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河畔基地是一夜間淪陷的，多個基地突然收到河畔基地短暫的求救消息，最近的基地立即趕往救援，第二天清晨到達時，河畔基地已成了一座死城，緊閉的城門內遍布游蕩的喪屍，河畔基地已成為人間煉獄。
前去救援的人沒敢進入河畔基地，只能公布了河畔基地淪陷的消息，和他們在最後收到的一條通訊：河畔基地研究所地下負五層內，有解除末世的關鍵。
這是基地研究員在死前發出的。
盡管河畔基地的淪陷明擺着與喪屍研究有關，河畔基地的研究似乎有了很大成果。但滿城喪屍摩肩接踵的河畔基地，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不到走投無路之時，沒人妄想前去打開它。
近日，周戊羌都沒有再帶隊外出，其一是現有的物資和積分足夠他們生存一段時間了，其二是周戊羌一直在思考河畔基地的研究所。
也許系統的主角之說并沒有錯，周戊羌不是什麽大善人，但他也确實放不下能結束末世的消息。
周戊羌從沒有想做救世主，但他确實在成為救世主的路上前行着：他在思考進入河畔基地研究所的方法。
從徐中校那裏得到的消息，河畔基地是由一片別墅區改造而成的。關鍵的研究數據，據說是在研究所地下五層中。別墅區的地下只會有大片的地下停車場或是超市，都不是适合興建地下研究所的地方......末世時間不長，他們怎麽在地下興建起的研究所？
地下五層的研究所，不是随便就能建造的，為什麽曾在河畔基地暫住過的人，以前都沒聽說過這個研究所？
除非......這研究所在末世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周戊羌想到這裏，決定再去問問徐中校，河畔基地附近有沒有什麽研究機構。
別墅門前有一片空地，周戊羌從這裏經過，正好看見淩蔚然在空地上教授隊伍中的其他人拳腳武功。
淩蔚然打招呼：“周哥，來查崗啊？”
周戊羌的隊伍前一陣又招進來幾個人，現在一共有十五人，除了柳絮外，全是異能者。
這些異能者，雖然身體都被異能改造的很好，但戰鬥意識卻不夠，近戰能力也太差。有心去淪陷之地的周戊羌就讓淩蔚然教他們實用的防身武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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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戊羌笑着說：“我出門一趟，辛苦了，好好練，晚上給大家加餐！”
累的精疲力盡的隊員聽見加餐，還是又打起精神，站起來歡呼了一陣。
淩蔚然拍着手說：“好了！別趁機偷懶，馬步紮好！”
隊員們唉聲嘆氣地重新紮好馬步，一個個憋得臉頰通紅，但也都認真的擺好架勢。事關性命，沒人偷懶，就連其他保镖，也都認真的跟着鍛煉。要說有沒有人沒在鍛煉，還真的有，柳絮。
柳絮正坐在院子角落，看着他們練習。
周戊羌的小隊分工明确，柳絮負責的是外出任務時的一切雜事，B市基地內的做飯打掃都由張媽負責，所以近日柳絮都頗為無所事事，他每日都坐在這裏看淩蔚然教其他人練武。
柳絮對這個世界的武功體系還是有些好奇的，他那個世界偏重修法，也有劍修和體修，但劍修卻是主修劍意，體修專注煉體，他所在的世界沒有招式的概念。
可能是因為再厲害的招式，也敵不過修為的差距，而悟道卻能提升修為。
柳絮悟出了屬于他自己的劍道，并将劍道領悟到了極致，無法再提升了。或者說，他現在的劍道是在飛升之前所能達到的頂峰，柳絮本以為，只有飛升到仙界，才能找到提升的方法。
可是這個世界的武功招式，卻給了柳絮新的靈感，劍也許不只有悟道這一種提升手段。
一只手掌突然在柳絮眼前揮了揮，柳絮擡頭一看，淩蔚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前了。
“想什麽呢？”淩蔚然笑着問，“我在這站半天了。”
“想這些招式。”比起跟回答，柳絮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明明是些簡單奇怪的肢體動作，卻能做到以巧破力......”
