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簡顏寧也沉默了幾秒。

略顯心虛的“昂……”了聲。

“啧!”

“怪我怪我。”

簡澤安突然開始了嘟囔, “是我腦子沒轉過來,君偃那會兒都知道照顧你來找我問你愛吃的和忌口的,我也應該把他的事情告訴你才對, 君偃這人就是太拿我當兄弟了, 對你太照顧了, 居然把胡蘿蔔汁都給喝了。”

簡顏寧突然無語, “……”

“簡澤安你能不往自己臉上貼金嗎?”

“這怎麽就扯到他拿你當兄弟上去了呢?”

“不然呢?”

“你想表達什麽?”

簡澤安理所應當的反問,簡顏寧語噎了幾秒, 又不好意思說她覺得陸君偃是為了她。

悻悻摸了摸鼻尖,只能順着他那不要臉的話往下敷衍的接了兩句, “行行行,他都是為了你,都是你們兄弟情深!”

“本來就是,幹嘛說的這麽勉強?”

簡澤安話語裏別提多嘚瑟了。

簡顏寧本來都不想說什麽了,可簡澤安這麽叫嚣,她就有些忍不住了,“簡澤安我告訴你啊, 陸君偃可是和我說了, 他和你當兄弟是因為覺得你的玉!你的玉很好看!所以覺得你這人很有品味!根本就不是因為你的人品!你別天天吹噓了行不行?我聽着都替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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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

簡澤安很明顯不信的嗤笑了聲, “我親愛的妹妹, 以後找理由也找個靠譜的行不行?”

簡顏寧:“……”

“自戀上頭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我只恨沒把陸君偃說的話錄音保留下來。”

簡澤安渾然沒管簡顏寧說的這些, 倒是“诶”了一聲開口,“不過說到玉, 爸媽說他們最近去ICU看爺爺的時候,爺爺總愛念叨玉玉玉的, 我估摸是想咱們倆了,畢竟玉傳給了我們倆。”

一說到這事簡澤安就生氣, 話鋒一轉,“你還好意思和我提玉?你說說你是不是少腦子?這麽重要的玉,說送人就送人,還是個就見過一面的人,這玉別人都不知道含義,肯定不會在意的,你倒是大方。”

簡顏寧扶額,她就不該提起這件事。

自從她小時候把玉送人以後,每次提到這茬都得被家人教育一頓。

她不想繼續挨罵,一秒轉移了話題,“爺爺身體最近怎麽樣?”

“陸君偃說陸家人好像幫了挺多忙的,找了不少專家來看,有好點嗎?”

提到爺爺,簡澤安脾氣也收斂了起來,嘆了口氣。

“陸家過來幫忙的專家确實都挺厲害的,爺爺情況惡化的速度慢了不少,但已經是晚期了……就算這些專家都過來也沒有太大的作用,只能說……熬日子吧。”

雖然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

可親耳聽到,還是有些難受的心酸,她微微動了動唇,翕動幾秒,沒說出什麽話來。

從爺爺病情被診斷到現在……已然持續了很久。

戰線拉的很長……

簡家人都開始逐漸接受了事實,哭多了難受多了,都開始逐漸有些麻木了,可真要接受爺爺去世這件事情的話……簡顏寧還是心頭一顫。

她斂眸,手指輕輕摳着被子。

電話那頭的簡澤安見她沒了動靜,小心翼翼的出聲,刻意想要緩和氛圍的語調微挑,“幹嘛啊大小姐,不會一個人在那偷偷哭吧?”

“才沒有……”

簡顏寧情緒不高,反駁的語氣都平平的還透着沮喪,“就想着我快要t過生日了,以前爺爺都會給我準備驚喜陪我一起過生日的,今年卻沒法一起過生日了。”

“嗯?你快要過生日了啊,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簡澤安欠揍的吊兒郎當聲音響起時,簡顏寧氣的夠嗆,瞬間什麽情緒都沒了,只剩惱怒,“簡澤安!!!你這人怎麽當哥的!”

話落,簡顏寧不想再和簡澤安說話。

“啪”的挂斷了電話。

姨媽期本就情緒不穩定,容易起起伏伏的,又被簡澤安這麽一氣,簡顏寧坐在床邊半晌不想吭聲,越想越氣,又忍不住不想。

心情正在那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呢。

卧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陸君偃的聲音響起,“能進來嗎?”

