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第2章
第 2 章
都縣，“天上人間”KTV。僅隔了三四千米的地方，晚上竟然和白天截然不同，有點大城市的那種感覺了。
聽完前臺教給她的第二遍，容霓推手點了點，前臺看她明白了，“一會兒我走了你就這麽劃卡就行，現在先去把這兩瓶送到二樓去吧。”
這KTV好像很火，人流量很多，前臺大哥就是來找個人替他，也不用算複雜的賬，照着程序走就行。容霓抓着兩瓶酒上電梯。看着電梯上升，她看着電梯門嘴角勾了下。
自己真是懶死了。
上去碰到服務員，容霓将酒塞到她推着的架子上。
身上的手機振動，走開兩步，她随手接起來，嗯了一聲。
“你今天沒來？”
對面的聲音慵懶，又帶了點管制的意味。
“來什麽？”
“……”
對面頓了下，像是吞了一句話，然後說：“你補課班啊，老子在外面等了快一個小時了，我說怎麽人走光了也沒見你個尾巴。”
“忘了。”
“……”
容霓轉進洗手間整了下頭發，像是才回憶起來一樣，“忘了跟你說，那課我早就不補了。”
另一邊，他揮了下手，無聲跟老板要了幾個餡兒的包子，繼續出聲：“行，你随意呗。誰敢管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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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霓扯了下唇，“挂了。”
“今天差點被欺負了？”
“……”
“樂子跟我說了，你看那賣煎餅的都大爺大媽，你往那兒一站，你自己說你顯不顯眼吧。累還他媽掙不了幾個子兒……”
容霓甩了下手上的水，腦仁疼，“你還有臉說！不是你昨天帶人差點打起來，我能沒錢掙？”
“我是……”
“挂了，煩。”
那邊一靜，“等等，你在哪兒？”
出了洗手間，容霓身邊擦着身連過去兩個美女，帶上這裏背景的混響，聲音有點大。容霓隐約聽見他問了兩句，又想挂電話，随口應付了兩句，“縣裏，KTV兼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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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氣和地聽着電話連嘟了五聲，晏尊直接站了起來。
旁邊幾個男生飯吃的好好的，就看見晏尊打了個電話說走就走，不明所以地瞎喊：“尊哥！幹嘛去啊？”
“這飯還沒吃完呢！”
他們就看着晏尊長腿一跨上了那輛紅色摩托，還将包子挂在了車把上，上身一彎，街邊就只剩了灰色尾氣和馬達聲。
……
——
來來往往許多人，這是容霓不知道第幾次被香水味熏得咳嗽了。
她往上拽了拽口罩，重複性地刷卡說歡迎光臨，都有點頭昏腦脹的感覺。
趁着沒人，容霓打算去洗手間用涼水洗洗臉。剛走到洗手間邊上，一眼看見幾個踩着高跟鞋的美女拐彎進了裏面，像是樓梯間一樣的地方。
短裙緊緊包裹着，又白又長的腿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特別晃眼，胸前飽滿，甚至還有有縫，一連好幾個都是這樣的身材。
直到看見一個穿着某制服的大開衩，緊身大膽，正常人不可能穿到外面的那種衣服。容霓才覺到不對勁。
特別緊張的時候，容霓會有點喘不上來氣，她收回腦袋，靠着瓷磚牆，找出兜裏那平時上課用來清醒的風油精。
看着大廳裏金碧輝煌的燈光，忘了用手扇味兒。
風油精碰到鼻尖上的口罩，辛辣的味道直沖天靈蓋。
容霓捂着鼻子差點嗆死，她深吸了口氣，捏緊手機，還是跟了上去。
路上可能是心虛作祟，容霓好幾次差點撞到人，有脾氣暴的，斜愣她一眼，“不長眼睛啊你！”
容霓阿啊地道歉，脖子卻一點兒沒低。在快晃瞎眼的氛圍燈裏，她走到了聲音震天動地的那幾間包廂處。
包廂的門黑質且沉重，沒有門把手，就有半輪彎月，敞開口，裏面才有一小截玻璃。容霓當然不敢探過去看。
只是，音樂突然靜了下，裏面的聲音忽地就傳進了她的耳朵。
又有人來了。
容霓飛快背身蹲過來，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卻發現滿手都是汗。
打開攝像頭，偷偷移出去一角，乍一下拍到了前面兩個的臉，都是清純卦的，眼線不深，腮紅很重，白膚粉唇……
容霓屏氣往下移了點攝像頭，這次拍不到臉。
看着高跟鞋完全被隔絕進包廂後，容霓按了紅色的點，手機突然進來一個電話。
一激靈，直接掉在了地上。
容霓撿起來就跑進對面的樓梯間，看着晏尊倆大字，直接罵了句髒話挂掉。
然後毫不猶豫地打幺幺零。
“喂？”
“啊，我，我，……警察叔叔，我好像看到，在……”
這時，容霓聽到嘭的一聲關門聲，吓死了，邊往樓下跑邊說了位置。還不忘說，“救命警察叔叔”。
下去就看見大廳的門死死關着，連條縫兒也不留，旁邊還站着兩個塊頭巨大的保安。而且她好像走錯了方向，這不是她來時的那條路。
看着聲音愈近的樓梯間大門，容霓背後冷汗直冒，靈光飛快閃過。
洗手間好像有窗戶。
容霓想也不想，拔腿就跑。看見那扇門，沒有彎月形複雜花紋，光禿禿一塊兒，肯定就是了！
還有門把手！
她伸手去拉，貼上去要使上整個力氣。
門忽地從裏面打開，一張極其正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對，正，只能用這個字來形容這種感覺。
黑發三七分，無多餘的整飾。鼻梁高挺，睫毛不短不長，很密。不知道是什麽眼型，卻跟勾子似的很好看的眼睛。
眉毛好看，嘴唇好看。只那一瞬間，只知道他眼裏有光。
盡管此刻，他眼裏是被冒犯了的冷光。
餘景丞撐着門框，脖頸線條薄勁，正眼看着她，“你幹什麽？”
當頭一棒敲醒容霓的神智，急上心頭，“我找廁所！”
說着竟要擠進去，餘景丞的胳膊還橫在門口，反手一握，抓住容霓的後頸拉遠自己。
實際也沒有多遠，反而因為他的動作，容霓的鼻尖差點貼上他下巴。
近到離譜。
容霓的眼眸睜大，怔怔地盯着。
紫色的光消匿，白光也讓她看清了他的膚色。不是冷白皮，很自然健康的膚色。
渾身透着股桀骜不馴的性感。
“喂，別撒謊。”
“來這兒幹嘛？”
他低頭看她，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但，沒有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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