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冬年
冬年
9.
今年照例去江彧家過年。
一大清早江彧就被虞玉京帶去做了造型，換了五六套衣服。
江彧整個人白嫩嫩、香噴噴的，像是剛出爐的饅頭。
“你……”江彧看着一臉滿意的虞玉京，道：“我爸媽又不在意這些。”
虞玉京咬了一口饅頭，道：“那也要讓他們清楚你沒在我這受苦吧。”
江彧打抱不平道：“他們都快把你當親兒子了，巴不得把我送給你呢。”
虞玉京聞言莞爾。
年夜飯比想象中的要輕松愉悅許多。
季家雍容華貴，像是一座冰雕的宮殿，總算是因為過年添了幾分人氣。
本來飯桌上不允許說話，但是管不住江彧話多，古靈精怪地像是小鳥一般叽喳着。
虞玉京原以為江彧不會向父母提起他去瓊圖村援助的事，沒想到他一直在有意将話題往那個方向帶。
“……跟專家學了很多種植的知識……村民們人很好，經常留我吃飯……”
季父和季母聽到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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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的目光彙聚到江彧身上。
“親愛的……”
虞玉京放下湯匙，擡眼看他。只要聽到這個稱呼，準沒什麽好事。
“爸！媽！你們都不知道阿虞有多支持我，他聽說我跟村子協商要引進科技設備，立刻幫我聯系到那種又權威又實惠的公司，幫了我好大的忙！你說是不是，親愛的——”
虞玉京微笑着：“…是嗎……”
他頂着季父季母殷切的目光，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難怪要當着岳父岳母的面提瓊圖村的事，原來是有任務要安排給他。
晚間虞玉京在江彧的灼灼目光下打完了電話。
虞玉京和那邊協商了半天，硬是在保證産品質量的基礎上談到了最低的價格。
江彧興奮地算着賬，仿佛瓊圖村的美好光景正在向他招手。
“他們已經開始準備樣單了，過幾天給我傳真。”虞玉京看他在紙上認真地書寫着什麽，道：“這對瓊圖村不是筆小數目，國家撥的款還夠用嗎？要不要——”
江彧打斷他的話道：“上次收獲大豆的錢足夠支付了，我還給每個村民發了年末補貼，應該沒問題。”
聽他那麽說，虞玉京只能作罷。他把手機丢到桌上，從江彧身後環住他，撐在扶手上，俯身幫他看了看記錄在紙上的收支。
“你覺得怎麽樣？”
“嗯，挺好的。”
虞玉京在他耳尖咬了一口，把江彧吓了一跳。
“你是阿黃嗎？怎麽這麽喜歡咬人。”
說着，他從手機裏翻出他和阿黃的合照，展示給虞玉京看。
10.
最後一個月虞玉京要和合作夥伴在國外面談，江彧也跟着他在國外玩了小半個月。
很快就到了該去拜訪瓊圖村的時間，江彧便先一步趕回去了。
現在陵峪區還有一些地方在下小雪，這裏回溫慢，初春休耕是最好的打算。
他騎着自行車有些不好走，便沿路散着步，路上偶爾走來幾個認識他的村民，高興地向他打着招呼。
“幹部來看咱們了嗎？有時間到咱家吃頓飯！”
江彧笑着沖他們點點頭，感覺心裏很充實。
白雪皚皚，覆蓋了整片田野。都說瑞雪兆豐年，江彧到村子裏也沒事幹，和路邊的小孩兒講着雪被的好處。
“蓄水、保溫、殺蟲、增加土壤的含氮量……”
小孩兒們也聽不懂江彧在講什麽，只知道重複他的話，從他那裏讨了幾顆糖，就興高采烈地跑到雪地裏玩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