簡顏寧警鈴大作,連忙将床上堆成一團的被子抖了抖,平鋪在床上,這才對着門口喊了聲:“進來吧。”

卧室門被從外推開。

簡顏寧看着端着瓷碗走過來的陸君偃,只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就像她昨天給陸君偃送胡蘿蔔汁似的。

“四紅湯,喝了舒服點。”

陸君偃站定在她面前,将碗放在了床頭櫃。

“謝謝。”

簡顏寧道了謝後瞧了幾眼陸君偃,端過四紅湯輕輕攥着勺柄攪晃着,讓熱氣散去些,時而低頭抿一口,餘光卻一直落在陸君偃的身上,他站在這裏沒走,簡顏寧腦子裏瘋狂的轉着,總想着搭句話說點什麽,不然兩個人這種氛圍有些尴尬,可她又不擅長找話題,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打破這份寂靜。

最後還是陸君偃先開了口,“這就是你說一直抱着的玩偶?”

“嗯?”簡顏寧擡起頭,一碗四紅湯也吃的差不多了,她放下碗時扭頭看向陸君偃指向的物件,便是坐在她枕頭上的兔子玩偶,她順手抓過玩偶在懷裏rua了rua,“對,抱了挺多年的了。”

“你很喜歡兔子?好像很多東西上都和兔子有關。”

陸君偃斂眸瞧着她懷裏的兔子,輕輕伸手在兔子的長耳朵裏撚了撚,軟綿綿的觸感讓他唇角微微翹起笑。

“我屬兔的嘛,從小家裏人就喜歡給我買各種和兔子有關的東西,潛移默化的,自己也喜歡買和兔子有關的東西了。”

簡顏寧抱着的玩偶是只兔子,電腦背面也貼着一個兔子的貼紙,鑰匙扣也是兔子的,就連拖鞋都是一只可愛的兔子。

陸君偃微微颔首後思量幾秒,有些好奇,“你哥會給你買這些可愛的小物件嗎?”

一提到簡澤安,簡顏寧就想起剛剛的聊天,有些脾氣的撇了撇嘴,低頭抓着玩偶的小爪子,“別和我提他,不想談論那個沒良心的人。”

“嗯?”

陸君偃頗為意外的微微擡眉,看着簡顏寧低垂着腦袋的發頂,“和你哥鬧別扭了?”

“他都不記得我生日了。”

簡顏寧語氣裏藏不住的沮喪,“難不成他還真覺得我嫁人了就不在意了嗎?”

她從小因為和簡澤安年紀差的不大,兩個人相處的算不上融洽,打打鬧鬧的,不過這些都是對內,對外還是非常一致的。

饒是兄妹倆經常吐槽彼此。

可真到了出事的時候,還是最信任彼此,平常那些該有的儀式感,兩個人也沒少過對方。

簡澤安那句‘你不說我都要忘了你生日’,直直戳入了簡顏寧的心口。

她這段時間本就想家想的厲害,被簡澤安這麽一說,落差感更強烈了,饒是陸君偃對她很照顧,可畢竟不是自己家,還被親哥這麽一說,簡顏寧心頭酸澀的很。

頭頂被溫熱的大手輕輕覆上,陸君偃讓人安心又溫的嗓音響起,“女生好像說來例假心情容易沮喪,現在看來,的确如此。”

簡顏寧擡頭望他,眼神裏透着不解。

陸君偃輕笑聲,上身微微彎下些,“你哥這人,你還不了解?不就嘴上愛開開玩笑,他還能不在意你了?”

這些話,簡顏寧自然也是懂的,“那我就是聽到他說不記得我生日了,我聽着就是不高興……”

陸君偃搭在她頭頂的手掌輕輕揉了揉,眸光含笑的松開,坐在了她身邊,“你哥大學時候空間置頂就是給你過生日的合照,他這麽個不愛分享生活的人都能把你置頂,還看不出他對你的重視嗎?”

