識。”陸迦南将粉色信封一巴掌拍在薛禹城的胸口,“說不上有多熟,但我至少不會把人家名字給寫錯。”

“什麽?”薛禹城接住緩緩飄落的信封,“不是叫江莞柔嗎?”

“不是莞爾一笑的莞,你什麽時候見她莞爾過?”陸迦南笑了,“菀是草字頭加宛如的宛,草木茂盛的意思。”

“你怎麽這麽清楚?”

“我還知道她小名呢。”陸迦南忽然想得瑟一下。

“小名是什麽?”

“團團,團子的團。”

“啊?聽着跟熊貓似的,一點兒都不适合她。”薛禹城沒好氣地吐槽道。

“我覺得很适合呀,她家是賣糕團的江南稻。”

“哼,那倒是和你阿園的名字挺配呢。”薛禹城将腳步的石頭遠遠地踢到了草叢裏,想象着自己把那個心裏的名字也一起踢進土裏。

也不知薛禹城算是一語成谶還是嘴巴開了光,現在兩人确實手挽着手出現在自己面前。

掐指一算,他有好幾年沒見過陸迦南了。

陸迦南剛去國外上學的那些年,聖誕假期或暑假偶爾回來一趟。薛禹城要是剛好也在海州,一定會拉上昔日好友一起出去打球烤串或者登山露營。後來,大家因為工作漸漸忙碌起來。加上中間隔着受疫情影響的三年,再見時竟有些恍惚。

至于江菀柔,應該是高中畢業以來第一次再見面。

如果不是因為看到了她眼角的淚痣,他起初并不确定剛剛挽着陸迦南手臂的人就是江菀柔。雖然眉眼之間依稀都是當年的影子,但畢竟快十年了,當年的稚氣早就褪盡了,加上精致妝容的加持,他花了好一會兒才敢确定。

前幾天,薛禹城在臺裏碰到楊纾凜的時候,兩人随便閑聊了幾句。

他看過楊纾凜的采訪,也聽說了她要邀請包括陸迦南在內的幾位海州老字號繼承人作為青年企業家代表參加專訪。他想着抽空過來轉轉,興許還能在這裏遇到故人,但不知道換成了江菀柔先接受專訪。

結果,不僅碰到了陸迦南,還附贈了江菀柔。

“你好。”江菀柔輕輕地點頭致意。

“你還記得我嗎?”薛禹城試探性地問道。

“你認識我嗎?”江菀柔瞄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證。

薛禹城苦笑了一下,“你還真是沒變。”

和當年江菀柔沖到自己的教室撂下的第一句話一字不差。

江菀柔瞄了一眼薛禹城胸前的工作證,“薛記者?”

“還是我認識你,你不認得我。”

“我記得你以前當值日生的時候搶了我的燒賣,還想記我的名字。是你吧?”江菀柔想起了那個靠在窗邊抽走自己練習冊的男生。

“哪裏是我?明明是陸迦南搶的。”薛禹城大呼冤枉。

“你們還沒好?”楊纾凜再次從訪談室探出了腦袋,發現薛禹城也在走廊上,“你來幹嘛?見我哥嗎?你來晚了,他現在沒空。”

“行,你先采訪迦南吧。”

“不是他,是我嫂子。”楊纾凜調皮地笑了笑。反正薛禹城早晚會知道,她也不避諱。

“不是女朋友,是我太太。”陸迦南嘴角難掩的笑意恨不得閃瞎單身狗薛禹城的雙眼。

“那我先進去,你們慢慢聊。”江菀柔推了推陸迦南,往訪談室走去。

“你小子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薛禹城錘了他一拳,“不是回來繼承家業的嗎?”

“順便結個婚而已。”

“別說得這麽心不甘情不願的,快收一收你那滿臉不值錢的笑容。”槽點太多,毒舌薛禹城不知從何開刀。

“我哪兒有笑。”陸迦南開始睜着眼睛說瞎話。

“你們談了多久?什麽時候開始的?我上次問你的時候不是單身嗎?這才過去多久?”料想陸迦南并不會特意瞞着自己,薛禹城眯了眯眼,“不會是帶球跑吧?”

“胡說什麽呢?她是那樣的人嗎?”陸迦南照着薛禹城的腦袋就是一手刀,“我是那樣的人嗎?”

“啊啊啊,對不起,”薛禹城抱頭求饒,“但這也太突然了。”

“說來話長。”

“你小子真不是蓄謀已久?”薛禹城發出了和楊纾凜一樣的靈魂拷問。

“我也沒想到她會忽然回海州。”

“領證了嗎?辦婚禮了嗎?”

“證領了,婚禮還在籌備,還沒定下來。”

“那我是不是得保密?”

“倒也不至于,我們又不是什麽明星。”

“你知不知道現在網上一大堆人追着你喊老公呢?”

“喊也沒用。”陸迦南毫不在意。

“那我就坐等請柬了。今晚還能去打球嗎?”

“當然能,結個婚又不是坐牢。”

“那你先去陪老婆采訪吧,我就先不打擾了,一會兒再微信聯系。”

“沒事,她一個人不要緊,我也不是專門來陪她的。”

見陸迦南的眼神正越過自己望着訪談室的方向,薛禹城笑着拍了拍他,“江菀柔看起來确實一個人不要緊,可有人看起來要緊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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