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整合會議 #27
9月13日上午7點整。臨海市公安局多媒體會議廳內。
餘泰禾正襟危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上,他身後是刑偵二科的所有隊員,至于他的右手邊,則是刑偵一科的隊員們,只不過刑偵一科的隊長位置處在缺席的狀态,餘泰禾不禁心想,孟隊長的偵查任務還沒結束嗎?
趁着會議主持人沒來,刑一的莊睿摸到餘泰禾身邊和他打招呼,“餘隊,最近過得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餘泰禾瞄了一眼身邊的年輕人道。
“你閨女該上初中了吧。”
“對,計劃去一中上。”
“現在可是你閨女的關鍵時期,你...。”
“你到底想說什麽?”餘泰禾受不了莊睿前面那麽長的鋪墊了,他直接打斷對方。
莊睿挑挑眉,他撩開自己右邊的衣袖朝餘泰禾展示,餘泰禾只是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只見莊睿右臂上赫然出現一個五指分明的手掌印子,雖然印子顏色開始發淺,但足以看出原本的痕跡該有多麽滲人。
餘泰禾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不是人為的,因為人不可能擁有這麽大的力氣,可這印子分明就是手掌用力握住留下的。
“你怎麽弄的?”餘泰禾不自覺壓低聲音道。
“前幾天我不是和你們一起去了那個兇宅,我和司老板單獨去搬行李的時候弄得。”
“他傷的你?”餘泰禾感到不可思議,司夏川在他眼中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毛孩。
“怎麽會,我警校又不是白上的,”莊睿放下衣袖神秘兮兮的道,“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啊?”餘泰禾有些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
莊睿朝兩遍看了一眼,“這是鬼弄的。”
本以為自己的言論會惹來餘泰禾的不屑一顧,可沒想到餘泰禾的臉色竟然越發難看起來,他顯然是想到了什麽。
“餘隊,你和司老板接觸過幾次,你覺得這人是不是很玄乎?你知道他上次說了什麽嗎?他說人會死而複生。”
“死而複生?不會是段星河的案子吧...。”
“對,你怎麽知道?不過也是,咱們刑偵隊目前的主要任務就是衛河分屍案,可是司老板一個和段星河完全聯系不上的人為什麽要這麽說?”
“你認為司夏川和段星河有關系?”
莊睿點頭表示肯定,餘泰禾則回到沉默的狀态,這話不用莊睿說他也清楚,昨天看過酒店監控後他也不得不認真思考起有關于超自然現象的事情了,再結合莊睿告訴自己的,他得出一個不切實際的結論。
段星河死而複生了,但是他的□□被毀,現在只剩下鬼魂。
即便結論有了,餘泰禾也不敢把這話放在會上說,因為這本來就是異想天開的事情,而且他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
莊睿看餘泰禾若有所思便不再打擾,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還沒坐穩,一位中年女性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姜部長。”警員們紛紛朝女人敬禮以表尊敬。女人名叫姜霞雲,是臨海市刑偵科總部長,從她警服左胸前那三枚閃閃發光的勳章就足以見得她的地位與能力。
姜霞雲站在大屏幕前的主席臺上向警官們回以敬禮,這才坐下調整麥克風,這代表着刑偵一科和刑偵二科的聯席會議正式開始。
“各位同志,衛河分屍案偵破行動迫在眉睫,這也是我們刑偵一科和刑偵二科首次協同辦案,今天我們就案件進展情況召開案情分析會,首先請刑一柳副隊進行發言。”姜霞雲話音落下,一位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起身。
“昨天,衛河分屍案有了最新進展,警方在臨海市通往懷海市的高速路口攔截一輛超載的冷凍車,并在裏面發現了一具男性的上半截屍身。”柳子岐一邊說着,衆人面前的大屏幕上呈現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具皮膚表層凝結了絨白色冰霜的殘屍,屍體缺少頭部、右臂以及腰部以下的部分。
“經過鑒定,該屍身确定為衛河分屍案受害人段星河的遺體,我們通過冷凍車追查到了一家五年前成立的冷凍廠,只不過該廠負責人林某已于三年前病逝,工廠也已倒閉,處于廢棄狀态。至于那輛冷凍車當初被用作抵賬給了一家海鮮食品加工廠,該廠員工對于遺體并不知情,只有監控拍到了當時裝貨的人。”