淩蔚然調侃：“怎麽？想學？你雖然身體不好，但是也不是不能學，像女子防狼術就很适合你練。”
柳絮不知道女子防狼術，但他知道淩蔚然又在跟他開玩笑，柳絮這些日子被淩蔚然逗慣了，不再像第一次那麽無措。
柳絮皺眉說：“不學。”
“好，不學不學，咱們柳柳怎麽能學那玩意，咱們柳柳厲害着呢！”淩蔚然拿出來一個匕首，湊到柳絮耳邊說，“你那異能不适合常用，我教你一些匕首的招式，簡單輕便，适合你用。”
淩蔚然說完，就到一邊演示揮舞起來。
柳絮還沒反應過來淩蔚然對他改了稱呼，喊他柳柳，就被淩蔚然矯健的身姿吸引了。
淩蔚然揮舞一把小巧的匕首，動作輕快淩厲，柳絮從未接觸過這種東西，一時間入了迷。
淩蔚然躍起來，最後猛地向下一刺，結束了這套動作，他起身向柳絮望去，柳絮也正在望着他，柳絮平日冷清幽深的眼眸，此時卻異常明亮，布滿星光。
淩蔚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他好像喝醉了酒，也好像小時候在其他小朋友面前被養父大肆贊揚，是一種不腳踏實地的感覺。淩蔚然暈乎乎地走到牆邊，拿起他剛從外面買來的長刀，又揮舞起來。
長刀大開大合，與剛剛小巧刁鑽的匕首招式天差地別，柳絮的眼睛更亮了，他看着淩蔚然，像看到了一座寶藏。
柳絮想着這些招式能否運用到劍上，但又覺得這些招式搭配到劍上似乎并不适合，所以等淩蔚然停下，他就問了：“劍有招式嗎？劍招是不是跟匕首和刀不一樣？”
末世中劍不如刀實用，況且如今的劍，都是未開刃的觀賞劍或軟劍，無法防身，淩蔚然自然也沒有劍，但看着柳絮期待的樣子，淩蔚然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他保證說：“有，我給你拿去，等我！”
淩蔚然給其他人布置了打拳任務，然後就跑到外面集市上，在各種地攤間尋找着。
好不容易找金屬異能者鐵匠，站在一邊等他們現造劍的淩蔚然，恨不得回到過去，把剛剛仿佛在夢游的自己打一頓，讓他清醒點。
莫名打了雞血一般，跑出來找鐵匠現造一把用不上的劍做什麽，還不如把匕首給柳絮。
淩蔚然抱着劍回去時，其他人已經進屋吃飯了，只剩下柳絮還坐在院子中等他。
又累又餓的淩蔚然，在看到柳絮亮晶晶的眼睛，和淺淡的笑時，突然感覺自己又醉了，他也不餓了。淩蔚然興沖沖地打了一套劍招，然後把劍塞到柳絮懷裏。
柳絮似乎很珍惜地抱着劍摸了摸，低聲對他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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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淩蔚然繼續教其他人練武，在空閑時給柳絮演示幾套劍招。
柳絮很珍惜這把劍，走到哪都抱着，但淩蔚然從沒見他拔劍揮舞過，淩蔚然有想送柳絮更輕便的匕首，但被柳絮拒絕了。
柳絮仍舊抱着劍，看他們練習武功招式，卻從不自己上手。
與此同時，周戊羌的調查也有了進展。
河畔基地附近确實曾有過一個研究所，本來是研究疾病防治的，因為實驗的特殊性，所以建在了地下。
B市基地研究所的一個研究員曾在那裏工作過，據他回憶，那個研究所在地下一共有六層，地下六層放置的是一些危險實驗物，地下五層是核心數據，其他幾層是做各種實驗研究的地方。
周戊羌大致可以确定，河畔基地的研究所就是這裏。
據那個研究員說，因為他們實驗的特殊性，所以除了電梯外确實還有其他出路。
在地下二層，有一個運送藥品的貨運道，直徑約有一米，通向一個貨艙，那個貨艙不在河畔基地內，也許周戊羌可以從那裏進入。
周戊羌的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他想結束這個末世。
盡管這個末世對有些厲害的異能者來說，是放縱的天堂，但對大部分普通人來說，是煎熬的煉獄。
周戊羌想改變這樣的世界。
周戊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甚至他也是壓迫普通人的推手之一。為了生存，他的隊伍只招收厲害的異能者。想要讓普通人也都能過得好，靠他自己辦不到，只有結束這個末世才能做到。
“所以，我決定去那個倉庫，嘗試進入研究所，尋找資料。資料不一定能結束末世，我們也不一定能活着出來。去不去随你們，這只是我的請求，不是任務，更不是命令。”周戊羌在餐桌上對大家說，“我決定三天後啓程，在出發之前，你們可以好好考慮。”
周戊羌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去河畔研究所，意味着九死一生，他不想勉強自己的隊友跟他一起，但周戊羌已經決定了，哪怕只有他自己，他也一定要去。
餐桌上的人全都如同被按了暫停鍵，一時間，沒有一點聲響。
“不用想了，我去。”淩蔚然第一個回應，“不管是不是真的，總歸是結束末世的希望，總得去看看才能安心。周哥，我跟你去！”
陳旭：“表哥，你去哪，我去哪。”
孟圭址誇張地大聲說：“這破末世我早就呆煩了，吃不好睡不好，還沒網沒電腦。要是資料真能研制出來疫苗啥的，就能結束末世回到以前了！這拯救世界的機會，怎麽能不帶我一個。”
徐浩：“要是能成功，老子不就拯救世界了？”
孟圭址拍着徐浩胳膊，咋呼說：“是啊，那你就成英雄了老徐！咱們孤家寡人的怕什麽，大不了成烈士，到地下尋親去！”
徐浩傻笑着答應，孟圭址的話帶動了其他人，在場的人都是沒有親人或者找不到親人的，都無牽無挂，不怕豁出命去。
衆人紛紛點頭響應，大家互相鼓勵着定下一起去尋找資料。
周戊羌：“我用性命保證，一定盡我所能的把大家都帶回來，不放棄任何一個人！”
孟圭址：“周哥，我們信你！我們一定都能回來。”
柳絮也點頭，看着周戊羌說：“一起去，一起回。”
周戊羌聽懂了柳絮的承諾，對着他感激地笑。
氣氛熱烈起來，大家不像是即将去執行危險的任務，反而像是要去旅行郊游。
系統感嘆：‘這就是主角啊，總能吸引其他人跟随，總能號召其他人，總會在危機時挽救一切。柳絮，你說，是因為他是主角所以他才會這樣做，還是因為他這樣做，他才是主角？’
柳絮：‘他是周戊羌。’
系統笑了，盡管柳絮反駁他，但系統沒急，反而很開心：‘是啊，他是周戊羌，是天選之人。’
繼而系統又有些低落，他說：‘可惜，這樣的人物，也逃不過主......’
柳絮見系統說到一半，突然住了口，疑惑地問：‘恩？’
系統：‘沒，我只是有些感慨，只是像我這樣的系統，又有什麽資格感慨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