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時晨放棄

時晨放棄

餘蕾最近經常找陳樂吃飯,而且每次都有不同的慶祝的理由。周浩俊提出的建議,她執行的,最後周浩俊買單,餘蕾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正是為了陳樂,而且兩個人早晚得複合,不複合——周浩俊也不是介意這種事情的人,結論是不吃白不吃。

陳樂剛開始覺得很奇怪,慶祝理由千奇百怪:什麽慶祝男朋友李言第一次送了包、慶祝某個學生終于和小混混分手了、慶祝某個領導下學期要調到其他學院了,還都不讓他付錢。他理解是餘蕾是看他湖省和京市兩頭跑太累了,面對朋友的好心,他也不知道怎麽拒絕。

餘蕾知道陳樂把車賣了,正好趕上最熱那幾天,餘蕾送了幾次陳樂,後來跟周浩俊報銷的時候無意中說了。後來,陳樂接到的講座都報銷交通費了,餘蕾知道的時候很震驚,她有些疑惑,處長現在的能量這麽大了?市裏面的講座就算了,有的明顯規格高于地方啊?

餘蕾那天第一次在百度上搜了周浩俊的名字,什麽都沒搜出來,連個小學的獲獎證書都沒有。她心想,完蛋了,越搜不出來、事兒越大。她又想了想那天曹斌對待他的态度,她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基本可以肯定,周浩俊的處長肯定不是普通辦事處那個處長,而且陳樂說過周浩俊自己有秘書,誰家處長大搖大擺有秘書?

疑惑是客觀存在的,但畢竟是朋友的前男友,而且還在通過她追求自己的朋友,所以餘蕾只能按下不表。

時晨過幾天找餘蕾喝了頓酒,喝的不多,跟餘蕾說自己準備退回朋友關系、放棄陳樂了。餘蕾先是震驚,三個人從大學的友誼最後變成了她一個人的友誼和兩個人的愛情,這叫什麽事兒?

餘蕾問他為什麽,時晨沒說話,一會兒說:“這麽多年——早該醒了。”他本來覺得他可以是陳樂前男友的備胎,但——相比之下,他這個備胎除了認識得久了一些,沒什麽可比之處。他想了想,就算自己再努力,陳樂要心動早就心動了。

愛情這件事,努力沒用,有些人可能什麽都不做就能得到很多的愛,何況他現在知道了陳樂的前男友是周浩俊,周浩俊可能好像确實為陳樂做了一些犧牲的。

餘蕾不知道怎麽說,有點想提議舉杯慶祝時晨想明白了,但現在時晨好像也确實很難過。

時晨一會兒自己說:“周浩俊是我的患者。”他笑了笑,“陳樂說過,他對象…不是,前男友心髒不好,我也知道姓周,這狗屁世界太他媽小了。”

“他心髒不好?”餘蕾上次跟陳樂去針灸的時候隐約聽見了,但這次聽說還是有點顧慮,替陳樂擔心,身體不是小事兒,在她看來,身體健康在擇偶标準中還蠻重要的。

“不是,他是累的。”時晨解釋道,“都是小毛病,和陳樂分手之後來的次數才多一點。”

餘蕾沒說話,一會兒問道:“那他到底做什麽的?”

時晨搖搖頭:“我至今不知道,他醫保不是名字,是一串數字。我見過這種…上次還是一位院士。很多事情他好像不能親自露面做,讓他秘書去做的。”

餘蕾心想,自己果然沒猜錯,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就像時晨不知道周浩俊請餘蕾隔三差五叫陳樂吃飯,都是朋友,她直接問道:“最近發生什麽了?”

時晨笑了笑:“就突然想通了,那天我累得要死回家只想躺着,突然想到白天他——就周浩俊,他來做心電圖,做完他秘書跟他說陳樂家裏的事情,你知道心髒難受起來多說一句話都費勁,我在旁邊等了五分鐘,五分鐘啊——五分鐘。”

其實不僅僅是指五分鐘,是很多的這種五分鐘。還有一件事涉及病患隐私,他隐瞞了。

分手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周浩俊進過重症,急性心肌炎,病人本人比他淡定,等報告的時候甚至叫來了律師簽了什麽協議。

陳樂看見血檢報告的時候差點給活祖宗跪下,你說周浩俊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他把律師叫來了,明顯知道這次不太一樣;你說周浩俊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他那難受到只能躺着的時候又很淡定,态度好像還真沒把生死放眼裏。

關帥趕過來簽字的時候,才無意中說了是留給陳老師的信托金,沒有說陳樂,只說陳老師。時晨當時沒多想,知道周浩俊是陳樂前男友那一天突然想到,那不就是留給陳樂的?此陳老師是真的他認識的那個陳老師,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他見過很多進重症的患者,實話實說,恐懼、脆弱、甚至暴躁是常有的。與普通人相比,周浩俊知道自己這次難受得不太一樣,淡定地叫來律師簽了協議,先不管留了多少錢,事情串起來之後,時晨只覺得震撼。

周浩俊已經穩到——覺得自己生死未蔔的時候,不管自己的生死,沒有想象中的焦慮、痛苦、恐懼、脆弱,直接做了最壞的打算,給陳樂留了陳樂需要的。

餘蕾沒說話,時晨想到這裏,自己笑了笑,偏了偏頭,有些無奈:“就這五分鐘,我發現我永遠不會像他那樣對待陳樂的事情。也許會,但不會一直會,也不會難受到來醫院了還能——”他搖搖腦袋,心想,周浩俊真他媽不是個正常人。這種心态那麽穩、心思那麽缜密、做事那麽細膩,對愛的人又那麽不動聲色而又明顯直接的人,他敗也是應該。

餘蕾道:“愛情又不是比誰有耐心。”

時晨搖搖頭:“為什麽他不告訴陳樂?”時晨道,“他知道陳樂會心疼,他媽的,陳樂也真的會心疼,人家兩情相悅,我算什麽?”

餘蕾跟時晨碰了個杯沒說話,這是實話,如果做了那麽多年朋友,後來者都居上了,那說明确實是有一方沒有那種感情。

餘蕾突然問道:“那你有沒有感覺…周浩俊職位不低?”

“那可不是,跟院士一個待遇,能低到哪兒去?”時晨道,“這麽多年,我第一次見到系統的姓名可以是一串數字,上次這種情況還是我老師遇見的。”

時晨喝了口酒,不爽地看向餘蕾:“我今天失戀了,你能不能別助長他的威風啊?”

餘蕾拍了拍他,安慰道:“合适的人在後面。”

時晨和餘蕾這個時候都覺得兩個人複合是早晚的,或者說複合只是一個形式,兩個人互相關心的心從未走遠,而他們兩沒想到的是,周浩俊給時晨和餘蕾的震撼不僅僅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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