屏幕上屍體的圖片被切換到了一張監控截圖,時間為9月3日下午3點,一個身着海鮮廠工服的男子推了滿滿一車海鮮朝着冷凍車的方向走去,在海鮮上方還放了一個可疑的麻袋,而下一張截圖是男子将麻袋裏的東西扔上了冷凍車,随後揚長而去,至于他離開的方向為監控盲區,周邊其他監控莫名損毀,線索就這樣不了了之。
“這個人是...。”姜霞雲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形和體态,他就是在衛河抛屍的人,而監控此時為白天,可能對方沒有想到冷凍車會超載,他以為這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所以沒有遮擋面容。
“此人名叫蔣羽,是段星河同公司的同事,不過據星悅集團副總呂一佟呂總介紹,兩人此前并無矛盾。”
“好,”姜霞雲點點頭,目光看向旁邊的餘泰禾,“餘隊,接着請你繼續。”
餘泰禾緩緩起身,“...我們刑偵二科于9月10日接到報警,在位于臨海市東邊的一處古宅裏發生兇殺案,經過确認後死者正是衛河分屍案的重要嫌疑人蔣羽。而殺害蔣羽的嫌疑人經過一一排查,先鎖定為六人,分別是古宅密室的四名員工,于新新、石蕭、李青彥和司夏川,以及兩名客人,霍瑞賢和林麥。”
“嗯?是不是少了一個?”莊睿翻看辦案記錄,忍不住開口問。
“呃...那人你認識。”
衆人目光齊齊看向莊睿,仿佛在罵他“你小子還沒睡醒吧。”這惹得莊睿趕緊閉嘴低頭。
姜霞雲輕咳兩聲吸引了衆人的目光,“餘隊你繼續講。”
“經過這兩日我們對六位嫌疑人的跟蹤調查,其中古宅密室的老板司夏川行蹤可疑,引起了我們的高度重視。”
提到司夏川,坐在柳子岐身後的一位較為沉穩的男人舉手示意,“我和柳副隊負責跟在司夏川的身後,他确實做了很多常人無法理解的舉動。”
“有哪些舉動?”
“他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還總是看向旁邊空曠的地方,就好像那裏有人在一樣,其中最令人費解的還是他在星悅集團門口當着衆人的面突然環抱起了空氣。雖然段星河的人際關系網裏沒有司夏川,但據我們分析,司夏川似乎和段星河認識,他除了酒店以外還去過段星河的工作單位以及段星河的住所,而他昨天最後的行程則是新苑小區。”
此話一出,衆人一片嘩然,誰都知道新苑小區是蔣羽的家,而且就在昨天下午...。
餘泰禾道,“昨天我們接到醫院報警,有一位男性在新苑小區受到襲擊,對方攜帶的證件上顯示此人叫安潇,是段星河與蔣羽的同事,他出現在新苑小區是為了參加蔣羽的追悼會。”
“襲擊安潇的人是司夏川嗎?”
“司夏川有很大的嫌疑,只是有一點很奇怪。”柳子岐接着道。
“什麽?”
“我和小蔡親眼看見司夏川從新苑小區出來,之後他們拐到了東邊的一條路上就突然消失不見了,我們用內網緊急調取周圍的監控也沒有發現蹤影,他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直到餘隊和我們聯系,說司夏川已經回到了酒店。”
“昨晚司夏川什麽時候回去的?”
餘泰禾看向後面的姚鑫,姚鑫忙不疊的起身回答道,“昨晚7點左右,我确定他是獨自一人回到酒店的,但是在晚上8點30分時,我聽見...。”
見姚鑫吞吞吐吐的,餘泰禾心裏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聽見什麽了?趕緊說。”
“我聽見他在和別人進行xing行為,且持續了一整晚沒有間斷。”
話音落下,會場出奇的安靜,所有人都不再言語,唯有剛才說完這句話的姚鑫一臉正氣的坐下。他本來想把這件事先告訴餘泰禾的,但他過來之後根本沒時間說就直接開會了,這也不怪他沒組織好措辭,這已經是最含蓄的說法了,鬼知道他昨晚經歷了什麽,502作為監視用的房間隔音效果本來就不好,姚鑫一個人孤單寂寞的度過了一整夜。
“等等,”姜霞雲在這樣尴尬的場合依舊不動如山,“他房間裏有別人嗎?”
“沒有,”姚鑫篤定道,“昨天司夏川離開酒店後我們就對他的房間進行了地毯式搜查,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生活痕跡,再加上昨晚司夏川是獨自一人回去的,監控顯示沒有其他人員進入他的房間,所以他是自己在房間裏。”
“那他如何和別人進行xing行為?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所以我推測他房間裏鬧鬼了。”姚鑫輕而易舉的就把餘泰禾一直斟酌着不敢說出口的話給說了出來,餘泰禾面如死灰,就在衆人震驚之際,莊睿竟然又拍案而起。
“我就知道!你看我都說了他那裏鬧鬼吧,你們都不信!”