簡顏寧一聽這件事,更生氣了,“我記得這件事,那年他要去上大學了,說得在學校住宿,逢年過節的才回來,我還挺舍不得的,過生日的時候,他從學校趕回來了,但是晚上還得回宿舍,我當時看着我哥要走了,我就有點不想讓他走,但我又不好意思說,我就一直低着頭在那不吭聲。”

“我哥說了好幾聲他得走了,我也沒回話。”

現在想起當初的場景,簡顏寧還有些感動,簡澤安見她一直不搭話,還吊兒郎當的調節氛圍開口,“小寧寧怎麽回事啊?我這才去讀大學多久啊?就不認我這個哥了?我都要走了還不和我道個別啊?這要是讀個四年大學還得了,養這麽大的妹妹沒了?”

簡顏寧依舊低着頭不說話。

眼圈卻已經紅了。

簡澤安伸手撥了撥她發絲,“還不理我啊?”

“我真走了啊?”

簡顏寧頭垂的更低了,打開他欠欠的手,嘴上賭氣,“你走吧!”

半分鐘後。

前腳剛邁出家門的簡澤安又折返了回來,頗為無奈又好笑的蹲在她面前,簡顏寧瞬間別開頭,不給簡澤安看她,簡澤安直接扯過她悶哭的皺巴巴小臉,原本臉上挂着笑的,可看着她挂着淚的臉,笑容漸收的輕嘆,“小公主,怎麽回事啊?過生日還掉小珍珠啊?”

說着,簡澤安伸手幫着簡顏寧擦掉眼尾的淚漬。

簡顏寧原本還能忍的。

但簡澤安一開口,再做出親昵的舉動,簡顏寧情緒瞬間繃不住了,哭了半天,嘴裏叽叽呱呱的說了許多平常說不出口的話,愣是給簡澤安眼圈也給惹紅了。

“整這麽煽情啊?”

簡澤安嘴上一如既往說着欠欠的話,可話語早已溫柔了下來,“我就去讀個大學,又不是不當你哥了。”

“你都好幾天沒給我發消息了,敷衍死了,好不容易聊一次,沒說幾句話就結束了聊天。”

簡顏寧邊哭的抽抽邊道,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的。

簡澤安有口難辯,“這不是怕影響你學習嗎?我現在高考結束,你還在備戰呢,再說了,我不是給你郵寄了好多東西嗎?你收到那些東西還感覺不到我在意嗎?這要是別家妹妹,我能天天惦記着買東西寄回來?”

“你就是敷衍!咱家又不缺錢,東西我自己也能買。”簡顏寧哭的更厲害了。

“好好好”,簡澤安無奈的順着,“怪我怪我,以後我每天都給咱家小公主發消息行不行?”

為了哄簡顏寧,簡澤安還把發的祝賀簡顏寧生日快樂的Q Q空間設置為了置頂,主動給她看,“喏,這樣高興點沒?以後我一打開空間就是你,你也能給你朋友們炫耀炫耀,是不是顯得咱倆關系巨好?”

“誰要和你關系好,我都不愛和我朋友提你。”

簡顏寧嘴上這麽反駁着,心裏頭別提多高興了,當晚就截圖給朋友們炫耀了一圈。

可簡澤安的空間置頂還沒半個月呢,就給撤銷置頂了。

簡顏寧質問簡澤安。

簡澤安輕飄飄回了句:【別的女生看到我空間還以為我有對象呢,影響我撩妹了】

簡顏寧當時氣的把簡澤安拉黑了大半個月。

還是簡澤安每天風雨無阻的來學校門口接她放學,給她買喜歡的東西、好吃的,這才把她哄好,但從那之後,簡澤安很少在空間、朋友圈這類的地方發她的照片,他不主動發,簡顏寧也拗着性子不去提。

陸君偃還是第一次從簡顏寧的角度感受到這件事。

聽完後沉默幾秒頗有些無奈,“你哥這人,平常挺會說話的啊,怎麽在你面前讓你誤會這麽久?”

簡顏寧再次說起這件事還有些憤憤的鼓着腮幫子,更氣了,但聽到陸君偃的話,瞬間像洩了氣的皮球,有些疑惑,“什麽意思?什麽叫讓我誤會?”

簡顏寧困惑的擰起秀眉,“這件事不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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