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卷十二

卷十二

她握住手中的紙卷,眼神深邃,像在看淡生死。證據在已有,她告訴沈瑾年明日自己便會把這份證據交于城主手中,必定讓那罪人受到懲罰。

說到柳玉淺,他頓了頓道:“我的暗衛還查到孟祥安與柳叔是同夥”

她眼睛望向他,在思考些什麽,問:“消息千真萬确?”

“還沒确認,不過我們還是提防些”

雲梨微微點頭,然後起身,沈瑾年以為她又要去孟府便趕緊拉住她的手,急忙說了一句:“你要去哪?” 她看向他,微微歪着頭,有些不解。

半響,她又明白了他的意思:“夜深了,殿下還不回去?”沈瑾年放開手,小心翼翼打開門,輕着步子走回去。

夜中,雲梨依然未睡,她默默看着那株像開在夜裏桃花,美而嬌媚。她想,或許只有最高的權利和金錢,才能幫助這世間,所有不公與苦難。

雲梨昏睡這些日裏,沈瑾年把每日都會去看看老婦人。清早,他帶上雲梨一同去竹屋,老婦人正在院子裏下着棋。

沈瑾年朝老婦人喊了句:“奶奶”

老婦人轉過頭,已然滄桑,卻仍是滿是笑容滿面。沈瑾年牽着她,走過去,老婦人看了眼沈瑾年,又看向雲梨,似乎對這個女孩很是陌生,沈瑾年解釋道:“奶奶這個女孩就是上次救您的人”

老婦人想起眼前的人,笑的更為燦爛,随後拿來兩個凳子給他們坐,又到屋內拿了些瓜果,雲梨本來不想讓她拿這麽多,但話未說出口她又急匆匆跑到屋內。

三人坐下閑聊,林中的鳥兒展翅翺翔,在空中叫喚。老婦人與兩人聊的很是開心,看着這兩人忽然覺得十分般配,便開了一句玩笑:“你們兩人,性格合意,相貌又出衆,天賜良緣”說完又呵呵了兩句,沈瑾年有些不好意思,假裝咳了幾聲,偷偷望向雲梨,雲梨表情沒有很大變化,淡淡道:“奶奶,別開玩笑了”

老婦人依然笑嘻嘻的,她絲毫沒有發現旁邊的少年有些失望。

兩人本是想着探望一下老人家就走的,結果卻聊的忘了時間,一看快到午時,老婦人變讓他們留下來吃個飯,雲梨原是想着回絕但看着路程有些遠,就只能打擾人家了。

院落外面,一條泥土道路直通遠方,在陽光下泛着耀眼的白光,沿路奔走的馬車,車輪貼地飛速轉動,在車後揚起一條長長的塵土帶。

他們坐着馬車回府,沈瑾年回到自己客房,坐下,托着臉,指腹輕輕敲打桌面,默默地注視着前方,一雙深潭般清澈的明眸裏,透着若有所思的神色,還有抹難以化解的愁緒,對着空氣淡淡道了一句。

“出來”

簾子後面出現一名男子,跪在他面前。

“殿下,查清楚了,城主确實孟祥安跟有勾當,而且是孟祥安背後的主使”

沈瑾年眉頭有些微蹙,神色幾番變換,整個臉龐都呈現出難以辨識的複雜,漸漸地,一切好似都平靜了下來,只剩一抹深刻的思慮之色,濃重如霧。

他喟然長嘆道了一句:“知道了” ,随後起身緩緩走出門,身影消失在客房外。

雲梨快步行走在一條碎石鋪就的甬道,甬道盡頭矗立着幾間粉牆黛瓦的房間,模樣焦急萬分,她時不時低着頭,一邊思考一邊走,不知何時前方出現一個人,雲梨撞進他的壞裏,擡頭看,正是自己找的人,兩人望着雙方頓了頓,異口同聲說道:“我有件是想同你說”

雙目對望,兩人笑了笑,随後她讓沈瑾年先道。

他開口道:“柳玉淺和孟祥安早已串通好”

“到你說了”

雲梨說:“我打算今日就把碎片拿到手”

他對她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問:“如何拿?”

“硬闖”

她眼神堅定,說的不像半點玩笑話,看着她那決心,沈瑾年的笑容顯得有些輕佻,他心中一驚。

他沉重着語氣,壓低聲音,道:“你現在剛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相當與去送死,我之前與你說過你現在應該好好養病”

她面無表情,顯得十分冷淡:“時間不多了,不能因為我生病,就把這三界的生死置身事外,更是為了還給這城中數百名的子民,被這些惡人弄的家破人亡”

沈瑾年表情頓時凝固,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就看着她走過自己的身旁,兩人不歡而散。

寂夜無雲,星朗月明。

婢女端着一盞迷香來到雲梨房中,她對那盞迷香有些不解,婢女解釋;是太子殿下送來的,說是能醒神,她讓婢女端過來點上,正好她現在有些乏。

良久,雲梨卻覺得十分困倦,全身乏力,視線逐漸模糊,然後趴在桌上睡了過去。沈瑾年走進房中,看了看那盞迷香,把她抱起,輕輕放到床上,幫她蓋上被褥,靜靜看着她的臉,他的眸色一黯,眉頭微蹙,迷離的目光裏似乎蕩漾起一片水色。

“若你想守護這三界,我替你”

那個少年,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着懸在半空中的身影,腰間系着一根草綠色束帶,手握一把長劍,劍柄之上,繪着鳳凰的圖案,栩栩如生,消失在這深夜之中。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東升。

不知過了幾時,雲梨的臉龐被光照射,雙目緩緩睜開,起身,她扶着頭有些疼痛,又閉上眼睛,想着昨晚發生的事,這才明白這是中了他的計,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忽然想到什麽,快步跑到他的房內,推開門卻發現空無一人,她突然感到不安,神色變得十分慌亂。

問了侍女,卻說他昨日一夜未歸。

她化為一道白煙,出現在那個暗道前。然而,她發現暗道已經被人破開。她以手指為刃,雙手合十,隐身了起來。随後,她悄悄地走進暗道。随着她越往裏走,暗道變得越來越深。當她走進入口時,她小心地觀察周圍的情況。然而,她卻發現沈瑾年被綁在祭臺上,身上還帶着一些血跡。她內心感到驚恐,但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良久,暗道的另一頭慢慢走下一個黑袍男人,男人走到沈瑾年面前摘下袍帽,露出平靜的臉龐,沈瑾年微微擡頭,對上的目光,然後苦笑一聲,輕聲喊了一句:

“柳叔,你這是為何?”

他臉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狡黠笑容,回答道:“你如今已經知道了,所以我必須殺了你”

柳玉淺走到那個冰棺面前,他的目光變的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視着冰棺中的躺着的女人,忽然他的眼眶濕潤,嘴裏都哪着一些話。

“煙兒,兩百年了,我終于可以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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